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傾盆大雨。一家小小的茶館中,幾人正聊著天品著茶。這時一道閃電劈過,兩條人影出現在茶館門前。眾人看時只見一男一女站在門外,男的一身白色的書生裝,手中一把折扇,給人一種濃濃的書卷氣。而女的卻是一身黃綠色的衣衫,雖然看起來是富貴人家卻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兩人都有帶傘,所以衣服倒也沒有水汲。
兩人一進來,小二趕忙過來,鞠躬道:「二位請裡面請。」兩人坐在一個靠中間的桌子,隨便點了個茶,就都不說話了。好像休息一般。茶館中的談話接著又開始了。
一個滿臉壯實的大漢道:「大宋變了好幾回法,就數這次最有意思。」當真看不出這人竟然穿著一身文士衣服來喝茶。如果讓他光著膀子,拎把菜刀,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個殺豬的。有人討論變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連那兩個年輕男女也自覺默默聽著。
那壯漢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得意道:「世人都說士農商工,商工為輕。可是這皇帝竟然改治,說四民平等。而且竟然帶頭做起生意來了,還鼓勵眾人去研究那些奇技淫巧之物。當真讓人不能理解。」眾人都各有所思,誰也參不透其中奧妙。
那壯漢又道:「不過,你們要說這皇帝昏庸,可他卻為岳大帥平反了。現在禁軍頭就是出自岳家的。不會是這皇帝自尋沒人保護江山才請出岳家的人為他守江山吧。」他剛說完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道:「你懂個屁!不懂不要瞎說,安穩的去保你的鏢車吧。」這壯漢不是殺豬的,卻是個保鏢。
那壯漢不覺滿臉尷尬,滿臉通紅一拍桌子道:「哪個狗娘養的,有種出來說話。」說著尋聲看去,只見一個酸儒正搖頭晃腦的坐在那裡,滿臉鄙視的望著他。那酸儒不等他再說話就道:「回去多想想再說話。當今聖上可是千古明君,這一千年也沒出過一個。所謂四民平等,可是千古大計。以前那些所謂的士農商工那簡直就是嚇說。國無農則無糧,國去商則不富,國缺工則國之將亡。唯這士,只會吟吟詩,作作畫,國破的時候不是投敵就是自殺,屁用都不管,就算國家力求變法改革時還集體過來上書阻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兩個年輕人不覺聽得入神,那青年輕聲道:「這先生的論調倒和師姑的外公說的差不多。」那女子點點頭道:「不過更像是弟弟說的話。」這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又走進來兩人,一個宏亮的聲音道:「好,說的好。」那人一邊拍掌一邊走進來。口中連連說好。眾人看時,只見那人一身錦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看他也就三十歲上下,卻舉手投足間讓人感到無形的壓力,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勢。
進屋後他旁邊的人把傘收了,從他身後顯了出來。剛剛被此人氣勢所攝的眾人不覺倒吸了口冷氣,世上竟然有如此嫵媚的女子。只見她舉手投足間就吸引人們的目光,讓人留戀,恨不得讓她的美眸瞥自己一眼。但她又不是那種引發人原始慾望的狐媚。而是那種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好好的疼愛的感覺。(不明白這兩種區別,那就說明您欣賞美女的功夫不過關。回家再好好學習一下再出來混。)
那女子見眾人那如火的目光不覺冷哼了一下,卻彷彿狠狠刺了眾人心臟一下。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不敢再看。那酸儒見了此二人,一楞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道:「多謝誇獎,實在不敢當。」那人竟自走到酸儒的桌前道:「我可否坐在兄台這裡。」酸儒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不知在想什麼。那嫵媚女子突然在那中年男子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中年男子一楞,目光轉向那先進來的兩個年輕男女。
那兩人自從他們倆進來就低下了頭。那男子一笑吩咐了一下過來倒茶的小二。那小二顛顛的跑到那兩人身前道:「那邊那位爺想請二位過去,不知二位可否賞個臉。」那兩個年輕男女皺眉對望了一眼。男子道:「師姑,怎麼辦?我們衝出去?」那師姑搖搖頭道:「不行,走,我們過去。」那師姑先站起向那桌子走去。那師侄也沒有落後,兩人雖然一副楚楚大方的樣子。但早已經運功於身,隨時戒備了。
那嫵媚的女子微微一笑,走過去伸手拉住兩人對那女子道:「你這個小丫頭,見到姐姐竟然還不過來打招呼。現在怎麼又過來了。」那兩人這次不由得臉色大變,兩人的功力在江湖上算是頂尖的了,能勝過他們的一個兩雙手都數的出來。而就在他們戒備的情況下,竟然讓對方抓住了雙手的脈門,這怎能讓他們不驚。頓時有一種無力抵擋的感覺。
那師姑忽然轉顏一笑道:「李大姐招呼我們怎敢不過來。就是不知李大姐有什麼事嗎?」那嫵媚的女子捂嘴一笑道:「郭家妹子不罵我是女魔頭我就高興了,哪還敢說吩咐二字,只不過我家當家的敬仰郭大俠為國為民的精神,想要和姑娘親近一下而已。」原來這兩個年輕人正是郭芙與何足道。幾年來兩人變化博多,不過都沒有眼前這位變化的多。這嫵媚女子竟然是李莫愁,李莫愁本來那副道裝不見了,現在這副婦人裝扮讓郭芙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她以前雖然漂亮但也只不過和黃蓉一個等級,現在不知為何竟然超出黃蓉一籌,和小龍女有隱隱相輝之意。而且她功力進展迅速的嚇人,郭芙和何足道同時泛起「這女魔頭不會練什麼邪功了吧?」
