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寶樓,離建業內城不遠了,沐楓晴剛要往裡走,卻被一個門衛攔住了:「此處是建業內城,閒人迴避!」
沐楓晴掏出《吳國封將錄》給他看:「我有事求見周瑜大人。」
門衛見到《吳國封將錄》馬上對沐楓晴堆笑:「原來是特使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軍師大人早有吩咐您的事,您可以隨時進入王殿面會軍師大人。」
沐楓晴馬上擺出一副老虎頭上的虱子的范兒,得瑟著進了內城。
內城大門口擺著兩隻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個頭比沐楓晴還大,沐楓晴瞥了一眼不無妒忌地念叨著:「七,擺設!」
豈料剛說完這句話,右邊的石獅子彷彿眼珠轉了轉直瞪著沐楓晴,把他了一跳。沐楓晴一緊張小跑了起來。豈料眼睛老是斜著打量後面石獅子的目光,自己竟跑偏了,從鋪磚的正道上走上了土路,匡嘰一下撞到了一個大鼎,差點栽進去。
這大鼎是擺在建業王殿門口占卜用的,大鼎裡面有一根文王卦簽,沐楓晴伸手撿了出來。
旁邊站著個殿前侍衛,看見沐楓晴將要倒插蔥的樣子後,捂嘴偷笑。
沐楓晴整整身上的衣服,咳嗽了一下。
殿前侍衛不敢怠慢,馬上立正說道:「三國現在處於合作狀態,彼此間的訊息傳遞非常重要,目前是由蜀國統籌負責信件往來的聯絡。」
「哦。」沐楓晴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那好,我進去見公瑾。」
沐楓晴抬腳進了建業王殿,王殿內一張紅地毯一直鋪到門口,牆上掛一幅7米多長的《**》圖,顯示出了國家級別的接待水準。
周瑜看到沐楓晴來了,熱情地說:「司馬兄,如今天下大亂,董卓雄踞中央、獨霸神州。要與茲抗衡,必須要盡快讓我國將臣歸位,尋回封將錄中人物之事,你需多費心。」
「哪裡哪裡。」沐楓晴客氣道。
周瑜於是滔滔不絕地介紹了起來:「正所謂創業不易,守成更難,我吳主孫權紹繼父兄之志業,而將江東吳地一片根基完全底定,乃是灰常了不起的功業。一般人只見曹操征戰四方、雄霸北境;劉備從無至有、據蜀為王,殊不知我主上功業之不易。」
他還不是一般地能說,沐楓晴心裡想。
「公瑾蒙受孫家三代恩賜,」他繼續說。
「三代恩賜?」沐楓晴吐了個槽,「你和孫堅很熟嗎?」
「好吧,是兩代恩賜,」周瑜改口。
「兩代恩賜?孫策是孫權的哥哥,不能算做兩代人吧?」
「司馬兄,你何必那麼較真兒呢?誰還不說些場面話啊?」周瑜有些不悅。
「好吧,你繼續。」沐楓晴右手向前揮出。
周瑜這才說道:「我早已決定此身將為東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天地逆道、時序混亂,若不能保全我主上於亂世之中,周瑜生有何用!?」周瑜擺了個生有何用的姿勢,「司馬兄,你身受天命,有匡正這亂世之大任,希望你早日尋回我吳國之將臣,讓天命歸位,以獲得我主孫權的下落。」
沐楓晴看著周瑜說完了竟紋絲不動,於是也沉默住看看他能挺到幾時。
周瑜雖然身體保持了僵硬,但眼睛一直示意沐楓晴。
沐楓晴挨不過,只好問:「說完了?」
周瑜這才換了個姿勢,鬆口氣說:「完了。」
沐楓晴道:「好吧,我在長沙遇到了魯肅,他也願意歸附吳國,只不過他希望能拿到一張仰慕已久的吳**師美周郎周瑜的親筆簽名。如果能把你的簽名帶給他,他就會來吳國赴任了。我特地從長沙趕回建業,希望公瑾不吝賜簽啊。」
周瑜大喜:「司馬兄見笑了,沒想到公瑾的薄名還可以派的上用場,真是不勝榮幸。我馬上簽。」
周瑜說完找了張紙大筆一揮,寫下「美洲狼」三個大字,吐口吐沫在食指上往下一按,拿起來在空中扇了兩下交給沐楓晴:「這是我的簽名,那就勞煩司馬兄再走一趟了。」
沐楓晴看得都快哭了:「公瑾兄,這簽名算數嗎?」
「當然算數啦!我保證沒問題。」周瑜拍拍胸脯,「怎麼,你也想要我的簽名嗎?我給你簽個?」
「no,no,no。我還是算了吧。」沐楓晴害怕自己拿著這另類的簽名去找魯肅白跑一趟,於是問道,「公瑾兄,不如你親自跟我走一趟去請魯肅好了。要愛自己的粉絲哦。」
周瑜兩手一攤無奈地表示:「現在建業王殿就我一個光桿司令,少了我就不轉了。我也知道愛粉絲愛生活,但我分身乏術啊,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那好,我先去了。」沐楓晴只好再做打算。
「等等,那是什麼?」周瑜指著沐楓晴的身後說。
沐楓晴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身上的機關圖露了出來,於是把它收起:「哦,是我無意中找到的機關圖。」
「機關圖暗藏魯班木工中的十二種機密技術哦。」周瑜眨眨眼。
