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一百一十八節:掌門之位
第一百一十八節:掌門之位
時言轉過身,驚訝的望著跪在地上高呼師傅的湯淅,臉上的表情怪異之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的湯淅,不由得,他好奇的打量著那疾飛而來的女子,確切的說是一名婦女。
那名婦女窈窕婀娜的身上披著一件色彩鮮麗明淨的綾羅做的衣服,雙耳配戴著雕刻華美的美玉做的耳環;琉璃與玄玉做為配掛的首飾,點綴的稀世明珠照亮了美麗的容顏;她踏著繡著精美花紋的鞋子,拖著霧一樣輕薄的紗裙,隱隱散發出幽幽蘭香,緩緩的飄落在了主峰大殿的屋簷之上。
她一踏入場中,花間派內高層人員無一不驚訝異常。
她看了一眼湯淅,點點頭讓其起身,笑道:「十二年不見,修為精進了不少,都已經突破金丹了,看來我閉關的這段時日內,你沒有偷懶,落下功夫啊!」
湯淅低頭說道:「弟子慚愧。」
「哦?為何覺得慚愧?」那人甚是不解,疑惑的出聲問道。
湯淅突然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微微抽泣,「弟子不孝,愧對花間派列祖列宗。弟子沒有好好勸阻掌門,以至於花間派落到今日這般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請師父重重責罰!」
她轉過頭,看著數里外的山門,那兒已經圍滿了大批看熱鬧的修者,黑壓壓的一片。在他們前面,中通劍門的弟子正堵在山門外,與本門弟子對峙。
她眉頭微蹙,輕聲叱喝著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淅俯首稱是,於是將來龍去脈細數說給她聽,不過卻從中添油加醋,將花若說的萬般不是,什麼不聽勸阻一意孤行、什麼惹是生非不顧門派等等等等。「弟子有愧,雖知事情不能如此,但是弟子區區長老,沒有權利反駁掌門的安排,卻沒想到落到這般田地。早知弟子就算是拼著被掃出山門的危險也要阻攔掌門。千金難買早知道,這都是弟子的錯,請師父狠狠地責罰弟子,只***間派能夠度過難關,延續香火,繁榮永盛!」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頭,看著前方的對峙。
「那是花間派的上代掌門,俞琬清!」花若見時言疑惑的神情,出聲解釋道。
「上代掌門?」時言一驚,她竟然是花間派上代掌門!
「沒錯,俞掌門自將掌門之位傳與我後,便閉關修煉去了,期間從未出關,整整十二年。」花若解釋道:「所以你不認得也屬正常,不只是你,門內有許多弟子也不認識她,畢竟她閉關的時候,你們年紀都還尚小。」
時言點點頭,十二年前,自己才八歲罷了。八歲時受到極寒之氣侵蝕了的他被家族放棄,拋入祖墳。同年,他離開天門域四處漂泊,尋找恢復身體的方法。
不過他有些驚訝,花若看上去不過比自己要大上些許,那她十二年前也應該年紀很小才對,最多不會超過十二三歲,可是縱使年紀還小,前掌門卻將掌門之位傳位與她,這讓他有一些吃驚。年紀輕輕便接掌掌門之位,那她的天賦是要有多高啊,最起碼不會比全盛時期的自己要低,實在是令人驚歎。
他還發現,花若在說起前掌門的時候,卻沒有用到敬語,彷彿那只不過是個路人甲乙丙丁一般。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沒有細想,因為前掌門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俞琬清來到兩人身邊,定眼看著時言,轉過頭向花若問道:「這就是你的弟子,時言?」
語氣雖然平淡,沒有上位者對晚輩的語氣,反而像是一對朋友正在閒聊一般。但是她的神色中,卻有一絲隱隱的怒意。
花若心如明鏡,點點頭,答道:「沒錯,他就是我的弟子。」
俞琬清眉頭微皺,心忖,按照湯淅的話來講,這場禍事的一切起因都是由這個時言而起,而花若雖顧徒心切,但實在是太不顧全大局,使得花澗派變成這般窘境。
「俞掌門,十多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公羊羿辰拱著手哈哈大聲一笑,打招呼道。
俞晚清尷尬一笑,「公羊大哥,好久不見。」
「是啊,妹子你一閉關便是十二年,可知傷透了多少人的心吶。」公羊羿辰搖著腦袋感歎,像是在回憶,「想當年晚清你可是當年那些小伙子們的夢中情人呢,我記得當年一聽到你閉關的消息,可是讓好一些人黯然傷神呢。」
俞晚清微微一歎,「公羊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哪裡比得上公羊大哥你呢,只是公羊大哥你早早娶妻,倒是讓許多的姐妹們黯然淚傷呢!」
