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歇期前的最後一場比賽剛剛結束,莫拉蒂就迫不及待宣佈塔爾德利下課然後馬上給姜牧,告訴姜牧他所要求的一切條件都已經具備,希望姜牧能夠遵守私下的約定,在冬歇期之後執教國際米蘭。
姜牧知道塔爾德利執教的國際米蘭非常糟糕,但是在他記憶中,塔爾德利還是執教了一個賽季,沒有想到現在莫拉蒂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冬歇期剛到就把塔爾德利給解雇了。
既然莫拉蒂答應了他的全部條件,他也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便告訴莫拉蒂,他會和阿爾克馬爾的高層協商,但是他和阿爾克馬爾還有一年的的合約,如果阿爾克馬爾不同意他離開,他不想和阿爾克馬爾撕破臉皮,需要莫拉蒂出面搞定。
莫拉蒂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底線,姜牧不在這個時候提出加薪的要求他就很意外了,搞定阿爾克馬爾對莫拉蒂來說是小事一樁,畢竟姜牧的年薪才二三十萬歐元,無論買斷姜牧的年薪還是支付違約金,莫拉蒂都出得起這個價格,所以莫拉蒂一口答應下來。
在得到了莫拉蒂的口信之後,姜牧便把冬歇期要離開阿爾克馬爾的消息告訴了斯赫林佳。
斯赫林佳正在吃飯,聽了姜牧的話,震驚的湯匙直接掉在了地上。
姜牧並不是沒有給斯赫林佳透露過,以兩個人的親密關係,斯赫林佳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覺察,但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現在就離開?」斯赫林佳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是的,莫拉蒂給我打電話了。他的條件我很難拒絕。」姜牧很平靜的道,這件事在他心裡盤旋了已經三個月,他早就考慮到了斯赫林佳、阿爾克馬爾球迷等各方面的反應。
「可現在賽季才剛剛過半,你把阿爾克馬爾撂在這裡,後面怎麼辦?你這麼做負責任嗎?就算不為了阿爾克馬爾,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你讓我以後怎麼相信你?你難道就不能等到這個賽季結束?」斯赫林佳氣得臉色通紅。
「是的,對不起俱樂部,不過我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對得起自己了,至於咱們之間的關係,你經常說,公是公,私是私,不應該混為一談。」姜牧依然平靜。
「在阿爾克馬爾你功成名就了,有豪門挖你了,有高薪等你了,你就把阿爾克馬爾當墊腳石了,完全不管俱樂部的死活了,姜牧,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瞎眼了。」斯赫林佳霍得站起來,她被姜牧那句我只能對得起自己氣壞了。
姜牧眉頭緊皺,道:「重要的不是有豪門挖我,而是我在阿爾克馬爾已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俱樂部可以永遠的存在下去,而我的人生只有幾十年,為什麼我一定要為俱樂部犧牲自己呢,我為什麼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斯赫林佳,我和阿爾克馬爾是互相成全,不是阿爾克馬爾成就了我,而且你想想我為阿爾克馬爾做的一切,我真的是不管俱樂部的死活了嗎?「
不過這個時候的斯赫林佳顯然已經聽不進去姜牧的任何辯解,她憤怒的摔門衝出客廳,驅車離開了別墅。
姜牧沒有想到斯赫林佳的反應會這麼強烈,因為之前他已經給斯赫林佳透露不少莫拉蒂對他的邀請,也說了自己提出的苛刻條件,斯赫林佳還和他說笑了一番,而現在事實擺到了眼前,斯赫林佳卻表現的無比激憤,讓姜牧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無論斯赫林佳有多憤怒,姜牧主意已定,他就要繼續做下去,對他來說,這一生是白賺的,他如果不能率性而為,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思,至於什麼倫理道德之類的東西,無論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或者是普世的,對姜牧都沒有什麼意義。做自己想做的,就是姜牧行為原則。
平緩了一下心情,姜牧馬上給迪爾克打了電話,他要親自去和這位把他請來的老人解釋一下,把後面的工作交代一下,當年迪爾克給了他最大的信任,現在他不能不聲不響的就離開。
