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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七章 年輕的烏龜 文 / 下山狐

    第一個大規模撤退的就是老烏龜,哦,現在還不能叫老烏龜,應該叫還年輕的烏龜。具體是什麼時間來著,六天前還是七天前。是得到海上的葛山信貞被部下所殺而服部水軍又降於織田家的第二天就決定撤退了吧。青山長虎暗自得意,幸虧早有準備,及早安排下去,不然就被這傢伙給溜了。腦子裡又回到七天前的那個早上。

    「主公,松平元康已經經過大高道,再有二至三刻就會到沓?城,我們怎麼做?」天還朦朦亮的時候,負責監視大高,鳴海方向的大野清英敲響了內屋的拉門。就快起床的長虎立刻被驚醒,迅速的問,「是全體出動了嗎?」「全體出動了。傳過來的消息說現在大高城只剩下鵜殿勢的不到一千人馬了。」

    「先手眾是誰,後詰是誰,速度如何?」長虎在阿雪的幫助下邊穿衣服邊問。

    「先手是酒井家的旗號,肯定是酒井忠次。後詰為石川家的旗號,想來應該是石川數正。速度並非很快,戒備嚴密,看來前一次我織田家的急襲把他們都給嚇壞了。」大野清英壓低嗓音,像是生怕旁人聽到似的。

    「趕快把所有人都叫起來,起火做飯。半刻鐘後全部到指定的地方埋伏好,不要出問題。」長虎立刻下了命令。「可是我們裝成水野家,以後會不會有麻煩。」大野有些猶豫。

    「這點兒小事有什麼,快去吧。只要我們不說,松平元康還會去緒川城問呀。」長虎不耐煩的回答。

    到了早晨十點左右,松平勢正緊張的沿著東海道前進,隊形極為緊密,但是狹窄的道路最多就能容五人並排而行,還有些泥濘的路況也讓行軍加倍費力。在這條今川義元喪命的路上,誰也不敢說織田信長不會再來一次急襲。突然一隻響箭從密林深處射出,落到隊伍前面不到三米遠的路面上,把走在最前面的戰馬驚得直後退。

    不遠處的岔道上緩慢踱出三匹馬,為首一人正是騎著百段,身穿黑白無常甲,頭戴無字兜的青山長虎,兩旁分別是青山左衛門和增田長盛。

    一騎著栗色駿馬的黑甲大漢夾馬上前質問道:「前方何人,為何攔路。可知我們是誰?」「你們不是剛剛要了佐久家大學助命的三河松平家嗎?難道我弄錯了,大野,你是怎麼辦事的,快去賠禮。」長虎佯怒。接著轉頭向大漢賠禮,「真是不好意思,手下家臣竟能把這麼大的事給弄錯了。不知帶著這麼多人從何而來,要到哪裡去呀。」

    大漢看出戲耍之意,但長虎態度平和,面對這麼多人竟毫不露懼色,有些猜不出斤兩,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況且又正逢大變不敢造次,強忍心中怒意回答:「不錯,我們正是松平家的三河眾,在下先方眾組頭酒井忠次,不知閣下是誰,為何攔住道路。」「收稅。」長虎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收稅?」酒井忠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上明白又被戲弄了,持槍夾馬就要衝上來。長虎微笑著舉起右手往下一摁,霎那間從密林深處射出十多隻箭落到酒井忠次前面,「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問問對方是誰然後再決定怎麼做,不會一句不和舉槍就刺。」

    酒井忠次知道自己確實莽撞了,又擔心遇到埋伏,停下馬詢問時沖後面使了個眼色,早已待命的使番轉身就向後跑去,想來是去中軍匯報。長虎看在眼裡也不阻攔,繼續微笑著說,「在下乃織田尾張守信長殿手下,沓?城城代青山源七郎長虎是也。你們走東海道經尾張而進三河,請問我不應該收你們的稅嗎?還是說你們三河不設關卡。我今年已經元服了,可不要騙我。」

    酒井忠次頓感哭笑不得,不知該怎麼說,有些奇怪織田信長怎麼讓一個小孩兒當上了城代,拿打仗當兒戲嗎?轉念一想,心下又微驚,如此沉著冷靜之人又怎是易與之輩,不知對方手裡有什麼牌敢如此托大。試探性的問,「原來是青山大人,不知大人的稅怎麼個收法。」「你們來的時候我記得就沒有上稅,沒說錯吧。本來你們來的時候如果上稅,回去時一人四文錢就夠了。但來時暴力抗稅,回去時又要偷稅,作為懲戒就按每人百文計算,要不經過此地的人都會以為我好欺負呢。你們一來一回,來時四萬人,回去五千人,給我四千五百貫就可以了。長盛,我沒有算錯吧。」「主公聰慧,怎麼會算錯呢。」增田長盛在旁邊湊趣的說。

