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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零四節:流觴 文 / 雪君

    第兩百零四節:流觴

    拍賣會依舊,只是因為天門域使者時馨的原因,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就連叫價也變得束手束腳。

    時言看的大皺眉頭,「老姐啊,我叫你來可是讓你來幫我的,可不是讓你來拆我台的啊!這麼久不能安生一點照我的劇本走呢?」

    原來,時言與時馨曾坐下約定,讓她來這裡高價買走一顆蜃影。既然天門域使者都高價收買,其他人能夠壓低價嗎?答案是不能,如果不含高價,這不是不給天門域使者面子麼?但是相同的,價格也不能太高,壓過了她的價格,也同樣是不給面子,出價這回事,還是有點考究,不能高不能低,適中才好。時言的目的,就是掙這裡面的那個差價。

    時馨在轎中看見遠處時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就是讓你著急會兒,讓你這麼獨立,害的我找不到一個當姐姐的感覺。」

    同時,她歎了一口氣,雙手托住下巴,喃喃道:「還是小時候可愛懂事啊,就算在外面多麼威風還是會到姐姐這兒來撒嬌,長大了真是一點不可愛了。」

    她搖搖頭,想起小時候在外面威風八面,在自己面前卻如一隻小綿羊小白兔,任憑自己揉捏的可愛模樣,不由得笑了。

    若是讓時言知道此刻時馨心中所想,估計他連撞牆的衝動都有了。

    這種場面維持了一個時辰,因為時馨的關係,拍賣的進度比昨天要慢的多了,一個時辰過去才拍賣了兩顆,拍賣的價格只比昨日高出一點,五十二顆三品靈石,平均起來也有一百多顆,成績比起昨天來是要好。但是已經見識過昨日瘋狂的時言已經習慣,甚至覺得今天的成果有一些偏低。但是他有委屈也無法鄉人苦訴,誰讓時馨是自己叫來的呢?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時言覺得,根本就是啊,而且這石頭還一砸就是一個坑。

    這時,第三顆拍賣也是在五十顆三品靈石左右上升的速度就開始變得緩慢,到五十二顆靈石的時候出現停滯的顯現,主持的林慶之叫了幾次都沒有人再出手叫價,林慶之心中一歎,估計這顆靈石又只能這個價格了。

    今天相較於昨天來說,蜃影的傳播更加的廣泛,所以參加拍賣的人也更加的多,按理說來競爭應該更加的激烈才對。可是現實是殘酷的,這三場拍賣會可謂平淡如水,沒有出現火熱朝天的競價情況,也只有平平的叫價。

    「那這顆蜃影,就歸為」林慶之正要宣佈這顆蜃影的歸屬,突然傳來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我出一顆四品靈石!」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驚得不是這四品靈石的價格,而是出價的人。

    原本以為這天門域使者只是出門遊玩,路過此地駐足停賞,誰知,她竟然也是衝著這蜃影來的!

    有部分人今天才聞名而來,並不知道蜃影的真實情況,但是見到現在這場景頓時猜測蜃影水晶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東西,不然怎麼連玄龍界中心天門域出來的天門域使者都動心了呢?

    天門域身為整個玄龍界中心,物產豐富,什麼東西沒有?若不是珍貴的東西她能看的上演?

    這些人心下暗自琢磨,終於下定決定。「一定要拍一顆下來!」

    他們並沒有想過這蜃影真正怎麼樣,但是天門域使者都要參加競拍,無疑是給它披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外衣。連天門域使者都參加拍賣的東西,我也買到一顆,傳出去不是也臉上有光?

    「我出一顆五品靈石!」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道突兀的叫聲,眾人嘩然,竟然有人在天門域使者手底下搶東西!

    聲從西方而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天空中飛來一隻巨大的怪鳥,怪鳥三頭三足,渾身羽翼如同閃電般露出鋒芒,週身隱隱有雷光閃動。

    「三首雷雀!是三首雷雀!」有眼力的人驚呼。

    「凶禽三首雷雀?」腫大佬皺眉,這等凶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結陣,守護好使者!」池左梅和公羊羿辰同時大喝,空海周圍同時出現數千人結成大陣,將這片小廣場護在中間。

    「無妨,只是一個老朋友罷了!」時馨的聲音傳出,「流觴,你玩忽職守,來這裡作甚?不怕我向上頭告你玩忽職守?」

    這時眾人才發現,那三首雷雀的背上,竟然有一座殿堂,殿堂內傳出一道渾厚的男音,男音哈哈大笑,如驚雷一般傳出千里,「哈哈,時仙子不會這麼對待你的追求者吧!」

    時言聽聞,眉頭大皺,「流觴?黑刀斷水流流滄海長子,流觴!」曾今聽老姐說過,黑刀斷水流流滄海有兩個兒子,長子流觴,次子流雲。流雲與自己親梅竹馬的向子衿訂婚,而這個流觴,則是妄想與自家老姐結為夫妻。「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看看自己濕是什麼模樣!」

