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惹著中國人的下場(1)
1914年8月2日早上九點，北京。
整個北京城，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正常上班的人匆匆而過，互相對視的眼神裡面，透出了一絲焦慮。從廣播和報紙上得知，昨天早上，中日兩國海軍在黃海正式開戰。這一刻，中國人等了十幾年，也為此準備了十幾年，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所有的中國人心裡，竟然是沉甸甸的。戰況到底如何？我們中國人是不是打贏了？沒有一點兒消息，中**方到現在還沒有公佈戰況，而從廣播上得知，日本人也沒有立刻向全世界公佈戰況，他們的做法與中**方驚人的一致，僅僅在電台上宣佈雙方已經開戰而已。聯想到甲午海戰時，我們北洋水師佔據了絕對優勢，卻被鬼子打得近乎全軍覆沒，而如今，中國海軍的力量處於絕對下風，鬼子的一個沖繩艦隊，就相當於中國全部海軍的兩倍以上，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而且，從廣播上得知，當日本人知道中日兩國開戰時，竟然在街頭載歌載舞以示慶祝，顯然鬼子們也肯定是認為他們的海軍勝卷在握，已經開始提前慶祝了，這個消息，更是讓所有的中國人憂心忡忡。聽說外交部將在九點鐘舉行記者招待會，公佈一下黃海海戰的具體戰況，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各國記者，早在七點鐘的時候，就已經聚集在那棟看起來並不豪華的外交部大樓前面，他們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中國記者一個個憂心忡忡，一言不發；德奧等國的記者雖然關心中日之戰的戰況，可是，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歐洲戰場的情況，臉上明顯不如中國記者那樣著急；英法美等國記者倒是興高采烈的，一邊等著記者招待會時間的到來，一邊大聲地討論著中國這一次會逃回幾艘軍艦，會不會如甲午戰爭時那樣，近乎全軍覆沒，大聲嘲笑中國人竟然把那兩艘奇形怪狀的航母也派上了戰場，而且，這些西方記者也夠損的，專門在中國記者面前討論這種事情。最最可氣的是法國人。日本人沒有公佈具體戰況，卻在兩個小時以前，公佈了開戰兩個小時後日本駐法大使與法國總統戴高樂的講話內容，當然，是經過鬼子精心加工的。這些個法國記者，一邊在中國人面前大聲討論可能的戰況，一邊故意引用那只高盧公雞的罵中國人的話，一臉的賤笑，氣得一邊的中國記者差點兒要動起手來，要不是為了在第一時間趕到會場，說不定這幾隻高盧公雞早就被中國人撕碎了下湯鍋。
早上八點五十分的時候，會場的門打開了，幾百個記者蜂擁而入，各自佔據了有利地形，拿出了相機和記事本，準備著自己的問題。主席台上，此次記者招待會的主持人，中華共和國外交部長李清成正坐在椅子上，一臉的沉重，一臉的憤怒，正看著一些資料，這樣的神情，讓中國記者的心不斷地往下沉，也讓英法記者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賤了起來，就算是在如此莊嚴的地方，有些個法國記者也輕輕地吹起了口哨，哎，你總不能要求公雞不昂起頭吧，就算是在下湯鍋的時候，他們也仍然是那樣的趾高氣揚。要是有日本記者在場的話，估計那些東西就要跳起他們大和民族傳統的，看了會讓正常人吐上三天的舞蹈了。
九點整的時候，李清成宣佈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一個佔據了有利位置的法國記者搶先發言：「部長先生，從日本那邊得到的消息，中國海軍不宣而戰，對日本沖繩艦隊進行了偷襲，請問，有這回事嗎？戰況如何？」
李清成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中日兩國已經開戰。不過，這位記者朋友，請注意一下你的用詞，我們並沒有不宣而戰。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們就向日本政府提出歸還侵佔我國領土、懲治戰犯並進行賠償的合理要求，可是，無恥的日本政府，無理地拒絕了我們的要求，竟然派出他們自以為強大的沖繩艦隊，阻撓中國收復領土，戰爭，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爆發了，所以，我們進攻日本人，不算是不宣而戰，也不算是偷襲。」
另一個法國記者彷彿獻寶一樣的搶著問道：「今天早上，日本方面公佈了他們駐法國大使與我國總統的講話內容，請問，中國方面對此有何看法。」
李清成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已經注意到了法國總統與日本大使的講話，對此，我們深感遺憾，法國總統的言辭，嚴重地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難道，在你們這些自認為是正義化身的西方人眼裡，我們中國人收復自己的領土，懲治在中國境內犯下了滔天大罪的戰犯，也是一種非正義的行為？而你們四處侵佔他國領土，屠殺土著居民，搶走他們財產的行為，倒成了按照上帝旨意辦事的正當行為？金宮方面已經認真研究了法國總統的言論，並做出了相應回應。