「這你也知道?」沐楓晴吃驚道。
「當然啦。」周瑜洋洋得意地說,「傳說這機關圖裡還藏著做木梟的技術,那木梟能自己在天上飛三天三夜呢。」
「這麼神奇?」沐楓晴道。
「當然。但是我不敢誇大,只要你能夠給我六張機關圖,我就可以為你建造可航行於海上的樓船。」
「樓船?可以出海的樓船嗎?」沐楓晴喜道。
「樓船當然可以出海啦。」周瑜道。
沐楓晴趕緊拿出機關圖來給周瑜:「可我只有兩張。」
周瑜沒接:「那等你找到六張後再來吧。」
沐楓晴只好收起了機關圖:「一言為定哦。」
於是沐楓晴帶著周瑜的親筆簽名馬上動身去了長沙。
走在長沙的街道上,沐楓晴想起黃忠那句「隨時來找黃忠喝上兩杯」,於是又進了酒店。
酒店裡只有一個客人在喝酒,但不是黃忠。沐楓晴向店小二打聽道:「請問你知道黃忠將軍人在哪裡嗎?」
「你誰啊?」店小二沒好氣地反問。
「我就是上次黃忠請來喝酒的那個。」沐楓晴提醒他。
「噢,對了,就是你。趕緊把上回那帳結了。」店小二惱道。
「怎麼?黃將軍沒來劃賬嗎?」沐楓晴心虛道。
「劃賬?現在兵荒馬亂的,黃將軍都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哪來的錢劃賬啊?」店小二說。
「那你找他劃賬去啊。找我幹嘛?」沐楓晴開始耍賴。
「你別想賴賬。老闆,找夥計來打他的!」店小二給老闆招呼。
沐楓晴剛要躲,旁邊那個喝酒的客人說道:「什麼事這麼吵鬧?」
那客人回頭一看是沐楓晴,忙起身說:「咦,這不是司馬兄弟嘛。上次那批木材傢俱生意作的很成功。這都要多謝你!來來來,我請你喝一杯。」
原來這個客人正是木材商人,就是沐楓晴慫恿著去敲襄陽郭員外竹槓的大叔。
「不用客氣啦。」沐楓晴說道,順勢坐在了他對面。
小二不滿地說:「客官,這小子還欠我們店家一頓酒錢呢。」
「算到我賬上。再來壺杜康!」木材商人又叫了一壺酒,轉身對沐楓晴說,「現在時勢這麼差,還能賺回一筆,實在是多虧了你的幫忙。我無以為報,這塊檀香沈木枕就送給小兄弟,當做謝禮吧。」
「您真是太客氣了。」沐楓晴把檀香沈木枕接過來看看。
「這沈木枕由檀香烘熏而成,製造者把睡魔寄附在上面,只要一拿出來就能令週遭的人昏昏欲睡。」木材商人說道。
「那真是多謝你了。」沐楓晴把檀香沈木枕收起來,心裡大喜:寶貝啊!
「哪裡哪裡,還請你多多幫我留意關於木材買賣的事。」木材商人端起一杯酒來。
「一定一定。」沐楓晴舉杯喝了,然後拜託木材商人道,「小可到此來尋黃忠將軍,麻煩你向店小二打聽打聽。」
「這好辦!」木材商人回頭把店小二叫過來,「小二!你知道黃忠將軍在哪嗎?」
店小二隻好答道:「他這幾日以來只從街上路過,從沒進過本店。每次都若有所思,心神不寧的樣子。我只知道他常會到對門的馬廄去走走。」
看來黃忠有歸蜀之心,卻不知為何事猶豫啊,沐楓晴心裡推測。
酒足飯飽之後,沐楓晴起身跟木材商人別過,然後走進了對面的馬廄打探黃忠的情況。
馬倌一見是沐楓晴興奮地對他說:「小兄弟,多虧了你,我的千里馬這幾天食慾大振啊。」
「是麼?那是你的功勞,還是你餵馬有心啊。」沐楓晴恭維道。
「哈哈哈。」馬倌得意地大笑。
「不知黃忠將軍現在哪裡?」沐楓晴趁機問他。
馬倌皺皺眉頭說:「黃將軍日前才來過馬廄,還盯著那老馬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啊。不過他這兩天又沒過來了。」
「老馬?他一定是發現了良駒了吧。」沐楓晴繼續恭維他,「你多用心啊,他要是真的發現了你喂的馬是匹千里馬,還不得重賞你啊!」
「呵呵。」馬倌癡癡地傻笑。
「咕嚕嚕~」沐楓晴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嚴重不良的氣息:糟了,要拉肚子!對面酒館又不好意思再進去,只好問馬倌:「大哥,你這裡有廁所不?」
「啥?」馬倌問。
「就是糞坑!」沐楓晴解釋道。
「糞坑啊,那是畜生才用的地方吧!我們都叫茅房。」馬倌炫耀道。
「好好好,茅房。你這裡有茅房嗎?」沐楓晴捂著肚子問道。
「木有。」馬倌實話實話。
「木有你費這麼半天話?」沐楓晴急了。
「小兄弟你要是很急的話,我勸你不如去城外解決得了,那種天地茫茫間拉糞的感覺……」馬倌陶醉地說。
沐楓晴頭也不回地衝著城外跑去。
長沙城外果然黃燦燦的一片,沐楓晴肚子不舒服馬上享受了一次隨地大便的待遇,等到排除體內的污穢之物後,望著遙遠的地平線,遼遠而空曠,有種在五星級廁所蹲坑的感覺。
等沐楓晴high夠了想要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木有手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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