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盧森堡之戰(3)
仗打到這個份上，再想著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夏流清楚地知道一點，王保生讓自己當誘餌，那是看得起自己，那是自己的榮幸，這說明，自己的這支第二集團軍群在王保生元帥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兒地位的，別的日本人想當這個誘餌還沒有機會呢。現在，夏流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盧森堡境內，等著法**隊的撤退，或者等王保生元帥大發慈悲，命令自己撤退。得說句實成話，自始至終，夏流的心裡都沒有投降這個念頭。不是他不想投降，他的手下在布魯塞爾鬧得太出格了，要是投降的話，估計鉸刑架三分鐘之內就可以架好，就等著自己把脖子伸進去了。
天剛朦朦亮的時候，法國人的進攻又開始猛烈了起來。這些個法國佬，這回不知道那兒吃了春藥，怎麼著就不知道累啊，被王保生元帥打擊的大部分是英國人，又不是你們法國人，值得這樣賣命麼？夏流一邊惡狼狠地罵著，一邊無奈地命令手下拚死頂住。只是，他心裡的確有點兒沒底，仗才打了一天而已，日本僱傭軍的傷亡就已經達到了五萬，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他這僅剩下的十六萬部隊就得全折在這裡了。不過，法國人也沒有撈著多少好處去，一天的進攻，竟然損失了近三萬人，在對方佔有絕對火力優勢的情況下，這樣的戰績，也值得夏流自豪一番了。估計此戰如果不死的話，中國人賞的東西肯定可以讓自已滿意。當然，要是能夠撈到一個正式中國國民身份的話，夏流一定會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不過，這估計是個奢望，要是真的可以的話，他夏流寧願把從布魯塞爾撈到的錢財全部捐出。
今天的戰鬥有點兒不大對勁，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法國人幾乎是咬緊牙關往前衝，對於日本防線上架著的大量機槍不理不睬的。要是法國部隊一直是這種戰鬥意志的話，說不定，德國老早就被他們拿下了，他們協約國也早就取得了戰爭的勝利，最起碼，也可以跟同盟國拚個旗鼓相當吧，那裡會像現在這樣，只能算是困獸猶鬥。
費了好大的勁兒，直到早上七點鐘左右，日本人才把法國部隊的這一次進攻打退，而自己的部隊又少了約五千人左右。夏流鬆了一口氣，拿起了望遠鏡，仔細地看著南部。又一支法國部隊正在集結，準備著向自己發動進攻，從望遠鏡裡面，夏流注意到，這回進攻的法國部隊精神狀態相當不錯，起碼，隊形一點兒也沒有亂，根本就不像一支不休息地打了一天一夜的部隊。很顯然，這是一支剛剛從梅斯趕到的部隊，法國的增援部隊已經到達，而自己的增援部隊可能還在十萬八千里外，夏流的心怦怦直跳，嘴裡不住地哀叫，王保生元帥啊，看在我跟著你兩年多的份上，你快點兒來吧。
估計是得到了中國方面的同意吧，天照小鬼畏畏縮縮地從洞裡面爬了出來，開始履行他的職責，保佑已經陷入絕境的夏流。法國人還沒有進攻，正呆在指揮部裡面哀叫的夏流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一陣高似一勝的歡呼聲。夏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這歡呼聲一聽就知道是自己手下發出來的，也就自己手下的用母語發出來的歡呼聲才會這麼難聽。難不成，王保生元帥大發慈悲，竟然會派人來救他這只可憐的小爬蟲？不大可能吧，援兵要來，起碼也得幾個小時或者一兩天後才來，用不著這麼大聲的歡呼吧。難道，是飛機來了？夏流一個箭步跑出指揮部，抬頭一看，果然是飛機來了。一百架左右的轟炸機正在法國人的上空盤旋，大量的炸彈從天而降，落到法國人的隊伍之中，把法國人炸得四處亂跑。夏流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淚水，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王保生元帥啊，你終於派飛機來了，要是再遲幾天來的話，估計中國政府得出幾千上萬元的龍幣給我的家人了吧。多謝了，王保生元帥，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哦不，你比我的父母還要可親啊。」那聲音，跟豬叫似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幸好王保生元帥不在這裡，要是他在的話，聽到這種聲音，估計會皺著眉頭，直接掏出手槍把這傢伙斃了了事，省得製造出如此可怕的噪音來污染環境。
