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阿爾克馬爾的老闆
在阿爾克馬爾城的北部，北海岸邊，倚山傍海，風光旖旎。登上堤岸遠看，遠處，海水浩淼，帆船點點；近處，碧波蕩漾，海鷗拍浪，佈滿詩情畫意。那些厭倦都市生活的富商巨賈紛紛到這裡買田置地，在海邊修築了許多豪華別墅，海灣裡擠滿大大小小玻璃鋼遊艇，這都是他們的私人財產。別看這些遊艇小巧玲瓏，裝潢卻十分考究，裡面生活設施俱全。荷蘭人喜歡海上運動，休閒時光，全家人坐上遊艇在大海上馳吃冬盡情享受陽光撫摸和海浪沖擊。
海邊的豪華別墅中最大的一座叫北海別墅，別墅的主人就是荷蘭著名的富豪迪爾克，迪爾克是荷蘭的一個傳奇人物，年輕時候從事警察工作，離職之後從事金融和博彩，開辦銀行，後來成為荷蘭著名的富豪。
北海別墅佔地上千平米，房屋55間，各種娛樂設施俱全，可能是因為做過警察的緣故，這所別墅有一個靶場，一個槍械展廳，還飼養了五條德國黑背。在寸土寸金的荷蘭，單是土地就要花費上百萬歐元，更不論奢華的建築和裝修。迪爾克平時不是很經常在這裡居住，除了照顧別墅的傭人之外，北海別墅一向冷冷清清的。
在迪爾克買下了阿爾克馬爾俱樂部之前就修建了這所別墅，以至於很多球迷認為他投資阿爾克馬爾純粹是因為居住在這裡無聊的時候的消遣。不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迪爾克的投資讓阿爾克馬爾有了重塑當年莫倫拿兄弟主政時代的輝煌的可能。
這天晚上的北海別墅特別熱鬧，院內的小型停車場內停放了七八輛賓利，阿斯頓馬丁，瑪莎拉蒂等豪車，大廳裡燈火通明，歌舞聲不斷。
「吵死了！能不能小一點聲音。」
斯赫琳佳從臥室走到樓梯口，向一樓大廳內狂歌亂舞的年輕人不耐煩的喊道，她正在看俱樂部的財務資料，被哥哥的這些狐朋狗友吵的無法安心工作。
「行了，妹妹，我們已經很注意了，難道讓我們像個特務一樣竊竊私語才行嗎？」
斯赫琳佳的二哥柏賓端著酒杯，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好了，大家小點聲吧，斯赫琳佳還在工作。」柏賓的好友史連索是迪爾克的好友銀行家貝倫斯。史連索的兒子，他一直在追求斯赫琳佳。
大廳裡的聲音小了一點，但是等斯赫琳佳回到臥室之後，喧囂聲又恢復如故。
晚上八點左右，一輛賓利開進了停車場，迪爾克和兩名保鏢從車內走了出來，看到周圍停著的這些豪車，聽著大廳傳來的喧鬧聲，迪爾克眉頭皺了一下，大步流星的向大廳走過去。
迪爾克是警察出身，當迪爾克性格嚴厲，一直被這個圈子裡的富家子弟們所畏懼，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室內的喧鬧聲戛然而止，不安的上前跟迪爾克打著招呼。
「繼續玩吧。」
迪爾克威嚴的看了他們一眼，揮揮手，向樓上走去。
在斯赫琳佳的門口，迪爾克敲了敲門，斯赫琳佳在室內道：「誰？」
和女兒說話迪爾克的表情變得很慈祥，道：「斯赫琳佳，是爸爸回來了。」
「爸爸。」
門開了，斯赫琳佳給了父親一個擁抱，迪爾克疼愛的拍了拍斯赫琳佳的背部，在沙發上坐下，道：「乖女兒，你的眼力不錯啊，那小子又贏了。」
斯赫琳佳在父親面前展現了她小女孩的天性，向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道：「當然，看是誰的女兒，還能看走眼。」
「呵呵，他答應做青年隊的主教練了嗎？」迪爾克笑呵呵的道。
「我沒有跟他說，但是估計他不會答應。」斯赫琳佳道。
「為什麼？」迪爾克很驚訝，在他看來，請一個第四級業餘聯賽的業餘教練做阿爾克馬爾的青年隊教練絕對是破格任用，雖然這個年輕人打出了幾場不錯的比賽，而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拒絕，這讓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今天被東方巨龍擊敗的荷甲布倫丹俱樂部的經理邀請姜牧當青年隊的主教練，但是被他拒絕了。」
「布倫丹挖他？不錯，有眼光。那他為什麼不答應？」
「因為他想當主教練。」
