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遲來的空軍(1)
已是九月九號中午十二點，下面的美國人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正有序地往山上爬，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們又可以發動進攻了。自打自己的火炮熄火後，美國炮兵就再也沒有消停過，不但五百多門榴彈炮炸得不亦樂乎的，就連射程和威力都差強人意的野戰炮也被拉了上來，大搖大擺地架在半山腰處，旁若無人地朝中國陣地轟炸。這還不算，兩翼的美國和加拿大部隊也加強了攻勢。幸好，兩個小時的緩衝時間，足夠日本人修建一條簡陋的防線了。艾威爾仍然本著廢物利用的高尚原則，兩翼一直以加拿大部隊為主。雖說這些加拿大人都是剛剛趕過來的後繼部隊，可是艾威爾如何對付加拿大人的英雄事跡早就在他們中間口口相傳，兩翼的加拿大部隊士氣也不旺盛，要不然，日本人說不定已經擋不住了。
卓志軍拿著望遠鏡一直朝天上瞄著，他根本就不在乎美國人的進攻，就算他們有火炮，想在短時間內拿下工事，艾威爾無疑是癡人做夢。卓志軍等的是空軍，中國人自己的空軍。按照陳大將的說法，中國空軍將在十二點左右到達，可現在都到點了，天空中除了幾朵白雲外，什麼也沒有。卓志軍的心裡著急得很，要是沒有空軍的支援，就憑著他那沒有炮兵、沒有機械化部隊、而且總加起來不到十萬的防守部隊，根本就沒辦法支撐到明天早上。七八天的激烈戰鬥，不但炮彈打光了，連機槍子彈的供應也出現了問題，美國人再來一次大規模攻擊的話，估計機槍子彈也得打光，到時候，他們得跟美國人拼刺刀了。
十二點半左右，美國部隊已經衝到中心陣地前沿，早就被炸得殘破不堪的鐵絲網根本就起不了阻攔的作用，迫擊炮的炮彈也開始落在工事裡面，更加重了部隊的傷亡。卓志軍的心越來越急，他已經下令朝總部發了三封電報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回應。他知道，陳大將是不會放棄自己及這數萬中**人的，空軍現在還沒有來，陳大劍顯然有著自己的想法，他關注的是全局，而自己著眼的是這條防線，局部服從大局，這是中**隊的一貫傳統，只是，這一次得服從到什麼時候？卓志軍不知道。
前沿已經交上火了，士兵們不顧猛烈的炮火，從工事裡面探出頭來進行反擊，衝在前面的美國人不斷地倒下，只是，這樣沒有火炮幫助的反擊根本就起不了大作用，美國人仍然源源不斷地衝了上來。條條火舌在陣地間飛來飛去，幾乎布成了一道火網。火網中，不斷有身影從地上突然間躍起，一邊衝鋒一邊扔手雷、打槍，直到自己的胸口被打成篩子為止。
中午一點左右，美國人的這一次進攻終於被打下去了。但是，卓志軍的臉色卻越發嚴峻起來，僅僅是中午第一次的進攻，就差點兒衝進工事，逼得中國方面不得不集中兵力，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們打退。現在美國人有大量的後備部隊，而自己手中所有的部隊都調了上去，接下來的防禦將更加艱難。
一點二十分，稍微組織一下後，美國人的新一波進攻又開始了。卓志軍揮了揮手，指揮部裡面的參謀們自願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了武器，走到了前沿。參謀長蔡興少將拿了一桿衝鋒鎗，走到卓志軍的身邊，把槍遞給了他。卓志軍搖了搖頭，現在還沒到自己親自上陣的時候，不過，如果空軍不來，援兵不來，估計晚上他這個中將軍長就得拿起武器上陣打仗了。
一陣歡呼聲突然間傳來，卓志軍和蔡興對望了一下，滿臉的興奮，他們都知道，現在能夠讓打得精疲力竭的士兵們發出如此歡呼聲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空軍，我們的空軍來了，雖然晚了一個多小時，但總算是來了。卓志軍興奮地拿起望遠鏡，朝指揮部外面跑去，他現在特別想知道，艾威爾知道空軍來了以後，臉色會怎麼樣？
才跑出指揮部，他就看見了一道壯麗的景象。美國人的炮兵陣地，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兩百架「飛鷹」二型轟炸機在短時間內把四百噸炸彈砸到炮兵陣地上，他們攜帶的都是二十公斤重的小型航空炸彈，總加起來有兩萬枚啊，一下子砸下來，其景象可想而知。從山坡上往下看，炮兵陣地已經不見了，除了團團濃煙、陣陣火光外，什麼也看不見。剛才打得極其囂張的美國炮兵，一下子被炸沒了聲響。
空軍的出現極其突然，他們是從山後面撲過來的，採取低空飛行，直到出現在陣地上空的時候才被美國人發現。而這時，由於沒有中國炮兵的威脅，為了增加火力的密集度，美國炮兵之間的距離較短，當炸彈砸下來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短短幾分鐘之內，在此次戰役中立了大功的美國炮兵就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空軍的成功，極大的提高了防守部隊的士氣，沒有了炮兵的威脅，所有的中**人都從工事裡面鑽了出來，工事上面一下子佈滿了衝鋒鎗和機槍，突然間密集起來的子彈無情地掃向了美國人。正被飛機的出現搞得驚惶失措的美國人突受打擊，如潮水般地退了下來。但是，他們的撤退也不順利，飛機在扔完了炸彈之後，把目標對準了進攻中的美國部隊。美國人被猛烈的火力打得趴在山坡上，背對著天空，無遮無擋的，正是空軍最理想的攻擊目標，一梭子彈掃過去，濺起了陣陣血花，伴隨著的，是美國大兵那如狼般的慘叫聲。
三分鐘後，這一波兩百架飛機才大搖大擺地離去，留給美國人的，是一地的屍體和大量被炸成了麻花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