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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1章 神秘少女 文 / 拒絕低塑

    第51章神秘少女

    近似周迅那一類型的滋性女聲,音調不高,卻如同在大伙的耳邊說話。

    人人聽得一清二楚,個個聽了都臉色微變。

    小憐第一個反應就是:「糟糕,被發現了行蹤。要不,咱們現在撤退吧?」

    「為什麼要撤退?」哪吒不樂意了,撿起梓星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又不是打不過。」

    梓星只問她一句:「你打得過女媧嗎?姬靜心可是女媧的記名弟子喔。」

    「打了小的,老的就會出面找場子,對不對?」哪吒會意的點頭。又批評說:「這世道,真黑暗。」

    梓星心想:按照哪吒的邏輯,誰跟己方陣營為敵,就一概歸入黑暗人物。政治立場無比堅定啊。

    其實梓星也知道,在封神世界中,如果要評選最「護短」的師傅,女媧恐怕連前一千名都擠不進。姬靜心這個「記名弟子」吃了大虧,女媧出面替她找回「場子」的機率,小得即使用放大鏡都看不到。

    「護短師傅」的排名中,「闡教」的原始天尊,肯定是永遠的老大。

    原始天尊不見得比師弟「通天教主」厲害,但原始天尊臉皮夠厚,經常不顧身份親自出手鎮壓「截教」的晚輩。

    比如,三仙姑用「混元金斗」將闡教門下十二金仙都抓盡了,原始天尊就找到大師兄「老子」,聯手滅了三仙姑;殺紅了眼,元始還拉攏「准提」、「接引」,聯手對付「通天教主」。

    什麼單挑?見鬼去吧。

    梓星感覺中,原始天尊像一個「願為兄弟兩肘插刀」的黑。幫老大;通天教主像一個野心很大的政客;女媧嘛,則像生活在聚光燈下的當紅影視明星。

    梓星料定女媧不會無條件支持姬靜心。再說,他早就得罪透了女媧,舊怨積得夠深夠大——梓星哪用得著怕得罪姬靜心?

    他考慮的是:現在貌似還不到「亮劍」的時候啊!

    正在深思,忽聞哪吒「咦」的一聲。

    「怎麼了?」梓星驚醒過來,抬頭問。

    「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暗中施法,弄出一個結界將這『百花閣』罩住,封鎖了所有出路。」

    哪吒氣呼道:「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哼,我現在就強行闖出去,讓她看傻眼。」

    哪吒如今也擁有了一隻「儲物戒」,那是梓星送她的。

    稟持著「法寶不可露白」原則,梓星把龍吉留下的那只儲物戒「清空」(裡面裝的法寶統統轉移到他的儲物戒),就將空戒轉送給哪吒用。

    哪吒打算從儲物戒內掏法寶,卻被梓星握住了小手。

    梓星勸她「不要衝動」,他完全相信她能衝出「結界」,可是總不能留下星彤、小憐、小舒、小暢吧。

    哪吒想一想,有些洩氣。帶著四女強行突破「結界」,她要花費很長時間,一時半刻做不到的。攻擊結界的當兒四女遇上偷襲怎麼辦?梓星一個人大概(其實是絕對)應付不來。不能不替她們的安全著想啊。

    這樣一來,沒什麼選擇餘地了。

    推開屋門,由梓星領隊,身後跟著諸女,走到外邊的迴廊。

    已經探知大皇子宴客的房間,就在迴廊的盡頭。

    梓星準備大大方方地去會一會命中注定的「宿敵」。

    讓幾乎沒有戰鬥力的夢星彤、小憐、小舒、小暢跟在身邊,不是沒想過「累贅」這一說。但留她們在之前的屋內,更擔心她們會被劫持了成為要挾他和哪吒的工具。

    沒走出兩步,梓星忽然停下了腳步。

    諸女現在都唯他馬首是瞻,也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咋了?」夢星彤問。

    梓星卻一臉嚴肅,調頭問哪吒:「你剛才說這百花閣被姬靜心弄了個『結界』罩了起來?」

    「對啊。怎麼啦?」

    梓星已經啟用「鴻蒙之眼」,分明看到一道矯健的身影,毫無阻礙的從「百花閣」的側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比普通成年男子還要高出一頭的美貌少女;一塊紋路優美的豹皮截成了兩截,分別包裹著她的上身及下。身。

    猶如獵戶女兒的簡單裝束,令她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力量之美。

    豹皮少女手持一根看不出材質的黑色棍棒,就這樣直直闖了進來。

    不必梓星提醒,哪吒此時也看到了這個突兀出現的豹皮少女。

    哪吒的表情精彩極了。嗯,也可愛極了。

    梓星其實很相信哪吒的人品,她說百花閣被姬靜心封鎖了,沒必要說謊的。那麼,只剩下一種解釋:這個不速之客的實力很不簡單。

    能悄無聲息地輕鬆突破姬靜心布下的結界,這份實力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梓星好奇心蠻重的,忍不住請「框框」收集關於眼前這豹皮少女的信息。

