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離去的,到來的
維綸異常緊張的給易塵打過了電話:「易,那群該死的移民局的混蛋,他們推遲了日期。」
易塵自然知道他所指為何,深深的皺著眉頭問他:「為什麼?不是馬上就要送他們走麼?」
維綸低聲詛咒著:「那群該死的混蛋,應該下地獄,他們說有手續沒有辦好,要推遲兩天。」
易塵怒問:「什麼手續?」
維綸咬牙切齒的說:「手續?他們想找我的麻煩才是真的。該死的,我並沒有得罪移民局的混蛋,上帝知道,誰知道他為什麼要整治我?難道他們認為把那些非法勞工留我的手裡,就可以多浪費我一點經費麼?簡直太可笑了……他們要我提供這些傢伙倫敦的一切犯罪記錄,工作記錄等等等等,上帝啊,我上哪裡去找這些?」
易塵嘀咕起來:「您的抱怨沒有任何道理,白癡才會這樣做,浪費您的經費?您真是一個幽默的小老頭。您還是趕快捏造一些文件送給他們吧。那麼,他們準備什麼時候送人走?」
維綸翻看了一下自己桌前的文件,無奈的說:「兩天後的午夜,有幾架航班離開英國,就是那時候。如果我能提供那些沒用的記錄,您的那位,將被連同其他十幾個非法的中國勞工押解上去,直飛中國的北京,那邊有中國的相關官員等候。」
易塵沉吟一陣,紛紛到:「那麼,就這樣了,並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請您看好您的下屬,我不希望有任何風聲洩漏出去。如果他能順利的離開,您拿我的紅利才心安理得啊。難道不是麼?」易塵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維綸電話那頭苦笑:「上帝啊,您的紅利?哦,利潤是動人的,可是,我必須要有命來享受才行。您的事情,實太讓我心驚膽戰了……不過,錢是萬能的,為了錢,我維綸偶爾也是需要冒險的。」
這邊,易塵思忖了很久,招手叫過了菲爾:「菲爾先生,把恰利那個混蛋給我找來,我想他應該活動活動了。」
傑斯特那邊吐著煙圈:「老闆,恰利剛剛活動過,倫敦城一個晚上起碼多了兩千個殘疾人呢。」
易塵微笑:「我有別的事情要他做呢。」
正辦公室內披閱文件,同時大聲的質問下屬的那些特工:「你們居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麼?你們實是……」
一個傢伙大著膽子回答到:「老闆,我們一直懷疑,那天晚上那個中國人易塵玩的只是一個花招,那個受傷的中國小子肯定是被他弄進了『中國城』,並且根本沒有離開過,我們可以說這兩天已經找遍了倫敦,他不可能隱藏這麼久的。」
怒吼,狠狠的把手中的文件砸了桌子上:「笨蛋,易塵已經承認他拿到了資料,難道我還不知道那個小子也他手上麼?可是,給我抓他出來。我不能對上面說:『對不起,先生,那個幹掉了你們二十多個警衛,拿走了絕密資料的小子,他失蹤了。』明白麼?給我找他出來。」
沒一個特工敢吭聲了,一個個好像見到貓的老鼠一樣縮成了一團,老老實實的坐了沙發上。
低聲嘀咕到:「如果易想要擺開我們的視線,把那個小子送出倫敦,可能麼?」
大衛搖搖頭:「不可能,老闆,我們已經封鎖了所有出入口,他除非飛出倫敦。」
點頭:「那麼,易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小子呢?還敢於我面前承認他拿到了資料,居然還要拷貝一份……該死的,這個膽大妄為的混蛋,遲早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己的胡作非為受到報應的。」
電話鈴響了,連忙抓起了那個絕密的紅色電話:「是的,是,首相先生……什麼?……」良久的沉默後,放下了電話,苦笑著說:「我們的首相大人,對於我們連續幾天打攪易塵那個遵紀守法的正派商人感到非常的不滿……所以表示了一點點的關懷,並且……首相大人說,如果我們的經費不能用應該使用的地方,那麼乾脆我們i6也就沒有必要存了。」
