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這才點一點頭。其實莫看他修道已愈一個甲子,平時也總以溫和形象示人。但只要一接手「軍事行動」,即便只是眼下這樣的「非正規軍事行動」。他也會忍不住以一個軍事長官的要求,對待手下的每一個「士兵」。這無關於修養內涵之類,純粹是上輩子部隊裡的紀律觀念,被他融入到了骨髓深處、靈魂深處。
而以他的脾氣,只要進入「軍事狀態」,那就絕對不會管你是不是修為高強,眼只有一條——服從命令聽指揮。
至於不聽話、不服氣,扎刺兒的,他也很「人性化」的提供了兩條出路——要麼就滾,要麼打到你服。
值得一提的是,陸雪琪剛才的行為,就恰恰是他不待見的「個人英雄主義做派」。雖然有這種做派的人,通常具備超凡的個人能力。但也會壞事!
因此對於這類人,何旭一概是以雷霆手段鎮服。當年他下轄的王牌部隊,麾下又有哪一個不是驕兵悍將,但他面前照樣還得服服帖帖。若沒有這點兒本領,還談什麼帶兵啊。
此刻,眼見威信已經豎立,眾人心也隱約有了些「團隊」概念。雖然與何旭心所想相差甚遠,但也只能勉強一用了。於是他下令道:「今晚我們統一行動,繞開周圍三處暗哨,徒步前進,拔掉三十里外的敵方營地。目標:全殲敵人!明白了嗎?」
「是!」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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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漆黑,夜空烏雲密佈,伴著風聲、雨聲……這是一個絕佳的,適合偷襲的黑暗黎明,這也是一個孕滿了殺機的夜!
何旭不由想到很多小說裡常寫的那句話:月黑殺人時,風高放火天!
他目光一寒,旋又轉過頭,看著身後同行的夥伴——齊昊、宋大仁、敏、陸雪琪、常箭、段雷、楚譽宏、曾、彭昌,低聲笑道:「準備好了嗎?」
眾人心一緊。因為黑夜,露出潔白牙齒,目光閃著寒意的何旭。此刻說話,竟有一股說不出的凶殘味道,似乎他突然變成了一頭狼,正呲著牙,準備享用一群不設防的獵物。
何旭卻不管這些人心底的想法。他只知道心底湧動著一股興奮,黑竹鞭一指,冷然道:「殺!」
一聲令下,一干人等突然爆起各色遁光,一躍而朝敵方營地撲去。
這一下事出突然,魔教眾人根本反應不及,尤其此刻正是破曉前的黎明,正是人一整天裡神經放鬆的時刻。甚至大多數魔眾尚還夢!
這一番以有心算無心,自然大佔便宜。而且何旭一行十人,又各自身懷上乘修為,遠遠的勝過了這批魔教弟子。
這片刻間如虎入羊群,正魔二道向來仇視,下手時也斷然不會留情,只見著夜色各色光芒亂閃,慘呼尖叫聲不絕於耳,血腥之氣頓時泛起,飄蕩這個沼澤之。
各色光芒的前端,閃耀的一道赤色的耀眼紅光,正是何旭的黑竹鞭!
莫看他平時溫潤如玉,一派謙和。此刻出手,卻是展平日裡所看不見的殺伐果斷,偏生他修為極高,道法劍技又俱臻佳妙。舉手投足間,大有凌波微步,片塵不染的神仙姿態。只是黑竹鞭每一次的划動,都必然帶起血霧連連,一條條的亡魂被他超渡上天。只此片刻光景,他就連殺了十餘人,手下全無一合之敵,當真將「俠客」做派揮的淋漓致。
同行人,都為他帶著優雅味道的高效屠戮,驚得駭然不已。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甚至覺得何旭其實比那些魔徒還要可怕!
而魔教眾人突遭圍攻後,一時組織不起有力的反抗。又因為彼此互不統屬,所以一有危機,第一個念頭便是自顧自的逃命。這樣一面倒的戰局,讓何旭等人壓力大減。因此還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這批五十餘人的小部隊,就被屠得乾乾淨淨,連妄想走脫的,也何旭的飛劍之術下,紛紛授。
一場做罷,何旭望向同伴,只見他們衣服上都有血跡。當然,都是被濺到的。反而是他自己一身白衣,卻乾淨的片塵不染,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模樣。
「諸位狀態如何?可有受傷?」他簡單詢問了一下。
眾人互相看了一下,都紛紛搖頭。
「善!」何旭滿意一笑,「我原以為今夜能夠撈足一票便是大大的佔了便宜。誰知道這夥人這麼弱的,眼下時辰還早,諸位師兄弟,是否有意與我再去尋他們一番晦氣?」
「如此甚好!老四你剛才動作太快,我都沒來得及多殺幾個。」這夥人裡,唯數宋大仁與何旭關係近,他說話便不如其他人那樣約束。
何旭大笑:「好!大師兄,那四弟就給你派個任務。」他說著朝西面一指,「你帶著師姐、楚師兄、彭師弟、曾師弟,去前方二十里處的一處洞府。那裡還有二十上下駐紮,剛才我們動作很快,動靜也小。那麼老遠,他們必然還不知情。所以你這一去,就務必要把他們全部吃掉。能辦到嗎?」
宋大仁一哼,「老四少瞧不起人,愚兄去去就回。」說罷一揮手,便分兵一半去了。
何旭笑笑,心說:大師兄啊大師兄,你近裝13的功力大有長進啊。剛才那個p,晃得大美女眼睛裡全是愛心,看來「上壘」已經不遠啦!
雖說他派給宋大仁的手下,都修為「稍弱」。但也正因於此,宋大仁才好壓得住他們。而且大美女肯定站宋大仁一邊,曾也和大竹峰關係頗好,本身又有些機智,所以何旭對他們的安危,卻是半點也不擔心的。
他再看一眼,齊昊、陸雪琪、常箭和段雷,笑道:「諸位,我們五個還要細分一下任務。」
「齊師兄。」他先朝齊昊道,「你遁光快,便有勞你先回營地方向,把附近的那個暗哨拔掉。然後回營通知我師父,請他老人家派人過來打掃戰場。」
這等小事,對於齊昊來說自然沒有難。此際他也早已對何旭心服口服,所以也不多問,拱手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