「啊！這個年輕人有意思，真夠狂的。」迪爾克先是吃驚，隨後又露出了激賞的神情。
「爸爸，我擔心布倫丹會答應姜牧，畢竟現在他們現在幾乎要降級了，希望很渺茫。」斯赫琳佳擔憂的道。
「不會的，放心吧，請一個第四級業餘聯賽的中國教練做荷甲球隊的主教練，連我都沒有這樣的勇氣，其他人更不會有。」迪爾克的話裡包含著無比的自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耐心的等，斯赫琳佳，耐心是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年輕人最缺少的。不過這個中國小伙顯然很有耐心，他想在荷蘭杯上走的更遠，然後用這個成績來和邀請他的球隊討價還價。別忘記，荷蘭的大部分的俱樂部都拒絕過他的求職，我想他的心理肯定會有一股怨氣的。」迪爾克向女兒剖析著姜牧的心理，同時交給他一些人生的道理，這些道理無法通過學習獲得，只能親身去體會，參與其中。
斯赫琳佳道：「現在讓姜牧做我們的主教練肯定不合適，但是我們球隊的成績現在有點滑坡，連續三輪不勝，比分已經被第二名追的只剩下一分的差距，我們能不能把姜牧請來做我們的助理教練？我覺得他的能力完成能夠幫助我們鎖定沖甲的目標。」
迪爾克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本來是可以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是不妥的，因為姜牧的個性很強，他甚至想做荷甲球隊的主教練，讓他做范迪克的下手，他大概是不會同意的，而且范迪克這個人比較固執，讓他接手姜牧做助手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斯赫琳佳道：「可是我們的勢頭現在很不妙，主力球員傷病很多，球隊三場不勝，現在不少球員對范迪克有怨言。」
迪馬克笑道：「這個是正常的，范迪克靠的是鐵腕執教，成績好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成績一旦出問題，權威下降，被人質疑很正常，現在我們考慮的是范迪克有沒有能力控制住這個局面，現在還不能夠稱為危機，范迪克對球隊還有很強的控制能力。」
「萬一到時候成績出現問題，失去了榜首位置，就必須在賽季結束打附加賽決定晉級荷甲的名額，那時候只怕就來不及補救了，我認為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的好。」斯赫琳佳道。
「你這種做法是欠考慮的，現在我們還是領頭羊，不能懷疑范迪克的成績，我們提前做出準備，如果被范迪克知道，這就是內亂的開始。退一步說，即便阿爾克馬爾真的成績繼續下滑，無法衝上荷甲，我也沒有什麼怨言，我有耐心，阿爾克馬爾已經十幾年沒有出現在荷甲賽場了，再多等一年也沒有什麼。」
迪爾克對斯赫琳佳的話不以為然，范迪克是他親自請來的，他很相信范迪克的能力。雖然范迪克的脾氣暴躁一點。
斯赫琳佳卻不贊同，道：「爸爸，我覺得不是一年的問題，我們今年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所以能夠一路領先，如果功虧一簣，誰知道明年會怎麼樣，足球可不是投錢多了就一定會成功，再說，你究竟想在阿爾克馬爾投多少錢？難道不考慮成本，全憑興趣？」
迪爾克微微一笑，道：「當然會考慮成本，不過，斯赫琳佳，我聰明的乖女兒，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難道你認為一個二十四歲沒有執教過一天職業球隊的中國人能夠懾服球隊嗎？」
斯赫琳佳雪白的面孔露出一絲紅暈，「不是這個意思，我認為沖甲是大事，我們要抱著畢全功於一役的決心，而不是拖延。而且我這些天一直在關注姜牧，他確實有著很強的個人能力，聰明、機智，記憶力超群，精通多國語言，戰術靈活多變，有創新能力，他絕對是個天賦極佳的教練。」
