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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八章 血夜餘波 文 / 血紅

    第五十八章血夜餘波

    哭泣了不到兩分鐘,就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帶著幾個下屬去檢視現場,那個自殺的上校的副官渾身哆嗦著跟著她,用近乎嚎叫的語聲說:「怪物,一條大怪物,上帝啊,那是撒旦放出來的魔鬼……嘿嘿嘿嘿嘿嘿……天上出現了一個魔鬼的腦袋……所有的人都飛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叫我們來攔截這些怪物,哈哈哈哈,都死光了,死光了。」

    回頭,狠狠的幾個耳光抽打了他的臉上,用冷酷的語氣說:「士兵,記住,你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也不管你和你的那位長官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我只允許你有五分鐘的軟弱,現,給我表現得像個男人,記住,你是士兵,你是英國皇家軍隊的士兵,你要冷靜,千萬不要恐懼,想想看,我們能否給你的戰友復仇,需要你來提供全部的信息。」

    副官的目光有點呆滯的看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示意了一下,她身後那個身材高大的特工大步踏了上來,狠狠的幾個耳光抽了副官的臉上。

    副官終於清醒,雖然還有點受到極大刺激後的神智不清,起碼他已經能夠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站了起來。

    輕輕的點頭:「好的,先生,不要像個女人一樣……我也只允許自己哭泣兩分鐘,嗯?我們的職業決定了我們無法軟弱,我們的職業要求我們是個硬心腸,親愛的,好孩子,對不起,這次是我無能……慢慢的告訴我,到底出現了什麼?」

    一行人走到了海灘上,幾個特工看著海灘上那個直徑五百米的大窟窿發楞,增援的裝甲突擊旅的士兵們圍了上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下士從後面搬了一塊石頭過來,扔進了窟窿裡面,水花咕嚕嚕的冒出來,看得出,非常的深。

    副官魂不守舍的報告說:「長官,先是無數紅色的火柱從天上的幾條奇怪的生物上面射了下來,然後,這個地方,本來是厚實的海灘,衝出了一道很粗的綠色光柱,還有很多很淒慘的聲音,他們相互撞擊,這裡就出現了這麼大的窟窿……天上有一個巨大的魔鬼頭,用中文叫喊著什麼,我敢肯定,是中文,可是聲音採集器的效果不好,沒能聽到他叫嚷什麼。」

    看著他:「中文?您懂中文麼?」

    副官點點頭:「是的,我們旅曾經參加訪華的艦隊做保衛工作,我知道那是中文。而且,光很強,那些飄浮空中的人都是黑頭髮、黃皮膚,認得出來,他們長得都很古怪,他們就像天使一樣,有很強大很強大的力量,他們不是人,我敢肯定。」

    苦笑:「太好了,您的這個報告簡直是完美的,我如何才能向國防部以及內閣的那些人匯報?難道我要說,一群外星人突然侵略英國,然後他們良心發現,又撤走了麼?」

    特工、士兵們不敢插話,眼看著就要發飆了,誰敢這個關頭出頭找死?

    副官突然叫嚷起來:「戰場情報共享系統,後面的指揮部有這些鏡頭的備份,可以直接提交上去的……長官,證據不成問題,可以提交上去的。」

    一拍巴掌:「好的,你們幾個,馬上去提取證據,我們趕回倫敦,這裡的事情,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想,某些人需要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了,他們不能僅僅佔據高位,卻絲毫不管士兵和百姓的安危。」幾個特工心裡發寒,想幹什麼?得罪了內閣的大人物和國防部長這些強力人物,他們說不定哪天就人間蒸發了。

    可是,誰叫還是他們的老闆呢?

