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多說話,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姐你準備怎麼辦?」楊過無神的望了我一眼,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眼中精光暴射,連踏幾步就是一拳,楊過沒想到我突然襲擊,一楞之下,堪堪橫劍擋在胸前。
「噹」我一拳打在劍側有如金石相擊一般。楊過頓時感到胸口一悶,連連後退了五六步。我怒道:「你竟敢說不知道?你父親自作自受,你竟然因此傷了我姐,你還跟我說不知道。」楊過被我打得有點惱火,我的話又深深的刺痛了他。本來凌亂的心更加的亂了。
他狠狠的瞪著我,衝了過來,手中的玄鐵劍一個橫掃。一道逼人的壓力讓周圍的樹木都倒向我這方,口中大喝道:「你不要再說了。」我眼睛圓睜,緊緊的盯著他。這玄鐵重劍的壓力讓我不得不認真起來。我現在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憑血肉之軀和如此神兵力拼一個不好,我就會受到嚴重的內傷。
腳下踏起「大羅周天步」從他劍式所籠罩不到的地方逃了出去。然後不等他換招,迅速逼向他,雙掌齊發,一招「推波助瀾」使了出去。楊過頓時感到鋪天蓋地般的壓力,好像一座大山向他闖了過來。實際上這招並不怎麼精妙,而是靠我強勁的內力才讓這招威力無窮。
楊過手腕一轉,把劍橫在身側,運出全身功力對我針鋒相對。
「轟」兩股巨力相撞,我在空中,頓時被蕩了起來。飛起三四丈高,才把勁力全都卸去。不過楊過比我更慘,連續後退五丈才停下來。獨孤求敗的劍意本就沒有退守一說,如果他拿劍和我硬拚的話,再我沒有趁手武器的時候,最後落個兩敗俱傷也有可能,可惜楊過對我以前的印象太深刻了。時刻想著如何防守。所以才顯得如此不濟。
楊過連續被我打擊心中的怒氣漸漸掩蓋了對我的畏懼,大吼一聲,拔劍就向我衝了過來。「轟」地面讓他劈出一道兩丈長的裂縫,看起來觸目驚心。我在他衝過來時就已經知道這位開始拚命了,所以早早的避開鋒芒,不過還是被散開的劍氣震得氣血翻騰。
還不等我平和氣息,楊過攥著那柄玄鐵劍瘋狂的向我攻了過來。我心中不忿,雙掌一合,不顧他玄鐵劍之利,迎頭而上。誓要拚個兩敗俱傷。
「彭」彷彿炸雷一般,我們這一擊把周圍一丈都給掃得精光。我雙手已經滿是鮮血,但卻沒有後退。楊過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卻噴出一口鮮血。我不等他休息,拚命撲了過去。說實話現在我也不好受,那玄鐵劍乃是天下神兵,我雖然用功力應抗下,但也是內臟受損,功力已經不濟。現在已經是純屬拚命。
「你這個混蛋,給我清醒清醒!」說著雙掌已經印在他的巨劍上。因為我的功力不濟,楊過只不過退了一步。不過他也已經沒有力氣再舉劍跟我硬拚了。他握劍的手抖得厲害。連拿劍都不是很穩。
我並沒有歇著不打了,兩人離得如此近,我直接給他一個左勾拳。邊打邊罵道:「告訴你,我真想廢了你。」楊過被我一拳搗在地上。神智看樣子已經有點不怎麼清醒。我卻沒準備放過他,因為我也有點半瘋狂的意思。
我嘴中罵罵咧咧道:「可是我最瞭解我姐了,如果我廢了你大概她也不會獨活。你他媽的真幸運。不過你最好祝願我姐沒事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說完又踹了他兩腳。楊過聽我說郭芙,竟然提起了幾絲精神。
等我說完他竟然掙扎的坐起來了,他嘴中喃喃道:「芙兒,芙兒!你不能死,我對不起你。」我聽著一楞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在這個當,楊過竟然嘴中嚷著「芙兒」轉身就跑,連玄鐵劍都不要了。
我算是傻了眼,心中暗自琢磨楊過不會是瘋了吧。這可不好,拿起他的玄鐵劍就趕緊追了過去,萬一他瘋了,老姐好了,我這個癡情的姐姐還不得陪他一輩子。
我在後面緊追,不過楊過走的顯然是回去的路,看樣子他是真的想找老姐。不過楊過回到庭院中時,這裡已經沒有人了。看著滿地狼藉楊過嘴中「芙兒」越發勤了。他轉轉頭,胡亂辨認方向,就向老姐的住房跑去。看他狼狽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到是平時的楊過。
終於來到郭芙房前,只見門前圍著一堆人。武家兄弟和我的那幾位老婆都在這裡。看他們焦急的望著屋中又不敢進去的樣子,就知道郭芙大概在裡面治傷呢。武修文一眼就望到楊過,心中焦急頓時化成滿腔怒火,衝著楊過就是一掌。「惡賊,你還敢回來。」
