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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34章 艷婦 文 / 戴小樓

    334章艷婦

    劍光一閃,野豬頭落地。此時的扶桑有一派林崎明神夢想流,創始人林崎甚助,是日後扶桑居合之祖,十八歲以自創的拔刀術報了父仇,不過拔刀術從創始之初便沒有上過戰場,用大明的話,就是江湖技藝,一對一時候用的,此刻林崎甚助也在乖官的劍廬之中,不奉劍廬號令的扶桑劍豪全部死絕。

    乖官唰得一劍,斬了滿清狗韃子的太祖高皇帝,心中快活,沖地上豬頭吐了一口唾沫,挽了一個很帥氣的劍花,緩緩把劍納入鞘中,這時候心裡頭美得不行,終於幹了一件嚴重干擾歷史的大事兒,也不知道時空管理局三巨頭會不會派人來追殺自己啊!

    他正想得美,對面奴兒哈赤瞧這位鄭大都督臉色古怪,忍不住道:「大都督,大都督……」

    乖官一下驚醒,看著眼前低頭哈腰諂笑著的奴兒哈赤,再摸摸腰間,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佩劍。

    大明不像是扶桑,扶桑是武家政權,劍是時時刻刻帶著的,可乖官卻不能那麼幹,他要跟李成梁吃飯也佩劍的話,李家的人肯定以為他藐視李家,說不準要跟他拚命。

    左右看了看,菅谷梨沙和奧真奈美倒是帶著劍,菅谷梨沙帶著壓切,奧真奈美帶著小龍景光,他實在是有一種衝動,拔出刀來斬了眼前這廝的狗頭。

    努爾哈赤瞧他眼神古怪,似乎不善,腰桿兒又軟了幾分,愈發陪著笑臉,「大都督,家父就在偏廳相候,大都督是不是移玉趾……」

    聽著這位滿清狗韃子的太祖高皇帝小心翼翼拍著馬屁,乖官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泥馬,這就是滿清狗韃子吹噓的[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睿武端毅欽安弘文定業高皇帝]?狗腿的很嘛!怪不得滿清不吃狗肉,感情是一家子的。

    其實,甭管哪朝哪國,東方西方,古代現代,給自家祖宗臉上貼金,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兒,這時候的奴兒哈赤的確就是大明朝養的一條狗,而且還很忠心,李成梁也很喜歡她,史書說[卵翼與帳下,出入京師,每挾奴兒哈赤與俱。][奴兒哈赤時方幼,李成梁雛視之。][奴兒哈赤甫四歲,寧遠不能掩其功,哭之盡哀,撫奴兒哈赤與其弟舒爾哈齊如子。]

    甚至,歷史上爆發朝鮮戰役的時候,奴兒哈赤還上書朝廷,要求入朝鮮參戰,可說是忠心耿耿一條狗。

    只是,後來滿清修史,總不能說,我大清太祖高皇帝是大明朝養的一條狗,只好諱莫如深。

    後世考據,奴兒哈赤的老娘喜塔拉.額穆齊很可能跟李成梁有不止一腿,仔細揣摩一下史書中幾句話[初,奴兒哈赤祖叫場、父塔失並從征阿台,為嚮導,死兵火][奴兒哈赤甫四歲,寧遠不能掩其功,哭之盡哀,撫奴兒哈赤與其弟舒爾哈齊如子],從中是否看到了姦夫害死本夫霸佔***?

    說不准就是奴兒哈赤和舒爾哈齊就是李成梁的種,然後李成梁讓兩人名義上的老爹死於軍中,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嘛,曹操有一句名言,[汝妻子,吾養之。]

    所以說,奴兒哈赤到底是誰的種,這還真難說的緊,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時候的奴兒哈赤很得李成梁的喜歡。

    乖官在腦中盤桓來盤桓去,在李家殺了這個未來的滿清太祖,固然爽了,但是也就跟李成梁結下了樑子,不太划算。

    摸了摸沒毛的下巴,乖官心說算你好狗運,讓你多活幾天,當下哈哈一笑,「小將軍骨骼奇佳,難得一見……」他滿嘴倚老賣老,奴兒哈赤心裡頭自然有些啼笑皆非,可嘴上卻說,「大都督過譽了,在下如何敢當……家父在偏廳久候,大都督是不是先移玉趾……」

    乖官正在跟奴兒哈赤扯淡,從旁邊轉出來一個少年,正是李家老九李如楠,沖奴兒哈赤大聲就道:「佟大哥,那鄭國蕃來……呃……」(明朝和朝鮮的史料都記載奴兒哈赤姓童或者佟。)

    他嚷嚷了半句,就看見了乖官,年輕人不善作偽,臉上頓時尷尬起來,畢竟乖官跟他二哥李如柏結拜,何況從地位上頭來講的話,乖官比李成梁也不差多少,而李如楠固然是李家公子,日後一準兒也能蔭襲個武職,在普通人來看,那真是了不得了,可若是沒什麼蓋世奇功的話,想做到乖官這等位置,卻是想也不用想,而乖官現在才多大?十四歲,比李如楠還小兩歲。

    所以說,李如楠實際上對乖官還是很嫉妒的,只是少年對這種羨慕嫉妒表達的方式,就如同少年喜歡女性,卻偏要故意把對方弄哭,說白了就是比較幼稚,還沒有找準確自己的位置。

    乖官自然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哈哈一笑了事,這讓李如楠愈發覺得他這個人極討厭,忍不住哼了一聲就扭過頭去,對奴兒哈赤道:「佟大哥,月兒姐姐呢?怎麼不見她人?」