    突然停步:「不,我們暫時不能回倫敦……現場拍照完成了麼?可能多、詳細的拍照,把那些嚇瘋了的士兵的模樣也給我拍進去。一份提交給國防部,另外一份,給我。」

    幾個特工沒吱聲,趕緊按照她的吩咐行事,私自保留這種敏感事件的證據,是一件犯忌的事情,到底想幹什麼?剛才抽副官耳光的特工心裡暗中思量:「畢竟是從軍方來的人,不知道特工守則啊,這種事情,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北邙山鬼軍帶著一股陰風,疾快的飛行到了中國和俄羅斯交界處,然後,一名鬼將回頭,看到了後方十餘里的地方,一派紅光沖天,九條火龍中纏繞著一個人影,飛快的衝了過來。

    幾條遊魂也驚詫的回頭,嘎嘎叫著:「奇怪,奇怪,這個老雜毛活得不耐煩了?一個人趕來追我們?」

    鬼王也感覺到了後方那強大的力量慢慢的逼近,哼嗤了起來:「嗯,小的們,我們讓開路,嘎嘎,這次收穫不錯,嘎嘎,大王我心情好,讓那個老雜毛,嗯,是道德宗的明德牛鼻子過去……我們北邙山,偶爾也要講點道理嘛……」

    萬鬼齊笑,嘎嘎嘎嘎的鬼叫聲闊野中傳出老遠……

    紅光急閃,明德老道突然停了鬼軍陣前,鬼軍左右一分,讓開了中間的一條大道,那些綠光閃閃的眼睛呆呆的看著明德。

    明德老道火氣正大呢,指著一臉笑容的北邙鬼王開罵:「老鬼,剛才是你把本道爺的九龍罩給震了回來,是不是?本道爺協助遁甲宗、五行宗道友收拾叛教逆黨,和你何干,你幹嘛橫地裡插一手,給我難看?」

    鬼王斗大的腦袋晃悠了幾下,心裡大奇:「咦?奇怪了,你們這些小道士別說和我的鬼軍對抗了,平日裡一個人都不敢從我北邙山經過,今天你怎麼膽子這麼大了?還敢指著我開罵……奇怪啊,我不給你面子又怎麼樣?我九幽冥宮立宮千年,什麼時候給別人過面子啊?今天我心情好,破天荒的給你讓開路,你小雜毛居然還敢編排我的不是?那你是故意不給我面子啊?」

    越想啊,鬼王的火氣是越大,火氣越大那殺氣就越大,他猛的從自己的靠椅上跳了起來,哇啦拉的吼叫著:「呔,爾等後生小輩實可惡,大王我好心好意給你讓路,你居然還敢說大王老子我給你難看?真的要給你難看,剛才就那些牛鼻子面前狠狠的教訓你小子……不就是道德宗麼?你們法天小雜毛沒教你怎麼做人麼?惹毛了老子,老子帶著人殺上你道德宗的山門,操翻你祖宗十八代的神龕。」

    明德老大呼的一下就跳了出去,手一指,九龍罩、降魔劍、幻天旗三件得意的法寶全部砸了出去。九條火龍怒號著噴出了萬丈真火,呼啦拉的朝著萬鬼大軍捲去;降魔劍散發出百丈金光,倒是沒有幻成長虹,而是保持了自己的本體形狀,飛快的帶著金光朝鬼王當心刺去;至於幻天旗,二十七面杏黃旗自己空中不斷的舒展,一道道清氣下降,甘霖突生,祥雲舒捲,一道道清澈的泉水從地上慢慢的朝四周湧去。

    九龍罩還好、降魔劍也罷,鬼王嘴裡吐出一顆拳頭大的綠色珠子就擋住了那萬丈真火,手指一溜綠煙頂住了降魔劍的刺擊,而幻天旗幻化出來的輕靈之境卻正好是那些鬼軍的剋星,一些功力稍微淺薄點的鬼卒稍微沾到了那些清光祥雲,頓時渾身散發出黑煙,慘叫聲中身形縮小了不少,至於那些地上洶湧翻騰的清泉,則是沾住鬼體馬上就消融了所接觸的地方,鬼軍根本來不及反抗,就幾乎各個帶傷。

    要說如果是拼飛劍、比法力,幾個鬼將以及千年凶魂都可以和明德鬥個難分難解,可是幻天旗也是來自道德宗先輩某一個飛昇的真人,威力巨大,專門對付妖魔鬼怪,一下子就把鬼軍吃得死死的,一點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鬼王那個火氣啊,雖然他嘴裡說得凶,可是說實得他也不想得罪道德宗,否則『太上道德令』一下,整個中土的道門修士都會和他北邙山為難,他何必呢?可是眼看著明德老道居然祭出了幻天旗,而自己的兒郎傷亡慘重,心中三寸孽氣大盛,狂吼一聲,地動山搖,收回那顆抵擋九龍罩的本命元珠,消散了手頭的幽冥邪火,手一展,千年之前陪伴自己衝鋒陷陣的巨大戰劍已經到手。

