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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紫禁風華 第440章 老大,兄弟! 文 / 洛水河圖

    第440章老大,兄弟!

    「河圖執意要走?」

    玄清子微微皺眉,看了看葉正凌,輕聲說道。

    「河圖現在重傷未癒,只是剛剛醒來而已,其實力就連三成都是未曾恢復。」

    葉青松一臉嚴肅之色的坐在石凳之上,枯瘦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青石圓桌,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動靜,葉正凌同樣站在身後,不言不語。

    「老傢伙,這一次,我可算是徹底的賠了進去,我看,咱們兩個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呵呵。」

    楊林苦笑著說道,坐在葉青松的最面,一臉的無奈之色,西方一戰,他算是除了葉河圖之外受傷最重的一個了,基本上也剩不了幾年的壽元了,跟神話一樣,也算是敗於該隱手下,重傷垂危。

    「老東西,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我神話謝謝你。河圖雖然現在傷成這樣,但是說到底還是那該隱太過強橫,於他鬥了一輩子,沒想到最終卻死在了我孫子的手裡。哈哈,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神話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但是對於楊林的感謝卻是發自內心的。

    楊林揮揮手,說道:

    「好了,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日後若是崑崙有難,我這把老骨頭可是動彈不了了。呵呵。」

    「放心吧,我葉家,任何人都不會看著崑崙深陷危難之中的。」

    葉正凌難得的開口說道,微微閉上了雙眼,那抹堅定之色毋庸置疑。的確,葉家人幾乎數代都是與崑崙有著極為深厚的淵源,崑崙可謂是葉家的第二個家,這一點,哪怕是一向冷言冷語冷面相向的修羅,也是不可否認。

    「正凌,有你這句話,就算是進了棺材板,我也放心了。」

    「只是事到如今,河圖重傷在身,卻是執意要走,恐怕以他的脾氣……」

    玄清子苦笑著搖頭,在場的兩人,除了修羅,都是自己的長輩,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這個掌門有多麼的失敗,就連師叔的存在都是渾然不知。

    「河圖一心想要回京城,恐怕是有什麼大事不成?正凌,不如你便跟他去一趟吧!也好保證河圖的安危。畢竟京城也絕非什麼善地,過江龍未必能有幾條,但是這地頭蛇,卻是不吃人,牢牢騷騷的煩人心思啊。」

    神話點點頭說道。

    葉正凌緩緩的轉過了身,思索了片刻,淡漠的說道:

    「京城,我不會去。河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想插手。既然已經放手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再放手二十年,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做什麼事情都一帆風順,這天下,來的也太過容易了。我此生,再不入北京。」

    說完,便是離開了,只剩下三人,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玄清子站在身後,沒有說話,神話與楊林對視一眼,皆是面露無奈之色。

    「哎,正凌這輩子,看得比我都要清楚,呵呵。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應該自慚形穢啊。」神話搖頭苦笑,臉上有些苦澀,也有些欣慰。

    說不出的感情,三十年風雲變幻,三十年風起雲湧,三十年道盡世間滄桑,近一個世紀的浮華蒼生,都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卻唯獨敗在了兒女手中。

    「不是你不如正凌看得清楚。而是當局者迷,十數年眾生牛馬,三十載諸佛龍象;正凌看到的是整個天下能給河圖多少的艱難險阻,能將他磨礪成一柄什麼樣的劍;而你看的是整個天下都在河圖的手中,你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江山送給河圖。兩代人的思想,不一樣。若是你站在正凌的角度上,我想你就會明白的。在他看來,河圖還只是一柄重劍,無茫無鋒,需要千錘百煉;而在你眼中,卻是看不得河圖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委屈。呵呵,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楊林淡笑著說道。

    神話的神情微微有些變換,眼中帶著一抹道不盡的柔情,做爺爺難,做父親,更難,因為父親要看著自己的兒子真正在浴火中重生,才會塵埃落定,心思落地。想到這,神話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會當擊水三千里!襁褓中的嬰兒,永遠也無法搏擊風浪,傲視天空!

