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0章:洪仁玕
現在又聽說大清國的叛軍竟然想遠征琉球,幕府正好借此機會削弱薩摩藩的實力,當下也不服軟,嚴令薩摩藩出兵琉球。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大清朝廷的態度,剛剛組建了海軍的清廷眼看長毛出兵保護自己藩國,而琉球的正主卻沒有什麼動靜不是讓人笑話嗎?幾次朝議之後,也命令集結在威海的大清水師前往琉球宣示宗主權,這樣一來原來並不起眼的琉球一下子吸引了各方的目光。
王財這才意識到派水師去琉球的決定太過草率了,登陸上島問題不大,但是就這麼幾條寶貝兵船可經不起這麼打,再說從噸位上來說,大清水師可是遠遠超過太平水師,萬一要是賣國的清廷和日本矮子聯手一起上,這可是滅頂之災啊。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數日之前朱永華已經在馬尾軍港誓師出海了,這茫茫大洋的上哪兒去找這幾條船啊,現在急也沒有用,只能聽天由命,船到沒什麼,沉了可以再買,可這些好不容易弄起來的水師人材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啊!
英國人果然調整了策略,被印度阿三弄的頭暈腦漲的英國人急切的從本土增調軍隊趕赴印度平亂,但是萬里蹈海而來,一時間難以趕到,原來只是星星之火的阿三起義,在英國人連吃了幾次大虧之後,迅速漫延到了印度全境。懷著把手伸到印度去的想法,列強都向英國人伸出了「援助之手」,英國人也不是白癡,謝絕了所有好意,決心自己來維護日不落帝國的榮譽,但是戰備物資的缺乏又迫使他們不得不尋找一些盟友的支持,權衡許久,還是接受了劉麗川的提議,從中國緊急訂購被服、火藥等,還派了一批技師跑到蘇州工業園來指導生產。對於這個好消息,王財指示全力配合,也借此機會學習學習。
洪仁玕來到天京的事情,王財幾天之後才接到吏部上報,這位天王的族弟到了天京就真接去了天王府,洪秀全欣喜之下就要加封他玕王,詔旨到了吏部之後,沒人敢拍板,還是送給到王財這裡等批。洪仁玕是的名字王財是知道的,對於他那套改革的思路還有些讚賞,可惜他到底是天王的人,當下給吏部批了個意見「不同意」,吏部只好再上報天王,這下洪秀全即憤怒,又無奈,而洪仁玕也明白了,原來天朝老大不是他的族兄,而是這位輔王義千歲,眼看著自己的這位大哥痛心疾首的樣子,忍不住便獻上了「聯絡忠勇將士,入京靖難」的計策,而洪秀全也是病急了亂投醫,腦子一熱竟然同意了,還連寫了道密詔讓洪仁玕趕快去九江找李秀成,臨別之時洪教主流著淚道:「我弟,朕的身家性命就交給你啦!」
而洪仁玕也是熱血上湧,豪氣干雲的拍著胸脯道:「弟此去,必為萬歲請來千萬天兵,一舉蕩平逆黨!」
可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想到,洪仁玕剛出了天王府就被唐葉帶著幾個如狼似虎的參護給綁到了王財的面前,到了輔王府,沒廢什麼事情就把他藏在腰帶裡的密詔給搜了出來。王財看著眼前這位準備慨然赴死的天王族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洪仁玕氣的真跺腳,大罵無恥反賊!