大衛吸了一口冷氣,心裡嘀咕著:「該死的,易難道真的可以操縱首相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上帝啊,我看來選擇和他合作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的臉色一沉:「先生們,工作,工作,去給我找到那個人,然後我從易塵手裡得回資料,一切就結束了,你們守好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
大衛遲疑的問:「老闆,萬一易塵把資料流露了出去……」
搖搖頭:「等他看到資料後,他會明白的,那不是他應該碰的東西,我並不擔心資料的安全。好了,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詢問了一下上面,他們稍微透露了一點點技術指標而已,就是這樣,你們現給我去工作,我要那個小伙子,也許,我們可以從他的嘴裡掏出點什麼,這是他們必須給我們的補償。」
兩日後,也正是維綸所說的,如果一切『手續』齊全,龍十三等人就會被移民局遣送回中國的日子。
坐辦公室,苦苦的思著:「沒有道理的,為什麼會找不到那個中國人?實沒有道理的,他可能藏身的地點都已經被查過了,華人區加是防範的重點……易的地下室,已經用儀器遙感過了,大部分時間根本就是空的,不過,易每天晚上都去地下室,這就有點奇怪了,可是也就他一個人……」
可不知道,地下室除了易塵,還有百多個高級吸血鬼下面休息呢,不過,他們的遙感儀器對於吸血鬼似乎沒有用處就是了。
一個直屬的特工推門進來,詢問到:「老闆,我得到了一些情況。」
點點頭:「說吧,是什麼?」
特工進來,恭敬的匯報說:「今天午夜,離現還有大概一個多小時,一批非法勞工將會被遣送回自己的國家,其中有二十多個中國人,我懷疑……」
的眼睛越睜越大,重重的拍擊了一下桌子,她跳了起來,驚叫到:「上帝啊,我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唯一能夠讓那個中國人離開英國的辦法,就是通過我們的官方渠道。那天晚上的騷亂,並不是要對付那些黑幫分子或者趁亂的轉移那個中國人,而是要把他送到蘇格蘭場。」
特工瞪大了眼睛:「送到蘇格蘭場後,肯定會查出他沒有合法的居留證,甚至護照都可以是偽造的……」
面色陰沉的說:「蘇格蘭場的那些人肯定就把他們直接移交給了移民局……只要易被捕的下屬中安排一些非法停留的人,就可以很輕鬆的混過去了。移民局的人再把他們遞解出境,我們就根本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特工連連點頭,詢問到:「老闆,那麼現?」
撲向了電話,撥通了移民局的電話:「嘿,叫你們的長官聽電話……什麼?他們都下班了?現是……該死的,午夜23:05分。」
『碰』的一聲掛掉了電話,搖搖頭說:「找移民局的那群官僚,是來不及的了,帶上人,跟我直接去機場。」
那名特工跟著疾步朝外走,請示說:「老闆,需要我們給機場電話,讓飛機暫停升空麼?」
反問他:「你認為移民局的一批保安可以對付那個中國人麼?」
特工搖搖頭:「不可能。」
點頭:「那麼,如果飛機延遲了時間,那個中國人發現了什麼,突然逃跑呢?那些混蛋能夠給我們抓住他麼?」
特工搖搖頭,再也不多說話,邁開大步跑了出去,叫喚著招呼人手去了。身後已經跟上了十幾個高級特工,一行人飛快的到了地下車庫。大聲發令:「不要管什麼交通秩序了,給我用快的速度趕到機場,所有人準備好武器,我要那個中國人再也不能逃跑掉。」
拉開了車門,突然又重重的關閉了,緊皺著眉頭,思了一陣,搖搖頭說:「不,不,有這麼順利麼?不可能的……唔……」