眾人被他的聲音吸引,都看見了楊過。所有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表情,但顯然沒有人去阻止武修文。不過接著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楊過竟然不懂得躲避。讓武修文一掌直直給拍得吐血倒在地上。
武修文看到楊過摔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心中頓時赫然。楊過這時神智不清道:「芙兒!我是混蛋!芙兒!」邊說邊兩手用力向郭芙的房門前爬去。他雙腿早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畢竟被我打出內傷後既沒有療傷也沒有休息就往回跑,現在又挨了武修文一掌,內傷加重,他沒有昏過去就不錯了。
我搖搖頭從他身後走過來,伸手點了他睡穴。楊過一呆,然後就悄然睡去。他體內的九陽神功自行運轉開始為他療傷。眾人看到我都鬆了口氣,我也不多說,讓武家兄弟把楊過送到他房中去。
武修文當時就皺起眉來,武敦儒憤然道:「我們沒殺他就不錯了,難道還要收留他嗎?」程英和陸無雙也露出幾絲不喜。要知道他們小時候基本上是由郭芙照顧。早把郭芙當成了親姐姐或者說是母親。現在楊過傷到了郭芙又怎能還接受的了他。
我瞥了他們一眼道:「你們以為我不想殺他嗎?他傷的可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恨不得給他一刀一刀剮了。」我說著眼中透出的寒光證明我並沒有說謊。「但你們知道我姐的脾氣吧?她愛一個人就全心全意的去愛,她會為她的愛人付出一切,如果楊過死了,大概她也不會獨活了。」說著我暗自一歎,心中暗自責備自己小時候幹什麼給她講那些愛情故事,弄得她現在死心眼的很。
眾人明顯接受了這個說法,武家兄弟不情不願的托起楊過,把他弄回他的房間。我簡單的吩咐了一下眾女各自休息,就推門走進屋中。只見老爸正和老姐掌對著掌,運起《九陰真經》療傷篇在療傷。而老媽坐在旁邊擔心的看著。
老媽見到我進來也是一驚,我對她一點頭。然後走向老爸和老姐,伸出一隻手拖住老姐的另一個手掌,開始用功為她療傷。我的內力可是純正的道家先天真氣,就算是現在的天下五絕也沒有我的功力純正。
兩人同時運功,內力不急不緩的衝擊老姐的經脈。九陰真經療傷篇絕對是天下間少有的治傷功法,更何況憑我們兩人聯手的內力,就算是五臟齊碎,了無生機的人都能讓他活上幾天。老姐的傷勢並不是十分嚴重,在我們的合力下受傷的內臟一點點復原。
我們兩人控制著內力行進的速度,確保每條經脈都完好後再進行下一步。就算這樣,本來要七天才算一個療程。讓我們三天時間就給老姐治個完好。最後又助老姐行功十二周天後,兩人齊齊鬆手。算是完成了。
老姐也逐漸收了功,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射出的精光說明她功力越發精進了。畢竟讓我和老爸按部就班的替她調整經脈衝開穴脈,怎麼功力都應該精純幾分。雖然功力增長但她身體還是有點虛弱,老爸吩咐了一聲,讓她休息就示意我和照顧我們幾天的老媽一起出去。
推門出來,我吃驚的發現楊過竟然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看著屋中。見我們出來神色立刻顯出關切,他嗓音沙啞道:「芙兒還好嗎?」看他的樣子倒是真心。老爸看著他,神色變了幾變,然後一歎回過頭不願看他。這事錯綜複雜老爸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化解。
不過老媽卻沒什麼好臉色她冷冷的瞪著楊過,看其神色博有看楊康的樣子。楊過神色尷尬,自從知道自己老爸的光榮事跡後,他心中自己都不知是什麼感情。有憤慨,有傷心,有自責,又有幾分自卑。他自己當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我們。如不是他關心老姐的傷勢,他早就跑到無人的深山老林中自哀自傷去了。
我心知他不好受,老媽這個樣子也不會主動和他說話。看來還得我出馬,我歎口氣道:「姐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下面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畢竟老姐也已經好了,他也沒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如果讓我說出大事化小的話,大概老媽也不會同意的。
楊過聽到老姐沒事,鬆了口氣。他可是在外面不吃不喝站了三天,現在聽說老姐沒事,心中一鬆,搖晃了一下,差點就栽倒在地。老媽這幾天照理我們飲食,當然清楚楊過一直沒有離開,她知道事情還是得解決的。不能這麼托著。
