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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24章 雙龍一鳳 文 / 戴小樓

    324章雙龍一鳳

    那黃氏胯往上,『臀』在下,正被撞得魂飛天外的時節,兩瓣『臀』在榻邊上擠成董家巷十文錢一碗的奶皮子模樣,那董家巷的奶皮子味道好量又足,滿滿當當從碗沿要漏出來一般,最是得人愛,這時節黃氏的『臀』在黃花梨床沿被擠出一堆,實在和那個相差彷彿。一支藕臂緊緊摟著安二爺,一支手便在床榻上展開,伸手攥著鋪在上頭的錦繡鴛鴦圖的緞子,把個緞子揉得是百折千疊。

    正所謂,一見情郎,遂喪名節,黃氏眼神迷離,只覺得有大手在身上摸來摸去,接著似乎又有什麼把自己和安哥哥綁得更緊了,她以為老爺又玩什麼調調兒,羞得睜不開眼,接著身子又一沉,估摸著老爺又到身上來了,當即嬌軀乍繃乍酥起來,似乎身在雲端,當真是快美異常,如在天國,雙腿忍不住又夾緊了安二爺的腰肢幾分,似哭似笑喃喃道:「安哥哥,小鳥兒弄得奴美,飛起來了……」

    她說著閨閣間的那些混賬話兒,微微睜開眼,香舌吐出,正要去親吻安二爺,突然就看到了周圍站著一個個眼神冷厲的大漢,下意識便尖聲叫了起來,要命的是,正是這當口兒,隨即察覺到安哥哥渾身一顫,頓時把花蕊澆得滾燙,嬌軀一顫,羞得渾身顫抖,一時悸透,竟是尿了出來,一潮接著一潮,身子直如錢塘潮中一葉扁舟,可心,卻像是往十八層地獄墜落……這種強烈的刺激,極度的羞恥感,墜落的失重感,更是把身軀的快感推到了一個頂峰,原本她蜷著雙腿夾著安二爺露出半個牝,這會子茲茲如噴泉般噴著***……

    扶著腰刀的刀柄,王啟年往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就來了一句,「原來不曾見過的,只在書上讀過,感情女人家的***是這麼回事,眾家兄弟,你們說是不是啊!」

    周圍錦衣衛自然是給自家長官湊趣,當下一個個哈哈大笑,有個促狹的,更是說:「能瞧見這等大人物玩雙龍一鳳,這輩子值了。」

    安二爺小臉兒慘白,大聲喊官爺饒命,最上頭王俊這時候居然還硬得如鐵一般,猶自擺出潑皮架勢強撐著大喊,「老子是指揮使,混賬,你們是什麼玩意兒,快放開老子……」

    王啟年怎麼可能買他的帳,甭說對方不過一個掛名的指揮使,一點兒實權都沒有,即便當真是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他是國舅爺一手提拔起來的,又如何會去買賬呢!

    當下哼了一聲就道:「快馬綁去寧波府城門口,讓百姓們都看看這位王指揮使一家子的醜態。」這句話就其心可誅了,王指揮使一家子,可不就包括當今皇后王喜姐兒麼!

    眾人齊齊喝了一聲,七手八腳,把這奇形怪狀的人疊人給抬了出去,王啟年在後頭吩咐道:「不要忘記了,周圍弄點火盆,別還沒到寧波人先凍死了。」

    這時候旁邊有個臉膛微微黑的錦衣衛湊過來,低聲道:「會不會太得罪人?那黃氏到底是黃家的人,黃家一脈在寧波府那也幾百年了。」王啟年瞪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道:「你覺得,咱們還有退路麼?不跟國舅爺混,我這個百戶,你這個副百戶,能提拔起來?如今國舅爺眼瞧著是抬舉我,要跟孫鎮撫打擂台,我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難道,你還想跟以前一般做個校尉?」

    那漢子叫水壬辰,和王啟年家幾代人的交情了,之前在錦衣衛都混的不怎麼地,這時候被王啟年一提,當下下意識就搖頭,如今不說副百戶的銜頭,光是每個月的銀子,都要抵得上以前一年拚命撈的銀子還多,人往高處走,誰還願意像是以前那樣做個普通的校尉?當下水壬辰臉上訕訕,一個勁兒搖頭。

