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開門,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一個身材高大,卻看起來非常年輕的黑白甲冑武士朝看守沓?城二丸大手門的守衛喊起來。旁邊所牽的馬上一宮宗是軟軟的倒在上面不知生死。一個守衛驚訝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得到了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消息,治部大輔殿身殞桶狹間,得到消息的一宮宗是大人摔下馬至今暈迷不醒,而後面織田家的追兵正在緊緊追趕。聽到消息的衛兵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幾萬大軍啊,怎麼可能會失敗。但是這個看起來還是孩子的武士已經不耐煩的把自己撥到了一邊,拽著馬走進了大手門,旁邊還跟著四五個武士,眼尖的他還發現其中一人竟然倒拖著足利二引兩軍旗,本來是銀底的旗現在已經變成了灰色,雖然已有幾處破損,但毫無疑問就是今天上午看到的那面旗,難道真的敗了,一個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相信的念頭慢慢充斥了心頭。緊接著或是背著赤鳥旗,或是背著各種駿河靠旗的武士丟盔卸甲的走進了大手門,作為看守的他已無心檢驗其身份是否正確,腦海裡想的是,是否應該趕緊跑到附近的村莊躲起來,避過這一場災難。
已經走進本丸被攔在主屋外的黑白甲冑武士把一宮宗是從馬上抬下來平放在院子裡,靜靜等候在內屋休息的城主出來。趁著主公不在,正躲在屋裡喝酒的葛山長嘉和近籐景春聽到小姓的報告,當聽說今川義元被討取時,同樣無法置信,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恭送出發的主公怎麼可能丟掉性命呢。「是治部大輔殿從馬上摔下暈迷不醒吧?」近籐景春滿懷希翼的問。小姓搖搖頭,「應該不是,我清楚地看到從馬上扶下來的是一宮宗是大人,一刻半前他還和主公在城門口告別呢。」看到還想再問的近籐景春,葛山長嘉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一把拽起還坐著的近籐景春,「問他有什麼用,報信的不是在院子裡等著呢嗎,過去不就知道了。」近籐景春一想可不是這樣,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主公被討取,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別人所說。」葛山長嘉坐在廊前焦急的問跪在院子裡頭戴『無』字盔,身穿黑白甲的年輕人。「小人叫七郎是松井家的同心眾,今年剛剛元服,在桶狹間大殿遇上了偷襲而來的信長本隊,家主斷後把織田家的馬回眾阻在東海道,但寡不敵眾很快松井隊就死傷殆盡。大殿因為摔傷無法騎馬撤出戰線,被織田家追上喪於桶狹間,主公無臉回來,因為我年紀還小給了我一匹馬讓我先行撤退,現在主公恐怕……,」無法再說下去的七郎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並不想知道松井宗信結局的葛山長嘉不耐煩的再次詢問,「你是親眼見到治部大輔殿被討取嗎,聽清我的話,是親眼見到的嗎?」「大殿被討取時,我就在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你說我見沒見到。」年輕武士好像聽出來葛山長嘉對松井宗信似乎不是很在意,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你有什麼證據嗎?」近籐景春趕緊接著問。青山長虎指了指旁邊身穿赤甲武士手裡拿著的足利二引兩軍旗說,「這個就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你們要是還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葛山長嘉和近籐景春互相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知道對方都相信下面的武士應該說的沒錯。下一步該怎麼辦,兩人心中都開始轉動腦筋。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吵雜聲。葛山長嘉怒道,「吵嚷什麼,出了什麼事。」一個小姓跑進來匯報,說是大殿戰死的消息現在傳遍了城裡城外,造成了全城範圍的恐慌,許多人和守衛打了起來,還有人衝擊糧倉想要搶糧。
葛山長嘉立刻站了起來向近籐景春一拱手,「近籐大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必須立刻返回駿河向氏真大人報告,沓?城的安危就交給大人了,希望大人不要辜負今川家的期望。」轉頭向小姓命令召集本部兵馬並拿自己的當世具足來。又對跪在廊下的年輕武士們說,「你們跟我返回駿河向家主報告,另外七郎你把戰旗給我,我來保存。」
