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反攻敦刻爾克(3)
德國人的炮雖然開打了，可是，稀稀拉拉的，細聽起來，估計也就百兒八十門左右。對於擁有六十萬大軍的協約國來說，這麼小不丁點的炮，給他們撓癢癢還不夠。不過，照明彈打得倒是挺多的，滿天都是，綠幽幽的，把個戰場照得纖毫畢現。英國人覺得奇怪，就這麼點兒炮，沒有必要打上那麼多照明彈吧。不管他們了，既然德國火炮已經暴露出來了，不幹掉他們，於心不安啊。於是，約有千多門重炮，立刻露出了冷森森的炮口，與德國人打起了一場力量對比相當懸殊的炮戰。
只是，幾分鐘後，英國人就知道了，為什麼德國人會朝天打上那麼多的照明彈。天際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而且越來越大，到最後，連戰場上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都無法遮蓋住，中國人的飛機來了。而且，從聲音上可以聽出，他們不來則已，一來就是一大群。英法兩國的士兵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大晚上的，有能力趕到戰場上進行轟炸的，只有中國那最先進的「飛鷹」二型戰機，而這種飛機的威力，吃盡了苦頭的英法兩國士兵都瞭然於胸，就算剛來的沒有吃過苦頭的新兵們，也聽夠了這種飛機的大名，兩條腿，也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
兩國士兵反應還是夠快的，連忙朝著野外臨時挖就的戰壕撲了過去。不過，他們快，飛機更快。很多士兵還沒有跳到戰壕裡面，天上的炸彈就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跟往常一樣，對付陸軍，特別是對付正呆在野外工事裡的陸軍，中國飛機一般是用小型炸彈，而且，首要的攻擊目標，肯定是對準了炮兵。剛剛暴露出來的那一千多門重炮就倒了大霉了，輔天蓋地的炸彈扔下，想拖到別的地方都來不及。僅僅五分鐘不到，英法聯軍就損失了約六百門重炮，當然，防空炮損失得更多。那些防空炮不斷地朝天空射擊，在阻止中國飛機往下俯衝的同時，也把自己給暴露了。對這些可能給自己構成威脅的東西，中國的飛行員從來就沒有輕視過，找到一門就幹掉一門，從不手軟。
遠處的海面上，喬治上將拿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陸地上的戰況，額頭上，也漸漸地冒出了虛汗。狠，太狠了，憑著這幾年來被中國飛機不斷折騰的經驗，喬治上將立刻就判斷出來，此次來的飛機，應該在一千架左右。只不過是第一輪攻擊，就派來了一千架，大手筆啊，也就中國這樣的佔據了絕對制空權的經濟大國，才有著如此可怕的大手筆吧。這些飛機要是一下子衝到海面上，別說扔重鎊炸彈了，單單是那些只能用來對付陸軍的小型炸彈，也可以把聯合海軍折騰得夠嗆。小型炸彈炸不沉軍艦，卻可以把上層建築炸個稀巴爛，足可以把聯合艦隊趕出敦刻爾克港口。
陸軍的反擊看起來並不是很有效，到現在為止，喬治上將只看到了二十多朵燦爛的焰火。他知道，這六十萬陸軍所擁有的防空火炮，比自己的艦隊要多上一倍左右，可是，在炮火密度上，跟自己的沒辦法相比。畢竟軍艦上的防空炮火，只要求守住佔地面積極小的地方，跟陸軍比起來，密度自然而然就提高了不少。不過，僅僅取得二十多架的戰績，這還是出乎喬治上將的意料之外，這說明，中國人派來的「飛鷹」二型戰機，無論從載彈量上還是從戰鬥力上，都比白天進攻自己的「飛鷹」一型戰機要厲害得多。幸運的是，這批戰機並不是最讓喬治上將頭痛的「海鷹」二型艦載機，而且，看樣子還沒有把攻擊的目標對準自己這支可憐的艦隊。
又有十六艘戰列艦上來了，對敦刻爾克的轟炸再次開始。不過，喬治上將現在已經小心許多了，跟著這十六艘戰列艦上來的，是四十多艘輔助軍艦，其中包括三十多艘驅逐艦和十艘巡洋艦，都是防空型的。中國飛機對陸軍的肆無忌憚的轟炸，讓喬治上將的心冷了不少，為了保住這些可憐的大傢伙，喬治上將只能把自己手中的牌全部用上。只是，敦刻爾克雖然是一個大港，但也沒有大到可以一下子容納這麼多軍艦的程度，四十多艘輔助軍艦一上來，整個港口立刻被擠了個水洩不通，給軍艦留下機動的餘地並不大。
