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兵荒馬亂時,眾人立即分作兩撥,分別去勸田不易夫婦。
三小和杜必書都拉住蘇茹;其他「五常」則圍著田不易。]
這時,一股怒氣無地洩的田不易,恰見何旭這個「罪魁禍」跑了過來,卻是如火上澆油一般,一掌便向他拍了過去:「滾開!」
眾人大驚!
何旭也沒有想到,田不易一怒之下竟會做出如此近乎失去理智的舉動。
事實上,田不易原著就曾有過遷怒張小凡的行為。只是張小凡修為低微,田不易也多少存了些理智,所以出手之下畢竟留了分寸。
但這一掌,以他極深厚的上清境修為,兼盛怒之下拍出,其威力絕不遜於當日水麒麟的雷霆一擊!
而糟糕的是,何旭一心想著勸解田不易夫婦,渾沒有如當日面對水麒麟時全神貫注的提防。這一掌拍來,幾乎是實打實的按他胸口!竟連慘叫都來不及出,便倒飛著被打將出去……
「彭」,一聲沉悶的響……這是何旭初被擊的聲音;「彭」!又一聲重響……這是何旭被擊飛老遠後倒地的聲音。
這兩響之間,間隔不過數息。但場眾人無不覺得這數息裡,自己的心似乎也如何旭狂噴鮮血倒飛而出的身影一樣,空落落的沒了著落;隨即又到何旭重重倒地,卻覺得心忽然「突突」不止,快得前所未有的激烈!
田靈兒幾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想向何旭衝過去的人……
「四哥!」她緊張的想去扶何旭,卻被蘇茹一把攔住,她急叫道,「娘!……爹!!!」她憤怒的朝田不易喊著,心卻覺得天都要塌了。
看著剛剛心願得償,還沒真正來得及開始甜蜜的愛情,居然被父親親手「打碎」,又見愛郎口吐鮮血,生死不知的模樣,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昏厥蘇茹懷裡。
……
田靈兒一昏,場面見混亂。
田不易自出手打飛何旭後,就一直愣愣的站那裡,連抬起的手也忘了放下,宛如一尊雕塑。直到看見愛女昏厥,才猛地醒過神來。只是他剛衝過去扶她,卻是被蘇茹狠狠的推倒地:「滾!你打傷旭兒還不夠,莫不是要害死女兒你才開心!田不易,你有本事衝著我!你要脾氣只管拿你的赤靈斬我便了,我若躲得一躲,便不是蘇茹!」
田不易愣愣的坐倒地上,一張臉蒼白無比……幾乎只是這一瞬間,他便如老了十年一樣。周圍的弟子想去扶他,又因為有何旭前車之鑒,竟是沒人敢上去伸手。
恰這時,一聲微弱的呻吟從何旭口傳來……
「老四!」這時卻是田不易第一反應過來,幾乎以一種趴的姿勢,來到何旭身邊。他不敢亂扶,直到確認何旭不會因為攙扶而加劇傷勢,才小心翼翼的將他趺坐而起。【註:趺坐,坐法之一。即互交二足,將右腳盤放於左腿上,左腳盤放於右腿上的坐姿。】
「老四,是為師不好……」他一生倔強,若非此刻心實是懊悔已極,否則決計說不出這種認錯的話。
何旭一臉蒼白。他想笑一下,安慰一下師父。只是一笑,卻牽動了他的傷勢,面色便即一苦。
「噗……」
他吐一口血。血色鮮紅無比,讓人觸目驚心。他心底苦笑:若這口血是黑色,則運氣調息一二日便可復原,就算即刻動手,實力也不至大損。但現血色艷紅無比,只怕……沒有半月光景,是不可能痊癒了。
雪上加霜啊。
他這麼想,也是前天才剛剛傷靈尊手裡;現傷還沒好透,又被師父一巴掌拍得吐血……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好,他修為畢竟精深,體內又有南明離火劍這等天品器靈根坐鎮。因此雖然猝不及防,實打實受了田不易一掌。但掌勁及體時,他因為煉製南明離火劍時,欲以自身為鼎爐練成的陽護體神通,幫他擋下了一層勁道;體內南明離火劍,自的護體劍罡又擋下一道……這才讓他不至於被一掌拍死。
而他剛才吐一口血,雖然於傷勢無益,但總算覺得肺經滯澀之意稍緩,至少呼吸、說話,已輕鬆了不少。
他虛弱道:「師父,不怪你。一切,都是弟子……不好,你莫再與師娘爭執。」
「旭兒!」蘇茹忍不住淚眼含眶,「你快歇下,別再說了。」
只是她這一說不要緊,卻讓何旭注意到了倒她懷裡的田靈兒。
他心裡一急,幾乎又要噴血。總算林驚羽反應快,忙道:「四哥別急,師姐不過是一時激動,昏了過去。她沒事的!」
何旭這才鬆一口氣,朝眾人低聲道:「有師父陪我便是,師娘也要照顧靈兒,你們都去。」
張小凡卻是急了:「你沒好,我們去什麼去。我就這兒陪著你!」
「混帳!」何旭一激動,忍不住咳嗽不止,只是他一咳嗽,便又帶出一些血跡,駭得張小凡楞那裡。
何旭強自調息少頃,才向眾人道:「你們一個個給我聽好!全都給我去比賽!要是有一個人敢輸了,莫怪我不顧顏色!」他重傷之身,氣虛弱至極。但低啞帶著冷然的語調,卻大有一股言出法隨的凜凜威風,便是連田不易夫婦也不由心一緊。
林驚羽含著淚,一拉張小凡就走。其他宋大仁、吳大義、鄭大禮,也都深深看一眼何旭後,依次向各自比試的場地跑去。
眾人都是一般心思,不止要贏,而且還要速戰速決!不僅為了自己,為了老四!
唯有杜必書和呂大信留原地,兩人對視一眼。呂大信道:「我們是『同門相殘』,老修為比我高點兒,我直接棄權便也罷了。我這裡幫手,四哥,這不惹你生氣。」
何旭苦笑一下,點了點頭。
杜必書道:「那四哥便自己療傷,我去報個道,一會兒也回來幫忙。」他說著就往門外跑,只是臨臨到了門口,卻是回頭沖何旭笑道:
「四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