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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4章 等你長大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文 / 戴小樓

    164章等你長大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佛家講人之所見不過心底漣漪所波起的虛妄,大明人吵架的時候也喜歡來一句,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思『淫』蕩的人即便是讀易經,讀到陰陽相蕩萬物化生也會心裡頭異樣,然後怔怔瞧著卦象上頭代表陽的一根棍子和下面代表陰的兩片中間的一條縫發呆。

    但,終歸是鄭乖官說這句話的時候實在太唐突了,免不得叫人心生曖昧,兩位夫人頓時雙頰緋紅,阿松更是暗中生氣,這位殿下,好生失禮。

    瞧見兩位的臉色,乖官忍不住挑眉,暗底下心中未免就賣乖,哎!我一片好意……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倒是被他緊緊攥著手的茶茶眼神當即一亮,由於對猴子極度的反感,她一時間卻是忘記了自己還被身邊的少年拽著手,忍不住就說:「這是不是開門揖盜,關門打狗?」

    聽她這麼一說,乖官頓時笑了起來,總算還有個聰明的,就笑著對她說:「你這是跟哪個和尚學的漢學,這兩個詞疊在一起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開門揖盜乃是引狼入室的意思,不妥,不如叫甕中捉鱉,不過為了引那老鱉入甕,總要放個誘餌……」

    這時候,小二淺井初忍不住就說:「你胡說,大姐的漢學是和千利休大人所學,怎麼會錯。」她急急忙忙跳出來,實在是因為被這位殺生茂才所忽視的緣故,反倒是三妹小督,年紀尚小,雖然好奇,卻只是在自己寬大的袖袍內緊緊抓著二姐的手,然後抬著小臉兒就瞧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乖官聞言就微微豎眉,傲然道:「千利休能跟我比麼?」

    這句話當真是張揚狂放,把那種天朝人看蠻夷、城裡人瞧鄉下人的嘴臉表現的畢露無疑,偏生淺井初就被他嚇唬住了,頓時一滯。

    古來很多不得意的文人跑去番邦蠻夷混出了名堂,譬如西夏開國時候的漢相張元,屢試不第,結果跑去青唐和李元昊鬼混,居然開國成了一代名相,總之,兩千多年來,中國在整個亞洲就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番邦屬國前來朝覲,往往都要求賜些人才,歷朝歷代都是如此,番邦蠻族無一不是因此才崛起,漢字更是諸國造字的藍本。

    所以他這一誇口,阿初頓時就無話可說,臉上當即浮起薄暈,嫩嫩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心中又羞又氣。

    倒是茶茶看妹妹吃了虧,忍不住就生生瞪了他一眼,吃了茶茶這一記白眼,乖官頓時笑了,結果轉頭就對阿初說:「好了,莫生氣,我是你姐夫嘛!一家人。」

    他倒是大剌剌不知羞,可阿初卻是心裡頭更生氣了,轉過頭不去理會他,三妹小督抬首看著二姐,嬌聲嬌氣低聲道:「二姐,他真是大姐的夫君麼?」

    真是童言無忌啊!乖官耳朵尖,頓時聽見,就笑瞇瞇對十歲的小督說,「當然是,來,叫一聲聽聽,我這兒有好吃的哦!」說著,幾乎不用他示意,他身後緊緊擁著他的包伊曼就從懷中摸出一個蜜餞盒子,打開來一看,裡頭各式各樣的糖漬果子。

    大明特產西洋糖讓歐洲諸國王室每一餐無糖不歡,成功地把蛀牙傳播到歐洲,,魅力可見一斑,當初乖官送誾千代一小盒青花瓷盤蜜餞,頓時就贏取了芳心,這次又是老套路,可是,有哲人說過,對付女人,老辦法永遠是好辦法,這盒子是大明國產的漆器,盒子打磨得光可鑒人,盒蓋表面是一支斜斜的杏花,光是瞧這盒子,在扶桑起碼值個九十九貫錢。

