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乎意料的空襲(3)
近了，近了，眨眼之間，這架小飛機就衝到了旗艦上空約一兩百米高的地方，並調整一下方向，朝著旗艦中部垂直俯衝了下來。艦上的防空炮火吼得更猛烈了，主炮發射引起的濃煙，幾乎把整艘軍艦給遮蔽住了，濃煙中的中國飛機，若隱若現，如幽靈一般，直撲了下來。
濃煙中，騰起了一股火花，科涅夫斯基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討厭的小傢伙幹掉了。可是，指揮艙裡面並沒有想起歡呼聲，倒是有人情不自禁了發出了一兩聲的尖叫。科涅夫斯基上將大感奇怪，抬頭朝上空望去，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圓了。四枚炸彈，穿過了濃煙，已經衝到了面前，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在了旗艦上。一聲巨大的爆炸，僅僅一聲而已，科涅夫斯基的耳朵裡只聽到一聲，然後，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十號的中午了，火辣辣的陽光透過艙窗，照在科涅夫斯基的身上，照得他的眼睛，癢癢的，難受得很。科涅夫斯基扭過頭來，正好看到了圍在自己周圍的參謀，還有幾個隨隊軍醫。他一個激靈，連忙坐了起來，胸口處一陣激烈的痛疼，逼得科涅夫斯基不得不重新躲了下來。
轉過頭來看了看參謀們，一個個臉色黯然，滿是煙灰。他連忙問道：「戰況怎麼樣了？」
參謀們搖了搖頭，不作聲，被逼得緊了，一個年紀較輕的參謀擠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上將閣下，從今天凌晨開始，中國艦載機向我們發動了六波大規模的攻擊，我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三艘戰列艦被擊沉，五艘受傷；兩艘戰列巡洋艦被擊沉，還損失了十二艘巡洋艦和二十一艘驅逐艦，另有十二艘運輸艦沉沒。而我們，只打落了約一百架飛機。上將所乘坐的旗艦也被擊沉，現在上將閣下是呆在另一艘戰列艦隊，艦隊正在朝西面撤退，盡可能地離中國印度洋艦隊遠一點。」
科涅夫斯基多少放下心來，在沒有指揮官的情況下，艦隊打得不錯，竟然只損失了約六分之一的兵力，整支艦隊的構架還在，自己的家屬和寵物總算是保住了。感覺到胸口處再傳來一陣劇疼，科涅夫斯基掙扎著問道：「旗艦怎麼了？我又怎麼了？」
「上將閣下，旗艦被四枚重鎊炸彈擊中要害後起火，其中一枚炸彈正好擊中指揮塔，指揮艙內的軍官們傷亡大半，幸好上將閣下的身體被一張桌子擋住，只是在胸口處受了點兒小傷，沒有什麼大礙。中了四枚炸彈後，旗艦起火，上將閣下昏迷了過去，整支艦隊沒有了指揮官，一片混亂。我們只得擅自下令艦隊朝西面撤退，在撤退過程中，旗艦再次遭到一枚魚雷的攻擊，最終沉沒。現在我們已經撤退了約一百五十公里，估計暫時逃離了中國艦載機的攻擊範圍，要不然，中國人應該還會不依不饒地跟在我們我們狂轟亂炸。」
點了點頭，科涅夫斯基說道：「你們表現得不錯，要是硬撐下去的話，我們俄羅斯艦隊將遭受更加慘重的損失，就算把中國艦載機全部幹掉，也彌補不了我們的損失，反倒是讓英法意三國艦隊佔盡了便宜。現在，中國艦載機在那裡？」
「中國飛機現在正在對付後勤艦隊，才剛剛發了一輪攻擊。上將閣下，你也知道，沒有我們俄羅斯艦隊的保護，後勤艦隊只能幹等著挨炸，剛剛收到情報，後勤艦隊在中國人第一輪的攻擊中就損失了約五十艘運輸船隻，後勤艦隊司令一直在向我們發報，要求我們前往支援，請上將閣下示下。」
科涅夫斯基想了好久，這才搖了搖頭說道：「到這個時候，只能各人顧各人了，我們如果前去救援，相當於替英法意三國吸引中國人的火力，損失的是我們，佔便宜的是他們，我們俄羅斯人才不會這麼傻呢。命令下去，加速朝西面撤退。」
一個參謀擠了進來，遞給了科涅夫斯基一封電報：「上將閣下，喬治上將來電，要求我們立刻前往救援後勤艦隊，並調頭向東，與英法意三國艦隊會合。」
想了想，科涅夫斯基上將說道：「回電給那個老傢伙，就說，我們俄羅斯艦隊經過一夜苦戰，損失慘重，根本無力東進，也無力保證後勤艦隊的安全，希望喬治上將體諒，並要求喬治上將派英國艦隊接管後勤艦隊的保護工作。」
隔了好久，科涅夫斯基才再次收到了喬治上將的電報：「聯合海軍理應同進同出，貴軍卻偏偏獨自逃跑，將對印度洋局勢產生十分不利的影響。希望上將閣下立刻率軍返回與三國海軍會合。後勤艦隊的保護，我們大英帝國海軍可以接收過來，可是，如果沒有貴軍的話，就算我們拿下了斯里蘭卡，也無力再行東進，希望貴軍以大局為重，改變想法。另外，我已命令後勤艦隊北上，撤退到印度半島中部一帶，印度總督將在那裡尋找幾個臨時碼頭，讓後勤艦隊停靠，不用貴軍再勞心了。」
看著手中的電報，科涅夫斯基心裡犯起了嘀咕，他知道，喬治上將已經做了讓步，自己要是大英帝國將領的話，保不定喬治上將會直接命令參謀人員把自己抓了起來，然後接管這支龐大的艦隊。不過，咱是俄羅斯人，不用吃這傢伙的那一套。他現在有求於自己，話說得倒是好聽得很，說不定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會趁機報復一下，讓自己成為英國人的擋箭牌。要知道，在英國人的心目中，真正的盟友只有法國和美國而已，俄羅斯人只不過是暫時可以利用的盟友，戰事一完，兩國說不定又是冤家。想了想，他並不馬上回喬治上將的電報，而是向莫斯科發電，把具體情況向尼古拉二世做了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