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糧食問題
威廉二世點了點頭：「當然有資格，林龍元帥也是我很敬仰的一個人，能夠與他好好地談一回，按你們中國人的說法，這叫三生有幸。很希望莫斯科會議早點兒到來，我就可以見到不少中國的那些只聞名而沒有見過面的老朋友了。」
王保生元帥拿起擺在桌子上的咖啡，猛灌了一口後，皺了皺眉頭，這玩意兒，喝起來感覺就是不舒服，跟茶差多了。皇宮裡面的咖啡當然是極品，不過，在王元帥看來，還不如中國普通的茶來得誘人。他抬起頭，對威廉二世說道：「威廉陛下，我軍從莫斯科長途奔襲而來，糧食、燃料都出現了一些問題，不知道貴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
威廉二世為難地說道：「燃料倒是可以提供，我們德國的汽車並不是很多，這玩意兒用途並不是很大，如果把全柏林的油料都搜集起來，足夠貴國的裝甲部隊使用兩三個月了。只是，糧食有點兒麻煩。元帥，你也知道，我們德國受協約國圍攻已很長時間，糧食生產、運輸等都出現了問題。現在柏林已經實施了配給制度，我們的市民們都吃不飽飯。要是只提供二十三萬人的糧食，我們倒可以再支撐一下，可是王元帥一下子帶了一百零五萬人，說老實話，還真有點兒難度。」
想了想，王保生元帥問道：「陛下，請恕我問句不敬的話，如果沒有我們的到來，柏林的糧食還可以支撐多久？」
「頂多三個月。」
「可是，你們難，俄羅斯更難吧，據情報顯示，莫斯科的糧食就可以撐到六月底左右，你們德國怎麼可能比俄羅斯還差呢？」
威廉二世搖了搖頭：「不一樣的。尼古拉二世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自私的皇帝，國民在他的眼裡跟豬狗一樣，可有可無。尼古拉二世派出軍隊，把全國所有的存糧食都搶到莫斯科去了，這才保證了他們可以支撐到六月底。我敢肯定，起碼有幾百萬俄羅斯國民撐不過今年的冬天。可是，我是德國的皇帝，我不能只顧著自己，而把德國國民扔到大西洋去，他們也得吃飯啊。所以，我國的配給制是在全國實行的。雖然現在德國有三分之二的國土落入協約國的手中，可是，大部分的國民不願意生活在協約國的統治下，他們跟著軍隊一路退到了柏林附近，我們需要養活的不僅僅是軍隊，還有幾千萬的德國人。」
王保生元帥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今天入城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迎接的人神情還算輕鬆，士氣還算高昂，不過，一個個臉上帶著菜色。德國是全世界肉類消耗最多的國家，對德國人來說，沒有咖啡不算什麼，沒有黃油也不算什麼，要是沒有了啤酒和肉的話，那人生就少了九成九的樂趣。可是，聽間諜說，在柏林，除了那些達官貴人外，普通國民已經有一年沒嘗到肉味了，更不用說需要消耗大量糧食的啤酒。從這方面說，德國也確實撐得挺苦的。不過，自己從莫斯科出來的時候，本來就做好了打秋風的準備，油料和糧食帶的都不是很多，按照王猛元帥的說法，能省則省，能吃德國人的東西，咱就絕不吃中國自己的。可是現在，德國都已經沒有東西了，上那兒打秋風去？要是從莫斯科動糧食過來，那裡的物質倒是充足得很，不過，起碼得二十天後才能大規模地運到，如此一耽誤，戰機說不定就沒有了。
想了想，王保生元帥問道：「威廉陛下，不知道奧匈帝國的情況怎麼樣？」
「奧匈帝國的要好多了，他們西部的國土被意大利佔領了一些，北部的國土以前也被俄羅斯佔領，不過現在都奪回來了。更重要的是，現在奧匈帝國幾乎把整個烏克蘭都據為已有，那裡可是俄羅斯的糧倉，雖然經過了去年的農奴大起義，那裡現在的糧食也出現了問題，可是，用不了幾個月，他們國內的糧食就吃不完了。而且，奧匈帝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他們的農業生產並沒有受到戰爭的太大影響，他們現在還沒有實行配給制，這本身就說明了，奧匈帝國的糧食還是夠用的。」
站了起來，在威廉二世的辦公室裡面走了幾個來回後，王保生元帥問道：「威廉陛下，是不是由貴國出面，向奧匈帝國借一些糧食？」
