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調查
莫言是一個很務實的人，一切都是行動為先。
所以，在說完剛剛那句話後，他並沒有停下動作等待對方反映，反而是在一瞬間，指尖部位生出一根蜂刺，扎進了對方的脖子。
男子只感覺全身一麻，瞬間失去行動能力，接著就軟軟的摔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他才是看到莫言的長相。當發現襲擊自己的人就是這次他要攻擊的目標時，男子眼中露出了一絲訝色。
「你……怎麼可能，你是怎麼過來的？」
男子不敢置信的問道。
這個狙擊點距離莫言先前站的位置，起碼有近千米的距離，這還是直線距離，如果算上穿梭胡同，轉彎，爬樓等等，全部加起來距離會更長。
而從男子開槍，發現莫言消失，再到自己遭受攻擊，總共間隔也不會超過三秒，三秒鐘，一個人就這樣闖過上千米距離，然後無聲無息的偷襲自己，這可能嗎？
男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違背了常理的，完全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但現在事實是，情況已經發生了，他所攻擊的目標，就站在自己面前。
這無疑讓男子的精神一陣恍惚，懷疑眼前所見的一切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身體受制，相信他都可能會掐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能否感受到疼痛吧。
莫言微微向前跨出一步，神情冰冷的凝視著男子，「你沒必要知道這些，現在，應該是我問你問題。」
「你是誰派來的？」
「……」
男子沒有說話。
莫言視線轉動，目光落到了那挺狙擊槍上。
「63式狙擊步槍，據我所知，這款狙擊槍應該還未在市面上流通，只是國家內部訓練專用，你是軍方的人？」
男子視線微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似乎很是驚訝，不過那眼神波動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被其掩飾了過去，仍然是一臉木然，好像聽不懂莫言在說什麼的樣子。
「呵呵，想必你接受過專業的反刑訊訓練，我這麼問你你是不會回答的，對嗎？」
男子並不言語。
莫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你現在也不用回答，不過，相信我，你早晚都會說的。」莫言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即便男子再怎麼掩飾，他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神色變化，所以，現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自己的仇人不少，但也不算太多，而在這些仇人當中，能夠動用華夏軍方人員來對付自己的，似乎就只有那麼一個，現在唯一缺少的，就只有證據而已了。
心裡想著，莫言沒在開口，手掌揮動間，那挺狙擊槍和男子同時漂浮起來，「飛」到了他的身後，接著，他的身體一個晃動，瞬間從原地消失。
夜。
位於郊區一幢別墅的地下室當中。
莫言斜靠在牆角的沙發上，正在閉目沉思。
這座別墅就是上官靜說的房子，雷克明四下考察了一遍，最後敲定了這裡，因為今天才剛剛決定的原因，所以工程隊還沒趕來，沒有動工改建，莫言正好將這裡當成了暫時的審訊室。
愛莎和香織兩個丫頭都去休息了，她們對於審問這一方面並沒有什麼興趣，倒是麗娜最後留了下來，說是有一些地方可以幫助到莫言，而聽完麗娜的話，莫言也覺得有理，便答應她留在了這裡。
地下室正中，一盞昏黃電燈釋放出微弱的光芒。剛剛好能照亮周圍環境，卻又並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更增添一番陰沉氣息。
在外面抓回來的男子就綁在地上，他的面前，鋪了一溜各種審問工具，其中有很多已經在他身上實驗了一遍。
所有經受過特種訓練的人，對於刑訊那一套都可以說頗為熟悉，不單單是審訊別人，同樣也有反審訊的訓練。
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就可以說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為他在經受了一系列手段之後，竟然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雷克明皺著眉頭，盯著那張滿是血污的臉，看了一會之後，伸手從邊上的工具中挑出了兩個電瓶。
拔出上面的電線，隨後，他將電線的一頭纏上了一把匕首。
男子面無表情的盯著雷克明。