    這時候茶道名物九十九發茄子就是以購買的時候價值九十九貫而出名,號稱天下第一。

    而女人和小孩對於小食品,幾乎是沒有抗拒能力的,小督身兼女人和小孩兩個特色,合稱女童,正是最饞的時候,實際上在大明也有小孩被一串糖葫蘆騙走的,不足為奇,加上那盒子首先就漂亮,打開蓋子以後,裡頭一股兒又酸又甜的香味就飄了出來,自然而然地,叫人口中生出甘津來。

    小督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就嚥了口口水,伸指在口中含著,只是,到底受過淑女教育的,心裡頭明明想的要死,卻拿眼神去看大姐茶茶。

    而明白過來自己誤會的阿市和松夫人一直沒做聲,這時候瞧見,頓時啼笑皆非,這兩個都是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奇女子,又不像小督還是小孩子,不管是思想還是身體,都是熟透了的水***一般的熟婦,自然不會因為一盒蜜餞而色變。不過,若是你有情我有意,戀姦情熱,私下送一盤這個,保證一樣有效果,這就是很多男生當眾求愛被拒絕的緣故了,你以為是浪漫,卻不知道這個只好哄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在心理成熟理智的女人眼中,那簡直是幼稚。

    而茶茶掙扎不脫乖官的手,就狠狠瞪了小督一眼,那意思就是,不許去拿。

    不過,乖官就像他的名字一般,對小孩子向來是有辦法的,伸手拿過,探腰就往小督懷中一塞,很是強迫性,小督捧著蜜餞盒子,摸在手上光滑得很,裡頭酸酸甜甜的味道飄到鼻翼中,她忍不住小鼻子就翕張了幾下,然後很無辜看著大姐,那意思分明就是,我不是故意要拿的,可手上卻緊緊捧著不肯放手,把茶茶氣得俏臉發白,忍不住哼了一聲,就轉過臉去。

    瞧見大姐轉頭頭去,小督小心翼翼把半掩著的盒蓋蓋上,然後看著盒蓋上面的杏花花紋,伸手去摸摸,卻是光滑無比,心裡頭不明白,為什麼這花兒是在裡頭的,小臉上就全是笑,肉呼呼的小手緊緊攥著蜜餞盒子,心裡頭早把大姐扔到九霄雲外了,就想著一會兒回房間偷偷地慢慢地吃。

    這時候阿初就瞪著眼睛看他,乖官自然明白這是什麼心理,這就像是煙民撒香煙漏了一個人,是很得罪人的一件事情,笑了一笑,叫了一聲自己的貼身女奴,包伊曼立刻又拿了一盒出來,這一盒更加漂亮,乃是一個圓滾滾的銅胎掐絲琺琅盒子,乃是大明景泰年間最盛行的,最上頭是一個福字,四周是蝙蝠花紋,孔雀藍的底色和上頭的各種花紋顏色並不犯沖,反而相得益彰,瞧起來頓時叫人目眩神離。

    這是人的好奇心導致,就像是俗話說的[遠來的和尚會唸經],像是這種喜歡外國貨的心理,其實就因為這個緣故,扶桑學會景泰藍並且搶佔全球市場,這要等到四五百年以後,藉著考察的名頭,讓慷慨的國***大方方把景泰藍技術傳授給扶桑人,結果扶桑人很快就掌握了技術,並且利用強大的資金優勢把老師打敗得一塌糊塗。

    而這個時候,扶桑人是根本不會的,至於模仿景泰藍最後模仿出七寶燒,這得再過二十來年,因此此時的扶桑人看景泰藍就是此物只應天上有,頓時,就緊緊吸引住了淺井初的目光,甚至包括阿市和松夫人,瞧著這個盒子,未免也一陣眼熱,阿市對這個不陌生,當初織田信長上洛,稱霸京畿以後,有界町的明國商人向信長進獻了兩件景泰藍,一件福壽滿堂盤子,一件纏絲花卉馬蹄瓶,被信長愛若珍寶。

