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衝突忽起(2)
人證物證俱在，當然，西班牙人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們向中國政府提出了嚴正抗議，並且要求中國政府道歉，做出相應的賠償。西班牙人現在學乖了，只是要求道歉並做出相應賠償而已，這事情要是擱十九年前，保不定人家的海軍就立刻出動趕到黃海一帶，並要求大清政府付出一大堆的銀子來換取和平，畢竟，幾百年來，西班牙人都是這樣做的，要不然，他們科技不行，軍事不行，卻仍然走上了富國強民之路，他們的發展資金，打那兒來啊。當然，十九年前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大清政府，天天想著怎麼賣國來換取自己的一時享受，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兵力投送到歐洲那個一畝三分地上。
只是，就這三點小小的要求，中國人也不答應。好不容易挑起了爭端，在國際上素有小狐狸之稱的林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要讓西班牙人為十九年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一定的代價。中國政府反駁說，是波特博的邊防軍首先向誤入西班牙境內的日本僱傭軍開槍，才導致了這場慘案的發生，要論責任，中國政府是有一點兒，可是，最大的責任應該由西班牙政府承擔，因此，西班牙政府應該對日本僱傭軍的傷亡做出賠償，並向中國政府道歉。只有西班牙政府滿足了中國政府的要求後，中國政府會出面向日本政府索賠。此言一出，西班牙舉國嘩然，與中國的關係急劇惡化。七月二日，西班牙政府再也忍不住了，做出了令他們後悔莫及的決定，驅逐中國駐西班牙大使，並限其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離開西班牙。西班牙政府的原意只不過是驅逐一個大使、以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之情，同時給國民們一個交待而已，他們並不想把中國駐西班牙的所有外交人員全部驅逐，他們想保住這一有效的交流渠道。可是，讓他們大吃一驚，那些外交人員卻早就收拾好了行裝，一接到西班牙政府驅逐大使的命令後，立刻跟著大使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貨船，整個西班牙境內，一個外交人員也不留。這個時候西班牙政府才發現，幾個月時間，原先還呆在西班牙境內定居或者經商的中國人，早就跑了個精光。這可能是個巧合吧，至少西班牙政府是這樣認為，他們不敢去想像，要是中國政府早在幾個月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那麼，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怎麼過。歐洲打得如此熱火朝天，可是，中國政府並沒有撤出那裡的僑民，唯獨在西班牙卻露了這麼一手，這也是跟西班牙國民的素質有關。這個國家，搞經濟不行，搞軍事不行，搞什麼都不大行，可是，卻偏偏極擅長搞暴動，有事沒事的就會爆發一兩場驅逐外國僑民的運動，所以，中國政府得悠著點兒，不能讓自己的國民遭受大的損失。直等到外交人員全部上船之後，中國政府才又出了一個狠招，宣佈驅逐西班牙駐中國的全部外交人員，他們的大使和所有外交人員，幾乎是被中**隊押送著，兩個小時之後就登上了滾回西班牙的商船上，兩國之間正常的交流渠道就此完全斷絕。
直到此時，西班牙政府才意識到事態嚴重，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衝突，這場衝突，很可能會給西班牙帶來可怕的災難。而在兩國互相驅逐大使和外交人員之後，山田規三生和井上秀行的兩個集團軍群共六十萬人真正放棄了北上的機會，全部陣兵法西邊境一帶，就等著北京的一紙命令。可是，交流的渠道已經完全斷絕，西班牙政府對此一籌莫展。西班牙的一眾高官們心裡挺清楚的，這個時候與中國人做對，那簡直是壽星爺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中國單單派歐洲的兵力，包括僱傭軍以及聽從中國政府指揮的部隊，就達到了四百多萬，而這還不考慮德奧土保等盟國的兵力，周圍還有著大量的海軍，以及多達八千架飛機的空軍，單單中國一家，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把自己一巴掌拍死。但是此時，局勢已經不受控制，西班牙的那些媒體，大肆攻擊中國政府，甚至於威脅說，如果中國政府不做出賠償，西班牙有能力讓中國人再次嘗一嘗當年八國聯軍侵華時已經嘗到的滋味。