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孤注一擲(2)
灰濛濛的夜色中，工事裡面的中國士兵發現，一條條高大的身影朝著自己直撲了過來。同時，美國人的機槍也響了，迫擊炮也開始了轟炸。讓卓中將讚賞不已的是，為了達到攻擊的突然性，美國人竟然把自己一向最拿手的炮兵扔在了一邊，並沒有進行炮火準備。
顆顆迫擊炮彈落在戰壕裡面及其附近，可是，並沒有嚇著中**人，反倒更激起了他們高昂的鬥志。一挺挺機槍架在戰壕邊上，條條火舌掃射著工事前面的大塊地域，陣陣的慘叫聲中，不時有重物墜地時發出的聲音。憑著聲音，炮兵們終於判斷出來美國機槍陣地和迫擊炮陣地的大概位置，大批的迫擊炮和野戰炮炮彈落在美國人的陣地上，迅猛的火力，讓美國人的機槍暫時沒有了聲息。趁此機會，中國機槍的吼聲更響了，衝在前面的美國人被壓在雪地上，幾乎抬不起頭來。
美國人的進攻勢被暫時遏住住了，他們趴在工事的前面，與中國人打起了手雷戰。美國人身高馬大，中國人居高臨下，雙方打得倒是旗鼓相當的。一時間，炮聲轟轟，手雷聲聲，與聯成一片的槍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恐怖的戰場景象。
在如此的雪夜下，中國部隊武器裝備上的優勢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而美國人卻利用夜色孤注一擲，一下子往前線派上了大量的部隊，在局部形成了絕對的優勢。從蔡興少將和森口次朗的報告中，卓志軍發現，左右兩翼的進攻看起來猛烈，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威脅，投入的機槍和迫擊炮並不是很多，兵力上也沒有佔多少優勢。也就是說，艾威爾真是瘋狂到了極點，竟然把防禦能力最強的中心陣地當成了進攻的重點，看樣子，前天右翼兩個精銳師的覆滅給艾威爾的刺激太大了，讓一向自詡智將的艾威爾都變成了蠻牛一個。而且，據兩個人報告，在兩翼發動進攻的大部分是加拿大部隊，艾威爾竟然把訓練有素的美國部隊都投入到中路來了。
激烈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正是最最黑暗的時候，趁著這個機會，美國人突破了幾處工事，如潮水般地湧到戰壕裡去，與中國人展開了肉搏戰，處於中心陣地的三十四師蒙受了巨大的壓力，傷亡慘重。卓志軍一聲令下，呆在後面的三十五師立刻投入了戰鬥，迅速把形勢穩定了下來。同時，十二軍的非戰鬥人員，如後勤人員，參謀、工兵等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投入戰鬥。三十六師做為總預備隊，不到關鍵時候是不能隨隨便便投入的。
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卓志軍的心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上。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能見度極低，美國人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們一定會發動更猛烈的進攻，可以說，現在是最最危險的時候。再過半個小時左右，天就會漸漸亮了起來，雖然由於受雪天的影響，能見度不會一下子增加很多，但起碼，還可以看到幾十米以外的景物，美國人這種瘋狂進攻的威力將漸漸變小。
美國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進攻的勢頭更猛了，前天精銳部隊的覆滅，估計大大地刺激了美國人，一向以打順風仗出名的美國大兵，竟然也能夠發動這種幾近『自殺』式的進攻，的確讓人想像不到。雖然幾度被打退，可是如潮水般的美國部隊仍然堅持不懈地往前衝，戰壕內外，槍聲不斷，手雷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喊殺聲更是震耳欲聾，被風聲傳得很遠很遠。卓志軍連忙打電話詢問兩翼的情況，那邊的情況還好，所承受的壓力並不是很大。想了想，卓志軍下令從兩翼各抽出一個日本師來，迅速趕來支援。日本人的肉搏戰能力一向在世界上有點兒名氣，就算身高馬大的美國人，也不一定能夠在他們面前佔著點兒便宜。
槍聲越來越猛，到處是機槍的聲音，到處是喊殺聲。突擊步槍這種新式武器在這樣的近身搏鬥中顯示出威力來了，一梭子過去，就可以掃倒一大片美國人，其火力遠比美國人手中的步槍要強大得多。雖然美國人往中路派上了大量的兵力，並幾度突破中國人的防線，可始終無法把中心陣地拿到手。
九月八號凌晨兩點四十分左右，各有一個師的日本黃軍終於趕到了中心陣地，而此時，天已經發亮，防禦部隊的火力終於可以充分發揮了。在看清楚美國人所在的位置後，火箭炮朝著前沿陣地連連開火，兩輪過後，大片區域變得一片死寂，傷亡慘重的美國人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著這來自地獄的怒火。趁此機會，中國人的機槍和迫擊炮再次封鎖住了通道，而把已經攻進戰壕的美國部隊交給增援的日本黃軍處理，形勢，漸漸地朝著於中國人有利的方向發展。
早上六點鐘左右，雪終於停了，美國人的進攻勢頭也徹底被壓制了下來。經過三個小時左右的激戰，日本人在付出慘重代價後，也終於把攻進工事裡的美國人趕走了。美國大兵開始如潮水般地往後退，漸漸與中國部隊脫離了接觸。而此時，早就已經埋伏在山坡下的美國大量的榴彈炮，這才開始發威。而他們的野戰炮也不甘示弱，有些竟然已經推到了半山腰。大量的炮彈落在工事裡面，把中國部隊壓得死死的，根本無法追擊正撤退的美國部隊。陣地上濃煙滾滾，塵土飛揚。美國人的火炮推進得太近了，甚至於可以攻擊針葉林裡面的中國炮兵陣地。天氣終於放睛，中國炮兵也開始反擊，與美國人打起了一場正統的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