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烏鴉嘴,大多數尋找財寶的故事都是這樣的,先是骷髏化成灰……」陸遜說道,這時牆壁上原本掛著的一個羊的頭骨掉了下來摔個粉碎。
「然後棺材開始亂跑……」陸遜繼續說道,書櫥開始做位移,隨著它的劇烈震動,裡面的罈子、古籍、盒子之類的紛紛散落在地上。
「吊著的東西落下來……」陸遜繼續說,密室裡牆上的畫和吊著的燈籠往地上掉去。
「別再說了。快幫我把石獅子挪開。」沐楓晴感覺大事不妙,努力地搬著小石獅子。
「幽靈發怒……」陸遜彷彿完全進入了狀態。沐楓晴回頭看了菩薩一眼,毀了!!!這菩薩的表情竟完全的猙獰起來,原本只是鍍金的安詳的固態菩薩像竟然能夠發生表情變化,太邪惡啦!!!
眼看著菩薩像歪下來向他倆砸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沐楓晴的右腳從石獅子底下抽出來,左腳踩著地上一個給力的坑奮力地蹬去(他是學校裡三級跳比賽的參賽選手),頂著陸遜向前撲。陸遜就地打了個滾,從密室的門裡出去了,沐楓晴卻還有半截身子留在密室門裡面。
「救命啊!」沐楓晴完全失去了冷靜。只聽得一聲巨響,周圍安靜下來。
過了好久。陸遜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沐楓晴趴在地上,忙問道:「晴公子,發生了什麼事?」
沐楓晴沒理陸遜的茬兒,他想起了在《殺戮都市》裡面恐怖的肢體分離的場景,怕怕地問:「伯言兄,我感覺我就剩了半截身子了,你快幫我看看。」
陸遜膽怯道:「你別嚇我了,晴公子,你怎可能只剩下半截身子?」
「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沐楓晴引導地問道。
陸遜茫然地搖搖頭。
「剛才你被附體了。」沐楓晴無力地說。
陸遜聽了大吃一驚:「被附體了?oh,mygod!」
「mygod?你說mygod?你還懂猴子語?」沐楓晴同樣吃了一驚。
陸遜聽到自己竟然說出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話,心也慌了:「天啊,我在說神馬?」
「好了,冷靜下來。」沐楓晴強作鎮定道,「伯言兄,先幫我看看,我的下半截身子在什麼地方?」
「你的下半截身子?你自己不會看啊?」陸遜更加害怕了。
沐楓晴安慰陸遜道:「拜託。萬一我自己看到我只剩下半截身子,豈不是直接被嚇死了?」
陸遜挨不過,只好答應了:「好吧。」
陸遜慢慢地挪過去,扒著大門往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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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退回來吐了一地。
沐楓晴一看陸遜這舉動,知道自己的下半截恐怕是沒了,讀者般地說道:「阿西,看來我是活不了多久了。伯言兄,你一個人要好好地活下去啊!捎帶著我的份兒。」
陸遜擦了擦嘴,慢慢地說道:「晴公子,不用擔心。你的身體完全沒事。是那菩薩……」
完全沒事?沐楓晴聽了趕緊伸了伸腿,有反應!果然沒問題!
沐楓晴一下子爬了起來,我擦!太好了,根本就沒什麼事的嘛?那麼究竟是什麼嚇到陸遜了呢?沐楓晴回身往密室裡面看去。
♂♀㊣※☉!!!
