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棟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過了,這份舒爽已經很久沒有體味到了,甚至比一夜風流快活之後睡一個暢快覺還痛快,碧**酒有些回甜的後勁兒讓人這會兒腦袋都還有些暈乎暈乎,但是躺在床上趙國棟心情卻是愉悅得緊。
昨晚一壇五斤的碧**酒就被自己和唐耀文再加上後來的霍雲達給包攬了,其中自己至少喝了一半,雖然這碧**酒不比寧醇,但是畢竟也還有三十來度,這將近兩斤下去,饒是趙國棟自詡海量,還是有些承受不了,至於說唐耀文更是早就被抬了下去,只剩下霍雲達還陪著自己幹到底了。
唐耀文和霍雲達怎麼離開的趙國棟已經記不起來了,心情良好的他一直回到自己宿舍之後才轟然倒床不起,這一覺睡得香甜無比,好在雲睿應該知道今天自己需要請假休息半天。
全力致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麼,而且甚至還有些欣慰的表情,似乎對唐耀文與所謂五萬元賄賂案無關頗為高興,但是趙國棟知道這位被駱育成稱之為嫉惡如仇或者說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傢伙內心怕是充滿了遺憾。
趙國棟拿不住對方是真的想要借這個機會來針對自己呢,還是天性中真的就有著嗜血的愛好,喜歡看到別人在他指掌下瑟瑟發抖任他宰割才能獲得快感?
總而言之,這都絕不是一種令人認同的心態。
事情其實很簡單,呂安邦送到唐耀文家中的茶和酒因為第二天第三天唐耀文都沒有回家,唐耀文老婆就直接通知唐耀文秘書來家中把這些酒和茶拿到縣裡接待辦去了,而因為唐耀文老婆沒有意識到這有啥大不了,加之唐耀文有隔了幾天才回家,她也就沒有告訴自己丈夫這事兒,要不沒準兒唐耀文還能琢磨出個一二。
這也是唐耀文和自己家人約好的規矩,那就是來人來客如果送的是煙酒茶這一類東西,又不好推辭,那就一律交由縣裡接待辦,可以用於唐耀文本人專門對外接待,也就是在接待辦專門設了一個他唐耀文的接待專櫃,只要有重要客人來,唐耀文覺得需要,就可以把這些煙酒茶拿出來招待客人。
這樣既可以避免傷害一些同志的感情,也迴避了賄賂這一說。畢竟有些煙酒茶,加起來還是要數千元,比如提上三四條軟中華,再來兩三瓶三元紅或者一兩盒什麼人參或者所謂大紅袍之類的東西,也得好幾千塊錢,平時不覺得,但是若真是有人拿來說事兒,那也就很難避嫌,所以唐耀文也就想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
而這個做法也是唐耀文借鑒了當時趙國棟從不收取下屬送來的煙酒這一類較為貴重禮品,因為趙國棟平素不抽煙不喝酒,頂多也就是一些土特產,那也是放在縣委接待辦,工作人員甚至食堂都可以直接取用加工。
市紀委當然不會這樣就此輕易相信唐耀文老婆說辭,立即把唐耀文秘書、花林縣委接待辦主任、縣委接待辦負責保管領導專用接待物品的工作人員逐一進行核實調查,都證明了對方所說無虛,而且也在唐耀文所屬的接待用品專櫃裡找到了那兩桶標準著鐵觀音的精製茶葉桶,打開之後,五萬元從銀行中取出的嶄新現金還裹捲得整整齊齊塞在茶葉筒裡,根本無人動過。
在花林的調查都是在市紀委副書記王益主持下展開的,全力致隨時掌握著節奏和瞭解著情況,而這邊唐耀文卻對此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呂安邦來過自己家中,而當時自己並不在家,時候自己老婆也沒有給自己說什麼之外,其他也就沒有啥可談的了。
但是事實證明了唐耀文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謊,唐耀文妻子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丈夫,而東西也全數交到了縣委接待辦,所以證人證言和現場察看情況都證明了這一點,一切也就煙消雲散。
在聽取完唐耀文關於花林加快建立創業扶持配套體系的情況匯報之後,已經是晚上六點過了,趙國棟一個電話把霍雲達招來,三個當初在花林一起共事的老夥計就在食堂裡美美的吃了一頓,趙國棟也把他寄在食堂裡那壇五斤裝的碧**酒拿出來,好好的喝了個夠。
讓全力致和駱育成在自己會客室裡負責對唐耀文的調查事實上也就表明了趙國棟的態度,他信任唐耀文不會在這方面犯錯誤,如果說自己在這一點上都看錯了人,趙國棟覺得那自己也就真的該審視一下自己的用人觀和判斷力了,但是事實證明自己並沒有看錯人。