黑色的車隊從i6臨時總部的地下車庫內魚貫而出,三十輛黑色汽車大街上分成了十個小隊,然後朝著四面八方開去了。其中一個車隊剛剛開出了不到兩百米,一部東西亂撞的,彷彿喝醉的野豬一般的公共汽車就撞上了他們排頭的一輛汽車,轟然巨響中,排頭的汽車被撞出了十幾米,翻了幾個跟頭。
後面兩部車上飛快的跳下了四個特工,撲向了那部火紅的公共汽車,然而十幾個手中揮動著鋼管的流氓從車廂內撲了下來,怪叫著對著這四個沒有什麼防備的特工就是一頓狠砸,隨後飛快的逃走了。
另外一個車隊也是剛剛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兩根電線桿子就突然的砸了下來,把排頭的兩輛汽車砸成了鐵餅一般,後面車上的特工連忙下車查看,愕然的發現電線幹上居然被綁上了沉重的鉛塊,所以才有這般恐怖的威力。
再有一個車隊眼看已經要出了倫敦市區了,突然兩幫小混混,或者是毒梟之類的人因為某些事qing動起了軍火,他們動用了大批的重火力武器,街頭就這樣呼嘯著交火起來。唯一的問題也許就是,他們大部分的火力都傾瀉到了這些特工的車輛上,打得這些特工措手不及,倉惶的逃出了車輛。三部汽車被打成了火球,然後兩幫人互相謾罵一陣後,匆匆的逃離了現場。
還有車隊經過一座小小的橋樑的時候,突然有人控制橋面的升降系統,把橋面折疊了起來,一輛汽車『咚』的一聲摔進了河裡,另外兩輛汽車則是狼狽的滑到了橋下。等特工們救上了自己的同伴,然後去橋的控制室去放下橋面時,他們愕然的發現整個控制台已經被毀掉了……
坐地下車庫的一輛棕紅色汽車內,滿臉寒霜的接聽下屬們結結巴巴的匯報,十個車隊全部被稀奇古怪的突發狀況攔截了下來,其中一個車隊居然是被五十多個妓女攔下,然後六個特工好容易才從那些『恐怖』的妓女群中逃脫。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那些妓女居然笑嘻嘻的說她們週年慶,凡是路過的男性都會享受免費的招待……
冷哼了一聲:「好了,再派出三個車隊,兩分鐘後,我們出發。」
二十多輛顏色雜亂的,那些特工的私家車輛衝出了地下車庫。馬路對面的一棟樓房內,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黑人勉強從體下的女人身上爬起,抓起了報話機,笑嘻嘻的說:「老闆,他們……」幾個特工已經破門而入,橡膠棍女人的尖叫聲中,重重的打了這個黑人的頭上。
一個特工皺著眉頭,一腳踏碎了地上的報話機,撇撇頭,也不管那個口吐白沫的黑人,帶著下屬離開了。那個縮屋角的女人連忙撲到了黑人的衣服上,從裡面掏出了大疊的鈔票,匆匆穿好了衣服,狼狽的逃了出去。
其他幾個監視點,特工們已經追循著電波找到了易塵的那些下屬,一頓毒打後,毀掉了他們的報話機,那些準備襲擊特工車隊的流氓混混馬上失去了目標……
但是還是有一隻車隊遭受了同樣稀奇古怪的襲擊,幾塊巨大的水泥板從路邊的建築上掉了下來,重重的砸中了他們的車頭,特工們飛撲了出去,急急的衝上了大樓樓頂,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他們頭頂的三百多米高空,斯凱等七個不良吸血鬼『少年』嘎嘎怪笑著,嘴裡叼著大麻,興致勃勃的說:「真有意思,老闆給我們的任務簡直太好玩了……」
他們手一鬆,七塊沉重的水泥板脫手摔了下去……二十幾個特工差點被砸個正著,連忙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茫然的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再也說不出話來。
所的車隊趁著易塵的下屬失去聯絡的機會,一大隊車輛衝了出去,每個特工都分發了從武器庫內取出的衝鋒鎗、卡賓槍等重型武器。
