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回來後,悄悄溜回了屋子裡。更衣後,躺下想要睡上一覺,可是竟然說什麼也睡不著。一閉眼就想到李莫愁的鬼魂找我來算帳。我都有點頭疼了,沒想到第一次做壞事竟然這麼不安,不知自己在害怕什麼。我頓感自己很沒用,只不過是殺人而已,幹嘛這麼害怕。在床上翻來服去,就是睡不著。我心中惱怒,沒想到自己連殺人都後怕,以後我怎麼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江湖混,還不如早早回家種地。我一氣之下在自己「黑甜穴」上輕輕一碰。強讓自己睡下。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我一下就給驚醒了。我到底是內力深厚,輕輕碰下睡穴並不能讓我睡死過去。我扶著床鋪坐了起來,對外面道:「誰啊?來了。」說完趕忙穿好衣服來到門前開門。外面道:「國大哥,你怎麼還沒醒?都已經到中午了。」我一聽就知道是陸無雙,看來她又來叫我起來了。
我打開門,正看到她一手玩弄著肩上的頭髮,一邊不耐煩的等著我開門。我笑道:「無雙妹子,早啊。」陸無雙嘴一撅道:「不早了,你看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才起?」我道:「昨天睡不著,晚上很晚才睡。所以起的有點晚。」陸無雙一愣,怕我知道她們昨晚上的行動,她試探道:「昨晚上,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動靜嗎?」我聽她一問,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裝傻道:「沒有,我昨晚上只顧想著怎麼睡著,還真沒發現什麼動靜。有什麼事發生了嗎?」陸無雙道:「沒有,我只是問問而已。」我那話自己聽著都騙不了人,可是陸無雙還真就相信了。也不知道我是說她天真好,還是說她做賊心虛。
陸無雙突然皺起眉來,用鼻子嗅了嗅奇道:「國大哥,你這裡怎麼有女子胭脂的味道。」我聽的一驚趕忙搖頭道:「無雙妹子,你說笑了。」她不信的湊到我身邊來聞了聞肯定道:「沒錯就是女子胭脂的味道。大哥你不會是昨晚上出去找什麼女了吧?」我心中暗罵,這胭脂味一定是從那倒霉李莫愁身上弄的。我得趕緊謄清,不然這種事讓她誤會了可不好。我忙道:「你瞎說什麼,我怎麼會去找什麼女子,你國大哥我可還是童子之身,你別敗壞我的名聲啊。」
陸無雙聽完噘嘴,低聲嘟囔:「根本就是,我還能聞錯嗎?」我也懶得理她,自己走到院中,伸了伸懶腰,吸了口新鮮空氣,昨晚上的事就被我丟到腦後去了。也可以說我是刻意不去想她,不知為什麼我對把李莫愁殺了總有點良心不安。我暗道:「反正她是殺人無數,這也是她應該受的報應。」我卻沒有去想我這麼做應不應該。人往往就是這樣,做了什麼虧心事總會找點理由來解釋,根本不去管這理由合理不合理。勇於承認錯誤,知錯能改的這世上又有幾人。如果人人都知錯能改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多不該發生的事了。
我和程英陸無雙草草吃了點午餐,看程英和陸無雙的樣子就像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中午過後,大門外「梆梆」有人敲門的聲音。我們都博感驚奇,不知是誰來這裡找人。陸無雙悄聲對程英道:「表姐不會是李莫愁找來了?」程英搖搖頭道:「不會,李莫愁不會這麼客氣。她要來就會殺進來。會不會是大師姐她們來了?」陸無雙一聽,跳起來高興道:「太好了,大師姐來的話就不怕她了。」因為她們說的聲音比較小,我沒有仔細聽,看陸無雙高興得叫起來不由問道:「你們說什麼呢?不怕誰啊?」
陸無雙頓感失言,她眼一轉道:「告訴你,這可能是我們的大師姐來了,到時後她在這兒就不怕你欺負我了。」我看著她那幅小人得志的樣子很是好笑,我回頭看向大門,心中到是有點盼望老姐的到來,我們也有將近四年沒見面了,這還不算我在黃帝的幻境那十年。我到是想看看能把楊過迷的團團轉的老姐現在怎麼樣了。這時陸無雙fei奔到了大門前,打開了門可惜的是門外並沒有她的大師姐。門外正站著個衣衫補丁,肩上背個口袋的丐幫弟子。
