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棟現在條件相當出色,在能源部裡工作一段時間讓他給中央領導也留下了深刻印象,而重回地方又在寧陵這旮旯一角幹得風生水起,**事件和新能源發展這兩樁事情都讓他的名字屢屢出現在中央領導的視野中,可以說這是前所未有的良機。
昨天自己去拜訪父親老部屬也是中組部資深副部長張若谷時,張若谷就提及了趙國棟,稱趙國棟目前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安原省委主要領導的看重,而且一些中央領導也對他頗為看好,雖然沒有明確提及究竟是哪位中央領導,但是能夠從張若谷口中出來,最起碼也應該是政治局委員一級的領導。
這段時間《人民日報》、《經濟日報》都頻頻出現了關於寧陵的報道,而且已經逐漸風行的網絡媒體中也屢屢有關寧陵方面的新聞,劉拓雖然在黑河與安原相距數千里,但是還是很關注趙國棟的發展,他有一種感覺,這樣密集而又頻繁的正面報道,往往就是一種提拔的前兆,只是趙國棟到寧陵任職時間剛剛一年多,如果說又要調整,未免有些太驚世駭俗了。
目前趙國棟儼然已經成了劉家繼許、三劉(劉仲平、劉拓、劉巖)之後最耀眼的明星,而許嘉寧因為政見原因,和劉家關係並不密切,甚至不能算得上是劉家一脈,而劉仲平雖然在軍隊中發展穩健,但是也甚少參與到劉家中事務來。
而要說發展潛力,劉拓覺得趙國棟甚至超越了自己和劉巖,畢竟趙國棟才三十出頭,而且深得一些中央主要領導的欣賞,最重要的是他和劉家關係不算很深,這一點往往在一些關鍵時候會顯出特別不一樣的作用。
不少人都認為生活作風問題當上升到某個層面之後似乎就不再成其為一個問題,劉拓並不如此認為,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你如果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麼這些女人往往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尤其是在你無法給她們一個真正結果之後,也許一時間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久而久之這些女人的思想難免不會有產生其他想法的可能。
但是一絲可能就會毀了你的一切,即便是你趙國棟背後有雄厚的家族資本做後盾,一樣不能夠擺平一切,女人一旦鑽入了牛角尖,偏執起來就會無視一切。
劉拓曾經為此專門和劉若彤談過,希望她能盡早回國和趙國棟在一起,但是劉若彤很執著於她自己的事業,而且劉若彤的特殊工作也讓劉拓無法過多干預,在劉拓看來,這也是女人偏執的一種證明,面對失去丈夫的可能,劉若彤居然可以無視,他無法想像。
他也和劉喬交換過意見,希望劉喬能夠影響劉若彤,但是劉喬一樣是無能為力,她可以在事業上幫助趙國棟一把,但是卻無法影響到劉若彤,因為在劉若彤和趙國棟之間的婚姻問題上,她實在沒有發言權,甚至是有苦不敢對外人言。
***************************************************************************從燕莎出來,趙國棟和劉若彤都覺得現在就回家去有些太早,看場電影?似乎有些太小資了一點;喝杯咖啡?有點太老調了;還是散散步走一走,兩人挽著手就在初冬的京城夜裡漫步。
武者談兵,文者問筆,這似乎已經是一個通病,趙國棟和劉若彤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如此,談及生活的時候免不了就要延伸到各自的工作中去,彷彿兩個人的世界要通過各自的工作才能連接到一起。
劉若彤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和趙國棟獨處的氛圍,無論是這樣漫步街頭,還是在家中小憩休息,抑或是相偎看場電影,她都喜歡。
這很危險,劉若彤提醒自己,但是她的確難以做到違心的去疏遠這種氛圍,有時候她也在想自己和身旁這個男人以這樣怪異的方式相處下去究竟能持續多久,也許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對他投懷送抱?