苦笑著對幾個高級下屬說:「我們還像是大英帝國的強力部門的成員麼?我們面對一群流氓,甚至都要這樣的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我們掌握了一些他們所沒有的力量,如果我們不能監聽他們的通話,我難道不是也要被他們封堵自己的總部內麼?」
所有的高級特工尷尬的低下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大衛心裡抱怨著:「我們是特工,我們不是軍隊啊,和那些吸了毒品就發瘋的流氓比起來,我們的確很多地方不如他們呢。」
車隊總算平安的衝進了倫敦機場,大聲吼叫起來:「找到移民局的人,通知塔樓,嚴禁那架飛機起飛。先生們,加快動作,給我抓住那個混蛋……通知機場的保安,關閉一切安全通道,封閉整個機場,大衛,你帶著人跟我來。」
一馬當先,手裡提著一隻手槍,氣勢洶洶的衝向了一個目瞪口呆的機場保安頭目,大聲吼叫到:「親愛的先生,那架往中國去的飛機,哪裡?幾號登機口?快點告訴我。」
保安結結巴巴的說:「夫人,請問您是?我要看您的證件……」這個職的保安頭目的手甚至已經按下了手中的報警按鈕。
大衛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低聲說:「i6歐洲處處長,這位是我們的局長,我們執行秘密公務,快點告訴我們。」
保安頭目一個激靈,大叫起來:「約翰,封閉所有安全通道……夫人,請跟我來,9a號登機口。上帝啊,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低沉的說:「這不是您所應該關心的。」
百多個特工荷槍實彈的衝向了停機坪,粗暴的趕走了幾輛機場交通車上的旅客,大聲吼叫著:「快快快,帶我們去那架飛往中國的航班……」
司機愣了:「先生們,現機場上有兩架航班做準備,他們都將飛往中國,一架去上海,一架去北京,請問,你們要的是……」
十幾個特工衝向了機場的塔樓,他們吼叫著:「嚴禁一切飛機……嗯。」一聲悶哼,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就全部栽倒了地上。臉上蒙著黑色頭套的傑斯特陰笑了幾聲,重重的他們的頭頂上踢了幾腳,一道殘影閃過,身影消失了。
找到了那幾個大腹便便的移民局官員,詢問到:「你們遣送的那些中國人,已經上飛機了麼?」
一個看起來地位不低的官員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傲慢的說:「哦?夫人,請問您是什麼人?您有什麼資格……上帝啊……」一拳重擊了他的眼眶上,吼叫起來:「你被解雇了,該死的傢伙。你們誰來回答我的問題?或者你們可以離開你們現的位置了。」旁邊,大衛他們已經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微微亮了一下。
幾個見機的移民局官員連忙指點起來:「長官,他們已經上飛機了,看,跑道上的那架空客客機,就是那架。」
呻吟起來:「上帝啊,希望來得及,塔樓那邊去了多少人?」
大衛回答說:「十五個好手,可以控制塔樓的,只要塔樓命令飛機不許起飛,就可以把飛機控制住。我們的人已經衝進了機場,目標身上沒有武器,他無法威脅到旅客的。」
冷哼起來:「威脅到旅客又怎麼樣?我只要他活著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日後再慢慢解釋。」
他們目等口呆的眼神中,那架客機呼嘯著騰空而起,漸漸的鑽進雲霄不見了……後面的跑道上,幾輛交通車氣急敗壞的追趕著,可是這些車輛的速度實太慢,一些性急的特工乾脆跳下了車,惱怒的追趕著。他們恨不得就要開槍把飛機給打下來,可是腦海中的一點點清明讓他們遏制住了這種想法。