    左眼前出現了懸浮的透明框框,可是停了片刻,框內依舊一片空白。

    梓星不禁有些擔憂起來,在心裡一個勁追問:「框框,出了故障了嗎?框框,出了故障了嗎?你不至於這麼『陋野』吧?……」

    一著急,連廣東話都出來了。

    這回反應倒是很快——

    「沒有故障。我是以你的生命為對像實施『綁定』。只要你的生命不徹底消逝,我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那我讓你搜集的關於豹皮少女的信息呢?」梓星心裡默想道。

    「當觀察對象的『神秘指數』達到最高等級『五星』,我就無法收集她的有用信息」

    「怎麼有這種限制?難道這名少女的修為比女媧還高?你連女媧的信息都能收集。」梓星心裡怪叫。

    「『神秘指數』與修為無關。一般情況下,修為越高者,神秘指數反而越低」

    「哦。」梓星似懂非懂。

    心裡對豹皮少女的來歷更感興趣了。

    豹皮少女昂首闊步走進「百花閣」大廳之後,正在杯盞交錯,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熱鬧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隨後,便有性格粗豪的嫖客,放聲大笑起來:「你這姑娘倒也有趣!看你長相不賴,要找野男人也不必親自跑到妓。院來啊。」

    這話落到了梓星身後諸女耳裡,除了哪吒,其他人都不禁飛紅了臉。

    像在諷刺她們啊。諸女聽得十分刺耳。

    雖然知道那嫖客並未發現她們,那話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她們卻不約而同把那個口無遮攔的傢伙恨得牙癢癢。

    豹皮少女似乎心思挺單純,並未聽出嫖客話裡的調戲之意。

    她大聲說:「我北冥雪,來『百花閣』是要找人的。」

    哦,原來這豹皮少女叫作「北冥雪」。不過,看她性情直爽,心無城府的模樣,卻與她「豪。放」的裝扮不符。

    梓星腦裡,保留著完整的傳承自「死島國人辛」的青樓資料。

    這個世界的妓。院,能夠公開營業,照章納稅。

    有競爭,在一定程度上,妓。院也不得不重視所謂的品牌效應。

    京城裡高檔的青樓,流行從教坊裡買宮妓——這些宮妓大多出身於官宦世家,因犯罪淪落。琴棋書畫,無不精通。

    哪怕最低檔的妓。院,也絕對不會像梓星來自的那個時空,以「髮廊」的形式偷偷摸摸營業,什麼貨色都能「上櫃檯」。

    染病的風險在高位徘徊,孕婦接客之後早產的新聞偶現於網絡……

    按照梓星的分析評估,這「百花閣」,大概在青樓排名中居於「b+」級別。這點,從嫖客們的素質就可以看出來。

    嫖客和青樓女子們,似乎也看出了豹皮少女「北冥雪」不像是來鬧事的,放了心。

    聽說她要找人,都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哄堂大笑起來。

    北冥雪很認真地對那位調戲她的嫖客說:「我是來找『百花閣』的『梅吟雪』。」

    「這個姑娘好生有趣。不僅跑到青樓找相好的,還知道『梅吟雪』姑娘的名聲,點名要她作陪。」

    「吟雪姑娘艷名遐邇,乃是冀州三大名妓之首。聽說京城有幾家大青樓都願意出高價邀她加盟,百花閣都捨不得放人吶。這個姑娘知道吟雪姑娘的名字,有啥奇怪?」

    「這還不奇怪?聽說有位朝歌來的貴人願意一擲千金替吟雪姑娘贖身。現在又忽然冒出個姑娘要找吟雪,難道要上演一出『二女爭夫』?」

    「二女爭夫不稀奇。一男一女搶一『名。妓』才好玩……」

    「對啊!對啊!這位兄台真是太有才了!」

    一團烏煙瘴氣。

    「這個姑娘,你不知道梅吟雪乃是『百花閣』的頭牌清倌兒?你以為這樣一張嘴,就能請動她嗎?」有嫖客把取笑豹皮少女當樂子。

    「就是請動了,恐怕也要花費很多很多的銀兩。吟雪姑娘值這個身價。小姑娘,你帶的錢夠不夠啊?」

    「我沒帶錢。」北冥雪老實的回答。

    老鴇匆匆地從樓上下來。她的臉色挺古怪的。

    看到站在迴廊上的梓星等人,老鴇也只露出一絲奇怪神色,就從他們身邊過去,下了樓。

    老鴇上上下下打量著北冥雪,眼裡帶著幾分不屑。一副「你運氣好」的表情,懶洋洋說:「這位姑娘,你想要『吟雪』出來『接客』,本來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吟雪姑娘已經有貴人替她贖身了,從此算是清白人家了。

    「那位貴人,現在正在樓上跟吟雪把盞言歡。但吟雪姑娘堅持要見一見你,想是對你這小姑娘跑到青樓來,好奇得緊。那位貴人不忍拂吟雪姑娘之意,便鬆了口風,願由吟雪姑娘彈奏一曲,你只要配合曲調,唱出一首跟曲風合拍、令在場聽眾滿意的歌詞——便讓你進去也無妨。」

    聽說要替曲子填寫歌詞,少女北冥雪頓時苦著一張臉。這比要她獵殺魔獸困難無數倍。

    北冥雪心裡暗想:「琵琶」到底在幹什麼呢?明知道我是妲己邀來接應你的,你幹嘛還不找個借口跟我走?

