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位副秘書長將趙國棟送走之後,姚文智又詳細詢問了留下來的市經委和安宇工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的相關人員一些情況,經委和安宇機械方面也就這個問題坐了一些介紹,看樣子前期也是做了相當扎實的工作,只是限於市裡邊沒有表態,所以才會擱了下來。
姚文智能夠理解分管副市長的難處,苗書記對於省政府那邊不太感冒,尤其是和任副省長關係不睦,市裡邊都有些忌諱省裡邊直接敢於市裡邊這邊事務,所以啥事兒都能推就推能擱就擱,姚文智剛剛坐上這個代市長位置,顯然也需要考慮這層微妙的關係。
但是實事求是的說,懷慶這家中南冶金機械廠和安宇機械應該是一個雙贏的機遇。
姚文智也是搞經濟出身的,安宇機械發展速度很快,兼併了賓州礦山機械廠之後賓州礦山機械廠很快就起死回生,並且迅速成為中部地區礦山機械行業龍頭,產品佔有率迅速攀升,而且已經開始向東南亞地區出口。
姚文智任副市長期間到安宇機械調研過三次,每一次都能感覺到安宇機械的強勁增長,雖然遭遇金融危機,大宇集團陷入困境,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大宇在中國國內的幾個合資項目,安宇汽車更是實現了逆勢擴張,韓國人已經意識到了中國市場的重要性,逐漸將最新型的產品轉移到安汽大宇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幾大系列產品都逐漸轉移到了安汽大宇,中國市場成為大宇的一根救命稻草。
安宇機械情況也大同小異,安宇機械的挖掘機和破碎機的市場佔有率已經佔到了全國前三甲,而推土機和雷蒙磨粉機的市場佔有率也在迅速擴大,安宇機械的定位就是要力爭做到綜合機械行業的龍頭老大,工程機械和礦山機械方面已經取得了巨大突破,而冶金機械行業也是安宇機械預定將要進入的行業,而現在有這樣好一個機會送上門來,怎麼能夠拒之門外?
只是這個項目前期由副省長任為峰給市裡邊打了招呼,希望市裡邊能夠考察懷慶方面這個企業,而市裡邊就給擱下來了。
姚文智不知道懷慶這個項目是不是趙國棟通過任為峰來大的招呼,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成了弄巧成拙了,現在不太清楚的是安都方面沒有考慮這個項目是不是因為苗振中表了什麼態度,這卻需要搞清楚,雖然姚文智很贊同安宇機械可以考慮這個項目,但是他卻不能不考慮苗振中的反應。
這個問題需要弄清楚,他才能綜合決策,不過就算是苗振中表過態,姚文智也不打算就此罷休,他打算抽個時間和苗振中就這個問題探討一下,爭取得到苗振中的支持。
拋開這個項目本身對安都方面有利,姚文智也希望能夠和趙國棟保持一個相對良好的關係。
雖然趙國棟現在不過是懷慶市的常務副市長,但是從那一ri蔡正陽攜趙國棟來拜會寧書記姚文智就知道此子非池中物,上位那是遲早的事情,而且年齡上的巨大優勢簡直足以讓很多人包括自己在內都為之眼紅,常務副市長對於趙國棟來說不過是一個過渡磨練期而已,姚文智斷定趙國棟要不了一兩年時間趙國棟就要走上正廳級幹部位置。
不需要刻意討好什麼人,但是在互利雙贏的情形下,能夠和一位同樣在寧書記心目中有一定份量地位的角色保持良好關係,姚文智覺得自己可以使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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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漂亮的威基伍德瓷盤被砸得粉碎,磁盤背後的「queen』sware」御用標誌碎裂開來,這本來是一個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禮物,孔敬原一直很喜歡,但是盛怒之下,卻失手將這件瓷器砸得粉碎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孔敬原竭力想要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制怒,制怒,這個詞兒原本一直在口中念叨著,但是漸漸的卻變成了欺人太甚四個字,的確,對方太過分了!