    所以,阿初頓時就被吸引了目光,拿在手上看來看去真是愛不釋手,輕輕一打開,裡頭分成數個格子,每一格裡頭的糖漬果子是不一樣的,瞧了一眼,她趕緊合起來,就怕妹妹小督看見了來搶。

    這件景泰藍盒子太漂亮了,連別過頭去的茶茶也被吸引了目光,看了數眼,愈發覺得美麗迷人,身子幾乎是靠在乖官身上就羨慕地瞧著阿初手上拿著的景泰藍盒子,覺得這麼漂亮的東西居然自己沒有,導致茶茶一時間忘記了羞恥,就拿漂亮的眼睛狠狠瞪著乖官,也不說話,但那意思分明就是,為什麼她們兩個有我卻沒有?

    乖官自然就是要激起她的好勝心,當下笑笑,低聲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們不分彼此,這些東西咱們家多的是,到時候你想要多少有多少……」說到這裡,卻是很邪惡地想到了某個笑話,說小女孩看見小男孩有***,回去就問媽媽,為什麼他有***我沒有,結果媽媽告訴她,等你長大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雖然和乖官只是初見,但是茶茶看見他抿嘴兒笑,然後兩條眉毛就斜斜往上頭飛去,就像是方才親自己之前的模樣,忍不住就微微往後一縮,這時候才覺得羞澀起來,臉上就泛起紅暈來。

    瞧她含羞的樣子,乖官還是忍不住,就低聲問她,「難道,你不覺的咱們似曾相識麼?」

    這話聽在茶茶耳中,未免很輕薄,她頓時就輕輕啐了一口,「誰跟你似曾相識了。」

    兩人頭靠頭說話,未免就有小兒女姿態,對面松夫人和阿市互相看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茶茶素來得織田信長寵愛,說她長的像自己,導致茶茶眼界奇高。其實這也不稀奇,民間俗話說外甥都像舅舅,茶茶倒也不是全部像信長,但眼睛卻是有信長的神采。

    信長這廝也有綽號稱為美男子,有一雙長的像是女人一般的杏眼,古人描寫女人動輒杏眼圓睜,但當真擁有杏眼的女性真的很少很少,杏兒眼要求眼睛要大,眼角要往上翹,眼睫毛要長,最關鍵是,要黑白分明,黑的似漆白的似雪,這才算是合格的杏眼。

    信長的眼睛自然不會真的嫵媚如女人,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看人極有神采,這在普遍是單眼皮的扶桑人當中頓時就極為顯眼宛如鶴立雞群,茶茶的眼睛就是標準的杏兒眼,那真是又大又翹毛扎扎宛如小鹿,瞧人的時候水潤潤的,真是嫵媚的不行。

    而阿市眼睛修長,是另外一種符合古人審美的鳳目,其實,最像阿市的是小督,阿初是兩頭不靠譜的中不溜,茶茶則長相不算像,尤其是眼睛太大,落在一些人眼中未免有一張臉上就剩下一雙眼睛的嫌疑,只是,曾經把桂正和的漫畫當h漫畫來看的鄭宅男,對於這種大眼睛毫無抗拒能力,後來花盡心思追的警花就有這麼一雙宛如電影少女的大眼睛。

    所以他看見茶茶就要發呆,更是忍不住就會逗茶茶。

    「不似曾相識,我怎麼會是你的夫君呢!」乖官厚著臉皮,所謂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卻不知道天底下哪兒有白菜送到豬嘴巴旁邊的道理,豬嘴巴旁邊只有糟糠和泔水,要臉要面子的只能吃糠喝泔水,厚起臉皮的才能拱小白菜。