擱下了這塊石頭,趙國棟心情頓時大好,躺在床上自己給自己放半天假,今天上午就啥公務都推了,ziyou自在的自己安排自己。
起床洗漱完之後,趙國棟給瞿韻白打了一個電話。
電視中天氣預報報道首都已經迎來了入冬之後的第一場雪,天氣驟然轉冷,問候一下讓電話另一邊的瞿韻白也感到很溫暖。
孩子一直擱在香港,瞿韻白幾乎是每週飛一次香港回去看看,在香港呆一天或者兩天又飛回京城,有時候菲傭也會帶著孩子到京裡住幾天,不過這種情況很少,一般都是瞿韻白實在太忙,一段時間都無法回香港才會委託瞿韻藍去香港把菲傭和孩子一塊兒帶到京裡。
瞿韻白請的菲傭價格不菲,八千港幣一個月,已經頂得上一般企業的高管了,但是瞿韻白卻覺得很值,這名具有大學文憑且敬業精神極強的菲傭用其表現征服了瞿韻白,而且還幫助瞿韻白將生疏多年的英語重新拾了起來。
在生孩子這一年裡,從小就在英語環境下長大的菲傭良好的口語水準,讓瞿韻白很是有些不忿,漸漸的也就是適應著將原來大學時代所學的英語重新溫習,一年下來,她和菲傭現在在家中對話幾乎全是用英語,這也讓瞿韻白頗為自豪,這也可以讓孩子從小生活在一個雙語環境下,有助於她日後的成長。
其間趙國棟也在孩子到京裡之時去看過孩子,說實話孩子長得更像瞿韻白,尤其是那雙鳳眼頗具瞿韻白神韻,瞿韻白卻說現在孩子還小,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長大之後說不定也許就像父親了。
瞿韻白現在很忙碌,天孚集團目前已經將重心轉移到了房地產上,在房地產市場日益火爆的情況下,誰也無法忽略房地產市場帶來的巨大收益,瞿韻白除了負責集團日常行政事務之外,還要兼顧天孚在北方二線城市的佈局,除了天津之外,天孚地產大連公司、瀋陽公司、青島公司,也在今年上半年陸續成立,並迅速拓展業務,在瀋陽、大連、青島大肆拿地,現在天孚地產在這三座城市裡的處女作也要陸續亮相,估計明年一二月間就要陸續推出市場。
喬輝一個人要兼顧整個天孚地產在國內的市場顯得力不從心,北方市場除了京城外的其他市場也漸漸交給了產後復出的瞿韻白,雖然只是作為集團總部指導監管,但是由於幾家分公司都是初創,所以前期工作量也相當大,使得瞿韻白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和趙國棟相聚。
趙國棟感覺到自從這個孩子出生之後,瞿韻白原來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漸漸開始轉移到了孩子身上,這讓趙國棟一度感到輕鬆之後也有些失落,兩個人的交流更多時候是通過電話,真正見面相聚一兩個月未必能有一次,這讓趙國棟也是有些難以釋懷。
人生也許就是如此,聚散都有其緣分,自己和瞿韻白雖然不至於說到散那個境地,但是現在瞿韻白有了這份事業之後,精神狀態比起以前好了許多,加之更有了孩子這個寄托,趙國棟發現瞿韻白甚至比以前更顯得年青更富有朝氣和活力,那種蘊藏在體內的雍容華貴之美幾乎要從骨子裡滲透出來,讓自己這個她唯一的男人都有一種想要霸佔據為私有的願想。
趙國棟又給古小鷗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顯示古小鷗手機關機,這丫頭多半還沒有起床,或者就不在國內。
他今天打算嘗試一下煲一煲電話粥的味道,和自己想要打電話的人都通一通電話,平常似乎是很難有這樣的輕鬆時間來幹這種事情的。
從程若琳到羅冰,再到徐chun雁兩姊妹,嗯,還有藍黛和喬珊、童郁,最後還有寇苓和米婭,韓冬和馮明凱,趙國棟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電話都能給對方帶來一份驚喜和興奮,這讓他有些羞慚而又自責,這麼久來自己是不是太以自己為中心而忽略了自己身邊那些人的感受了?
難道自己就真的忙到連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聊聊天的時間都沒有,好像也不是,自己似乎已經養成了一種惰性,工作上的事情別人匯報,秘書安排,自己拍板決定,而自己私人生活中的事情呢?非要別人主動聯繫自己?是因為自己身份地位更高麼?
惰性,也許就是這種逐漸養成的惰性導致了這種現象,也許是該嘗試改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