迪爾克本來正在談一樁轉讓業務,這個新球場蓋的很不是時候,正趕上金融危機,他這個開銀行的都沒有了餘糧,不得不把自己旗下的一家公司轉讓,獲得現金。
聽到姜牧說他要離開阿爾克馬爾,迪爾克馬上中斷了和客人的談話,直接驅車來到了阿爾克馬爾的北海別墅見姜牧。
「你說你要離開?姜,我沒有聽錯吧?「迪爾克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俱樂部交給了斯赫林佳,他並不能完全放心下來,所以對姜牧要離開他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不過他不相信姜牧會選擇在冬歇期期間離開,他準備到賽季結束再來考慮這件事,姜牧真的想去追逐高更高的目標,更大的挑戰,那他也只能放手,但是姜牧說現在就離開,他既感到驚訝,也感到憤怒。
「是的,我冬歇期就打算離開,莫拉蒂給我開出了我不能拒絕的條件,而國際米蘭又到了最適合我執教的切入點,我認為時機不可錯過。」姜牧很鄭重的說。
「但是……阿爾克馬爾怎麼辦?姜牧,你和阿爾克馬爾有合同在身,你也是成年人了,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迪爾克同樣生氣的道。
姜牧很平靜的道:「阿爾克馬爾怎麼辦,我已經做好了鋪墊的工作,在我覺得自己有可能會離開的時候,我就在為阿爾克馬爾做好了安排,如果您沒有其他的意見,林納周教練完全可以頂替我的位置,他是足壇前輩,又和球員們朝夕相處,球員對他很敬畏,雖然他做不出多大的成績,但是決不至於讓阿爾克馬爾崩潰,現在阿爾克馬爾在聯賽領先第二名12分,即便不能奪冠,歐冠資格完全沒有疑問。歐冠已經打到了16強小組賽,就算被淘汰,最多也就缺席四場比賽,在經濟上沒有多大損失,可以這麼說,我在這個時候離開,不會對阿爾克馬爾造成災難性影響,而在賽季結束離開,才有可能是災難性的,因為,第一球員們可能會選擇離開,第二,球隊的成績可能和上個賽季相比滑坡太厲害,所以我認為,我在冬歇期離開還是不錯的。」
迪爾克有些悲哀的搖搖頭,道:「姜牧,你太小看你的影響力了,我相信你的離開帶來的震動絕對超過你的想像,那必將是地震一般,我實在不敢想像球員們會是什麼樣的狀態,對手們又是什麼樣的狀態,更不敢想像球迷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姜牧道:「只要我離開,這種震動就會發生,無論我什麼時候離開,除非我把阿爾克馬爾搞得一塌糊塗。」
迪爾克站起來,走到窗口,遙望遠方,歎息一聲,道:「姜牧,還記得我請你來阿爾克馬爾你說的話嗎?」
姜牧也歎息一聲,道:「是的,當年我想的太簡單了,豪門不是一天煉成的,人是喜新厭舊的動物,總有厭倦的一天,不過,也許我還有回來的一天,只要那個時候阿爾克馬爾還打算要我。」
迪爾克走過來,拍了拍姜牧的肩頭,道:「我理解你的想法,這就像我年輕的時候辭掉警察的工作經商一樣,年輕人總是嚮往著新奇和挑戰,國際米蘭無論在任何一個方面都強於阿爾克馬爾,意甲的知名度也不是荷甲能比的,我放你走。」
姜牧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這個寬容的荷蘭老人非常感激,不是感激他放他離開,而是感激他的理解,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理解萬歲。
「我可以放你離開阿爾克馬爾,不過你可不能這樣對待我的女兒。她年輕,任性,或許因為你們的關係,不太理解你,但是她非常愛你,呵呵,甚至超了愛我這個老頭子。」迪爾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姜牧笑了笑,道:「您放心吧,我在這個方面野心不大。」
迪爾克呵呵一笑,道:「那就好,嗯,剛剛我想起了一個消除你離開影響的辦法,不知道你覺得合適嗎?」
姜牧驚喜的道:「您老說說看。」
迪爾克道:「這樣,我想把阿爾克馬爾的股份賣給你兩成,這樣,你雖然離開了,但是卻依然是阿爾克馬爾的一份子,球迷和球員們可能會感覺好一些。而且阿爾克馬爾也需要一些流動資金。「
姜牧一聽,心道老傢伙果然老奸巨猾,我怎麼沒有想到,不過這是兩全,甚至三全四全其美的事情,他對自己付出心血的俱樂部也不願意拋棄,便道:「如此甚好,幸好我和您商量了,人的智慧真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增加啊。」
迪爾克聽見姜牧拍他馬屁,心裡也是很開心,道:「這件事不能一下捅出來,需要球迷和球員慢慢消化,希望你能提醒莫拉蒂先生不要莽撞行事。」
姜牧道::「您放心,我明白怎麼做,不過斯赫林佳很生氣,您去勸勸她。」
迪爾克道:「沒什麼,我這女兒我很清楚,你放心的去做吧。」
姜牧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