回頭,眼裡凶光閃動:「去塔樓的人呢?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了?跟我來,命令塔樓指揮飛機返回機場。」
保安頭目愣了一下:「不,夫人,您不能這麼作,還有十幾班航班等待著起飛和降落。」
面不改色的說:「那麼,就叫他們推遲時間,我需要那架飛機飛回來。」
機場的指揮塔樓上,一個航空控制官笑呵呵的祝福了一句:「親愛的,祝你們路上順利。中國的北京,是個好地方。r。」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拳頭就已經降臨他的後頸。控制官悶哼一聲,晃悠悠的軟了下去。穿著打扮彷彿一個黑衣忍者般的凱恩、菲爾、戈爾陰笑著大肆破壞,重拳把控制台上的儀表砸了個稀爛。隨後,帶人趕到之前,撞碎控制塔樓的玻璃,飛掠了出去。
易塵接到了下屬們的匯報,淡淡的說了一句:「那麼,可能的延誤夫人的行動,我不希望她通過別的航空管理站命令飛機回來,明白麼?」
七個飛到了機場的不良吸血鬼接收到了易塵的命令,他們詭笑著衝進了機場。強大的黑暗能量彷彿浪濤般橫掃了出去,就彷彿拍恐怖片一樣,倫敦機場的那些燈管、燈泡一個接一個的爆炸了,一道道淡淡的電弧頂棚上閃動,四處都是玻璃器皿的炸裂聲。無數的旅客驚叫起來,抱著腦袋縮進了候機廳的座椅下面。
德斯一拳擊破了一個自動售貨櫃,掏出了幾罐啤酒,仰天灌了一通,他的黑暗特級『恐懼』沒有任何特定目標的散發了出去,一股淡淡的黑色氣息籠罩了整個倫敦機場,除了那些接受過抗干擾訓練的特工以外,就連內,所有的人都從腦海深處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彷彿自天生一來,那種面對自己恐懼的天地時,所能感受到的精神震撼。
所有人尖叫起來,渾身一抖,慘叫一聲,丟開了自己手中的手槍,差點就癱軟了地上。心裡頭同樣被一陣陣異常精神波動騷擾的大衛他們連忙扶住了,驚恐的看著發生了異變的機場。
厄斯雙目閃動著詭異的黑色光芒,雙手連揮,一股股微妙的震動波散發了出去,隨後,整個倫敦機場的地面發出了細微的抖動,漸漸的,這種抖動越來越厲害,候機廳內的天棚上,一些裝飾物『淅瀝嘩啦』的掉了下來,砸得一些倒霉鬼慘叫不已。
傑斯特已經和凱恩三人匯合,站機場的高處,看著彷彿鬼蜮一般的倫敦機場,傑斯特讚歎說:「我居然用一捆大麻就收買了這麼幾個厲害的下屬,實是筆合算的買賣。」
凱恩甕聲甕氣的說:「我想和他們交手一下,我想看看,高級吸血鬼是不是可以經得住我的全力重擊。」菲爾皺起了眉頭,飛快的撇了一下凱恩,搖搖頭沒有說話。凱恩以前並不是這樣一個喜好打鬥的人呢,雖然有了易塵的命令,他可以馬上變成一頭發狂的公牛,可是平時,凱恩是個無比沉靜的人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戈爾旁邊咯咯直樂:「是啊,我也想和他們動動手呢。」手一揮,一道巨大的龍捲風帶著絲絲火焰衝向了機場的停機坪,火光閃起,幾架停泊的客機被引爆了,他們攜帶的數量巨大的燃油爆發出了沖天的火焰。
看著沖天的火光,菲爾心裡突然油然升起了一種強大的,想要去破壞點什麼的慾望。菲爾一驚,真元力瘋狂的湧動起來,衝散了這種不好的慾望苗頭。
菲爾自我省視到:「怎麼了?到底怎麼了?難道,難道老闆上次給我的說過的,那種心裡的魔鬼,已經到了我們身上麼?難道,因為我們並不能理解『tait』的真正含義,所以,伴隨著力量的瘋狂的增加,我們已經漸漸的迷失了本性麼?……老闆,您告訴過我的,要認清自己,是的,認清自己,我絕對不能迷失自己的心靈……」
菲爾的額頭汗如雨下,易塵私下對他談過的那些話,彷彿重磅炸彈一樣他腦海中轟鳴,讓菲爾驚駭不已。
他們狼狽的退出了機場,德斯的精神攻擊下,他們已經無力再去幹什麼了。而地面的震抖越來越強大,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裂縫,特工們倉惶的逃離了。