    北冥雪不知道:這是大皇子微子啟不高興預定的「小妾」接一位「女性恩客」,傳回朝歌會被大伙恥笑,這才故意出難題刁難。

    梓星懶得過問別人的閒事,帶著哪吒諸女,就準備進入姬靜心所在的房間。

    北冥雪仰頭看著迴廊上的情景,忽然伸手指著他們,大聲問:「為什麼他們不必填什麼歌詞就能見『梅吟雪』?」

    經她這麼一說,樓上的嫖客們的注意力,都轉到迴廊上來了。

    「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那個少年更牛,竟然帶著五個美貌的妞,逛妓。院……」

    「這種道行,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沒天理啊。大伙看到沒有?他還準備去見吟雪姑娘吶……」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良心大大滴壞!」

    「還良心!都被狗啃掉了!」

    「我賭吟雪姑娘不會見這來路不明的野小子!」

    「就算見,也要遵守規矩,聽曲填詞,證明自己肚裡有料……」

    嫖客們唯恐天下不亂的鼓噪起來。

    老鴇有些手足無措。呆了一會才道:「或許,他們是事先跟吟雪姑娘約好的。那,那我去請示一下貴人及吟雪姑娘。」

    「不必了。」梓星擺擺手,止住了她。心想怎麼能給那個可惡的「皇兄」有機會羞辱我呢?

    他淡定的說:「不就是替吟雪姑娘的曲子填歌詞嘛。請她彈奏吧。」

    屋內靜寂了片刻。一曲哀怨的古琴曲子響起。

    玩傷春悲傷?小ks。

    梓星和著節奏,低沉的唱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回首月明中……」

    現場的嫖客們,附庸風雅慣了,起碼的欣賞水平還是不低的。

    這歌辭一出,他們一下子都靜默了,在嘴中默念了一遍,不由地集體現出癡呆狀。

    梓星繼續唱完整闕詞:「雕樑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之聲。

    梓星心想:哼,名。妓就愛搞這一套。李後主的千句佳作一出,看你這回服不服!不服,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梓星很聰明,知道大皇子微子啟也在屋內呆著,李後主這佳作,要說能讓他抓住「把柄」的,就只有那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梓星直接給改成了「故園不堪回首月明中」。

    哼,有痛腳也不給他抓著。

    姬靜心帶著滋性的嗓音再度響起:「這位少年,這歌詞是你所寫?」

    「遊戲之作!遊戲之作罷了。」梓星厚著臉皮吹噓著:「貌似,填寫歌詞,對我來說只是小道,輕而易舉,不值一提。」

    「公子如此文采風流,定然不是無恥之徒……」

    梓星聽了暗暗好笑:這是什麼怪邏輯呀。

    「公子擅入吟雪住處,定然有你的道理。這裡面或許存在誤會,就請公子入屋敘話吧。」姬靜心理所當然的道。

    梓星抬步正想走,那個北冥雪急了,大聲說:「喂,那個填歌『輕而易舉』的哥哥,你能不能也替我填一首歌詞,讓我也進去?」

    「能代寫嗎?」梓星問老鴇。

    老鴇還沒開口,頂替了梅吟雪身份的「琵琶」,就迫不及待的搶著接話:「當然可以。」

    北冥雪是她的舊識,此番專程為她而來,意外被擋在外頭,她也挺著急的。

    大皇子微子啟暗暗驚訝:子辛這小子幾時變得這麼有文采了?

    隨即聽到吟雪很急迫地想接待一個同性女子,覺得丟臉,便虎著一張臉,心有不甘的說:「另一首曲子由我來彈奏吧。」

    沒等「梅吟雪」答應,微子啟便將她身前的古琴取過,盤膝坐下,奏起了慷慨激昂的曲子。

    在他想來,一個人能填「傷春悲秋」的歌詞,對於磅礡大氣的曲子,肯定就要傻眼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歌詞來。

    梓星卻一點都撓頭。

    因為根本用不著他自己想。

    他只需要在腦裡搜索歷朝歷代的經典詩詞,看看其中哪些合用。再不成,還有「框框」可以求援。

    梓星在觀眾殷切的目光注視下,楊洪基附。體,緩緩的開唱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鳳。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此歌詞更是鏗鏘有力,帶著自信,帶著從容,一剎那間,讓眾人心潮為之澎湃。

    觀眾集體產生幻覺:感到梓星的少年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高大。猶如巍巍高山——需要仰視的那種。

    北冥雪卻壓根就不懂欣賞,只一昧追問老鴇:「他念的這些東西,能讓我過關了嗎?」

    老鴇尚未來得及答話,姬靜心歎息道:「憑此妙詞,尚不能過關,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話我們不學無術?」

    她這話,算是定了調,宣佈了最終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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