    茶茶臉上氤氳蒸起紅暈,宛如白玉裡頭沁出來的顏色一般,一隻手緊緊被他攥著,又被他這麼緊緊靠在身邊,只覺得身體異樣,熱乎乎的感覺極是怪異不舒服,忍不住就伸手去推他,再一次用很淑女的方式要求:「請不要這樣。」

    乖官聽到這個詞,那叫一個撓頭啊!忍不住就說:「以後換個語氣罷!我不介意你在使用這個詞的時候凶一些果斷一些的。」心裡頭就補上一句,總比整天亞滅蝶要好。

    茶茶頓時杏眼圓睜,瞪大了眼睛看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時候,阿初拿到景泰藍蜜餞盒子的歡喜褪去,瞧見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心裡頭吃味的很,為什麼女主角總是大姐而不是我,當下就大聲咳嗽了兩聲。

    茶茶聽見妹妹咳嗽,頓時醒轉驚覺,眼角一瞥之下,瞧見母親和松夫人正驚訝地看自己,臉上當即大紅起來,忍不住再一次掙扎了幾下,卻不想,這次輕輕一掙卻是就掙脫了,倒是讓她一怔,不過隨即就緩轉,立刻規規矩矩正坐好,擺出織田家公主的架勢。

    這時候信長雖然死了,但織田家依然是名義上扶桑三分之一的主人,織田家的家督是信長的嫡孫三法師,雖然在家督繼承大禮上是猴子牽著三法師的手走上首座的。所以茶茶依然是信長寵愛的織田家公主,後來猴子處心積慮娶茶茶,一來是垂涎美貌,二來的確也是出於政治的需要。

    乖官撒手那是要給她留些顏面,反正,目的達到了,不必非得落下個饑色的嘴臉下來,想必阿市也明白,如今這事兒,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這時候瞧見氣氛差不多,乖官就扭頭對貝荷瑞說了幾句話,貝荷瑞依言而去,沒一忽兒,就聽見鍾離的大嗓門兒在外頭響了起來,「下官浙江副總兵鍾離,求見國舅爺。」他這是聽從小芙蓉的話,人多的時候要擺出上下關係來。

    乖官看了看阿市,市公主就衝門口的武士點了點頭,門口十數個精銳旗本就走到外頭去,用扶桑話讓鍾離把鞋子脫了。

    前文說過,鍾離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這些柴田家精銳旗本雖然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是在扶桑合格的身高在大明頓時就是不合格的,鍾離先前也暗中得過乖官的囑咐,要唱念做打,咱們就當是學小芙蓉,來唱一齣好戲。

    唱戲麼,紅臉白臉是不能缺的,鍾離身高和武勇都是一時之選,當下一震胳膊,頓時就把十數個精銳旗本給掃到了一旁,跌倒的跌倒,仆倒的仆倒,全數成了滾地葫蘆,然後一挺胸按著腰刀的刀柄就大踏步走了進去。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這些身高不過一米六的精銳旗本哪裡是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的鍾離的對手,若是拔刀,一人對十數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畢竟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意外,但比拚體力,卻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的,這個差距差不多是一個大人和十數個小孩子的差距,小孩子若是拿刀,大人或許忌憚下,但赤手空拳撲上來,那真是一巴掌就能掀翻四五個。

    鍾離穿著靴子按著刀柄就昂首走進去,一隻腳吧嗒一聲就踩在了房內的地板上,扶桑禮儀本就是從漢唐時期過來的,劍履上殿這個詞扶桑人也懂,當即就臉色大變,頓時從紙門後面衝出幾十個拿刀的武士,幸虧市公主叫的快,這才喝止了這些武士。

    乖官瞧見自家哥哥大踏步走進來,這才惺惺作態,「夫人莫怪,如今大明就是這個規矩……」這時候松夫人忍不住出言諷刺他,「難道如今明國被蒙元韃子改變了習俗了麼。」

    扶桑自詡[衣冠唐制度,禮樂漢君臣],對於大明的態度就很曖昧,一方面羨慕不已,一方面又暗自鄙夷,總之,月亮肯定是大明的更加園一些,不過明國太**奢靡,就宛如朝廷公卿,是腐朽需要拯救的對象,嘴巴上要唾棄兩句,但是真給他一個朝廷官位譬如大納言什麼的,保管他屁顛顛樂呵呵跑過去,至於以前說的話,卻是就當個屁放了。

