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美太平洋艦隊的覆滅(2)
半個小時之後，中國飛機飛離了珍珠港上空，哈爾西下令立刻上報受損情況。美國人的效率有時候還真是挺高的，不到半個小時，受損情況就總結出來了。在半個小時的攻擊中，中國人投下了約八千枚小型航空炸彈，總計約兩百噸左右，摧毀了三個高射炮陣地，一個高射機槍陣地，並炸死炸傷了約四百個美國大兵。而美國防空炮火共朝天打了約五百噸彈藥，卻連一架中國飛機也沒有打掉。聽完了報告，哈爾西的心裡啊，拔涼拔涼的，這只是中國人的第一波攻擊，他們總共才派出了一百架飛機左右，就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估計他哈爾西得拔出腰間的小手槍來打飛機了，當然，那玩意兒還可以派上其它的用場。
十點左右，第二波飛機又來了。還是約一百架左右，還是舒舒服服地在高空中投彈，哈爾西對此束手無策。不過，這一回相對還好一些，防空部隊總算有了一個戰果。一架中國陸基飛機，也不知道是出了故障還是過於輕敵，竟然一頭撞入了美國人的防空網，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打了個凌空爆炸，飛行員根本就來不及跳傘。
每隔兩個小時左右，就有約一百架轟炸機飛抵珍珠港上空，貓捉老鼠般地往美國人頭上砸兩百噸炸彈後，再悠然自得地離去，珍珠港上空，簡直成了中國飛機的後院，中國人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怎麼炸就怎麼炸，閒庭信步般，連招呼也不用打，就連晚上也不例外。夜幕降臨的時候，哈爾西在珍珠港內實行了燈火管制，可是，仍然擋不住自己那不斷增加的損失。白天，承受大量炸彈的，是珍珠港上的防空部隊，而一到晚上，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轉交給了那二十六艘大型軍艦。珍珠港就那麼屁大個地方，那麼多軍艦呆在裡面，連轉個身都沒那麼容易，又怎麼機動來躲避炸彈的攻擊？晚上，特別是有月光的時候，從高空中往下看，大型軍艦的輪廊還是隱隱約約可見的。對於中國飛行員來說，有這些就足夠了。先往港口入扔下大量的小炸彈，反正總可以碰上一兩隻死耗子，但凡一艘軍艦挨著了炸彈，多少會冒出點兒火光，而這火光，正好給中國飛行員指明了攻擊的方向。攜帶重鎊航空炸彈的飛機上場了，中國轟炸機的載重量是兩噸，可以攜帶四枚五百公斤重的炸彈，只要挨著了一枚，軍艦就會騰出沖天火光，不死也得殘廢。十七日晚上的連續幾個波次的攻擊，就擊沉了兩艘巡洋艦，一艘戰列巡洋艦，還讓兩艘戰列艦或多或少受了點兒傷。更重要的是，這些大型軍艦的沉沒，使得原本就空間不夠的珍珠港，更顯得狹窄了，軍艦的機動性再次受到了限制，幾乎只能呆在原地不動了。
對防空陣地的轟炸進行了整整五天，哈爾西想盡了一切辦法，仍然無法避免防空部隊的全軍覆滅。不斷更換防空火炮的位置吧，珍珠港就那麼屁大點兒的地方，無論你躲到那裡去，呆高空中的中國飛行員都可以輕鬆地發現；構築掩體吧，臨時構築的掩體，連二十五公斤重的小炸彈都擋不住，又怎麼擋得住那些重鎊炸彈；把防空武器藏在地底下，那樣倒是安全了，不過後果跟被全數殲滅，好像也沒有什麼兩樣。這五天對防空部隊來說，是噩夢般的五天，是比呆在地獄裡還要難受的五天，任誰天天挨炸彈，心裡面都會有一種索性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的想法，好死不如賴活，可是活著受罪，那倒不如不活算了。所以，當十月二十二號，最後幾門高射炮終於變成麻花糖的時候，那些倖存下來的防空部隊的官兵們倒是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好了，這下子好了，這場戰鬥已經跟我們防空部隊沒有任何關係了，這樣地獄般的生活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是呆在中國人的戰俘營裡，還是活著回到美國，這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事情了，得看上帝他老人家心情好不好。