「歲月不饒人啊。」
瞧他們倆如此,像是十分熟絡一般,其餘人不由得一愣。隨即才想起兩人本就是同一代人,熟絡也是應該,只是沒有想到兩人的關係會這麼好。
突然,公羊羿辰臉色一變,聲音徒然一變冷聲道:「敘舊完畢,我們該談談正事了。既然你出關了,那是否說明花澗派此刻由你說的算?」
俞晚清有一些遲疑,轉過頭望了一眼花若。
「怎麼?你說不得上話麼?」
山下,湯淅緊皺眉頭,心忖,「為什麼不直接稱是,她這是在顧及什麼麼?」
於是,她抬頭高聲喝道:「公羊前輩,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花澗派地位最高者本就是我師父,花澗派自然是她說的算了!」
她雙手抱拳,一懇求的語氣道:「師父,為了花澗派的未來,做決定吧!」
「掌門,為了花澗派的未來!」
隱藏在花澗谷中,湯淅收買的弟子們,都大聲高喊。其餘弟子不明所以,雖然不滿中通劍門的舉動,並且沒人相信公羊羿辰的話,其中說不通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心中不解。
花澗派雖然都是女子,但都是有骨氣的女子,面對如此強勢的中通劍門,不但沒有膽怯,反而激起了平常潛藏在心中的勇氣。
「不行,我們不能妥協,中通劍門此舉必定有所陰謀,不能讓他得逞!」
湯淅目光一凝,冷哼一聲,「門派處在危急關頭,你們還在逞什麼英雄!」
「湯長老這話可就是說錯了!」時言轉頭望去,只見銘香腳踏七彩蓮台,自遠處趕來,她反駁道:「中通劍門逞兇大家有目共睹,今日一旦妥協,他日再來怎麼辦?再次妥協?雖然我花澗派都是女子,但是卻沒有懦夫,還沒有到能夠讓人隨便欺凌的地步!」
「你你!」湯淅聞言一陣氣節,心中大怒,指著銘香大喝:「大膽銘香,你以為這是在跟誰說話?你是什麼身份,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眼裡還有長老,還有花澗派嗎?」
「湯長老息怒,銘香顧及花澗派安危,才會如此頂撞,但銘香句句真心實意,為花澗派未來著想。」
湯淅拂袖,「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娃,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錯。今日兵臨城下,不妥協還有何未來可言?我看你不是為花澗派未來著想」說著,她看向時言,冷笑一聲,「而是為了你的小情人,時言著想吧!」
「你」聽她這般污蔑,心中十分氣憤,卻不知如何反駁。
時言見湯淅如此欺負銘香,勃然大怒,喝道:「八婆,休要妖言惑眾!」
「我妖言惑眾?也不知是誰在妖言惑眾,鼓動大家將花澗派推至深淵。」她轉身向俞晚清,「孰是孰非,請師父明鑒!」
俞晚清見下方你一言我一語的,臉色陰沉,「你們還嫌丟人丟的不夠麼?」
公羊羿辰環抱雙臂,哈哈大笑,「晚清妹子,看來你好像還有些內部事情需要處理。這樣吧,你們處理你們的內部事情,我就做我的事情,咱們互不干涉。」說罷,他大袖一揮,「拆山門!」
「是,掌門!」
頓時,一陣陣光芒閃現,奇形怪狀的本命元靈出現,召喚出一隻隻靈獸,頓時花澗派山門之前群獸齊吼,響徹花澗谷周圍數十里路,令人聞聲色變。
俞晚清見此,望向公羊羿辰詢問道:「公羊大哥,難道真的沒有緩解的餘地嗎?」
公羊羿辰搖搖頭,「非我中通劍門逼你,而是你花澗派的人逼我!」
俞晚清隱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眉頭緊皺,如同打不開的死結。眾人知道,她在猶豫,她在掙扎。
公羊羿辰見她如此,心道:「既然你如此拿不定主意,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中通劍門所屬聽命,給我攻擊!」
俞晚清臉色勃然大變,「公羊大哥,等等!」
公羊羿辰抬手止住了眾人,看著俞晚清,等待著她的決判。
她歉意的望了一眼花若,微微長歎一口氣,揮揮手,有些有氣無力的道:「我,以上一代掌門的身份下令,卸去花若花澗派掌門之位,傳為給湯淅。」
她看向一臉驚喜的湯淅,淡淡的道:「湯淅,自此刻開始,你便是掌門,門內所有事情都由你來判斷!」
湯淅渾身顫抖,心內大笑狂呼,她等這一刻實在是等的太久了,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湯淅,謝師傅!」
ps:抱歉,最近生意上出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