陸無雙一愣,只見門外那人一偮道:「不知府中可有位少俠?」我和程英都走了過來,正聽到他這句話,我奇道:「難道是找我的?」心中暗道:「不會是昨天晚上的事給露餡了吧?」陸無雙不屑道:「就你,還少俠?我看是盜賊。」那丐道:「正是這兩天在周家連續作案的那人。」我一聽,心道:「這回就是找我的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沒有。」
於是我抱拳道:「在下正是。不知丐幫這位兄弟找在下有什麼事沒有?」那丐從他那破爛的衣服中取出個帖子遞過來道:「丐幫龍駒寨分舵舵主請少俠前去一敘。」看他語氣恭敬,可是神色卻不怎麼好。我心中暗奇,心道:「難道這回丐幫來是找茬的?」但我還是笑道:「不敢當,在下一定去拜訪舵主。請這位兄弟先回吧。」
那丐一定走的意思都沒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有點尷尬道:「這位兄弟可以先回去了。」那人面現厭惡的看著我道:「我們舵主怕少俠不認識路,所以差遣在下給閣下帶路,務必給閣下帶到。」他這最後一句大有學問,給我帶路就完了,還要務必帶到。這是不是說我不去的話就把我給綁去。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程英和陸無雙也感到事情不對勁,她們倆看向我,眼神是詢問怎麼回事?我回了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對那人道:「既然這樣,就請這位兄弟帶路吧。」那人哼了一聲,那意思是算你實像。轉身走到前面,陸無雙和程英馬看我們要離開道:「等一下。」那丐回頭厭惡的看著她們道:「不知這兩位有何指教?」程英道:「指教不敢,只是不知我們可否和國大哥一起去?」那人道聲「隨意」轉身就走。
陸無雙看到那丐態度如此,不由一氣,伸手要去教訓一下他,可是被程英給攔了下來。我們關上大門,不緊不慢的跟那丐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程英和陸無雙一左一右走在我兩邊。程英悄聲問我道:「國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這丐態度不對?」我搖搖頭,心中也是納悶,這丐幫就算是發現我把李莫愁殺了也不會為她出頭吧?我想不會是為這事,但除去這事我好像就沒幹什麼虧對自己良心的事,我在這兒盜了幾個富戶,但大多數銀子都濟貧了。這點丐幫不應該不知道啊。這在江湖上也算是善事,褒多貶少的事,怎麼那丐看我就跟我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似的。
我搖搖頭道:「這點我也不清楚,我還正奇怪呢。我跟丐幫沒什麼過節,不過怎麼看這次邀請好像來意不善。」陸無雙道:「你不會是偷東西偷到乞丐頭上了吧?所以他們找你算帳。」我知道她這事開玩笑於是我笑道:「我看他們是看我和兩位大美女住在一起,所以嫉妒的。」陸無雙罵道:「人家是不高興讓你這種醜八怪跟我們住一起,簡直是對我們的污染。」暈,她還真有自信。
我們說著話來到野外的一個破廟前,看這廟有個三四十年光景,門前有棵枯了的柳樹,上面掛著幾件滿是補丁的破衣服。門前坐著幾個乞丐,在那捉著虱子。他們都背著三個袋子,看來職位還不是很低。再看旁邊的廟牆上懶懶的靠著個兩個乞丐,閉著眼手裡拿了個短棒,肩上有四個口袋。我心道:「這裡的怎麼這麼多高三四袋的弟子而且看來還只是守守大門,不會一會能見著什麼七八袋的長老吧?」
那丐走了過去向靠在牆上的四袋低聲說了點什麼。那四袋的乞丐睜開眼,看了一下我又對那丐點點頭。那丐來到我面前道:「閣下這邊走。」我和程英姐妹,跟著那丐繞過前面的廟,來到廟後面,我們都是一愣,都有點傻眼。我剛才還說乞丐不少,可現在一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這廟後竟然坐著幾十個乞丐,都是一兩袋的弟子,在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坐著三個乞丐,一個六袋的,兩個八袋的。開什麼玩笑,就一個小小的分舵怎麼聚集了這麼多乞丐。不會都是為我準備的吧?