    酒井忠次沉著臉看長虎在那裡誇誇其談,越看越覺得是在拖延時間。「閣下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再不讓路,可不要怪我不客氣。」然後順勢把馬往後撤了幾步,準備和手下一舉衝過去。長虎也猜到會如此,趕緊接著說:「為了防止你們再次抗稅,我也做了些準備。真想硬衝的話我不反對。」說完,吹了一聲口哨。緊跟著道路兩旁的密林裡緊促的口哨聲一聲跟著一聲,由近至遠隱隱約約從林中深處閃出背著青山家無字銅錢靠旗的人影,不知有多少人。長虎左側的左衛門也向天空射出一隻響箭,騎在馬上的酒井忠次不難看到不遠處的山尖上立起了水野家的水立箭尾竹的標誌,旁邊的沓?城也站起了手持弓箭的數十人。

    看到有些猶豫的酒井忠次,長虎又恢復了不緊不慢的口氣,「我跟松平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想拚命的是佐久間家,和我們青山家無關,但你們這樣輕輕鬆鬆過去豈不是讓人小瞧了我們青山家。如果這樣我寧可受些損失,說不定還能得到大魚,至少佐久間家會很感激。不過,因為大人的關係讓松平家受到了不必要的損失,不知大人認為值不值。」

    「如果我認為值呢。」不知何時,一個被一群少年圍繞著的年輕人,騎著一匹遠江產駿馬從先方眾眾人裡閃了出來。此人短身子,圓臉,一副和氣的樣子;但看到旁人和酒井忠次恭敬的態度,不難猜出此人是誰。長虎還是客氣的請教了姓名,果然是還年輕的烏龜--松平元康。

    「如果沒有猜錯,你就是青山甚又衛門的兒子,對吧。聽說幾天前松井宗信和葛山長嘉就喪命於你手。可比我手下這些廢物強多了。」趁烏龜說話的功夫,長虎迅速的掃了一下圍著他周圍的少年,裡面一定有日後聞名天下的本多忠勝和神原康正,不知是裡面哪兩個,如果烏龜肯把他倆讓給我,倒貼四千五百貫都行。

    在長虎的意『淫』中,烏龜繼續說,「如果我付了錢,你青山家是有臉面了,可我三河武士的臉往哪擱呢。再說青山家就是全體動員也不會超過三百人,你認為這點人就能把我嚇住嗎?我看你還是趕快讓路,不要妄自丟了性命。」

    長虎笑笑,「看來松平大人是不相信在下的能力了。也罷,讓你看看也好。」大喊一聲:「島清興你們出來;大野清英指揮的那些弓箭手繼續埋伏好。」話音剛落,從附近樹林草叢裡閃出一百多個偽裝好的武士,居然無一農兵,密林中的武士沒動用一個。能清楚看到附近林中武士的松平元康,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狠狠瞪了酒井忠次一眼,一時說不出一句話。

    青山長虎也怕把烏龜惹急,跟他拚命,命島清興他們退後些,『忠厚老實』地說:「既然松平大人覺得過關卡上稅臉面上過不去,您看這樣行不行,我賣給大人一些糧食,就按五百石四千六百貫的價格怎麼樣。」沒等烏龜回答,酒井忠次先喊了起來,「這跟收四千五百貫有何區別,你把我們當傻子嗎?」「有沒有區別不用你來判斷,不要搶了你家主公的話。」長虎一句話就把酒井忠次給嗆了回去。

    「五百石一千貫,如果可以我現在就付。」烏龜開出了價。「不行,太少。大高城裡沒錢嗎?你不要侮辱我的智慧。」長虎想都沒想立刻拒絕。

    「那你說個價錢吧,不要太過分。」烏龜無奈的把皮球踢過來。「最少三千貫五百石,再少絕對不行。」長虎開出了自己的價格。烏龜怒道,「最多二千貫,不然就開戰吧。」長虎低頭想了一會兒,「一千石二千五百貫,外加青山家在三河的免稅權。一言而決。」烏龜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終於咬咬牙,「成交。」長虎得意的轉頭吩咐增田長盛,「長盛你去沓?城把糧食點出千石在城外準備好,咱們要講信譽,不能以次充好,聽到沒有。」長盛答應一聲,撥馬轉身而去。

    長虎和左衛門讓開大道後,松平元康也爽快的掏出價值二千多貫的黃金和幾卷絲綢放到路邊。「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拱拱手,帶領周圍怒氣衝天的家臣轉身離去。「那我也祝大人心想事成,功成名就了。」長虎話裡有話的應答,心裡卻暗暗佩服烏龜忍功了得,現在就這麼厲害。

    「為什麼答應那個混蛋的訛詐,他不會超過五百人的。」裝好天價買來的糧,剛剛踏離沓?城的視線,酒井忠次就忍不住張嘴問。

    松平元康鐵青著臉回答,「如果我第一次開價他答應了,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下令進攻。而且他怎麼知道我們需要糧食,你想過嗎?」

    酒井忠次終於變了臉色,「你是說他猜到我們要留在三河,不會駿河了?」松平元康點點頭,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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