幹掉了所有的防空炮火之後，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好日子就真正地來了。這幾天為了配合陸地防空部隊的作戰，以及日日夜夜跟中國人的飛機對抗，已經把美國人累得夠嗆。中國有六七百架轟炸機，每小時只派一百架出來，所有的飛行員都有足夠多的休息時間，飛到珍珠港上空的那些好小伙子們，一個個精神抖擻，榮光煥發的，扔起炸彈來格外的順手，就算在半空中，命中率也越來越高。可是美國人就不行了，他們白天黑夜都得面對中國人的炮彈，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地休息一下，五天下來，一個個累得夠嗆，要不是哈爾西上將在珍珠港坐鎮，要不是為了美國人那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所謂的榮譽，這些個美國海軍官兵們說不定會跟俄羅斯學上一手，老早就在軍艦上輔起巨大的白旗了。
二十二號中午，陸地上所有的防空炮火都熄火之後，軍艦上的防空火力也被中國人耗得差不多了。連續五天的對空射擊，軍艦的噸位就是再大，也裝不了那麼多的防空火炮的彈藥啊。更重要的是，中國人對珍珠港的攻擊從來就沒有間斷過，軍艦就算想從倉庫裡面調來彈藥、好好地補給一下也不行，地毯式的轟炸，可不管下面的是戰鬥人員還是工兵。打到二十二號晚上的時候，哈爾西上將悲哀地發現，就連軍艦上的防空武器也沒有彈藥了，整支艦隊就像被剝光了毛的烏克蘭大白豬一樣，就等著中國人拿著刀來開宰了。
十月二十三號凌晨，當新一波的中國飛機頂著初升的陽光，悠揚地來到艦隊上方並開始發動攻擊之後，所有的美國人都知道，屬於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一次中國人派來的，是攜帶著魚雷的轟炸機，每架飛機上攜帶著四枚魚雷，在如此狹窄的根本就無法機動的珍珠港內，在沒有防空炮火的情況下，港口裡僅剩下的十二艘戰列艦、兩艘戰列巡洋艦和三艘巡洋艦，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伸長了脖子，等著中國人的刀落下了。戰列艦畢竟是戰列艦，那裝甲的確厚得可怕，連著五天的攻擊，戰列巡洋艦被擊沉了兩艘，重型巡洋艦被擊沉了七艘，可是戰列艦竟然一艘未沉，僅僅有三艘受了或輕或重的傷而已。
只是，魚雷的攻擊效能並不是很好。魚雷拋下後，首先下沉到十二米深度，然後才再浮上來，啟動發動機，對敵方發動攻擊。可是，珍珠港的大部分水域，都達不到十二米深的最底要求，很多魚雷扔下後，不是一頭扎進泥土裡，就是因為下沉深度不夠，無奈地在淺海裡擱淺，基本上沒有撈著什麼戰果。打了一天，扔下了好幾百枚魚雷，只不過炸沉了一艘戰列巡洋艦，一艘重型巡洋艦，這虧本的買賣做下來，好像沒有賺著什麼利澗。到二十四號的時候，海軍航空兵終於放棄了魚雷攻擊，一心一意地用重鎊炸彈來招呼美國人。
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的士兵們，顯然不是束手待斃的主兒。應付這種困難的局面美國人自有美國人的招數，雖然這些招數在中國、日本等亞洲國家的人來來，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他們寧願親自弄沉自己的軍艦，也不會輕易地把那些昂貴的大傢伙拱手讓給別人。這樣的招數，也不在完全靠海軍爭霸世界、擁有悠久海軍傳統的大英帝國海軍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們遠比美國人更看重海軍的榮譽。但是美國人不會這樣想，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優良傳統。十月二十六號下午，當整個珍珠港內只剩下六艘戰列艦還勉強浮在海面上的時候，美國人終於做出了他們自認為最最正確的選擇。六艘戰列艦上，幾乎是瞬間豎起了大量的白旗，雖然沒有俄羅斯那超大型的白旗那樣引人注目，不過，人家美國人憑數量取勝，而且基地就在身邊，運不來彈藥，白旗還多少能夠運上來一些，供應充足，沒有必要來個超大型白旗吧。
對於一線官兵的選擇，哈爾西上將哼也不哼一聲，他知道，對於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官兵們來說，這可能是最佳的、而且是唯一的選擇了。身為太平洋艦隊的總司令，他只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二十六日晚上，人們聽到了從那棟由於中國飛行員一直捨不得轟炸而保存完好的指揮部裡，傳來了一聲槍響，哈爾西上將將情況上報給華盛頓方面、並表示由他承擔美太平洋艦隊覆滅的責任之後，終於啟用了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