孔敬原自認已經夠忍讓了,對方在蒼龍峪墓園工程上自己出言支持,在清欠變現上全力配合,幾次辦公會上自己都保持著相當克制,即便是對方在上次辦公會上提出的質疑,自己也是小心的迴避了而已,但對方似乎有些得寸進尺的囂張。
忍讓並不意味著孱弱,這是孔敬原的理解,如果覺得自己真是軟弱可欺可以無視甚至隨便拿捏,那你就錯了。
秘書進來打掃房間時,孔敬原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憤怒毫無意義,反擊才是彰顯力量的本色。
「你們調查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其實我在意識到這個傢伙會帶來麻煩時就開始著手調查了,只不過後來老辜也安排了一些人調查,我們各查各的,有啥情況相互交換,但是我看他們也沒有獲得多少有用的東西。」
馬淦昌這段時間心情不錯,在還完了信貸投資公司借款之後,自己運輸公司又獲得了政府在紫巖湖——燕子坪的土地整理工程的合同,這讓他非常高興,不過拿老孔的話來說,那都是小錢,不值一提,眼前這筆生意才是真正的大買賣,但是那也得做成才行。
「你們搞了這麼久,難道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孔敬原心中越發焦躁,他知道趙國棟不是金剛不壞之體,阿喀琉斯還有腳踵這個致命缺陷呢,難道趙國棟就會沒有?「他每週幾乎都要會安都去,三十歲的人還沒有正式結婚,聽說他的對象在京裡,難道說他能幹熬過去?!他在寧陵都那樣風流,在我們懷慶就能一下子修生養xing了?我不信!」
「姓趙的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們抓不住他的把柄啊。」馬淦昌頓了一頓才道:「這小子相當奸猾,每次回安都都換了車牌,先前我們不知道連續幾次在安都守候都落空,後來派人跟著才知道這傢伙是在上路之前換了車牌。」
「這傢伙朋友也多,每次到安都幾乎都有人安排飯局,晚上視野不好,在那些酒店門口又不好蹲守,稍不留意就被這小子溜了。」馬淦昌在這個問題上也煞費苦心,很花了一番心思,「而且這傢伙好像也不固定在什麼地方住,我們守了這麼久,只知道他有時候在淺灣別墅那邊住,有時候在濱江庭院那邊住,但是好像現在沒有在那邊住了,還有的時候是在雙塔公寓那邊,我們現在都有些拿不準了,難道這個傢伙在這些地方都買有房子,或者說這些地方都有他養的女人?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們搞了這麼久就落得這點雞毛蒜皮的情況?」孔敬原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刻薄,這些傢伙拿錢動作比誰都利索,幹起事兒來卻太讓人失望,「老馬,你樣那麼大一幫人,難道吃屎的?安排他們跟蹤一個人就這麼困難,搞了幾個月,就得到這樣一些情報,他在大半年來,回安都至少二三十次,我每次都讓人通知你們,你們都沒查出一個具體的東西出來?他和什麼人交往,有沒有女人?和那些女人住在具體什麼位置,這些你們查出來了麼?」
「孔哥,他們也很努力了,也不是一點收穫沒有。」馬淦昌有些難堪,強聲辯解道:「我們發現姓趙星期六星期天主要是呆在淺灣別墅裡或者一個叫溪畔逸景的高檔小區裡,如果是非週末回安都則在雙塔公寓或者梅嶺小區,我們觀察到他乘坐一輛女人駕駛的雷諾汽車從淺灣別墅出來,車牌號是安a——xxxxx,也看到過他和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女子駕駛一輛進口甲殼蟲轎車,是一輛新車,還沒有上牌照,那女子好像就住在雙塔公寓裡。」
「就這些?」孔敬原咬緊牙關問道:「具體地址呢?和那兩個女人的關係呢?是他的家人還是他包養的女人或者是一夜情人?」
「孔哥,你也知道,要查這些情況光憑我們這樣蹲守是查不出多少東西來的,不過老辜那邊他們應該有些收穫,我上次問過他們,他們正在查,我也把我們掌握的東西都告訴了他們。」馬淦昌撓撓頭道:「媽的,也不知道這姓趙的我們究竟招惹了他什麼地方,非要給我們過不去?孔哥,難道他在懷慶這邊就沒有半點把柄?」
「哼,這小子裝得挺好,不收錢,不玩女人,不打牌,不抽煙,很少喝酒,簡直就是純潔無比,可是他越是裝得他純潔無瑕,那只能說明這小子越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人哪有沒有慾望的?三十歲不到的人,難道還能像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打死我也不信,就是時間太短,或者說這小子隱藏太好,他狐狸尾巴沒露出來,或者說我們沒查出來!」孔敬原惡狠狠的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兔子憋急了也要咬人,姓趙的別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