    轟隆,雷光閃耀千萬里,雷聲轟鳴,整個紫沐流花域都彷彿沐浴在這一片雷光之下。雷聲有種震心的魔力,令人心中發顫。縱使是那些大佬也不例外。

    在場的除了時言,全都腳下一抖,跪在了地上。

    「嗯?」三首雷雀背上的殿堂內突然傳出一道疑聲,隨後大喝,「不錯嘛,這等偏僻鄉間竟然也有能夠扛得住我雷雀威嚴的人物,不錯不錯。」話雖是佩服,但語氣中卻是不一樣。

    時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夠扛得住,剛才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麼都跪下了,原來這是雷雀的威壓!

    但是,一個問題浮於心頭,「我為什麼扛得住?」

    「大膽,見到主人竟不下跪!」一道暴喝傳來,一道紅芒瞬間逼近,目的正是時言的脖頸。

    見流觴的人敢動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時馨怒了,冷哼一聲,「哼,流觴,敢在我面前動人,未免太囂張了點吧!」

    時馨冷哼,單手一抬,身後一人迅速飛出,拔刀出鞘,一道刀光劈過,將那道紅芒劈成了兩段!

    當,一把碧血通紅的血刀斷成兩截,跌落在地上。

    三首雷雀背上傳來一道悶哼,很顯然出手的那位受了重傷。

    「呵呵,時仙子還是這般溫柔,體恤平民呢!」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敢表露出來,自己家勢大,但是跟時家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況且,他可是一心的追求時馨,怎麼敢在這裡惹她不快呢?但是,這並不代表心中的憤怒就這樣沒了,「結陣對我,難道還是想攻擊我不成?」

    大手一揮,雷雀鳴叫,劈下一道道雷刀,轟隆一陣巨響,陣型缺了一角,這一角的結陣者全部隕落,估計有百人之多,其餘倖免於難者也是身受重傷,近期難以有大動作。

    「這」公羊羿辰那個心痛啊,那一角,死的可大多都是他中通劍門的人!他心下猜測,「勢如雷霆,此人到底是誰?」

    「住手吧。」時馨淡淡的道,在自己面前殺人,是做誰誰看的呢!

    「行,仙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池左梅與公羊羿辰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敵人,就憑他們,還真不夠看的。

    陣型收斂,同伴們趕緊上來將受傷的人抬下去救治。能救就救,不能就,也不能讓他拋屍荒野。

    所有人眼中除了震驚,就只有深深的厭惡,以及仇恨。兔死狐悲,雖然死的不是自己的什麼人,但好歹大家也都住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就這樣一招死,想想還真是有一些令人心痛。

    恨歸恨,但是沒有人敢表達什麼不滿,此人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指不定誰抗議一下就惹得他不高興直下殺手。

    天門域的人視他域為螻蟻,視邊域為豬狗,這些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不敢明說罷了。

    相較起來,這先來的天門域使者,就好太多了。雖然有些天門域人特有的架子,但是比起草菅人命的這個男人要好的太多了!

    時言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在眼前發生,雖然死的是中通劍門的人,但是流觴的手段無疑是激怒了時言。

    「哼,這樣的人渣還想娶我姐?做夢!」他咬牙切齒,極力的忍住自己衝動的靈魂,現在的自己還不能與之抗衡,忍,只有隱忍!

    他.媽.的我為什麼只能忍!時言目眥欲裂,當初匍匐在我腳下仰望我的傢伙,今天竟然要我仰望他!而且我竟然差點命喪他手卻無法反抗!

    時言閉上眼睛,努力的壓制自己心中的憤怒。手捏雙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鮮血如注,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微不可聞,但傳在自己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又如晨鐘暮鼓,一下一下敲打在心上。

    這時,流觴走出三首雷雀背上的殿堂,俯視空海千浮,盯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慶之,冷哼道,「還不趕快將那東西獻上,難道你還在等出價比我高的人嗎?」

    林慶之渾身一顫,艱難的起身,雙手托著蜃影水晶一步步走向前。

    流觴右手一翻,蜃像水晶緩緩飄起,飛向空中。

    在陽光和雷光下,水晶折射出美麗的光芒,令人眩目神馳,不過現在可沒人在意這美麗。

    一道人影忽然閃出,鏘的一聲長劍出鞘,藍芒一閃,狠狠的砸在了那蜃像水晶之上。蜃像水晶啪的一聲應聲碎裂,化作晶晶點點隨風飄灑。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時言一身藍衣飄然而立,藍劍回鞘,不去理會那驚呆的流觴,轉身一步步離去。

    「這東西,我們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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