那架班機漸漸的脫離了英國空管局的管轄範圍,他們的航行交給了法國的航空管理局指揮,一陣禮貌性的相互問候後,已經無法追回這架航班了。即使她能夠及時的清醒過來,通過高層向法國乃至歐洲大陸那些航班所經歷的國家交涉,那些官僚一旦拖沓起來,客機早就北京著陸了。
易塵滿意的看著菲爾他們安然回到了老窩,整個行動,也就幾個傳遞消息的小弟倒霉的被打成了腦震盪,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易塵非常滿意這個行動。同樣的,斯凱他們輕易的,讓整個倫敦機場陷入了癱瘓,也讓易塵驚歎於他們的實力,對於這筆『買賣』異常的滿意起來。
斯凱極度瀟灑外帶囂張的用雪白的真絲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小羊皮高筒靴,仔細的對著上面吹了口氣,眉飛色舞的說:「嘿,大老闆,我們幾天幹得怎麼樣?真爽死了,我們扔下去的那些水泥板,砸得那些特工差點嚇死,真這些任務太有意思了。」
易塵微笑著:「放心吧,跟著我,這樣好玩的事情是會經常有的。唔,大家可以去休息了。還有幾天的功夫,我們就要去奧地利了,啊,教廷的神聖騎士和日本的忍者高手的決鬥,真的是一場值得期待的戰鬥呢。」
看著下屬們魚貫而出,易塵微笑著點著了一根大雪茄,龍十三已經安然的離開了英國,自己只要把資料交回,那麼,就檔子麻煩事也就算落幕了,自己對張,也就有個交代了……不過,契科夫那個混蛋,難道那片芯片真的這麼難得處理麼?還沒有把資料給弄出來,自己可以答應要三天內交給的啊。
北愛爾蘭那荒涼的石崗上,一個懶洋洋的牧羊人驅趕著十幾頭山羊,山坡上尋找著草根。不管外界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地球的某些地方,人們的生活還是維持著幾百年前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一個小小的殘破的修道院矗立石崗上,呼嘯的風帶著幾絲愛爾蘭風笛的聲音掠過了修道院倒塌了大半的石牆,一種蒼涼的痛苦的滋味,人心中油然而生。灰色的天空下,這個小小的修道院彷彿就是一切,古老,殘破,卻擁有一種填塞了整個天地的感覺。
換了一身潔白的長袍,上面刺繡著華麗的金色花紋的迦蘭蒂,帶著幾個下屬,老老實實的距離石崗兩三公里外就下了車,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個小小的修道院。迦蘭蒂也是沒辦法才下的車,道路情況太糟糕了,除了山羊和那些山民以外,沒有什麼人造機械可以翻閱這些石頭和土旮旯。
修道院的院門,是無比簡陋的,用皂莢木的薄板釘起來的,已經有著上百個大小窟窿的木板,完全起不到院門的作用。當然了,實際上這門也是不必要的,因為院牆已經倒塌了大半,人可以隨意的走進去,根本不需要從門進去。
看著修道院的小小塔樓上那枚小小的十字架,迦蘭蒂低聲說:「真是一些古怪的傢伙,放棄了教廷的高位,跑到這種該死的地方折磨自己,真是古怪的傢伙。」
他回頭吩咐幾個下屬:「你們小心點,不許說話,我來和裡面的人交談,你們……沒有資格和他們對話,明白麼?」
幾個裁判員面面相覷,自己的地位教廷也算是了不起的高位了吧?怎麼還有人是自己不配交談的呢?迦蘭蒂滿意的看著幾個下屬的驚愕表情,也懶得解釋什麼,小心翼翼的不推da面前的院門的情況下,輕輕的推開了院門,帶著幾個下屬走了進去。他的臉上也掛上了一種無比崇敬,無比肅穆的神色。
修道院的大堂內沒有人,禮拜室內也沒有人。迦蘭蒂看了看懷裡的純金懷表,皺眉說:「唔,也許他們午餐?該死的,餐廳哪裡?」
修道院那個小小的餐廳內,二十幾個修道士圍著一張木板釘的餐桌坐著。這真是一張奇妙的餐桌,可以看出,這是這些修道士不知道從哪裡揀來的一些破爛的木條樹枝什麼的,勉強的拼湊了一起,才弄成的這麼張桌子。至於餐廳本身,從它牆壁上那十幾個巨大的窟窿來看,就連基本的遮風擋雨的功能都失去了。