由於法國總統的極端不友好的行為，我代表中華共和國政府宣佈以下幾點：一，召回中國駐法國大使及一切外交人員，並請法國駐中國大使及一切外交人員於八月五號中午十二點以前全部離開中國；二，取消與法國政府簽定的一切經貿合同，包括今年初剛剛簽定的向法國提供一千門野戰炮以及從法國進口十萬輛民用汽車及其生產線的合同；三，凍結法國政府在中國的一切資產，法國國民的在華個人資產得在十天之內遷出中國；四，為了防止在中國的法國商人、僑民從事與其身份不符的工作，請所有在華法國人在十天之內離開中國；五，為了防止在法中國僑民受到法國政府和國民的迫害、排擠，中國政府將組織在法華人在十天之內撤出法國，暫時遷往德國、奧匈帝國、意大利等國，希望法國政府不得無理阻撓，否則，一切後果，均由法國政府承擔；六，我們注意到了，在法國總統的講話中，有向日本政府提供大量武器裝備和作戰物質的內容，為了防止這些東西非法流入日本，從八月二號起，中國南海艦隊將在南中國海攔截任何掛有法國國旗的船隻，如有法**艦進入中國領海及其附近海域，中國政府將視其為挑釁行為，不惜一戰；七，為了防止法國人有過激的行為，從而對中國邊境安全構成威脅，中國將在近日內派出一個軍前往中國南方邊境，希望法國政府控制一下駐東南半島殖民地法**隊的行徑，以免引起誤會。」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樣的行為，除了沒有斷絕外交關係外，基本上就等同於宣戰了，特別是封鎖南中國海，派兵駐紮在西南邊境，近乎切斷法國與東南半島殖民地的聯繫，對法國人的打擊可謂極大。取消與法國政府的經貿合同，對法國人的打擊也是不小，畢竟現在中國是世界第一經濟大國，全球最大的市場，這個市場的無端喪失，將使法國政府本來就因為備戰而舉步維艱的經濟更是雪上加霜。那個法國記者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部長先生，這，這是向法國宣戰嗎？」
「哦，不，」李清成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這不是宣戰，這只是惹著中國人的下場而已，當然，你們法國人非要這麼理解的話，我們也不在乎，我們也不怕。我們中華民族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能夠用外交手段解決的事情，我們盡量不用戰爭手段來解決，不像你們這些正義化身的西方人，一旦自己的無理要求得不到滿足，就憑著船堅炮厲，動手動腳的。我們希望法國政府能夠派出重量級人物，到我們中國來，向我們中國人好好解釋一下你們總統的那些**言論。」
一個英國記者不失時機地提問道：「你們說，你們中華民族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那你們為什麼會偷襲日本的沖繩艦隊？」
「我再說一次，這位英國先生，能用外交手段解決的問題，我們盡量不使用武力，但是，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向日本政府伸出了橄欖枝，向他們提出了解決雙方爭端的和平方案，只要他們接受了，亞洲的和平還是可以保證的。只是，遺憾的是，日本政府不但不接受，而且還一邊派出沖繩艦隊與我國海軍對峙，一邊動員全部力量向朝鮮半島增兵。我們剛剛得到了消息，日本政府進行了全民總動員，他們將組織起四五百萬的部隊，凡是十六歲以上，五十五歲以下的男人，符合條件的，將全部被強徵入伍，以期保住他們掠奪來的東西。這不是一個想以外交手段解決問題的態度，所以，我們中國海軍奉命向日本的沖繩艦隊發動了攻擊。」
一個德國記者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大聲說道：「部長先生，我們德國政府一向與中國政府交好，一向支持中國政府的正義行為，對於中國向日本艦隊發動進攻，我們德國人舉雙手贊成。現在，德國人民最最關心的是，戰況如何？」
李清成笑著朝那個記者點了點頭，說道：「感謝德國、奧匈帝國等國的支持，感謝這位記者。戰爭是昨天凌晨打起的，經過一番激戰，到昨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已經正式結束。我們中國海軍一共擊沉了日本沖繩艦隊四艘戰列艦，四艘戰列巡洋艦，五艘巡洋艦，十三艘驅逐艦以及四艘潛艇，並且繳獲了八艘大型補給艦，俘虜了一千多名日本士兵。」
整個會場都驚呆了，除了記者們的粗粗的喘氣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好一會兒，在場的中國記者突然間爆發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聲，有些記者甚至於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放下了手中的相機和記事本，互相擁抱了起來，他們的臉上，流下了晶瑩的淚水，那是多年恥辱得以一雪的激動的淚水，那是中華民族已經崛起的激動的淚水。而英法等國的記者好像木雞一樣站在那裡，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有些英法記者甚至於聳聳肩，伸了伸手，直接把李清成部長的話，當成了愚人節的新聞。
現場的歡呼聲幾乎要震垮屋頂，逼得李清成不斷地揮著手，好不容易才把歡呼聲止住了。一個美國記者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部長先生，今天可不是四月一號，請你不要再開玩笑好了。按照部長先生剛才所說的，沖繩艦隊近乎全軍覆沒，可是，據我們瞭解的情況，日本的沖繩艦隊集中了他們所有的新型軍艦以及所有最最精銳的海軍官兵，就算把所有中國海軍都加起來，其實力也沒有沖繩艦隊的一半，把他們打得全軍覆沒，那是不可能的。難道，你們中國是用那兩艘奇形怪狀的航母，以及十艘臨時改裝起來的商船，把日本的戰列艦撞沉的？部長先生，請別開玩笑了，我們想知道真正的戰況。」
李清成笑著搖了搖頭：「這位美國朋友還真是幽默，只是，你還真是說對了一點，我們就是用兩艘航母和十艘商船，把沖繩艦隊送入了海底。當然，我得承認，沖繩艦隊的確是一支實力強勁的艦隊，其官兵的素質令人讚歎，我們中國海軍也受到了巨大的損失，一共有二十九架飛機被擊落，五十八個飛行員中，我們只救起了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