那人見這兩人過來站起身抱拳道:「在下姓黃名尚,在家博聽郭靖郭大俠為我大宋義守襄陽,心中博為佩服,聽內子說兩位是郭大俠的後輩,就生了親近之意。打擾兩位還請見諒。」郭芙和何足道見這位能把李莫愁的娶了的人,不敢造次,回禮說聲客氣就做了下來。而那酸儒只不過點了一下頭。就繼續品自己的茶,彷彿這茶比起眼前兩人要更加吸引人。
那漢子見所有風頭都讓這一桌搶去了,心中不服,大聲道:「這大宋可不只郭大俠一個大俠!」茶館中氣氛突然一僵,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眼中都帶著怒意,要知這茶館可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大多都在江湖走動的人。而江湖中哪個不佩服郭靖。現在有人說郭靖壞話,如果他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大概就要被砍的死無全屍了。
那漢子心知一個不好就要闖禍了,心頭砰砰直跳,面上卻一副你們沒見識的樣子道:「你們別忘了還有個郭小俠。」眾人一楞,都哈哈大笑。本來眾人以為這漢子膽大包天,敢說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可誰知道竟整出這麼一句。
那漢子也是尷尬非常,不服氣道:「難道我說錯了嗎?要知這郭小俠憑手中一把利劍,在九年前的武林大會力敵蒙古護國法師。毀了蒙古韃子的陰謀。當時我可是在場的,看人家的風采,你們又怎麼能知道?」
他旁邊那桌的人大笑道:「胡二,你就不要在耍了,天劍郭小俠的事跡在江湖上誰人不知,不說他九年前刺殺了蒙古四王爺忽必烈,就這些年他每年都去蒙古一次,把韃子那些能征善戰的將軍給殺個夠才回來。你不知道那蒙古大汗用十萬兩黃金,外加王位來懸賞郭小俠。就你這小子知道那點還敢出來吹。」
那黃尚聽得眼中異彩連閃,不覺歎道:「郭家多出奇人啊!」郭芙淡淡一笑道:「不敢當,家弟不過是隨意為之,這刺殺一事難登大雅。」不過何足道卻沒有她這麼淡然,眼中顯出興奮,看來年輕人修養還不夠好。這邊她的話剛落,就有人反對了。那邊一人道:「郭小姐此言差矣,郭少俠雖說是刺殺,可每次都提前告訴要殺之人。讓他準備好了,然後正大光明的去殺。就憑這份氣度就不是往常那種暗殺可比擬的。更不要說兩國交戰,用些手段可是正常不過了。」他說完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附和起來。郭芙沒想到她弟弟在江湖上有如此的聲望,心中也暗自高興。
那人見眾人附和,一笑接著道:「要知道現在江湖上可是年輕俊傑盡出,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幾年江湖上出了個神雕大俠,不知眾人有沒有聽過?」一直不動神色的郭芙終於顯出了轉注。那人道:「如果說郭少俠去殺韃子算是攁外,而這位神雕大俠則是安內了。這神雕大俠長年伴著個大雕,不知怎樣硬是把本朝第一大奸臣給抓住了,還讓他把所做的壞事寫成供詞畫了押。交給了當今聖上,當今聖上就憑手中這一紙供詞,楞是把這位給殺了。這當真打快人心。」眾人聽著不覺叫好。談起神雕大俠可不像郭英那樣只不過稱讚兩句,這神雕大俠這些年做的好事不計其數,從南到北遍及整個大宋。那郭英在蒙古做的事畢竟離得遠,不為人知的事也博多。
郭芙聽得眼神中充滿了溫柔,這讓在旁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李莫愁不覺奇道:「郭小妹知道這神雕大俠嗎?」郭芙一楞只是哼了一聲,這問題讓她有點難以回答,難道讓她說這神雕大俠是她未來的夫君?不過是人都能看出她紅潤的雙頰,說明這兩人關係不淺。
黃尚奇怪的看著她,心中疑惑,又望了一眼旁邊的何足道,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何足道,道:「不敢當,在下何足道。」這何足道一落下,茶館中都驚呼出來,要知這何足道在南方召集「萬仙大會」請了三山五嶽七十二洞天,眾多江湖中的旁門左道中人。當場連敗七十二洞主,重建逍遙派。這逍遙派一時間在武林中風頭無二。
這黃尚在江湖上卻沒有什麼勢力,這些消息打聽得不多。他成天坐於廟堂之上,能知道郭靖之事就已經不易了。黃尚眼神一轉道:「本人景仰郭家之人久矣,能見到二位實署不易,不知可否到我家中一敘。他口中說得客氣,不過卻沒有兩人說不的餘地,旁邊的李莫愁正拿她那雙媚眼提醒著兩人去不去由不得他們。
這黃尚看搞定了這兩人,轉頭看向對面的酸儒。這酸儒自從這群人坐上桌就一直沒說話。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茶。黃尚一楞,心中暗道:「難道遇到了高人?」他拱手道:「在下對先生的觀點很感興趣,在此茶館中談話不便,不知先生可否到陋居暢談一番?」
那酸儒沒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語道:「黃尚,皇上。」李莫愁聽他念叨眼中殺機一顯而逝。那酸儒卻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他道:「在下願去你那兒遛遛。」這時外面雨已經停了,幾人的茶錢都由黃尚給結了。眾人起身出了茶館。現在雨剛剛停下,路面還潮濕得狠。在街上基本上沒人。李莫愁一手握著郭芙的手,跟在黃尚身後。
何足道緊張的跟在郭芙旁邊,卻不敢輕舉妄動。那酸儒突然彷彿被路面滑了一下,往李莫愁身上栽去。李莫愁卻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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