    換算成當代度量衡長一百二十厘米的劍身,三十厘米的劍柄,兩厘米厚的劍脊,劍身上雕刻著兩條龍形,鋒銳無匹。當初衝鋒破陣,殺人無算,這柄劍也隱隱吸收了不少人的精氣,等到鬼王得道後刻意修練,早已是一柄無上神兵。

    當下,運足了千年修持的魔功,渾身淒慘的白色光華大盛,鬼王躍起,狂吼一聲:「劍破四方。」萬千道劍影隨著雙手急驟的突刺朝四面八方飛射而去,明德老道臉色都變了,鬼王這樣子的近身搏鬥,就是一般修士害怕的,誰和他老人家一樣啊?他老人家就是靠打仗起家的,一般的修士也就是練氣、凝神,能打打太極拳等功夫就不錯了,誰會這些一心殺人的武功?

    明德退,可是他的法寶來不及收回,鬼王心頭殺意咆哮,怒吼著一劍狂劈了九龍罩上,怒吼一聲:「劍裂山河。」隨後反手一劍,朝身後一絞,再來一句:「龍行萬里。」

    九龍罩光芒一暗,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現了它身上,鬼王一劍差點把它給分屍了;降魔劍發出了哀鳴,噹啷一聲,明德老道自己苦修了數百年的得意飛劍,居然被鬼王一劍劈斷。

    鬼王打得興起,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鼓角轟鳴得戰場,得意的哈哈狂笑,手一揮,當年的黃金獅蠻凱、金頭步雲靴、九龍亮銀盔帶著陣陣鬼氣穿戴了聲上,興致勃勃的吼叫著:「來來來,小雜毛,讓爺爺我劈你十八劍,劈不死,爺爺就讓你回山。」

    明德的火氣刷的一下降了下去,渾身一片冰涼,突然響起了自己師傅自己上山的時候告誡自己的話:「我們道德宗雖然門派興旺,高明之士多多,可是天下奇人輩出,異類修士中,有些人你萬萬不可招惹,第一個就是北邙山鬼王……他雖為異類修道,可是他身有當年唐朝太宗皇帝御賜異寶護身,天劫都拿他無轍,一心精進,如果不是難得脫去那個鬼身,早就飛昇仙界了……日後如果你不能達到太上玄微境,萬萬不可招惹他。」

    明德那個後悔啊,心裡已經把天雷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初執意逼你們趕走一塵子的,是師兄啊,我招惹你了?你幹嘛賭我來惹這個老鬼?無上道君保佑,讓弟子今日能逃脫大難。」

    看著明德半天沒動靜,鬼王不樂意了,心裡嘀咕著:「我看得起你,才劈你十八劍,要是一般的貨色,我劈個三劍就夠了……幹嘛不理會我?當大王我不是個東西是不是?」

    吼叫一聲,鬼王跳起,當頭一劍劈下:「看老子的獨破千軍。」

    明德手忙腳亂的從袖子裡面掏法寶,可是哪個法寶可以擋住鬼王呢?幻天旗對付那些鬼將什麼的足足有餘,可是面對一個天劫都不怕的老鬼,有什麼辦法?

    就明德閉目等死的時候,鬼王突然把劍收了回去,歪著腦袋,轉悠著雞蛋大小的綠色眼珠子,嘰嘰咕咕的說:「天心小道士,你玩什麼玄虛?」

    一縷縷銀線從天際撒下,幻天旗如同被滾水所潑的雪一般,所幻化的清淨境界見光消融,二十七面杏黃旗飛回了明德的袖子裡。那些鬼將鬼卒凶魂戾魄拚命的迎向了那些銀光,受損的鬼體很快的恢復著。

    天心子消去了面上銀霞,慢慢的降鬼王以及明德之間,微笑著說:「鬼王前輩,天心子有禮了。」

    鬼王拍拍腦袋,收去了身上的盔甲戰劍,嘎嘎嘎嘎笑著說:「哈哈哈哈,所有的牛鼻子裡面,就你這個小牛鼻子不讓我討厭,哈哈哈哈,你來給這個雜毛求情?算了,算了,大王我大人大量,饒一條狗也是饒,饒了他也是饒,都是一樣的,嘎嘎。」

    明德心裡那個邪火啊:「什麼?你嘴裡我變成狗了?」

    可是人家拳頭大,尤其後面萬許鬼軍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明德哪裡敢多嘴?他只是好奇,天心子怎麼會和鬼王有交情?