    「哈哈。不錯,不錯。倒是我執著了。就如同不管什麼時候,正凌在我的眼中都是一個孩子,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在我看他,他也同樣需要這萬世滄桑去磨礪他的稜角。老傢伙,謝謝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沒想到我們兩個老東西到了這等立幕之年方才有此感歎,快哉,快哉。哈哈哈。」

    神話大笑著說道。

    「爺爺,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呵呵。」

    「說曹操曹操就到。」玄清子笑容甘醇的說道。

    「為什麼非要這麼急著回京城?」神話輕聲問道。

    葉河圖在和歌若水的攙扶下緩緩的坐了下來,和歌若水給他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普洱,葉河圖毫不客氣的拿起了茶杯,輕飲了一口。臉上依舊有些蒼白,只是看上去比之前那等燦若金紙要強上了數倍不止。

    葉河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笑著說道:

    「跳騷兩三隻,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不過,看著卻著實叫人煩躁。咋著荒山野嶺,大雪山深處,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多呆。」

    「可是你的傷勢——」神話依舊還是有心不放心,說到底畢竟是自己的孫子,而且重傷未癒,擔憂自然是難免的,在鐵石心腸,也終究抵不住親情的感歎。

    「好吧。記住,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跟爺爺說,當年的中-共之中,我可是有著不少的老戰友,昔日毛公,今日鄧公,可都是跟我有著過命的交情,但卻是他們欠我的,哈哈。」

    葉青松朗然笑道。

    「老東西,話說了一籮筐,你還是這麼護犢子,生怕河圖有一點的閃失。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楊凌哭笑不得的對著葉青松指指點點的說道。

    「那又如何?總比你這個一輩子的老光棍要強得多,一輩子都沒能留下個一男半女,我就不一樣了。」

    「老東西,你——」楊林氣得直翻白眼,臉色通紅,卻是啞口無言。

    葉河圖淡笑著不語,心中的感動,卻是溢於言表。

    …………

    京城,一間四面圍牆的老式四合院之中,五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一起,圍著桌子,皆是一臉的愁眉苦臉,沒有一絲的笑容,整個四合院之中,除了那棵百年的老樹枝上兩隻煩躁的烏鴉不停的鳴叫著,死一般的寂靜。

    「葉兄弟,出事了。」周峰面色凝重,陰沉如水,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卻始終沒有人說什麼,不過陰翳的面容卻足以說明一切,京城這兩天都是出奇的寧靜,龍幫,包括陳驚蟄的黑勢力集團都是瞬間消失,如同蝗蟲退潮一般迅雷不及掩耳,跟本無從捉摸,像是頃刻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也證實了一點,那就是短暫的停戰或許只是表面現象,他們很可能在醞釀著什麼真正的大陰謀,兩伙勢力不約而同的詭異消失,而葉河圖卻沒有出現,更加的令他們心神難寧。

    直到昨天,才從趙浮生的口中得知,老大出事了。具體原因趙浮生並沒有多說,事實上他也不明白,也跟本沒有一絲的頭緒,在醒來後的第一時間,葉河圖便讓和歌若水給趙浮生打了電話,只是簡單的告訴了他一句,大哥出事了。這句話,對於趙浮生而言簡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靂,因為他知道大哥的厲害,絕對是身處那種巔峰層次的高手,否則絕對不可能讓大哥受傷。他的猜測,***不離十,不過在沒有確定消息之前,他也沒有多少什麼,冰晶一切都還只是他的猜想而已。

    對於周峰等人也是如此,他們同樣知道葉河圖的實力,短短幾個字,足以說明一切。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葉河圖絕對不會對給他們這樣的消息。

    「現在,怎麼辦?」

    肖飛終於還是忍不住沉默帶來的沉悶氣氛,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頂著眾人的壓力,沉聲說道。

    「龍幫與陳驚蟄同一時間退出戰圈,也就意味著他們或許也收到了一些不利於我們的消息,或者下一步將會有什麼大的陰謀。至少,在之前激戰之中的龍幫也陳驚蟄的勢力,可是尤為的強橫,此番大舉動,無疑昭示著一點——」

    生強目光微瞇,冷冷的說道:

    「他們想要醞釀一場大陰謀,而這場陰謀,很可能決定著我們圖龍會的生死存亡。現在身處京城,敵暗我明,而且又是在他們的地盤,我們很難發現他們下一步究竟想要幹什麼。而且這些地頭蛇,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千年龍幫底蘊,或許,也要浮出水面了。」

    「說到底我們還是處於被動的狀態,現在一直按兵不動,對我們來說,可是極為的不利,葉兄弟出事了,至今未明,群龍無首就是我們最大的弊病。這幾天,紫禁城越來越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可怕。」

    周峰意味深長的說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生強搖了搖頭說道。

    「我相信,葉兄弟一定會在我們最為難的時候出現的。圖龍會是他的,我野狼這條命也是他的。」野狼笑容陰冷的說道,帶著一股嗜血的狠勁,對於葉河圖,他近乎有種盲目的崇拜與感激。

    「兄弟一生一起走。就算是沒有老大,我們照樣要扛起肩上的戰鬥,誰輸了,誰就是沒有鳥的男人,算不得男人。」肖飛沉聲說道。

    「對,葉兄弟是老大,但是老大,更是兄弟!我們可以沒有老大,但是不能沒有葉兄弟。」生強的陰雲密佈的臉上露出一絲真摯的笑容,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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