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天空,蒼綠的山坳,一片血紅色的嗜血鐵樹林顯得有些突兀。更突兀的卻是這些嗜血鐵樹,樹幹卻是全部向著一個方向傾拜著。如同臣子朝見皇上,子孫向先祖行禮。
在它們傾拜的方向,半空中,一桿毫不出奇的大槍靜靜的浮在空中。
槍長一丈三分,木質紋理,線條流暢,淡紅色,花紋精美,宛如藝術品一般。它靜靜的浮在那裡,毫無煙火氣息。
王動喜歡極了嗜血槍這新的造型。但他卻沒有什麼動作,只等待著這嗜血槍的反應。
嗜血槍中是有生命的,這在他剛剛得到嗜血槍的時候就發現了,之後每一次吸收血液,嗜血槍中的那個生命都會壯大。到現在,王動確信,那嗜血槍中的生命已經有了和自己平等對話的權利。
「王動……」
嗜血槍經過了片刻的沉默之後,卻是突然發出了人言,並且叫的是王動的名字。
王動一驚,原本以為就算嗜血槍與他交流,也會用別的方式,沒有想到竟然能開口說話。
「不用驚訝,我現在已經產生靈性,可以模仿你們人類的說話。用你們劃分標準,我算是一隻樹怪了。」嗜血槍的語氣十分和善,彷彿是和一個朋友交談一樣。
王動只是靜靜的聽著。
「上品法器的威力你也看過,幾乎是無法抵擋,我現在化形之後,也算是一個上品法器的級別了,而且還可以繼續成長,就算是成為法寶,也是很有可能的。不知道我繼續做你的武器,你可願意嗎?」
「這種好事,我當然願意。只是正常的武器,都會聽命於主人,而你,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反噬於我,不要反駁,這種事你之前就做過一次。所以,如果你真想跟著我,那就給我一個相信你的方法。」王動緩緩說道。
「簽下同生共死的血誓如何?」嗜血槍試探的問道。
「我說過,你跟著我,只可能是一件武器。」
王動說著,已經平復的心臟卻再度急速的跳動起來,一股股的力量從其中傳遞出來,讓王動的氣勢越來越足。他不是想用氣勢來壓制嗜血槍,而只是預防談判失敗後,嗜血槍會暴起殺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以。」
嗜血槍的回復卻是簡潔有力,槍身一動,便到了王動面前。王動一手抓到了槍身之上。
發了灌入槍身,立刻便感覺到一道細細的血絲如同一條游龍一般,在槍身中行走,這些血絲之中,十分精純,沒有一絲法力的存在。而這一道血絲之中,卻是形成了一棵微縮型的小嗜血鐵樹,看到王動的法力進來,這顆微縮型的嗜血鐵樹立刻帶著他的法力向槍身中間行走。
「轟--」
王動立刻便「看」到在槍身正中蘊藏的如同火山般巨大的能量,這股能量只是小小的一團,卻像是一團火炬,熊熊燃燒。
這一團能量將整個嗜血槍槍身一分為二,完全佔據了嗜血槍正中的一部分,更是將那一道血絲逼迫在槍身一側,而無法與槍身另一側的血絲連成一體。
「這團能量如此精純強大,難道是那聖兵血液中蘊含的能量?只是別的能量都被血色雷電淨化了,而這一團能量卻不能淨化,莫非這聖兵和血色能量有什麼淵源?」
王動心中對那所謂的血域也有了一些推測。
而對於這一團能量的強大,王動心中也是震驚不已,試著將自己的法力靠近了上去,自己的法力剛一接觸這團能量。
心臟之中,那吸星神功所化小龍,立刻開始咆哮,整個龍身都變化成一團旋窩。巨大的吸力從漩渦中發出。那一團穩居在嗜血槍槍身中的能量團居然開始動了。
沿著王動的法力牽引,從嗜血槍中一路行走,直接進入了王動的手臂之中。雖然王動的肉身經過一次次運用心臟中傳出的力量,已經變得極其強橫,但此時,仍然感到了血肉煎熬一般的痛苦。
「吟--」
心臟之中的那一團旋窩,猛然變成了一張大口,劇烈的吸力一下將那團能量吸入其中。
「噓。」王動舒了一口氣,疼痛的感覺雖然依然存在,卻在慢慢消退。
但見身體之中,那條小龍又恢復了常態,只是此刻,小龍的腹部鼓脹了起來,就像是懷了孩子一般。小龍在不斷的轉動著,似乎想消化掉那一團能量,但卻是無法如願。急的轉來轉去。
王動抬頭看面前的嗜血槍。
整只槍身之中,一道血光串流不息,整個嗜血槍比起之前,多了一股靈動的味道。王動將法力打入,這血光卻是應了上來。
「卡嚓」
法力與血光交融一體,一個剎那,王動立刻便對嗜血槍有了掌控權。而嗜血槍中的生命氣息,卻是從血光中退出,進入到一道花紋之中。
「我自不會虧待你。」
王動自語道,心口之中,一滴血飄了出來,再度打入嗜血槍中的血光之中,融為一體,立刻,這嗜血槍便成為了王動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
這便是王動用一滴心頭血祭煉的效果,使之成為本命法器。用心頭血祭煉的法器,便與祭煉者本身息息相關。
如那張毅,也曾有一件本命法器,只是後來被風行斬破,便是深受重傷,更被路小花趁機在他心頭血中下了一枚毒丹,傷重一時難治,才會在厲鬼的笛音之中迷失了自我。
王動將嗜血槍煉做本命法器,也算是對嗜血槍自動投誠的一個交代。
黑袍道人早已經看傻了,眼前的一切根本讓他難以接受。嗜血鐵樹王竟然如此輕易的便臣服於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綠袍和紅袍的兩個人哪裡去了?」王動突然問道。
「血祭祭壇了。」黑袍道人平靜的回答道。
王動沒有立即對他動手,讓他心中有了一絲求生的意念。但是,王動的雙目之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和智慧,卻讓他不敢耍任何花樣。生死完全交付王動之手。便是這樣的感覺。
「你可要為他們報仇?」王動問道。
「無能為力,自然不會報仇。」黑袍道人回答道。
「那你可願意跟隨於我?」王動問道。
「你原因收我?」
「不錯,教化一個人,總比殺一個人要好得多。當然,前提是這個人願意被教化,你足夠坦誠,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
王動一字一句道,淡淡的話語中,自有一種生殺予奪的掌控力。
「我願意跟隨主人。」
「從此之後,你便叫黑袍。新的名字,代表與過去徹底斷絕。」王動說道。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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