二十幾個修道士面前放著一碗清水,然後是一碟子青翠的,大概三五片青菜葉子,接著就是每人一片小小的,大概可以讓一隻剛出生的小貓撐個半死的黑麵包,就是這麼多東西了。
坐長桌的頭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的,破爛的長袍,滿頭白髮,留著一抹美麗的白色大鬍子的『中年人』。從他的頭髮和鬍鬚的顏色來看,他已經年過百歲了,可是從他的容貌以及肌膚色澤看來,他還是一個精力不錯的中年人來著。
這個修道士低聲祈禱著:「感激上帝賜予我們食物,感激上帝賜予我們一切,感激……」其他的修道士閉上眼睛,嘴裡默默的祈禱著。他們的年齡有大有小,可是小的一個看起來也是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了。
迦蘭蒂沒有敲門,直接走進了餐廳。他沒有必要敲門,因為餐廳的門早就被拆了下來,用來修補那腐朽到了極點的餐桌了。
看到修士們正做飯前的祈禱,迦蘭蒂微微聳聳肩膀,無奈的帶著下屬站了一側。
良久,修士們完成了祈禱,開始靜靜的享用自己的午餐。只有那個坐餐桌頭上的修道士看了看迦蘭蒂,低聲問:「請問,有什麼吩咐麼?」
迦蘭蒂恭敬的彎下腰,低聲說:「特洛伊大人,很久沒有見您了,您一切可好麼?」迦蘭蒂偷偷的瞥了一眼特洛伊,驚恐的發現特洛伊的雙眼居然就彷彿天空和海洋一般,如此的清澈,如此的不雜一絲異彩,甚至沒有任何感情存,就好像海洋一樣,可以吞噬掉一切……
特洛伊露出了一絲微笑:「迦蘭蒂?是迦蘭蒂麼?哦,當初我離開梵蒂岡的時候,你還是休洛特裁判員的書記官吧?真的很久沒見了。」
迦蘭蒂乾笑:「休洛特大人現已經是裁判長了,特洛伊大人。」
迦蘭蒂的幾個下屬渾身抖動了一下,上帝啊,休洛特大人還是裁判員的時候?那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面前的這個死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
特洛伊緩緩的把菜葉送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吃掉了那片麵包,喝掉了碗中的清水,這一頓午餐,總共花費了他二十秒中時間,因為東西實太少了。
迦蘭蒂微微皺起了眉頭:「大人,我們有了麻煩。」
特洛伊輕輕的搖搖頭:「不,迦蘭蒂,這裡的人離開梵蒂岡的時候,就發誓過,再也不拿起武器……武器是血腥的,而神要我們用愛去淨化這個世界……這些年來,我一直懺悔當初的殺戮,難道,你要讓我的修行毀於一旦麼?教廷的事情,應該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去完成了。」
迦蘭蒂急切的說:「可是,大人,如果沒有您的出手襄助,我們無法對付那些恐怖的敵人。」
特洛伊微微搖頭:「強大的敵人?那麼,是他們首先冒犯了我們,還是我們激怒了他們?」
迦蘭蒂語塞。特洛伊微笑著:「嘗試著用別的方式去征服別人吧,征戰和殺伐,往往只能帶來大的傷亡,這是沒有必要的。」
迦蘭蒂搖搖頭:「事情和黑暗議團有關,他們找到了來自東方的強大的盟友,他們一起襲擊了我們,他們甚至重傷了現任教皇。大人,他們強大而且無恥,他們用卑鄙的手段重傷了教皇,重傷了休洛特大人,並且殺死了來自您的傳承的神聖騎士。」
特洛伊愣了一下:「他們殺死了我傳承的神聖騎士?怎麼可能,如果能夠遵從神的指導,神聖騎士是不可戰勝的。難道你們心中的信念產生了動搖了麼?難道你們背棄了神的指引麼?難道你們失去了神的眷顧麼?難道神的力量不再庇佑梵蒂岡?」
其他的那些修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迦蘭蒂。