    「老九,你怎麼對大都督如此無禮?」奴兒哈赤意外地板了臉呵斥李如楠,讓乖官詫異的是,李如楠嘴上嘀咕了兩句,居然衝他賠了半禮,可想而知,奴兒哈赤並非得李成連眷愛那麼簡單,在李家地位還不低。

    不能罷?按說,李成梁對女直很歧視來著,怎麼對這廝這麼好?搞得乖官當真有些滿頭霧水。

    奴兒哈赤跟李家的關係在歷史上因為後來滿清銷毀資料,一直是迷霧重重,乖官也好奇得緊,雖然多有揣摩,可揣摩到底只是揣摩而不是事實,如今看來,肯定有***。

    他心中尋思,嘴上打了一個哈哈,奴兒哈赤給他道了歉,領著他往偏廳去。

    進了偏廳,乖官一眼就瞧見了正中間的李成梁,李成梁這時候五十六歲,可說正在盛年,國字臉,短鬚,穿一身富家翁的錦緞福壽團團長袍,看見乖官走進來,臉上頓時露出笑來,乖官趕緊快步走到跟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小侄鄭國蕃拜見伯父……」他和李如柏結拜,這個禮數是要的。

    李成梁起身彎腰就去拽他,「賢侄多禮了,多禮了,老夫怎麼當得起。」乖官順勢站起來,心裡頭就說,我跪禮的時候你怎麼也沒吭聲,真虛偽,怪不得能做到伯爵的高位。

    「今日是家宴,不須多禮,快坐快坐。」李成梁拽著他就在自己身邊坐下,他作為寧遠伯爺,擺一下譜兒也是正常的,但擺過譜兒以後,自然就要客氣了,畢竟,眼前這個少年可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德妃娘娘的親弟弟,又是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手上還掌握著龐大的資源,他李成梁若真拿捏起來,那才是傻了,傻子能做伯爵麼!

    拽著乖官坐了,旁邊李家數子紛紛入座,老三李如楨這時候在北京錦衣衛衙門提督西司房,不曾在家,老四李如樟蔭襲鐵嶺衛都指揮僉事,等於在自家哥哥李如鬆手下歷練,不過,眼瞧近年關,故此在家,其餘諸子大抵因為年紀小,還不曾出仕。

    天朝講究一個多子多福,李成梁這麼多兒子,果然便熱鬧,他為了表示跟乖官親近,更是讓自己的妻妾子女一起入了席,偏廳裡頭整整擺了四桌,方才坐下,乖官光是認人就認得有些眼暈,不過,其中一個艷婦卻是讓他做了記,那艷婦一身誥命打扮,上下兩頭尖的臉型,眉毛粗,鼻子大,尤其是一張嘴,嘴唇豐厚性感,實在不符合當代明朝人的審美,按說應該很醜,可這些醜陋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變得極為生動,在座的女性當中,若是讓男人來瞧,怕是第一眼就要瞧見這位艷婦。

    至於李成梁的正妻,倒是極為符合當時明人的審美,彎彎的眉毛,微微一笑,眼睛便細細的瞇起來,眼角魚尾紋和鼻翼兩側的紋路頓時清晰可見,明明是一臉老態,卻有些少女的風情,乖官瞧了倒是忍不住咂舌,覺得李成梁的艷福不淺。

    李成梁的正妻是將門出身,持家甚重,據說很得李成梁敬重,也算是相濡以沫,不過李成梁從發達以後,也的確娶了不少妾室,每多娶一個妾室,他就愈發多敬重妻子一分,時間長了,甚至有些怕老婆,家中子女對母親也敬重非常,而且據說這位還精擅武藝,常常把幾個兒子劈頭蓋臉一頓教訓,教訓的方式也很獨特,拉到校場,然後用刀槍劍戟來教訓。

    正亂哄哄的時候,從外頭進來一個少女,進了門,便把身上的雪白色狐裘脫下,衝著上首李成梁便行禮道:「月兒見過爹爹,見過母親大人。」然後走到那一身誥命的艷婦跟前,叫了一聲娘。這少女極美,一雙眸子尤其動人,臉頰也圓潤潤的,帶著一絲嬰兒肥的嬌嫩,給人感覺吹彈可破,叫人忍不住懷疑,這冰天雪地窮山惡水之間,怎麼能生出如此美麗的人兒來。

    不過,這少女的稱呼之怪,也讓乖官外焦裡嫩,一直到李如柏姍姍來遲,被他老子訓了兩句後,怏怏不樂坐在乖官身邊,乖官看他低著腦袋,眼神時不時掃過那個少女,乖官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了,這肯定就是李如柏暗戀的那個雪月兒了。

    他偷偷瞧了那艷婦兩眼,滿臉的古怪,這時候才明白為何沒介紹那位,感情,這艷婦就是喜塔拉.額穆齊,奴兒哈赤的老娘。

    能堂而皇之坐在這廳中,瞧李成梁的老婆也沒說什麼,再想想李如柏喜歡這位,為何他老子不肯,乖官頓時明白了,這喜塔拉.額穆齊分明就是李成梁的禁臠,只是作為建州衛指揮使的老婆,那也是有朝廷誥命在身的,就跟聞人師師一般,可以跟他鄭乖官睡覺,怎麼搞都無所謂,但是,一輩子也甭想有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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