迪爾克笑著道：「斯赫琳佳，我不懷疑他的能力，但是這個世界不是有能力就能服人的，還需要權威，而權威是權力和個人的成績結合的結果，姜牧不過是打了兩場成功的比賽，他懾服不了那些在職業賽場打拼多年的球星們的，而且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和范迪克合作，一定要他們合作，我每天都要去給他們拉架。」
斯赫琳佳笑了，道：「這倒是，兩個人都是那種很驕傲很自信的人，在上次的比賽中，兩個人就差點打了起來。」
迪爾克悠閒的道：「所以呢，不要著急，在荷蘭杯還沒有打完之前不要跟他再討論來阿爾克馬爾的事情，等荷蘭杯結束之後，你再盯緊一點，雖然現在我們不能給他一個主教練的職位，但是他未來一定是一個很不錯的教練，能夠接替范迪克帶領阿爾克馬爾走向輝煌。」
斯赫琳佳道：「我明白了，爸爸。」
「嗯，明白就好，阿爾克馬爾現在最重要的是止住頹勢，決不能再敗下去，否則我們沖甲的任務就會變得很危險。你大哥現在打理那邊的生意，俱樂部的事情想交給你二哥柏賓，但是他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現在主要靠你了。」迪爾克搖搖頭，對自己的二兒子很失望。
「現在俱樂部最大的問題是傷病減員太多，替補和二隊的水平太差，頂替不了主力，現在聯賽進行到了關鍵階段，為了升級大家都在玩命，功虧一簣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明白，范迪克原來很少輪換，也不是很重視青訓的培養，替補得不到鍛煉的機會，他們能力得不到提高，而且有怨言，無法形成戰鬥力是正常的，尼爾森當時提醒過他，但是當時球隊一路領先，他聽不見去，釀成現在的苦果。」迪爾克道。
「范迪克就是太好勝太虛榮，一心求勝，就像長跑，前面他沒有必要跑的這麼快，跑到現在最需要衝刺的時候沒有體力繼續了。」斯赫琳佳很不滿的道。
「每個教練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如果范迪克能夠把這種積分上的優勢保持下去，讓對手失去追趕的信心，他就成功了，現在他給了對手希望，把自己陷入了困境。」迪爾克道。
「我覺得荷蘭杯輸給姜牧也給了其他球隊擊敗我們的信心，連東方巨龍這樣的業餘球隊都能擊敗我們，他們職業球隊為什麼做不到。」斯赫琳佳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還不敢相信東方巨龍竟然能夠擊敗我們，而且還用同樣的方式又擊敗了坎布爾。有人說這個小子是東方的魔術師，通過這兩場比賽，我覺得他更像是東方的戰術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每一個細節都研究到骨頭裡，只要能夠削弱對手的實力，哪怕只有微小的一點，他都不會放過，最後這些小的優勢集中起來就成為了壓倒性的大優勢，最終取得勝利。說真的，這樣的老謀深算，讓人很難相信他只是一個24歲的年輕人。」迪爾克既讚賞又感慨的道。
「你這麼欣賞他，要不我安排你們見見面聊一聊？」斯赫琳佳道。
「呵呵，不急，我們早晚有見面的機會。不過呢，我倒是希望你安排他來見我不是因為公事，而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私事。」迪爾克眨眨眼，逗弄著斯赫琳佳。
「爸爸，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純粹是公事，當然我不排除自己對他很有好感。」斯赫琳佳沒有中國女孩的扭捏之態，大大方方的道。
「好感可以繼續發展，我不反對你找一個中國的男朋友。」迪爾克笑呵呵的道。
「我要是喜歡，你反對也沒有用。」斯赫琳佳道。
「呵呵，我怎麼會反對呢，只要你給我找個好女婿，把我的女兒嫁出去。」迪爾克道。
「那你這是想早點把我攆出家門啊。」斯赫琳佳道。
「呵呵，那怎麼會，只要你想留在家裡，把男朋友帶回來住也沒有問題，好了，你繼續工作吧，我和你二哥談談去。」迪爾克站起身來。
「爸爸，你別那麼嚴厲，用聊天的方式也許會好一點。」
「我知道。」
迪爾克走出了斯赫琳佳的房間，找自己不肖的二兒子談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