雷克明也不搭理他，等纏好電線，他的手腕猛然一抖，瞬間插在了男子大腿根部的內側。
「哼。」
劇烈的疼痛，讓男子忍不住悶哼起來。
大腿根內側，是人身體上最為敏感的幾個部位之一，這裡受到傷害，也會感到格外的疼痛，但同時卻又不會致命。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是要我繼續，還是說出來，減輕你的痛苦。」
雷克明盯著男子，冷聲道。
「呵……」
男子嘴角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有氣無力的道，「低電壓電瓶，接通匕首，插進大腿內側，然後接通電源，刺激人體神經，這樣可以讓人的神經達到高度興奮狀態，一直承受痛苦，卻又不會因為疼痛過度而昏迷，你應該是外籍特種兵吧，對於你們的那一套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哼！」
看著男子如此淒慘，居然還用這樣囂張的口氣和自己說話，雷克明一聲冷哼，不再猶豫，伸手扭動了電瓶上的電源。
「扼……」
霎時間，男子就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樣，喉嚨中傳出一陣陣壓抑的低哼，身軀彷彿篩糠一樣抖動。
雷克明看著手錶，過了一段時間，他切斷電源，再次開口問道，「說不說？」
男子眼睛泛白，沒有回答雷克明的話。
雷克明當即又將電源接通。
如此反覆，直到十幾分鐘後，即便將電源切斷，男子整個身體也是不住的抽搐著，汗水夾雜著鮮血，濕透了全身的衣服。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溫柔了。」
雷克明冷冷開口。
男子微微抬起頭來，用力喘了幾口粗氣，眼中放射出一個挑釁的目光，「來吧，正好我現在也享受的差不多了，開胃菜過了，當然要來點正餐，哈哈……」
雷克明眼神一冷，當即又從旁邊抽出一把圓形豁口的刀具，要切向男子的雙手，但就在這時，莫言叫住了他。
擺了擺手，讓雷克明暫時休息一下，莫言走到男子面前，低聲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你的確是在享受。」
「當人所承受的痛苦達到一種極限，會呈現出兩種不同情況的發展，一個是完全崩潰，說出所有的一切，另一個，卻是物極生反，反而會讓你有一種快感，很明顯，你應該就是這個後者，我說的不錯吧。」
「呵……」
男子嘴角又勾出了一絲笑容。
莫言也不在意，點了點頭，接著道，「雖然話是如此，但事情總會有個兩面性，我完全有能力將你的感官重新糾正回來，相信你知道我說的真假，對吧？」
男子不吭聲，莫言又繼續道，「不過，我不想再對你動手了，在私人上，我是很佩服你的，這件事你畢竟不是主腦，我和你也沒有什麼仇，你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人，我們兩個毫無關係。現在，我只是想找到我的仇家，你又何必硬撐呢，告訴我，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壞處吧，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告訴我以後，立即就放了你，怎麼樣？」
聽著莫言的話，男子眼中又露出了一絲諷刺，「心裡攻擊？」
「呵呵……我勸你還是放棄這些吧，或許你用的這些東西對其他人好使，但在我身上，你就別浪費時間了，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省事，請你別忘了一點，我是一名軍人，一名光榮的華夏軍人，你認為，就憑這麼一點小小的伎倆，就能擊潰我嗎？真是可笑。」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似乎滿是感歎的意味。
莫言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個人的精神意志實在太強悍了，他已經用出了自己的所有辦法，但目前來看，似乎並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心裡想著，莫言緩緩站了起來。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並不接受，既然如此……」
說到這裡，莫言語氣一頓，似乎在思考什麼。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沉思的表情卻忽然一換，露出了一絲笑容，「呵呵，看來不用繼續浪費力氣了，還真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殷可瑋，d39軍區司令員，你的首長，不錯……」
「什麼？」
聽到莫言的話，男子臉色頓時一變，滿是震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