    鬼王看著天心子,好奇的走近,突然拽了一下他的鬍鬚,大聲說:「哈,你小子也變老了啊……當初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小子不是被一條野鬼追得雞飛狗跳的,現可不用害怕了吧……哈哈哈哈,你小子,咦,也快飛昇了麼?」

    天心子有點尷尬的把呼吸摩挲了一下,恭聲說:「當初天心子初次下山,多虧鬼王相救,此情永不敢忘。」

    鬼王大笑:「小事小事,救條狗……」

    他突然吭哧了起來,大概覺得把天心子比成狗,似乎有點不妥當,當下轉換了話題:「唉,你個小牛鼻子都要飛昇了,我還不知道要苦苦熬到什麼時候。」

    天心子微笑著說:「前輩沒有天劫之憂,屬下雄兵過萬,哪有需要憂慮的呢?只要一心精進,上體天心,自可得成正果……要說冥宮需要傀儡武士,如是那些叛教逆黨,鬼王自可取用,可是這些人……」天心子指了一下那些死去的英國大兵:「他們何辜呢?前輩如能注意此等微末細節,自得天祐,何愁不能得成正果。」

    鬼王有點害羞的笑了幾聲:「嘎嘎,說道理還是說不贏你,嗯?天要亮了,小牛鼻子,我不和你說了,有空來北邙山坐坐,你留這裡的時間也沒多少了……你說這些人不該死,那麼就送給你好了……反正他們的魂魄還,可是陽氣全沒了,這個,你看著辦吧。」

    不負責的讓鬼軍把幾百個英國大兵扔了地上,打聲呼哨,捲起上千忍者身體,鬼軍一路陰風滾滾的朝自己老窩趕去。

    天心子也不急於救治那些英國大兵,而是很認真的給明德稽首說:「道友,貧道有禮了。」

    明德連忙還禮:「不敢不敢,多謝道兄相救,慚愧,慚愧。」

    天心子幽幽的說:「修道之人,第一注重心性修持,明德道友,貧道的言語可能難聽,可是如果道友脾氣依然如此火爆,恐怕下次的四九重劫,道友不是很容易度過呢。」

    明德目瞪口呆的看著天心子。

    天心子輕聲說:「修道者,雖然有一段時光,能夠移山倒海,無所不能,可是,上天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天劫就是提醒我等精心潛休,萬不可以人心渡道境,如果凡心未退,還不如趁早下山,還能得終天年,日後雖然未免沉淪六道,起碼能保全魂魄,未嘗不是幸事。」

    明德想起自己今日所為,冷汗一溜溜的滴下。如果不是天心子趕來,自己早被鬼王劈於劍下,按照北邙山的作風,留自己魂魄何用?早就把自己打成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那,那,那,那還不用等待四九重劫到來,自己就徹底完蛋了。

    想到此處,明德撲通一下跪倒地,用對自己師尊的大禮向天心子說:「多謝道兄指點,明德明白,自今日起,明德自當趕回道德宗,從此修心養性,再不敢來俗世胡混了……今日一別,望日後得能與道兄相聚於九天之上,明德告辭了。」

    明德一骨碌翻身爬起,也不敢天心子面前化虹而去,老老實實的走出了三里路後,這才一道清光去了。

    天心子苦笑:「你悟了,日後自有報果,可我家那人,他何時能悟呢?」

    話音剛落,天雷子就大呼小叫的帶著無數修士飛來,一落地就搖晃著腦袋四處打量:「咦,師兄?你來了?不要罵了,回去我自己面壁三月就是……明德老鬼死了沒有?啊?沒看到屍身啊,難道形神具滅了?咦……師兄,你又不是北邙山鬼王,要這麼多屍體幹什麼?我們好像沒有什麼道法需要用死屍來練的啊……稀奇稀奇……」

    水真人也旁邊點頭:「是稀奇,稀奇,這麼多屍體不說,還都不是我們中原人,古怪古怪……莫非道兄要和我們帶著那個神像一樣,把這些傢伙帶回去讓大家見識見識麼?」

    天心子饒是修為精深,也差點讓兩人氣歪了鼻子,他們都說些什麼,這是人話麼?