十分鐘過後，那一百架飛機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十分鐘的攻擊，讓措手不及的法國人吃盡了苦頭。七百門重炮只剩下了不到五百門，這還不算，剛剛組織起來的進攻隊伍一下子被炸亂，而且，還對法國部隊那本來就不高的士氣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預期中法國人的猛烈攻擊無疾而終，想要再發動攻擊，憑法國人的能力，單單組織部隊就得用上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讓夏流的心一下子輕鬆了起來，甚至於有心思盤算一下自己這一路趕來，撈了多少的物質。直到這個時候，夏流才想起來，前一段時間從布魯塞爾以及滑鐵盧等地撈到的東西，好像大部分都放在布爾格的北部，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被英國人統統拿走了吧。這讓夏流心痛得半死，哎，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應該把東西帶出布魯塞爾，直接放在那些居民手中得了，等形勢穩定了之後，比利時人的東西還不都是我夏流的麼。心下裡，夏流仍然有點兒慶幸，那些不值錢的東西是放在布爾格，不過，金銀財寶、文物古畫等東西，大部分還是放在自己的幾個參謀那裡，特別是現鈔，一點兒也沒有扔，足夠自己舒舒服服地過下半輩子了。而且，從盧森堡城撈到的細軟，比布魯塞爾的要多得多，仔細地盤算一下，自己說不定已經是除了天皇之外的日本首富了，比起前一段時間特別風光的河邊庫之助來，財產起碼要多上兩倍。這讓夏流的身子，都感覺有點兒飄飄然了起來。
正陶醉間，一個參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大聲喊道：「報告代司令員，王保生元帥電報。」夏流一個激靈，立刻從九霄雲外落到了地面，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他連忙接過了電報，仔細地看了起來：「日本僱傭軍第二集團軍群在此次的戰鬥中表現出色，圓滿地完成了誘敵任務，本人將上報金宮給予嘉獎。同時，恢復夏流元帥日本僱傭軍第二集團軍群司令員職務。現在，比利時南部戰事進行順利，一切盡在計劃之中，第二集團軍群必須堅守盧森堡，千萬不能讓法國部隊從阿登高原進入戰區，對戰役造成影響。由於第二集團軍群沒有重型武器，為了保證戰役的順利進行，我已命令空軍給予支持，同時已經將情況匯報給了德國參謀本部，德國的一個軍已經在二十二號晚上從特裡爾出發，將於二十三號中午左右抵達盧森堡城外協助第二集團軍群作戰。望夏流元帥再接再勵，萬不可讓梅斯方面出動的法國部隊進入比利時，如果辦不到，軍法處置。」
看著手中的電報，夏流的心都快要飛到十萬八千里外了。這下子好了，有了空軍的幫助，別說對面的二十萬法國部隊，就是再來十萬八萬的，我夏流也擋得住。除了沒有重炮外，無論那個方面，法國部隊都比不了自己，更何況，幾個小時之後，德國的一個正規軍就要來了。夏流知道德國部隊的編制，他們的一個正規軍所擁有的重武器，比法國的一個半軍還要多，特別是火炮，除了中國外，沒有一個國家的炮兵可以跟德國人相比，不但射程遠，而且威力大。要知道，德國人和中國人在戰鬥中所使用的火炮，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兩個國家合作研究的結果，最起碼可以跟對面的已經遭受重創的法國炮兵打個旗鼓相當吧。
有了飛機相助，夏流的底氣足了不少。每隔一個小時左右，就有一百架轟炸機出現在盧森堡的上空，對法國人進行狂轟亂炸。法國人也進行了不懈的努力，大量防空炮彈產生的硝煙，幾乎把陽光都給遮住了，可是，仍然擋不住中國飛機的攻擊。從早上七點鐘開始，法國人就再也沒有組織過一次象模像樣的大規模進攻，每一次都是好不容易把部隊組織起來了，卻立刻被呼嘯而來的機群炸潰。當然，中國飛機在防空武器所無法到達的高空投彈，有時候難免會偏差那麼一點點，日本陣地上也落下了一些炮彈，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不過，這點兒損失，日本人承受得起，而且也早就習慣了，反正被炸的是中國人自己的龍幣，夏流也不大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