沐楓晴同樣也吐了一地。
原來,是那個菩薩像倒下來把李永的屍體砸了個血肉橫飛。
面對這血腥的慘不忍睹的場面,沐楓晴終於對陸遜說道:「伯言兄,這密室有些詭異,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同感。」陸遜馬上答道,兩個人一起順著密室的台階走了出去。原來密室小路的盡頭竟然就是李永家的大門口。兩個人剛從密室的門裡出來,門口的石獅子就自動移動過去把暗門給重新蓋起來了。
剛剛是血腥腐臭的昏暗地方,這會兒見到陽光,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沐楓晴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暢。「呵~」他伸起了懶腰。匡計一聲,那尊石獅子又把沐楓晴砸在了底下。
「好吧,今天是個被石獅子砸的日子。」沐楓晴痛苦地鬱悶道。
陸遜小心地幫助沐楓晴把他從石獅子底下弄出來:「晴公子,你說剛剛我被附體了?」
「且慢。」沐楓晴迎著風使勁兒地嗅著。
「晴公子,你不會又……」想起沐楓晴關於嗅覺上痛苦的回憶,陸遜安慰他說,「痛定思痛,痛幾何哉……」
沐楓晴沒理會他,順著聞到的一股怪味兒朝一間民房走去。
「非法入侵啊,這是。晴公子……」陸遜試圖阻止他。
沐楓晴繼續沒理他,堅持走進了民房裡面,打量了一下歎了一聲:「果勒個然!」
「啥叫果勒個然啊?」陸遜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著走了進去。
陸遜看到這間民房裡門口擺著一張床,只是這床也忒短了些,大概是武大郎族族人睡的。床腳上擺著一個燭台,燭台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席茅草衣,西牆上支了個架子,擺著一袋米,一罈子酒,兩瓶調料,架子下面放著兩張凳子,正衝著門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供著一個香爐,後面掛著一張耶穌的像。陸遜忍不住說道:「我擦來,耶穌的像啊!!開玩笑的吧!」
「不是耶穌的像。是《觀音送春哥》圖。」沐楓晴糾正道。這張圖跟長沙民房裡掛的那張一模一樣。
「《觀音送春哥》圖?」陸遜問道。
「不錯,我是從焚香的味道裡感覺出來的。」沐楓晴神秘地對陸遜說道,「當我被仙人召喚過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說,須知信春哥原地滿狀態復活啊。我不瞭解。後來當我在徐家村酣戰,在草原上被大象踩死的時候,我頓悟了,立地信春哥,果然復活了。剛才,空氣中的味道告訴我,此圖為《觀音送春哥》圖。剛才我們在李永的密室裡之所以遇到那麼多詭異的事情,都是因為被李永家的邪氣纏身,只有在此拜過春哥方可淨身。」
沐楓晴說完,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鞠躬,念道:「哥,你懂的。」
念完後從沐楓晴身上騰出一股黑氣,遠遠地衝著北方而去。
「真的假的啊?這哥哪裡像個正神的名字啊?」陸遜看了半信半疑地問。
「反正我感覺渾身說不出的輕鬆。」沐楓晴說道,「你也來拜拜吧。」
陸遜渾身不怎麼舒服,於是也去拜了春哥。果然,從陸遜身上也騰出一股黑氣,遠遠地衝著北方而去。這時,點著的清香突然從香爐裡跳了出來,並且恢復到沒有燃過的狀態。
「晴公子,這……」陸遜對香表示奇怪。
「這一定是哥賜給我們辟邪的春哥香。」沐楓晴說完對著春哥神圖又拜了拜,把清香收在乾坤袋裡。
陸遜轉身剛要走,卻跌了一跤。原來門口有一個灶台,灶台後放著木柴,陸遜不留神被這木柴給絆倒了:「我可是剛拜了春哥的呀!有沒有搞錯啊!」陸遜抓起木柴來就往一邊扔。
沐楓晴卻走過去趕緊把那根木柴拾起來說:「留神啊,笨蛋!你扔的不是廢柴,是文王卦簽!」
「文王卦簽?」陸遜撓撓頭。
這文王卦簽的位置跟長沙民房裡的那張《觀音送春哥》提示的一樣,都是春哥用手指指著的地方,只不過長沙春哥指的是罈子,這裡春哥指的是木柴堆。
沐楓晴把木柴一掰,立刻露出了藏在裡面的文王卦簽。沐楓晴把它拿給陸遜看看,對他說:「趕緊拜拜春哥啊,笨蛋!」
陸遜只好學著沐楓晴的樣子,虔誠地拜道:「哥,你懂的。」一瞬間,有道黃光照在了陸遜的頭上,然後馬上消失了。
兩個人這才出門去,大風順暢地往北刮去。沐楓晴見狀高興地說道:「看來此去鄴城一路順風啊。」
「信春哥,果勒個然啊!」陸遜的神情有些亢奮。
「咦?」沐楓晴對陸遜的表現吃了一驚。
陸遜往對面街坊的大門上一指,說道:「當然啦,春哥是無處不在的。」只見對面的大門上貼一張四方紅紙,上面寫著個大大的「春」字。沐楓晴心裡想:我去,春哥教也太tmd強大了吧?
陸遜又指著地下說道:「草。」然後再指指天空說道:「日。」
「我擦來!佛家講究頓悟,道家講究朝聞道夕可死。看來伯言兄對春哥教的理解簡直就是頓悟的典範教材啊。」沐楓晴驚歎道。
「晴公子過獎了。」陸遜不無得意地說道,「隔壁。」
「隔壁?」沐楓晴想起了劉寡婦家裡的慘劇,「隔壁是劉家啊,還是不要再進去了吧。」
陸遜卻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去春他們,須知信春哥,得永生。」
阿西bug,拜了拜春哥,陸遜怎麼成了一個神經病了呢?沐楓晴心裡不悅,卻也只能跟了進去。
劉寡婦的房間裡已然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了。
我擦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沐楓晴心裡發毛,就算用84消毒液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那些血跡清洗得完全乾淨啊!
陸遜不以為然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閉上眼裝模作樣地說道:「信春哥,得永生。」
「大哥,你那是嫉妒教的手勢吧?」沐楓晴看著陸遜令人哭笑不得的動作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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