杯具啦,難道又要像長沙那次一樣等風乾來的?沐楓晴心裡叫苦。
陸遜見狀不妙剛要偷偷地打算離開,卻被沐楓晴叫住了:「伯言兄,這回可全要靠你啦!」
「靠我?我靠!哪有讀書人低三下四地去借手紙的?」陸遜馬上如雷貫耳地回答。
「誰讓你去百姓家借手紙啦?這不有一家道觀的麼?你去裡面拿兩張香紙來湊合一下好了。」沐楓晴指指對面的道觀。
陸遜想想不難,於是就進去了。
一會兒功夫,陸遜拿出來一本《我愛搖滾樂》遞給沐楓晴。
「亮瞎了我的狗眼啊!」沐楓晴一看到自己最愛的雜誌竟要用來完成代謝終產物的最終處理工作,痛苦地叫道,「你怎麼會弄出這種茅房讀物來著?」
「茅房讀物?」陸遜一聽有人侮辱書的聖潔,火道,「你竟敢叫它做茅房讀物?你看看它的紙質有多好?」
沐楓晴翻翻書的內頁說:「這當然是茅房讀物啦!連編輯自己都承認這是本茅房讀物啊!不過,」沐楓晴語風一轉,「不是你打算拿它出來給我和許大哥擦屁股來的嗎?雖然你口頭上沒說,但是把它定義成茅房讀物的實際操作者是你才對的吧?」
陸遜臉一紅,說道:「是……不錯……可是這也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啊。」
許褚一把奪過《我愛搖滾樂》去,撕下封面和封底就來擦屁股了,沐楓晴看了嚥了口吐沫,那可是妥妥的銅版電光紙啊,應該是無比的光滑加一點憎水性質地的商務用紙才對,用來擦屁股比較痛苦才對的。
等到許褚擦完了了站起身來,沐楓晴這才叫道:「許大哥。」
許褚於是把沒了封面的書遞給了沐楓晴。沐楓晴找到《求真》那幾頁(這是為數不多的普通紙)撕下來,小心地攥成一團來回揉了揉,等到它們的軟度和吸水性成長起來這才小心地去擦屁股。
五穀輪迴已畢,沐楓晴站起來把殘餘的雜誌塞在懷裡,痛苦地說道:「愛搖啊愛搖,你終於不幸被哪位鏟鏟隊員給言中了。」
沐楓晴想起來忽然對陸遜問道:「伯言兄,這道觀裡怎麼會有這種劃時代的神書涅?」
陸遜神秘地說:「這道觀有間偏房,裡面有個儒生博覽群書,我就是問他要的。你去問他好了。」
「你要他就給啊?」沐楓晴疑問道。
陸遜擺出了文人特有的傲嬌說道:「四海之內皆騷年,焉有不給之理?」
騷年啊!沐楓晴驚了個訝道:「好吧,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騷年。」
只見道觀門上方寫著「鎮悅宮」三個大字。
「乾坤借法,」沐楓晴順口讀起了道觀門口的對聯,「天啥無極。」
「天啥無極?」陸遜重複道,「晴公子你也太信口開河了吧!」
沐楓晴爭辯地說:「不是我信口開河,這字本來就不清楚,寫得又那麼差,誰認識啊?」
「字寫得差?這是草書好吧?」陸遜諷刺道。
沐楓晴抹不開面子:「那你認識?」
陸遜搖搖頭。
「我擦來!說了這麼半天你自己還不也是不認識的嘛!」沐楓晴安慰自己道。
不料陸遜卻說道:「這是天地無極啊。乾坤對天地,笨蛋也應該想得出來吧!」
「想不出來……」許褚老實地在一旁不打自招地回答。
陸遜看看許褚,無語了。
沐楓晴三人走進道觀,觀內正面牆上掛著一塊匾,上書:「神跡顯赫」,匾下掛著一張《老子騎牛》圖,圖前有一張八仙桌擺著清香,桌旁站著一位道士背對著門。
那道士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打量了沐楓晴一下,問:「小兄弟到道觀來,有什麼事嗎?」
沐楓晴回復給道士一個打量:只見道士頭戴八卦帽,身著黃色道服,足蹬雲靴,顯示了他在道教中很高的地位(不同級別的道士只能穿屬於他級別內的道服)。
沐楓晴心想靈異影片裡面殭屍跟道士總是脫不了關係,就來問問道長有關殭屍的事情吧,這才開口問道:「我有一件事想請問道長,不知道道長是否聽說過殭屍於各地活動的事情?」
那道長輕輕說道:「本道亦有所聞,不知為何,現今神州大陸各地散佈著一股邪異之氣,鬼魅魍魎等鬼類蓬勃活動,令死者不得安寧,危害人間。實乃神州萬民之大不幸。」
沐楓晴見他耳有所聞,進一步問道:「可有辦法收拾這些殭屍,避免他們危害人間?」
道長眉頭微蹙,回答道:「以我等道眾之力,頂多只能收拾數十名殭屍。但現今妖魔鬼怪多不勝數,每場戰爭之後必造成千百的殭屍。除非能有龍虎天師張真人的道行,才有可能一舉消滅神州大陸上的無數怨靈,令死者入土為安啊。」
「張真人?」沐楓晴想起了太極宗師張三豐。
「小兄弟非我教中人,有所不知,張真人本名張道陵,漢光武進武年間出生,乃我道教之始祖。」道長娓娓說來,「他福緣深厚,得太上老君授以道法,有移山填海、斬妖伏魔的神通。我教相傳,天師飛昇之際,唯恐妖魔危害人間,所以將鎮壓群邪的秘術安置在他的衣冠塚中。」