    笑了笑,乖官就說:「松夫人這就不懂了,《易經》雲[損益盈虛,與時偕行],這就是權變的道理,當然,想必松夫人是不懂什麼叫權變的,不過你家前田大人卻是懂的,猴子勢大,他就去抱猴子的大腿,這就叫做權變。」

    阿松頓時俏臉氣得發白,忍不住就大聲諷刺道:「果真是上國人物,風度果然不一般,上下兩塊皮,怎麼說怎麼有理。」

    乖官眼神怪異就瞧著她,扶桑人說大明的俗話很正常,就像扶桑人掛在嘴巴旁邊的哪那句話[明國有諺雲]一般,這句話的使用頻率大抵和後世的拜拜差不多,甭管老少爺們,都知道拜拜是什麼意思,所以松夫人就用大明的俗語來反刺了乖官一句。

    猶豫了一下,乖官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他慢條斯理道:「其實這句話後頭還有一句話的,不知道松夫人曉得不曉得啊!」

    這話一說,阿松頓時張口結舌,然後,一層紅暈迅速就從臉頰開始蔓延,一忽兒,就蔓延到了脖頸甚至胸口,整張臉嫣紅滴血,鼻翼翕張不已,鼻翼兩側沁出無數的小汗珠來,飽滿的胸口起大幅度地起伏著,然後,放在腿上的修長的手指就緊緊捏了起來。

    扶桑人學明俗,大多數通過大明發達的印刷事業,從正德朝開始,各種戲曲唱本源源不斷地流向扶桑,扶桑人對大明的瞭解可說極為細緻,但是又有些誇張,就像是後世從好萊塢電影中瞭解到的花旗國一般。

    而這句話就出自大明的詞曲唱本,這種類似歇後語多散見與各種詞曲唱本,最早的西遊記版本,連唐長老和孫悟空說話都是這個腔調:徒弟,你卻不知,如何如何。師傅,你卻不知,如何如何。這個如何如何,就是像松夫人說的這種類似與歇後語的句子。

    松夫人這句話的下頭的確還有一句,叫做女人上下兩張嘴,咋說咋有理。這種市井語言被寫到詞話唱本裡頭在市民階層抬頭的大明中晚期,那是極為普通的。但是,這話在這種場合被松夫人這樣身份的女人一說,頓時就顯得很是羞辱,儼然就是狠狠扇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她如何不既羞惱且慚愧。

    就這還是她成熟理智經歷過很多事情的緣故,換個小女孩,說不準,就要奔出去從天守閣上跳下去了。

    看她這副模樣,乖官一笑,這就是不吐一個髒字卻罵了別人的手段了,他慢慢說:「其實松夫人說的也有道理的,我們大明有句話叫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和權變恰好對立,至於到底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正確還是權變正確,這得看什麼人來說了,這句話如果我來說,就是人嘴兩塊皮,如果是松夫人來說,就是……」

    他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前田松臉頰上,阿松只覺得胸口一悶,差一點吐出一口血來,咬了咬銀牙,卻是把這個恥辱硬生生就忍了下來,誰叫她自己開了那個頭呢!

    乖官的意思就是,歷史由強勢者來書寫,如今我是強勢者,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偏生因為兩人一男一女,頓時就變了味道,『淫』褻味道十足。

    看松夫人這副表情,乖官一挑眉,就打算放她一馬,介紹鍾離說道:「兩位夫人,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應扶桑國王所請而來的從三位總兵將軍,鍾離鍾無影。」

    鍾離按著腰刀,一雙鞋子踩在地板上挺胸疊肚傲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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