威廉二世搖了搖頭：「沒用的，我早就提出要求了，可是，奧匈帝國的皇帝說了，他們有一些存糧，但並不是很多，他們雖然沒有實施配給制，不過，其糧食也撐不到明年開春。要是明年開春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的幾千萬人口就得用存糧來度日了，所以，他們不肯給。哎，要是約瑟夫陛下還在就好了，他是一個英明的老傢伙，他知道支援盟友的重要性。現在的卡爾一世陛下才三十一歲，眼光短了一點點，對物質相對來說更看重一些。哎，持續了一千多年的哈布斯堡王朝，看樣子後繼無人了。」
王保生元帥沒有去聽這個威廉二世的長吁短歎，他在想著另外的事情。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對威廉二世說道：「陛下，要不然這樣吧，我給金宮發個電報，讓我們的林總統與陛下聯合發電給卡爾一世陛下，要求他提供大量的糧食。我想，現在戰爭的形勢已經相當明朗化了，卡爾陛下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看得出來，這個時候他如果還不肯多少出點兒血的話，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從奧匈帝國運糧食到柏林，速度快的話，只要五六天就可以了。一旦收到糧食，我們就可以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了。」
威廉二世大喜：「如果貴國總統肯與我一起出面說服卡爾一世的話，那敢情好，撐過這一陣子，我們同盟國就真正的一帆風順了。」
「這不是問題，我等下就給金宮方面發報。只是，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我們知道，協約國和貴國、奧匈帝國在戰鬥中都使用了毒氣彈。可是，我們這一次侖促而來，帶的防毒面具不多，只夠我們中國部隊使用，兩個日本的僱傭軍集團軍群一直都沒有配備防毒面具。接下來的戰鬥一定相當殘酷，協約國臨時一搏，一定會把他們能夠拿出來的東西全部用上，我不想我們僱傭來的軍隊慘死在毒氣彈下。不知道貴國能否提供六十萬個防毒面具呢？」
威廉二世點了點頭：「這不是問題，我們自己防毒面具的存量雖然不多，可是，一年前，我們就向柏林的市民發放了大量的防毒面具，只要把這些東西回收就行了。有中國部隊在此，就是給他們天大個膽子，協約國部隊也不敢隨隨便便向柏林發動進攻，對平民來說，防毒面具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對於威廉二世的回答，王保生元帥很是滿意。說真的，現在各個強國都大量使用毒氣彈，什麼氯氣啊，芥子氣啊，啥能致命就用啥。使用這種東西雖然要遭天打雷劈，可是，敵人用，我們也不能不防吧。想要更好地防範，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手中也有一些這東西。此次王保生元帥率軍前來，也帶了大量的毒氣彈。要論起技術來，中國研究出來的毒氣彈，其威力估計在協約國的兩倍以上，足可以讓英法等國士兵做夢都會嚇醒的。只是，臨走之前，林傑總統特別發了三封電報，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王保生元帥，不到關鍵時候，絕不可以先動用毒氣彈。咱中國要打勝仗，而且要光明正大地打勝仗，不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不過，如果協約國方面搶先對我們的部隊使用毒氣彈的話，那麼，咱們就不用客氣了，有多少就往那些洋鬼子頭上砸多少，要砸到他們永遠不敢再使用毒氣彈這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止。王保生元帥從莫斯科出發的那一天，金宮方面就特別發了一個公告，向全世界人民宣佈，中國方面不會首先使用毒氣彈，不過，在進攻歐洲的軍隊中，卻攜帶了大量的這玩意兒，而且，其威力無以倫比。無論那個國家對中國的部隊使用了這種遭雷劈的東西，必將遭受中國方面的殘酷報復，到時候可別怪我們中國人不事先說明了。王保生元帥心裡明白得很，有了這份聲明，那些洋鬼子們要動手的時候，總得三思再三思的，他們得想一想，為了幹掉前線的幾千上萬個士兵，而把整個民族搭進去，值得嗎？所以，這些個防毒面具估計不會派上用場。不過，這東西帶在身邊總是讓人安心一些，士兵們在進攻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