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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 第十四章 借口(2) 文 / 伍漢民

    第十四章借口(2)

    杜伊斯堡失守的消息傳到華盛頓的時候,布林頓總統正與一幫政界、軍界大佬們商量國際形勢,討論如何從歐洲順順當當地撤軍。看完了電報,布林頓竟然像小孩子一樣高興地跳了起來。等注意到那些大佬們異樣的目光後,布林頓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那臉上,立刻就換了一付憤怒之極的神情,好像恨不得把英法意等幾個國家的元首生撕了吞下去一般。把情況說給各位老大們聽了,並佈置好了下一步的行動之後,布林頓根本就沒有打算就此事與盟友們商量一下,直接叫來了自己的專車,朝著國家電台飛奔而去。

    華盛頓時間一九一八年七月十三號下午六點左右,正是美國人吃完了晚飯,正坐在收音機前收聽戰事消息的時候,布林頓發表了他那此次戰爭中最最有名的演講,而這是此次的演講,讓協約國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也讓世人估計的戰爭結束時間提前了整整一年。要知道,此時美國實力仍然,英法意俄等國雖然處於風雨飄零之中,可畢竟都是老牌帝國,戰爭底子厚得很,就算憑著中德等國那強大的戰爭機器,也別想著在短時間內結束戰爭。可以說,布林頓的演講,讓同盟國至少少損失了兩三百萬的士兵。從這個角度上說,布林頓總統對人類的和平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過,協約國的那些人卻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就連美國國內的一些人,在戰爭結束後,對布林頓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他們都認為,如果沒有布林頓的這篇演講,說不定協約國會跟同盟國拚個和手收場的結局。

    六點整,大部分美國人都從他們的收音機裡面,聽到了布林頓那蒼老的可是聲情並茂的聲音:「美利堅合眾國的公民們,我是總統布林頓。昨天晚上,我們駐原德國西部城市杜伊斯堡的部隊,被德國人消滅了。整整一個師的好小伙子,就這樣倒在德國人的槍口下,或者被押著走進了德國人的戰俘營。對於此事,我們無話可說,德國人動用了一個軍的兵力,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與德國人是敵人,盡最大能力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本來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讓我們傷心、痛心的是,當德國人在攻打杜伊斯堡的時候,他們的北面有一個法**,東面有一個英**,南面有一個意大利軍,這三個軍離杜伊斯堡最遠的只有三十五公里,最近的只有二十八公里左右。也就是說,其中任何一個軍出動的話,杜伊斯堡就可以保住,我們的好小伙子就不會陣亡或者成為戰俘,要是幾方通力合作的話,那個進攻的德**,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只是,遺憾的是,受困杜伊斯堡的部隊向英國人,向法國人,向意大利人發了不知道多少封求助電報,都如石沉大海。直到戰鬥結束,德國人摧毀了杜伊斯堡內的所有軍事設施、並把所有的戰備物質都運走了之後,那三個軍的盟友仍然沒有採取那怕是一丁點的行動,對我們美國部隊提供一下支援。

    我們美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們一向認為,國與國之間的爭端,應該通過和平手段來解決。兩年前,由於德國人實行了『無限制潛艇戰』,不但嚴重地破壞了正常的海上商業秩序,而且還對整個世界的和平構成了威脅。為了維護世界和平,為了維護正常的商業秩序,我們迫於無奈,宣佈加入協約國,對同盟國做戰。這兩年多來,我們派了約一百七十萬部隊到歐洲戰場,其中陣亡、受傷或者失蹤的,就達五十萬之多。在北美洲,我們動用了幾十萬部隊,與入侵阿拉斯加的中國人進行了殊死搏鬥,雖然沒能把中國人趕出美洲,可是,強大的中**隊也沒有能力南下威脅我們美國本土。而且,我們還向南美洲的親同盟國勢力發動了猛攻,逐漸消除同盟國在南美洲的影響。我們的海軍同中國海軍,同德國海軍進行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次戰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總算保住了美國的安全。可以說,我們美國對協約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美國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上帝。不但如此,我們還向歐洲的盟友們提供了大量的作戰物質,英法意三國所需武器以及物質的兩成,俄羅斯武器彈藥及作戰物質的三成,是由我們美國政府提供的,是由我們美國的納稅人承擔的,要是沒有我們美國人的話,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戰爭早就結束了。

    可是,我們美國人得到的是什麼呢?是猜疑,是不信任,是漠不關心,是見死不救。美國公民們,看看杜伊斯堡吧,看看那裡的好小伙子們吧。他們在努力對抗比他們強大數倍的德國部隊的攻擊時,我們的盟友們在那兒呢?我們為之提供了大量物質的盟友們在那兒呢?他們正在離杜伊斯堡不遠的地方,喝著美酒,抽著雪茄煙,漠然地看著我們美國部隊被德國人一點一點地消滅掉,漠然地看著我們的好小伙子們倒在了血泊中,漠然地看著我們的好小伙子們放下武器,走進德國人的戰俘營。他們只要派出部隊夾攻德國人,就可以取得戰役的勝利,就可以保住我們那一個師整整一萬五千人的美國好小伙子們。這對我們的盟友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們就是不想著這樣做。原因是什麼?因為,他們是歐洲人,而我們美國,則是美洲人。

    此事的發生,實在讓我痛心,讓我寒心。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我流下了眼淚,為了我們那可愛的好小伙子們,也為了我們盟友的冷血。我對著天空,對著上帝,默默地問道,難道,我們錯了嗎?我們美國人錯了嗎?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美國的戰略,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一下,美國如此的付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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