    懶得理會天雷子、火真人、水真人等幾個出名的活寶,天心子和幾個宗主一一見禮,隨後開始把那些英國大兵的魂魄拍進肉身,用五行宗的『烈火丹』補充陽氣,再用『普天甘霖咒』活動他們**,把他們一一救治了過來。雖然損失了幾年陽壽,可也總比讓他們就這樣被北邙山帶走,永遠作鬼強吧?

    拿著厚厚的一個文件袋,裡面是這次所有陣亡的士兵的照片,以及現場的痕跡,當然了,拍照的人很小心的按照的命令,避過了那些超現實的東西,僅僅拍了無數常人可以接受的鏡頭。

    想了想,低聲說:「我也算是個背叛者了吧,當然,那個白癡首相不能代表大英帝國,所以,他也不能算是英國的象徵,那麼,我也不算背叛吧?」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易塵的號碼:「易,您哪裡……是的,我就是那個糟老太婆,我需要你的幫助。」

    「上帝啊,您非要什麼事情都要講價錢麼?好吧,好吧,這次的事情,會給您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當然,也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機會各是50%,您看著辦吧……不要問我是什麼,我的電話雖然是保密的訊號,但是您那邊很可能被監聽……曼切斯特?好的,我馬上來……胡說八道,這是我的工作用機,我從來不亂用公款……你……氣死我了。」

    氣沖沖的掛掉了電話,灰色的眼珠裡面神色怪異,良久,她笑起來:「可惡的傢伙,但是他不會拒絕我的條件的……如果他是商人,就一定會明白這次的機會多麼難得。」

    易塵打了個呵欠,腦袋似乎還有點暈沉沉的,也懶得運功把酒精逼出來,這種暈沉是一種非常愜意的享受。

    菲麗匍匐他身上,膩聲問他:「什麼事情?嗯?是個女人的聲音。」

    易塵拍拍菲麗的屁股,笑起來說:「我對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婆沒有興趣的……說有點交易要和我談……真是奇怪,又不說明白點……難道她給正建設的總部大樓投下了很重的保險,要我去炸掉大樓,然後她獲取巨額賠償麼?這倒是解決經費不足的好手段呢。」

    菲麗笑得咯了一聲,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跳了起來跑進了衛生間,大聲笑著說:「起床了,懶蟲,人家軍情六處的老闆就要登門拜訪了,你還不快點準備一下?」

    易塵懶洋洋的爬起來:「好吧,好吧,我也梳妝打扮一下,嘿,不知道有沒有女兒,如果有的話,我倒是可以把她女兒追求過來,就和白嘉德做的那樣,然後呢,自然會有無窮的好處了。」

    回應他的,是放梳妝台上的景泰藍花瓶,重重的帶著風聲砸了過來……

    易塵一手抓住花瓶,笑著說:「我們要曼切斯特多待兩天了,嗯,不知道要和我們說什麼,真是的,她自己就是搞情報的大人物,難道還怕別人監聽麼?她幹掉那些監聽中心的人,銷毀證據不就行了?」

    乘坐一架武裝直升機趕到了曼切斯特,她身邊沒帶任何人,她把所有的隨行特工都留了案發現場,命令他們必須有自己的直接指令後才許回倫敦,要他們現場監督士兵們清理屍體,掩蓋痕跡等等。