    王啟年這才嗤了一聲,道:「不想做指揮使的錦衣衛,不是一個好錦衣衛,咱們祖上雖然也風光過,不過跟現在的咱們比,未必強到哪兒去,我若能做上一任指揮使,也可堪告慰祖宗了。」說著,緊緊一攥刀柄,眼神就堅定起來,國舅爺今年不過十四,我王啟年,還是大有機會的,只要緊緊抱住國舅爺的大腿……

    他們前方的路,很窄,幾乎沒有選擇,想要出人頭地,就必須一步步走上去,正如俗話說華山自古一條道,武職系統大多如此,這也是武官的悲哀,而文官們,只要是進士出身,運氣好的話,都可以窺一窺尚書、閣老的位置的,儘管能坐上那個位置的沒幾個人,但是一眼看去,卻是金光大道,所謂文貴武賤,就是如此。

    兩人結束談話,就往外頭走去,黃家在余姚是大戶不假,可大戶能大得過一百多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麼!一個個黃家的僕人縮在一邊如鵪鶉一般,幾個姨娘被趕到一起,只有互相抱頭痛哭的份。

    在外頭用馬車把王俊、安小廝、黃氏三人拉起來,周圍還有火盆,可到底寒風刺骨,吹得三個光溜溜的人身上冰涼,心更是涼透了,即便是破口大罵的王俊,心裡頭也曉得,估計自己是要完蛋了,這等醜事傳出去,侄女兒是皇后也護不住啊!恐怕先要來滅口……

    有看熱鬧的,周圍竊竊私語,瞧見這三人疊在一起,不曾讀過書的,這才曉得,還有這樣兒的玩法,真真是大開眼界,讀過書的,雖曉得有這樣的事兒,可到底都是『淫』詞話本裡頭講的,平日裡頭哪兒有這般事兒,即便有,那也是深宅大院裡頭的事兒,等閒見不著哇!

    王啟年走出王俊的府邸,翻身上馬,突然就對光著屁股的王俊道:「王指揮使,可有相好[來事公死]啊?」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雙腿一夾馬腹,大聲喝道:「走,往寧波城門……」

    [來事公死]這個典故,出自乖官在南京寫的《青泥蓮花錄》,如今也哄傳天下了,當然,大明書商沒有版權意識,乖官沒收到版稅,王啟年說這句話,可見他平時是用功琢磨國舅爺的事兒的,這等人不發達,誰能發達?

    寧波府那是上上府,雖然比不得南京、揚州、蘇州這些人口逾百萬的城市,卻也是天下數得著的大都市,這大冬天的,雖然寒冷,可街面上人煙稠密,往來如流水,其中不乏碧眼白膚的異國人,要知道,浙江市舶司可就在寧波。

    錦衣衛把王俊等三人從余姚縣拉到寧波城門口,實際上就是遊街了,有些好事的,從余姚一路兒跟到寧波府,其中以讀書人居多,這時候的讀書人,和後世[求妹紙,求攪基]的宅男差不多,一個個閒得蛋疼,江南富庶之地,不愁吃穿的讀書人更是如此,有這樣兒的熱鬧,甭說等閒難得一見,五十年也見不著一次,自然要大看而特看了。

    而且讀書人有個毛病,好為人師,別人不知道這三個是誰,他們還會很熱心地告訴別人,這最上頭的哇!就是余姚王俊,平素欺男霸女的主兒,中間那個,似乎是王家的小廝,王俊的孌童,最下面麼,嘿!黃家的閨女……

    好奇的自然要問,黃家?哪個黃家?

    好為人師的這時候就矜持地笑著說,咱們寧波府還有哪個黃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問話的人臉上表情震撼,好為人師的就得到滿足感了,心裡頭未免要想:可惜,大冬天的,沒帶折扇,若不然,嘩啦一聲展開折扇,氣定神閒在胸前搖一搖,方顯得我見多識廣秀才老爺的氣度。

    而這等事兒,自然又有無數閒漢潑皮圍觀,有些膽兒肥的,麻著膽子上去要摸一把,日後也好吹噓:哥哥我也摸過黃家的女人的,什麼?你問黃家是誰家?眼大魚子,寧波黃家都不知道?