西班牙媒體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中國人的火力就騰騰上來了，十九年前的賬還沒有算，你丫的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真不把我們中國人放在眼裡了，你們以為，西班牙還是以前那個無敵艦隊的西班牙，而我們中國還是十九年前的大清政府？不給你們一點兒教訓，你丫的根本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中國媒體也徹底爆發了，那些中國報紙上，滿滿噹噹的，全是西班牙當年強迫大清政府簽訂不平等條約的報道，甚至於當年條約的原本，都被搬到報紙上了。這還不算，中國報紙還大量報道西班牙人當年在美洲、非洲屠殺土著居民的事實，那些材料，實在是太真實了，就是要讓每一個中國國民知道，這些個西班牙人，當年就是靠欺負壓搾弱小民族，從而走上富國強民之路的，他們現在的舒服生活，完全建立在印度安人和非洲黑人的森森白骨上，他們，不值得同情，他們，理應受到懲罰。當然，在波特博這件事情上，中國方面是有點兒理虧，所以，媒體對此事極少發表評論，就算不得不說，也是一筆帶過而已。媒體，總是有選擇性地報道政治事件的，這種行為不但在中國，在西方，在所有的國家都是如此，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七月四日，在柏林，西班牙駐德國大使佛朗哥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是聯繫上了中國外交部長李清成。沒辦法啊，西班牙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情，可是，正常的交流渠道已經斷絕，林傑總統和林文總理對西班牙國王一天三封的電報置之不理，他們只能考慮其它辦法。當然，還有一點，日本兩個集團軍群大兵壓境，而且，屢屢在邊境一帶製造衝突，有幾次已經突入西班牙境內，並與邊防軍發生衝突，雙方互有傷亡。西班牙人明確地感覺到了危機，他們知道，這件事情要是短時間內得不到解決的話，那六十萬以殘忍著稱、除了中國人外誰的面子都不賣的日本鬼子，就會衝入自己的北部，把個大好江山折騰成垃圾場。
談判的地點在中國駐德國大使館附近，是德國人幫著找的房子，就連李清成部長，也是德國人幫著聯繫的。威廉二世不想讓中國人在西班牙大打出手，他害怕中國藉機在西班牙駐軍，從而影響到自己對西歐的絕對統治權。可是，在現在這種局勢下，威廉二世又不想著得罪中國人，所以，他只能提供一個談判的場所，讓兩個國家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本來麼，中國政府根本就沒有與西班牙人坐下來談判的準備，林傑早就命令兩個日本的集團軍群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工作，可是，由於德國人的摻入，他不得不暫時停止了進攻。大夥兒都是盟友，林傑在這個敏感時候，也不想著過分得罪德國人。當然，談判要是不成功，中國人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面子已經給了，可是人家西班牙不接受，你威廉二世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吧。
當佛朗哥大使走進那間秘密的小會議室時，李清成部長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看見佛朗哥走進來，李清成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只是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地說道：「請坐，佛朗哥大使。」
佛朗哥剛剛坐定，就朝著李清成大聲說道：「部長先生，貴國僱傭的日本軍隊無故進入波特博，並在那裡展開了大屠殺，造成一千多個平民傷亡，同時造成了相當嚴重的經濟損失。我再次代表西班牙政府向貴國提出嚴正抗議，要求貴國在公開場合向我國道歉，並做出相應的賠償。」
李清成部長淡淡地說道：「你們的所謂嚴正抗議，我國政府已經收到了。佛朗哥大使先生，難道你聯繫上我，就是為了再次向我提出抗議？要真是這樣的話，我看，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國政府的回應，已經發表在各大媒體上，我相信，貴國政府已經相當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佛朗哥大叫了起來：「部長先生，我們不接受貴國政府所說的理由。明明是日本軍隊率先進入我國境內，並向波特博發動攻擊，這才造成了如此慘重的損失。日本軍隊雖然不是你們的正規部隊，可是，卻是受你們僱傭的，他們的所作所為，貴國政府應該負全部責任。此事的責任完全在貴國政府一方，可是，從貴國政府的聲明上，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一點點和解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