    按照易塵告訴她的地址,找到了那個賓館。看著豪華的裝修,高大寬廣得驚人的大堂大廳,無奈的微微搖頭:「看來,現這個社會,黑社會的頭目會比大多數正經人活得好。」

    易塵早已恭候大廳內,看到進來了,他微笑著迎了上去:「哦,歡迎,歡迎,親愛的姨媽,您能來,太好了。」

    易塵一把抱住了,無奈的回抱了一下,易塵耳邊低聲問他:「我什麼時候變成了您的姨媽了?親愛的易……嗯?」

    易塵臉上帶著濃厚的笑意,低聲咕噥:「那麼,要我大聲叫著:『歡迎光臨,軍情六處的大老闆?』天啊,您的照片都是保密的,而您居然一個人跑了過來。」

    兩人分開,周圍的人奇怪的看看兩個明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古怪的事情多得去了,誰有閒心管別人的事情?他們也想不到,可以歸於英國神秘的幾個人之列的,就是他們面前的這個小老太婆吧?

    易塵前面引路,帶著到了自己的房間。菲爾、戈爾一左一右的卡死了房門,高傲的昂著頭站了房門外,易塵吩咐他們:「不許任何人進來,如果奧夫先生過來了,菲爾陪他去買點東西,或者去酒吧喝點酒也可以。」菲爾點頭答應了。

    傑斯特彷彿一隻蝸牛一樣蜷縮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大麻,翻著白眼看著。菲麗是有點生氣易塵剛才說的話,又有點擔心真的會有一個女兒,想了半天,乾脆懶得下來見人了。

    看著傑斯特,冷冰冰的說:「年輕人,吸毒有害健康,難道您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傑斯特翻著白眼:「啊?是麼?嗯,也許……您要來一隻麼?哥倫比亞原產大麻,裡面加了一點印第安人的煙草,非常香濃。」

    無力的翻了下眼睛,離開傑斯特遠遠的坐了一張沙發上,隨手把那個厚厚的文件袋扔了面前的條案上,說:「易,這就是我所說的交易,您把他們帶給您認識的那些大人物,他們中間有幾個是堅定的反對派,不是麼?」

    易塵坐她身邊,麻利的抓起文件袋,掏出裡面的相片翻閱著,嘴裡嘖嘖有聲的說:「啊哈,太美麗了,哦……我是說背景,是的,這些背景的海水,太美麗了……啊,您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您說實話,您覺得一個國家一個無能的首相的帶領下,會有希望麼?一個國家的國防部長不能認真的分析情報時,這個國家還有安全可言麼?」

    易塵嘀咕著說:「一個國家的軍情局的局長都可以孤身拜訪我這樣的人,還有秘密可言麼?」

    瞪大了眼睛,凶光閃閃的看著易塵。易塵趕快露出了笑容,笑嘻嘻的說:「啊,我想,是的……呵呵,一個國家必須睿智的領導人,以及穩重而不失警覺的國防部長的帶領下,才能有前途……難道您想推翻政府麼?」

    吃驚於易塵的後一句話,想了半天後,她無奈的搖頭說:「我不知道……可是,您知道麼,您知道我看到了那些被屠殺的士兵後,是什麼感覺麼?是我害死了他們,是的,為了對國家負責,我要求他們去防守您告訴我的那段海岸線,可是,他們全部被屠殺了。上帝啊……」

    易塵理解的輕輕的拍拍的後心:「那麼,給我這些證據,是什麼意思?嗯?沒有任何價值……」

    低聲說:「裡面有場的所有士兵,那些還能說話的士兵的口供以及簽名,同時,還有戰場信息共享系統錄下的錄像,當然了,某些情節被刪除了,僅僅保留了一些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畫面……不要問我被刪除的是什麼鏡頭,那是您也無法理解的東西……為了您日後不用做噩夢,好不要知道……」

    易塵嘟起了嘴:「英國人大的毛病,就是自以為是,難道我會不瞭解那些東西麼?也許就是變幻了些龍鳳麒麟什麼的,就把你們給嚇傻了……哼。」

    他笑呵呵的問:「價值,夫人,價值哪裡?我和那些大人物也不能太過於密切的接觸,否則您的軍情局就會找我的麻煩了……上帝啊,親愛的寶貝兒,我可不想冒風險。」

    陰深的說:「把這些資料交給他們……等到半個月以後,就可以讓他們自由發揮了。」

    易塵搖搖頭:「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露出了一絲譏笑:「您明白的……那些無能的首腦,他們會封鎖任何相關的消息,就和他們這幾年來所作的一摸一樣。是的,他們會封鎖消息,然後,這些士兵就算人間蒸發了,他們的家人也會受到警告,為了他們的安全,嚴禁說出任何不利於政府的聲音……我翻閱過的絕密檔案內,有很多這樣的記載,您相信麼?」