衣冠塚?聽起來像是個打怪爆裝備的地下迷宮。沐楓晴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那為何不去天師的衣冠塚,找尋鎮壓群邪的方法呢?」
道長又歎了口氣說:「天師道術精深,凡人難測,他的靈塚之位置,從來沒有人找到過,就算想去求取鎮壓群邪之術也沒辦法啊。」
我擦,這線索夠艱難的。沐楓晴心想:凡人找不到,那仙人總該知道吧,那些仙人把所有事都推給我做,連殭屍危害人間也不管,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沐楓晴只好對道長說:「原來如此,多謝道長指點。」
道長好心叮囑他道:「如今天下大亂、蒼生逢劫,小兄弟自己也多保重。」
「多謝道長關心,我會自己小心的。」沐楓晴準備告辭。
陸遜拉拉沐楓晴的袖子:「相如公子,我的書就是那屋裡的騷年給的!」
沐楓晴順著陸遜提示的方向望去,原來在道觀右邊真的有個偏房,門楣上竟倒貼著一個「春」字。我擦來!!!春哥教是無處不在啊!!沐楓晴馬上問道長:「敢問道長可是春哥教徒?」
「春哥教不是我道教中類。小兄弟何有此問?」道長說。
沐楓晴指指門楣上的春字:「那為何那扇門上貼有春哥教信物?」
道長微微一笑,撚鬚道:「那是裡面一位賢士自娛而作,至於是不是春哥教的信物我就不知道了。小兄弟可進去拜訪一下。」
沐楓晴最後問道:「道長可知他高姓大名?」
「有緣自可得知。」道長說話意味深長。
於是沐楓晴三人走進那個貼有「春」字的偏房。原來這間偏房竟是滿滿的一間書屋,裡面四壁皆書櫥,擺滿了各種書,地上鋪了一張黃色地毯,上置一個茶几,筆墨紙硯備齊,竟還有個算盤!
一個峨冠博帶的文人正在那裡來回踱步長吁短歎,此人綠袍打底,外套一件橙色漢服,漢服下面露出的一段六寸寬的綠袍下,又露出一雙不滿現狀的藍色靴子。他表情憂困,顴骨露出,迷茫的眼神卻掩飾不了一張倔強的一字型嘴,此刻正把雙手交叉地放在袖子裡惶惶不可終日。
沐楓晴看到這房間收拾得略顯凌亂,那個算盤又在頹廢中閃出一種上進的態度,上前問道:「這位先生,為何在此長吁短歎?有什麼事令你憂心嗎?」
那文人彷彿驚醒了的青蛙一樣文縐縐地回答道:「啊,真對不住,無心之歎是否打擾到小兄弟了?」
「沒有沒有,只是偶然看見先生面對群書、神色憂慮,禁不住好奇,所以才出言相詢。」沐楓晴客氣道,「另外,剛才真是多謝你的贈書之義!」
那文人見到陸遜,這才想起來,說:「助人為樂乃騷年之本啊!」
「不過,」沐楓晴一頓,「據我所知,《我愛搖滾樂》是一本簡體中文版雜誌,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書涅?」
「我愛搖滾樂?」那文人驚了,「我給你的是本《國風》好不好?」
「《國風》?」沐楓晴激動了,他從懷裡掏出那本殘缺不全的愛搖雜誌來一看:我擦來!哪裡還有《我愛搖滾樂》的影子?這不就是本tmd《國風》嗎?封底封面都木有了,顯然就是剛剛被用過了的樣子。沐楓晴不死心,又去懷裡掏。
「不用找了,晴公子,這正是我拿給你的那本書啊!」陸遜把《國風》拿過來翻了翻。
沐楓晴叫道:「我擦屁股的時候它長得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擦屁股?」那文人聽了略微蹙蹙眉,「擦屁股是一種新的拜讀的方式嗎?」
陸遜一見沐楓晴說漏了嘴,趕緊陪笑道:「是啊,是啊。晴公子是一個曠世奇才,自己對拜讀有著獨特的見解。」
沐楓晴見那文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陌生人問多了反而不好,只好順著陸遜往下說:「對的,我剛剛拜讀了一下。不過,我看先生似乎有憂心之事,不妨說出來,也比放在心中好。」
「我姓荀名彧字文若,本為魏國之人,如今生逢亂世,文若也希望能盡自己的一番心力。」那文人自我介紹道,「因而出遊於神州各地,尋找王佐之道。然而遊歷多年,仍未有結果,不由得因此灰心啊。」
荀彧??這人就是魏國第一謀士荀彧啊!長安這趟沒白來。沐楓晴心想,說:「敢問先生,什麼是王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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