才轟炸了半個小時左右，討厭的中國飛機又來了。這一次中國飛機的目標非常明確，放著底下仍然在不斷開炮的協約國陸軍炮兵不管，直接朝著聯合艦隊撲了過來。喬治上將明白，對自己艦隊最大的考驗到了，不過，倫敦給的命令是盡最大可能把敦刻爾克炸成垃圾場，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喬治上將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中國空軍對干了。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回扔下來的炸彈，竟然還是那種連撓癢癢都不夠用的小型炸彈，輔天蓋地的，朝著海面扔了過去。喬治上將知道中國人的用意，大晚上的，雖然可以憑著巨炮發射的餘光瞄準目標，可是，對於一向只攻擊固定目標的陸基飛機來說，還是有點兒難度。巨炮發射，火光只那麼一點點，而且，時間也短得很，再加上主力軍艦又一直在緩慢地移動中，命中率自然也不會很高。先投小型炸彈，數量多，瞎貓也能碰上幾隻死老鼠，等某只倒霉的死老鼠起火的時候，瞄準起來就容易多了。對於這一點，喬治上將倒是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大量的損管人員被立刻派到甲板上，拿著滅火工具，隨時準備著撲滅火苗，盡可能地減少被中國飛機瞄準的時間。一年多了，喬治上將就是靠著這一招，在夜晚躲過了中國艦載機的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幾乎已經成為聯合艦隊夜間應戰的工式了。
只是，這回不一樣，這回中國人投下來的，竟然不是喬治上將熟知的小型炸彈，而是在世界上威名赫赫，可是喬治上將卻從來沒有碰過的燃燒彈。用這玩意兒來對付軍艦，可算是中國陸基飛機的一個創舉。這玩意兒對付不了大噸位的軍艦，卻足可以把軍艦變成一支正在燃燒的巨大的火矩。燃燒彈引起的火很難被撲滅，就算沒有引火的材料，也得等到那些物質燒完了再說。軍艦一旦起火，別說一直在上空盤旋尋找機會的飛機了，就是在幾十公里外的海面上，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當然，要是能夠引爆炮塔內的炮彈，那就更加美妙了。
喬治上將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五艘戰列艦上一下子騰出了火光，雖然都不大，星星點點的，但是，這樣的火苗，更加不容易被撲滅，而且，看起來也很清楚。果然，火苗一起，中國人的攻擊方式就起了變化，從天而降的，不再是那種小小的燃燒彈，而是每枚重達五百公斤的重鎊炸彈。戰列艦雖然皮堅肉厚的，可是，也經不住這種炸彈的連番攻擊。聯合艦隊畢竟訓練有素，喬治上將一聲令下，四艘巡洋艦和十五艘驅逐艦立刻趕到起火的五艘戰列艦旁邊，將其團團圍住，並朝天不斷地傾洩著防空炮彈。那五艘戰列艦雖然起火，可是，艦體基本上沒有受損，動力也沒有受損，在輔助艦隻的幫助下，慢慢地移動著，躲避著那些可怕的重鎊炸彈。
不過，天上的飛機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每架只能攜帶四枚重鎊炸彈，但總數加起來，也有個兩千枚左右。大量炸彈落在起火的戰列艦和輔助軍艦周圍，所掀起的巨大的浪花，足可以捲走仍然在甲板上作業的損管人員。命中率雖然不高，可是，目標明確，炸彈數量多，中國空軍還是取得了輝煌的戰績。
首先倒霉的是一艘雖然起火、卻仍然不斷地朝著敦刻爾克射擊的英國戰列艦。大概是這艘戰列艦那肆無忌憚的攻擊把中國飛行員惹急了吧，起碼有一百枚炸彈朝著這個大傢伙直撲了過去。僅僅幾分鐘時間，這艘英國戰列艦就挨了十三枚炸彈，其中有四枚擊中了軍艦的中部，六枚打到軍艦的後甲板上，三枚則落在前甲板處。後甲板雖然中的炸彈多，可是，造成的破壞並不是致命的，只不過打壞了尾舵、炸壞了螺旋槳，讓這艘寵大的戰列艦徹底失去動力而已。中間的四枚炸彈也沒有取得太大的效果，只不過把艦橋炸得矮了好幾層，把艦橋裡面的指揮官統統送到上帝那兒而已。倒是前甲板，雖然只挨了三枚炸彈，但其中的兩枚，正正好把前面兩門三聯裝主炮的炮塔摧毀，並且引爆了存放的引藥和炸彈，巨大的爆炸氣浪，幾乎把個艦首都崩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