    這時候最下面的黃氏自然恨不得死了得好,可是,怎麼死呢?嚼舌自盡?這個不靠譜兒,實際上,這個時代流行的死法是吞金,要麼就是上吊,投水的都極少,而且,她捨不得身上的安二爺,看安二爺平素俊美的臉青白青白的,顏色和死人差不多,她心中默默流淚,不過,心中卻還指望著,要是黃家來人,或許我們還有救。

    大明朝麼,女人偷漢子,指指戳戳是有的,但不至於死,像是浸豬籠、騎木驢之類,大明朝或許有,但肯定極少,要到韃清手上才會被發揚光大。

    譬如說鼎鼎大名的《珍珠衫》故事,講的就是富商蔣興在外經商,妻子王三巧和俊美的陳大郎偷情,蔣興回來後發現,休妻,王三巧再嫁,嫁了一個廣東知縣,後來蔣興犯了案子,審案子的官兒是王三巧現在的丈夫吳知縣,王三巧對前夫施以援手,蔣興也後悔當日舉止,吳知縣從旁成全,蔣興、王三巧破鏡重圓。

    你看王三巧,偷漢子,被休了還改嫁個知縣老爺,最後又和前夫破鏡重圓,若從婦德上來說,怕要下地獄好幾次了,可硬是生活和美,還被傳唱,可想而知當時明朝的風氣是如何之開放。

    這珍珠衫的故事流傳極廣,與她類似的明朝話本也極多,這裡便不舉例,總之,大明律沒說過玩雙龍一鳳是死罪。

    故此黃氏心中還存著萬一的念想,黃家來人,還能救她和安哥哥一命。

    只是,黃家能來人麼?

    她柔腸百轉,覺得家族中人怕是巴不得自己立時身死了好罷!又想自己和幾個族兄小時候關係不錯,或許,會來救我……

    這黃氏的心思便不說她,三人被綁在寧波城門口,眼看就到了乖官說的三日時限的第二日夜晚了,寧波城因這三人的醜事兒,掀起軒然***。

    別的不說,對小朋友肯定是不好的,這個生理衛生課太超前了,故此,有很多***罵,但架不住瞧熱鬧的人多,真是個人山人海,把寧波城門都給堵住了,幸好,寧波是老城牆,本就不做防禦的作用,大抵還是一段歷史,寧波城居住人的範圍早就擴大得比老城牆遠了不知道多少的地方去了,乖官後來也覺得不妥,就吩咐王啟年,禁止孩童往城門口去。

    而鄭連城得知自家兒子干的這事兒,真真啼笑皆非,把兒子叫過來訓斥了兩句,卻也沒往深了說,只是吩咐下人,不許議論此事,更不許跟表小姐們說起,姨母艾梅娘也紅著臉,說乖官這事兒辦的荒唐,後來還是陳繼儒悄悄對國丈說,叔父,那王俊啊!是當今王皇后的親叔父。

    鄭國丈不是傻瓜,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門過節,一時間,有些怔怔然,半晌,才喃喃自語道,哎!兒子大了,不由老子了。

    至於寧波府尊,沒事兒人一般,每日上衙,處理公務,似乎根本不知曉寧波出了這等大事,同知和通判這兩位佐貳官心裡頭撇嘴,這位老爺,裝的沒事人一般,可這話不好嘴上說,嘴上說,那就是撕破臉了,讀書人最要緊的是什麼?臉面,讀書人的臉面,比光著身子捂著臉的大姑娘的臉面還要重要,你要撕破臉,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這兩位佐貳官可還沒傻到跟上官撕破臉,再說了,如今的寧波啊!日後怎麼樣,還真兩說,他們也想留個後路,他們既然能和當地八望族聯合,為的是個前程和利益,覺得府尊和當地鄉紳對抗,怕是要被趕下台的,這才不支持沈榜。可是,若這個局面扭轉過來,他們何必去抱寧波鄉紳的大腿,得罪自己的上官呢?這個是為不智,兩個佐貳官都是進士出身,不肯幹這樣兒的傻事。

    這時候,寧波城似乎凝固住了,死氣沉沉,八望族居然一聲不吭。

    王啟年看這模樣,大抵知曉是個怎麼回事,王俊是王皇后的親叔叔,如此折辱王家的臉面,那不是扇皇帝的臉麼,哪怕這個扇臉的人是皇帝最寵愛的德妃的弟弟,怕也不行罷?

    故此,這些老狐狸都在等,至於黃氏,黃家這點臉面還是丟得起的,俗話說,樹大有枯枝,族大有敗子,大家族都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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