面色逐漸平靜下來道:「你父親因我而死,而芙兒讓你打的九死一生,我們這算是扯平了。你以後也不用再來了。我們之間最好誰也不要去見誰。」楊過被老媽這句話說得一楞,但轉瞬顯出自卑的神色。想想從小時候郭芙對他的付出,他一輩子都償還不了。此次他卻因為別人挑撥離間把郭芙打成重傷,自己可以說是恩將仇報連個人都不算,又有什麼臉面再去見郭芙。
我對老媽的話大吃一驚,沒想到她說得這麼絕情。看樣子她是抱著長痛不如短痛,讓他們這條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徹底斷掉,省著以後再生出什麼事端。我對老媽的舉動不能說不佩服,但卻有點對楊過不忍。我心中雖然氣憤,但還是希望楊過和老姐在一起的。這也算是把了小龍女的補償吧。
楊過的比哭還難看的大笑幾聲道:「替我對芙兒說聲抱歉,我今生不會再出現在各位眼前了。」說完轉身要走,我們一家都顯出一絲不忍,可是這事由不得我做主,而老爸想說什麼卻被老媽給攔住了。楊過也沒有在意,畢竟這事誰也不能說誰錯。現在聽我說出老姐的情況後,他也放心了。而我們既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不能再待了。
就在他轉身想走時,房門突然被推開,老姐從裡面衝了出來。我們同時吃了一驚,大家都在為楊過的事煩惱,並沒有注意老姐的腳步聲。老姐半倚著房門,眼中顯出淚光哽咽道:「楊大哥,你難道要離開我嗎?」
我趕忙扶住老姐,她身體還很虛弱,我可不想她再出什麼事。楊過見到老姐這副樣子,心中彷彿劃出幾道傷口。他低下頭道:「芙兒,我對不起你。」說著轉身準備要走。老姐掙扎的向撲過去,「楊大哥,不要離開。我沒有怪過你。」我趕忙拉住她。老媽這時也是滿面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老爸見到這個樣子,沉聲道:「過兒,你等一下。」
我見老爸終於說話了,也不再猶豫。扶著老姐走到楊過面前,把老姐交給了楊過。在楊過愣神的時候,轉身跪在老媽面前道:「娘,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楊過受蒙古人挑撥離間,誤傷了老姐。此事不能怪在他身上,如果娘如此和他絕交的話正中了蒙古人的離間計。我想如果楊過能把他父親之事掀過,以後不再提及此事。未嘗不可成就他和姐姐的這段姻緣。我想娘不會幹出棒打鴛鴦之事吧?」我雖然是勸說,但卻直接稱呼楊過之名,明顯對他還不能原諒。此事全都看在老姐癡情上。
老爸看向老媽,看樣子也是同意我的提議。老媽面色沉靜不知在想什麼。眾人都緊緊盯著老媽,等著她做出決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不覺緊張起來。楊過心中不覺一歎,明白老媽是對他顧及。準備乾脆走人,在深山老林中獨過餘生。不過看見懷中正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的老姐,想到她對自己的恩情,心中一軟。
向前跪在地上道:「兒不論父過,我這下輩不能說什麼,但我楊過絕不做那忘恩負義之事。此事我既然做錯了任由郭伯母懲罰,只求郭伯母成全我和芙兒。」老媽見楊過說了軟話,知道他這個心高氣傲的人服軟了。歎了口氣道:「起來,都起來。此事我就成全你們。」
眾人都萬分高興,楊過興奮的給老媽磕頭。不過老媽卻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楊過和郭芙都冷靜下來,靜聽老媽說什麼。老媽緩緩道:「你們相愛我不管,但楊過做出此事就應罰他。以後十年,他每年必須做出十件善事。」這條件不是很難,楊過點頭道:「此事應該。」
老媽冷冷道:「你先別急著答應。十年內你和芙兒不能成親也不能行夫妻之禮,一年只能在一起十天。剩下時間你們都不能見面。如果你們十年後都還確實愛著對方,你們可以成親,不然倒時各奔東西誰也不能妨礙誰。這幾點你能答應嗎?」
楊過猶豫一下,回頭望向郭芙。郭芙堅定的點點頭,楊過見郭芙答應,點頭道:「我答應郭伯母。十年之約決不違背。」老媽見他答應,就道:「那好吧。你回房休息吧。等你養好了身體就可以走了,明年過年你回來住上十天。」
楊過戀戀不捨的看了郭芙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這十年之約就這麼定下了。老媽這舉動也是有深意的,這樣不僅能讓雙方都有時間想個明白自己的感情。還能確保他們倆感情的深厚。十年之內如果兩人感情都沒有變的話,他們以後就算再有人挑撥也不會再出事了。所謂日久見人心,老媽這也是確保楊過不是第二個楊康。我和老爸都沒有反對,有時候愛情是需要考驗的。望著老姐和楊過這一對,我在心中為他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