「我是反賊?」王財嘻嘻一笑道,「我反了誰?天王嗎?如今他在天王府有吃有喝,還有八十八個王娘伺候著,那日子可過得比我滋潤多了。怕他悶得慌,他兩個哥哥我也都送到天王府去陪王伴駕了,這還不夠嗎?」
「反賊,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那點手段難道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嗎?」洪仁玕憤怒的說道,「我原來要為天朝效力,如今壯志末酬死於反賊之手,天可憐見,將來必有一日,你也會身首異處!」
「啪啪!」唐葉二話不說,上來給他兩個嘴巴,怒道:「不要命的東西,義千歲輔朝理政,功在千秋,你個***知道個屁!」
王財擺了擺手,示意唐葉退到一傍,盯著洪仁玕緩緩道:「聽說你從香港來?想必見識廣博,我剛才聽你說壯志末酬什麼的,那你有什麼壯志?救國之志嗎?我看你一個白面書生,只怕是空談誤國啊!」
洪仁玕急道:「空談誤國?呸!當今天下,唯有傚法西人才是強國之道,可惜國人妄自尊大……不提也罷,有種你就殺了我!」
「你剛才說學習西人,那我想問你,西人拜上帝,但是他們是不是迷信上帝呢?」王財示意唐葉給洪仁玕鬆綁,讓他坐下說話。
洪仁玕也不客氣,一屁服坐椅子上,昂著腦袋看著王財也不回答。
王財毫不介意,輕笑一聲道:「我看你也別不服氣了,洋人信仰上帝不假,但是他們並不迷信上帝,想必你也知道,洋人征伐世界,靠的可不是上帝給的天兵天將,靠的是堅船利炮,現代文明,那你琢磨著天王那一套還能救中國嗎?」
洪仁玕呆了一呆,沉思了一會道:「天王乃天下共主,萬民所繫,為臣者自該用心輔佐,力諫良策,我朝以拜上帝教舉義旗,但治國之術,則應傚法西人,這乃臣工職責所在,正該力勸天王才是,怎麼能以此為借口,犯上作亂呢?」
王財哈哈一笑:「我可沒有作亂,你別老給我扣帽子。你剛才說臣工應當力勸天王,天朝不乏忠勇之人,不過都被天王趕走了,東王之死,翼王之離,請問還有誰敢再跳出來勸諫天王?我是不敢的,我一家老小,數萬蘇南將士的性命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
正說著,屋外衝進一人來,邊跑邊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王財一看,原來是容閎,不知道他來幹嘛,難道是為洪仁玕求情?自己又沒說要殺他。
容閎跑進屋一眼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洪仁玕,鬆了口氣,沖王財道:「還好我來的及時,殿下,這位可是個人材啊,萬萬不能殺了他!」
王財奇道:「你認識他?誰說我要殺了他的?」
容閎走到洪仁玕面前,兩人見面分外激動,看上去還真是老朋友了,安撫了洪仁玕幾句,容閎轉頭對王財道:「殿下,我在香港時與洪兄弟有過來往,洪兄弟精於治國之道,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材啊!」
「哦,是你朋友啊!他帶了一封不知道哪裡來的密詔要找李秀成來討伐我呢?」說著王財把天王密詔丟給了容閎。
容閎奇怪的打開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看著洪仁玕搖了搖頭道:「殿下,想來洪兄弟初來天朝還不太瞭解情況,我想請殿下容許我和他單獨談談。」
王財點了點頭道:「正該如此,你們既然久未見面了,想必也是有很多話要說,你帶他到處走走,什麼時候想來找我都行,隨時都行!另外,你這個密詔我派人替你送給李秀成,不耽誤你幫天王辦差就是。」
洪仁玕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變成了這樣一個結局讓他大感意外,王財不會殺他這個不奇怪,自己畢竟是天王的族弟,也正是吃定了這一條,他之前才會與王財針鋒相對,但是再派人把這封密詔送到李秀成那裡,他就有些迷糊了,也許他說的好聽,誰會把這個要人命的東西隨便送出去呢?
洪仁玕走後,王財把上通知天京各門,嚴格盤查出城人等,如果發現洪仁玕出城,堅決要扣下來,同時派唐葉帶著天王那封密詔趕到九江,交給李秀成。唐葉同時帶到九江的還有王財給新七軍正、副軍師陳平安、趙劍波、江**師提督樊亭安的密信,令他們加強戒備,嚴密監視李秀成、陳玉成的動靜,一有異動,馬上回報。
離開安慶之後,石達開率領追隨他的七萬大軍進入江西境內,現在的江西幾乎都在王財的控制之下,之前在南昌附近做戰的湘軍因為九江大敗,已經全部退回了湖南境內,因此一路上只是趕路,並沒有與清軍有什麼接觸,到是接到王財命令的江西各地防軍對於路過的翼王大軍都給予了積極的配合,提供糧秣供應,服務熱情周到。對於王財在天京幹的事情,石達開早已接到手下人的報告,陳玉成也派人聯絡過他,但是如今的石達開早已不想再過問天京的事情了,甚至在他的心中還有些認為王財做的對,當時自己就是沒有這個勇氣,這才避禍離京,既然王財下了決心,他也只想靜觀其變,畢竟如果他回師勤王的話,那又將是天朝的一場災難,不知道又有多少忠勇的將士倒在自己人的手下,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了。因此回絕了陳玉成後,石達開率軍進駐了贛州,在這裡做入川的最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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