那丐走到身負六袋的乞丐前一鞠道:「稟報舵主和兩位長老,人已帶到。」那舵主點點頭,回頭看向兩個八袋的長老,看來是想聽他們有什麼吩咐。一個八袋長老道:「這龍駒寨分舵是你的地方,一切都有你自己來安排。」那舵主聽完後,點頭道:「是。」然後轉身站起身來對我道:「閣下既然來了,就請過來一敘吧。」他說完話,那群乞丐都微微散開給我們騰出一條路來。可是我卻明眼看出他們這可是擺的一個不弱的陣。這陣的威力顯然不在少林的十八羅漢陣之下。
這時程英稍微靠近我道:「國大哥,這群丐幫弟子好像擺了個不錯的陣勢。我們看來得要小心。」旁邊的陸無雙聽後道:「小心什麼,到時候實在不行就亮出師母的名號,看他們敢把我們怎麼樣?」程英眉頭一皺,顯然對陸無雙的話不以為然。而我全當是沒有聽見。
我們走到那舵主面前,抱拳道:「在下國陽、程英、陸無雙,見過舵主了。」那舵主道:「在下不敢當,鄙人姓吳名錢,丐幫龍駒寨分舵舵主,這次請閣下來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這裡周大善人家的事。」我聽他說到周大善人,眉頭不由一皺,他們難道真是為了那為富不仁的周大善人出頭嗎?
那舵主道:「閣下這幾天來,光臨周家不少次吧?」說著直直的瞪著我。那樣子根本就是在審犯人。我道:「沒錯,我這些天是沒少去周家,不知吳舵主問這些有何貴幹?」吳錢道:「閣下在五天前去了一趟周家盜走了五百兩銀子,這些都發散給了龍駒寨的貧民們,這點在下很是佩服。可後面閣下前天又到周家盜走了幾缸油,可是這些油卻不知去向。這點我們也不去問。本來到這裡我們還是很敬重閣下的。閣下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個俠盜。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閣下竟然在昨晚姦殺了周家的女兒,這禽獸行為只有採花盜才去為之。沒想到閣下竟然是這種人。我們丐幫容不得你這樣的人在江湖上。」
我和陸無雙程英都楞住了,我可沒想到自己弄來弄去弄成個採花賊了。我厲聲道:「住口,吳舵主不要血口噴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你憑什麼說我姦殺了周家的女兒。要知道我可還是童身。」
吳舵主聽到我的話氣勢一瀉,他疑道:「你真是童身?」我趕忙點頭道:「千真萬確。不信你來檢查。」這可關係到我的名譽,我可不願意變成淫賊,平常盜點東西什麼的,最多有人說我是強盜。可是要是讓人說我是淫賊,那我以後根本沒法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吳舵主身後的八袋長老道:「除非名醫或者是深通經脈的人,不然誰能說你到底是不是童身。不過你既然說你是冤枉的,請問閣下昨晚在哪裡?有什麼人可以作證?如果你說不上來,那就請閣下到我幫總壇住幾天吧。」
我聽到這心中有氣,我還真就沒有人能證明昨天我沒有去周家。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報應。老天你不會真的來懲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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