她不想去想這個問題,能夠享受眼下的愉悅,就是劉若彤現在的想法。
從伊拉克目前的混亂政治局勢到美軍陷入地方武裝襲擊的汪洋大海中,從外國僱傭軍和極端組織勢力源源不斷的湧入伊拉克到大國和周鄰國家不斷在伊拉克上演無間道,從伊朗經濟困境和物資短缺到中國進一步加強與伊朗合作確保對伊朗的影響力,明知道有些話題作為外交武官是不適合甚至是不允許與外人探討的,但是劉若彤發現自己內心總是在有意無意間為自己這種違紀行為解釋。
和他討論總能讓自己找到一些新的思路和觀點,劉若彤知道在自己從駐哈薩克斯坦武官到駐伊朗武官這兩三年來,自己向上級匯報的分析材料之所以屢屢受到表揚,很大程度上與自己和他之間的交流有關,而他似乎也很喜歡就這些問題和自己交換意見,很多真知灼見就是在自己和他的探討爭論中迸發出來的。
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他是自己丈夫,無論自己和他的感情會走到哪一步,但是有一點劉若彤感覺得到,就是對方至少不會害自己,當然,她並不知道有時候感情上的傷害甚至比任何一種傷害更讓人絕望。
趙國棟也很喜歡這樣,他喜歡這種可以更深層次的瞭解那一塊土地上發生的一切,雖然他自己無法做到很多事情,但是他很希望能為曾經的歷史改變些什麼。
顯然伊拉克的局勢已經有些不同於後世記憶中的那樣了,美國人在伊拉克遭遇了更嚴重的困境,這讓他感到高興,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有意識的努力致使蝴蝶翅膀的扇動終於發生了作用,哪怕只是起到一星半點兒的作用來改變,趙國棟都覺得值得。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中國已經意識到了美國人在不斷加強對中東的控制力,推翻了伊拉克薩達姆政權只是一個開始,而這個行動已經極大的震懾了包括伊朗在內的其它周邊國家,這其實是對整個世界的一種巨大威脅,控制了這塊世界最主要的產油地區,美國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利用他們手中的力量來影響和操縱整個世界,讓美國利益凌駕於其他任何國家利益之上,無論是歐盟還是中國、日本這樣日益依靠這個地區能源的國家和組織都將不得不在很多問題上受制於美國人。
而中國要做到平衡這一點,避免這個對中國能源保障至關重要地區的影響力被削弱甚至邊緣化,那就必須果斷堅決的加強與中東主要國家發展戰略合作關係。
現在看起來中國現在正在這樣做,和伊朗的政治經濟關係已經進一步加強,但是這還遠遠不夠,作為一個大國,中國完全應該在中東、中亞這些事關中國戰略核心利益的地區發揮更大的影響力。
話題很快從國外轉向國內,轉移到了趙國棟的工作上,趙國棟也感覺劉若彤對自己的工作似乎也很感興趣,這讓他有些意外,以往他們之間的話題更多的是集中在劉若彤的工作範圍內,但是現在有了一些變化。
「劉拓即將出任黑河省委副書記你知道了吧?我看他昨天和你談了一晚,你們很投緣麼?」劉若彤很自然的挽著趙國棟的胳膊,精美的羊絨手套套在她手上顯得格外纖秀。
「他本來就是副書記,只不過現在分管工作有些變化罷了,應該說責任更重大了。」對於北方這樣清冷的空氣,趙國棟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雖然在京裡經歷了一個寒冷的冬季,但是一旦回到安原之後,他感覺自己還是更喜歡安原的氣候,「投緣?這個詞兒似乎用早我和他之間不太準確,應該說我們有共同的話題,在一些觀點上也比較一致罷了。」
「這不是投緣是什麼?」劉若彤瞥了趙國棟一眼。
「如果你覺得這是投緣,也算吧,不過我覺得我和他之間關係似乎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境地,嗯,假以時日,也許可以達到。」趙國棟笑著搖搖頭。
「我聽劉拓說你們寧陵今年經濟發展形勢相當驚人,連《人民日報》和《經濟日報》都報道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的工作又會調整?」
「我才到寧陵一年半時間,從理論上來說,省裡沒有理由調整我。」趙國棟面色如恆,「我本人也希望能夠在寧陵多干一段時間,讓寧陵經濟架構和社會民生事業都能夠拉起一個比較像樣的框架起來,這樣不至於因為哪一位領導的來去而使得城市經濟發展出現太大的影響。」
「你的意思是你個人對寧陵的影響太大,你現在離開會影響到寧陵的發展?」劉若彤問話總是這樣尖銳刺骨,但是卻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