近籐景春也焦急的站了起來,「葛山大人,咱兩得到的命令是保住今川家的後路,你如果撤走,我區區不到一百兵將如何守得住沓?城,還望大人三思啊。」葛山長嘉搖搖頭,不再吱聲,走下廊伸手去拿已經交到七郎手中的戰旗。
「其實大殿死前還讓我跟你說一句話,」改為半跪的七郎抬頭向走近身邊的葛山長嘉說,就在葛山長嘉一愣的時候,撥出肋差兼元,狠狠的插進了其腹部。「他說讓你幫他先開開路,不然就他一個未免太寂寞了。」旁邊的赤甲武士也一個箭步衝上廊台,割下已看呆的近籐景春的腦袋,另外幾名武士也抄起身邊的長槍砍殺起侍女和小姓。七郎與赤甲武士正是青山長虎和?鄉家嘉二人,另外幾人卻是近籐景春面生的大和眾。青山長虎和?鄉家嘉隔著院門扯著嗓子大喊起來,「近籐景春反叛了,想要殺光駿河眾向尾張大傻瓜投降。」本來得到今川義元被討就已人心惶惶的城內,變得愈發混亂起來。在青山長虎混進沓?城後又接連混進去散佈恐慌消息的青山家武士,除了幾個有保護重要設施任務的家臣無法隨意行動外,其餘的都趁亂開始擊殺屬於近籐家臣的武士,很快在今川駿河眾的幫助下屬於沓?城的尾張武士被屠殺一空。因為擔心織田信長本隊追擊而來,又在某些人的提議下大家把能夠找到的浮財分光後一哄而散。
「左衛門,糧食都查完了嗎,有多少?」青山長虎懶散的躺在沓?城主屋的榻榻米上,安撫自己由於剛才過於冒險而備受驚嚇的心臟。「大約有二千六百石左右,還有相應的鹽大醬和大豆,足夠兩萬大軍和六百匹戰馬十天所用了。」「那找到多少錢?」「在葛山長嘉的密室內找到一箱安倍金,很重。雖然具體值多少不敢說,但我想絕對不會少於五千貫。」「很好,這次咱們是發財了。可是我們為這一戰也折了不少人啊,尤其是師傅,唉。」想到小時候師傅手把手的教自己練槍的情景,恍若隔世。青山左衛門也黯然不語。
「我剛才讓大野清英找來一輛牛車,你帶幾個人回到戰場上把屬於我家的武士都帶回去埋了,並向殿下報告我打下了沓?城,問問他應該如何處理。如果殿下讓棄城你立刻吩咐增田長盛組織家裡所有的農民把糧食運回去;如果殿下讓我當城代,你告訴他我手頭上人不夠,讓他派一些人來幫忙;如果殿下讓別人來做城代,你什麼也不用管了立刻向我來報告。聽明白沒有?」「聽明白了。」「對了,金子的事神子田那幾個人知道嗎?」「除了我和?鄉家嘉誰也不知道。」「就你倆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訴別人。」「是。」「那去吧,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的消息。」
青山左衛門沒走一會兒,?鄉家嘉就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主公,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沒等說完,手一揮讓人帶上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如點漆,樣子很是可愛,能有**歲的年齡。(長相參考崛北真希)
「這是什麼,哪裡弄來的?」長虎皺皺眉問道。「這是女孩兒呀,主公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你也太可憐了。」?鄉家嘉誇張的回答。「我知道這是女孩兒,我的意思是這是誰家的姑娘,帶到我這裡做什麼,我可沒工夫照顧人。」「主公,這是我在葛山長嘉內室發現的。當時我在尋找那什麼,聽到夾門裡有動靜才發現密室,結果裡面除了那什麼就是她了,我記得還沒元服時聽志賀夫人說想給你選一個侍女,但一直沒碰到合適的,你看這個怎麼樣。我可問過了,這是今川義元的養女,從五歲就開始培養,今年剛好九歲。如果不是我太窮了一定會自己留著。」知道這小子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主兒,青山長虎沒有接他的話,轉頭溫和的對小姑娘說,「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今川義元收為養女,怎麼會到這裡來?」小姑娘緩緩跪下,姿勢極為優美,柔嫩的回答:「我叫雪,父親為治部大輔殿的家臣,在我五歲的時候為殿下戰死。殿下可憐收我為養女,這次說要來尾張帶我見一個人。」長虎眼睛一亮迅速的問,「你見到了嗎?」「還沒有,義父讓我呆在這裡,說是明天帶我見那個人。」長虎失望的點點頭,剛想讓?鄉家嘉帶下去,但看到那如漆的眼睛和靈巧的下巴不知怎麼心中一動,到口的話變成了,「家嘉你下去吧,你說的那東西我還有用這次沒你的份。不過憑你這次立的功,肯定會加增。趕快滾吧。」
等到長虎把手頭上的事安排完,發現安靜的坐在旁邊的雪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榻榻米上睡著了。看到她靜靜的睡容,不知為何心中煩躁的心情馬上舒緩起來,難道自己是個蘿莉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