迦蘭蒂一咬牙,沉聲說:「黑暗議團的人毀滅了紐約市,教皇陛下帶著裁判長大人去制止他們,結果被引誘到了那些來自東方的罪人埋伏的地方,他們合力重傷了我們的人……那一套聖器,來自古聖人的聖器,也被徹底的摧毀了。」
驚呼聲大起,包括特洛伊內,所有的修道士都驚恐的看著迦蘭蒂,特洛伊驚問:「不可能,聖器是絕對不會被摧毀的,難道您撒謊麼?迦蘭蒂,願神用雷霆懲罰您,願神擊殺你這個無恥的謊言者吧。」
迦蘭蒂跪倒了地上,大聲說:「我以我的靈魂發誓,我以我對神的信仰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套聖器,連同您傳承的神聖騎士內,都被摧毀了,徹底的摧毀了。」
特洛伊愣了一下,茫然的搖搖頭,看看四周的同伴,低沉的說:「同伴們,記得我們的誓言麼?」
四周的修道士們點頭:「我們把一切獻給神,這裡追求神的足跡,感應神的思想,讓自己後能夠被神接納。我們永遠不再步出這裡。」
特洛伊沉聲說:「迦蘭蒂,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神會指引你們打敗他們。堅持您心中的信念,堅持對神的信仰,神無所不能。」
迦蘭蒂看著特洛伊:「您,真的不願意為教廷效力了麼?難道我們如此慘重的失利,難道黑暗議團對我們犯下的罪行,都無法讓您心動麼?您真是一個殘忍的人。」
特洛伊搖搖頭:「不,我已經擺脫了過去的血腥,難道您還要我去重沾惹血腥麼?」
迦蘭蒂二話不說的,直接掏出了一張金色的信箋,運力射給了特洛伊,沉聲說:「這是現任教皇的旨意,命令神聖騎士特洛伊,重返梵蒂岡……身為神職人員,無人可以違背教皇的旨意。教皇陛下的意志,就代表著神的意志,難道,您想背棄神麼?」
特洛伊愣了一下,和四周的同伴互相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點頭說:「那麼,我們服從陛下的意志……讓我們懺悔三天後,我們將會離開這裡,返回梵蒂岡。」特洛伊也沒有看那張信箋,重丟給了迦蘭蒂。
迦蘭蒂得意的微笑:「不,您不需要回梵蒂岡,您將要去倫敦,會合三位現任的神聖騎士。我們已經接到了密報,他們將會和一些奇怪的人決鬥,解決掉他們後,您再回去。到時候,我們將集中力量摧毀我們的敵人,那些中國的古怪的人。」
特洛伊沉默的點頭,站起身,帶著二十幾個修道士緩步的離開了。
迦蘭蒂心裡嘀咕著:「斯克爾,我可是應了你的要求,給你派去了這麼強大的幫手……上帝啊,如果你不是我的侄兒,我為什麼要這樣的幫助你呢?上帝原諒我。」
幾個下屬詢問迦蘭蒂:「大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迦蘭蒂橫了他們一眼,低聲說:「他們都是那些拋棄了教廷的職位,一心苦修的修道士。特洛伊是三代前的神聖騎士,而其他的那些人,也都是自願的放棄了紅衣大主教乃至副裁判員等職位的人……哼哼,我剛進教廷的時候,他們可都是無比輝煌的大人物啊……」
迦蘭蒂得意的微笑著:「這次陛下想起了他們,這些世界各地苦修的老怪物,都會響應陛下的命令,重回到教廷,他們的力量,哼哼……」
迦蘭蒂得意的離開了北愛爾蘭,回到了梵蒂岡。
三天後,特洛伊率領自己的同伴,離開了那個小小的修道院,他們去到了倫敦。亞瑟等四人心裡狂喜,用隆重的禮節把他們迎接進了白金漢宮。
而日本方面,來自風林火山四大家族的特級高手們,櫻的授業師尊,一個菊花內部年齡大的忍術大師的率領下,乘坐專機呼嘯而來,住進了櫻的賭場之內。
觸覺靈敏的黑暗議團的探子們,把這些異動報告了上去。而維斯特也已經接到了德庫拉的密報,他連忙向上傳遞了這個信息,於是乎,奧地利的山區,一些妖魔鬼怪開始活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