    易塵點頭:「我當然相信,一個白癡居然能夠輿論不利自己的時候成功連任,當然需要採取某些手段的……啊,可是我的風險太大了,太大了,很可能我把這包東西交給某個大人物之後,我出大門的時候,十個狙擊手會讓我的身體變成垃圾袋。」

    深深的看著他:「那麼,用這次的行動,換取我的部門日後不再干涉您的事務,如何呢?易,值得的……真的值得的……」

    易塵搖頭:「不值得,夫人,不值得……您現干涉我的事務,可是您拿我沒辦法,相反的,和您的較量中,我得到了某些樂趣,是這樣的,所以,我並不認為您放縱我為非作歹、殺人擄掠的行為對我有任何大的價值。」

    凶狠的看著易塵:「那麼,我以後隨時可以找個罪名讓您每個月蘇格蘭場的拘留室呆上二十天,您認為這樣的生活會很有意義麼?」

    易塵不屑的翹起了二郎腿:「啊哈,那麼,我馬上就去巴黎定居,或者,羅馬、柏林、米蘭、慕尼黑、波爾圖,哪裡都可以,而且歐洲大陸市場加廣泛,是不是?夫人……」

    對於易塵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她只能說:「那麼,算是您幫我一個忙,如何?」

    易塵抽出了一支雪茄,的眼角馬上抖動了兩下,氣惱的看著他。易塵把雪茄手上玩了一個花樣,沒有點著,笑呵呵的說:「我也不需要您所謂的不干涉我的事情,您不干涉了,可是您大可以把情報告知其他的部門,我也不是傻瓜。我只需要您欠我一個人情,一個人情就夠了。」

    看著易塵,思忖了良久,這才慢慢的點頭。

    易塵大聲笑起來:「那麼,成交了。」

    鬆了一口氣,有點遲疑的說:「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否是對的……真的,我不知道。」

    易塵無所謂的說:「得了吧,夫人,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何必這樣自責呢?我就是奇怪,您的下屬這麼多,而且做這種出賣機密的事情是得心應手了,為什麼不讓他們做?你們軍情六處如果想要搞臭一屆政府,雖然不是很容易,但是也不難吧?偽造證據是您們的強項。」

    看著易塵,嚴肅的說:「這些照片是真實的,我親眼所見。」

    易塵嘀咕著:「我沒說這些是假的,反正以前很多都是假的,您必須承認。」

    苦笑:「是的,我承認。」

    易塵不依不饒的追問:「那麼,為什麼您不親自做呢?難道您害怕麼?」

    搖搖頭:「不,坦白的說,我只是想讓心裡稍微好受一點……我做出了必須這樣作的決定,可是我實無法親自下令這樣作。也許是求一個心安吧,就是這麼一回事情,反正,就這樣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告辭了。」

    易塵也沒送她,就讓這樣離開了。

    傑斯特吐出了一口大麻煙,昏乎乎的說:「老闆,沒有好處啊,一點好處都沒有。」

    易塵不停的翻閱著條案上的照片,怪異的說:「不,好處很多呢……這筆證據一旦打出去,就是驚天一擊啊,只要英國一亂,我們的日本朋友就可以趁機大肆的走私了,這樣,我們的錢就到手了……嘿嘿,真是太絕妙了……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徹底的忠誠的人啊,她也有自己的思考……這樣是危險的,是得,這樣很危險,她給我留下了一個攻陷她的可能性,一個會思考的人,就是有懈可擊的人。」

    傑斯特不感興趣,軟綿綿的攤開手腳,再點著了一根大麻。

    過了一陣子易塵還興致勃勃的翻閱這些照片的時候,菲爾推門進來了,恭聲說:「老闆,唐虎先生來訪。」

    易塵歡暢的笑起來,七手八腳的把照片收拾好,順手把文件袋塞進了傑斯特的懷裡,大聲說:「快快有請,快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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