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刀
這個白天一直都陪著武朵朵,下午的時候買了點東西,武朵朵居然還拿著去和董冉分享,也不知道小腦袋到底想著些什麼。
不過來到星城之後,董冉一貫的沉默寡言,還是讓陳珞稍有擔憂,只是此刻他的事情實是太多,也沒時間沒心思理會這些事情。
回到酒店房間之後,他先給袁洪打了個電話,讓袁洪加快辦事的力,這個時候,張長的用處也揮出來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一環套著一環的惡行,難道安同方還能招架的住?
當然,另外一方面陳珞也是明白,坐安玖那個位置上,一些東西可以對他造成負面影響,但是要真正的做到動搖他屁股下面那個位置,還是很難的。但是只要能夠給安玖帶來麻煩,弄的他焦頭爛額,這件事情就算是成功了。
只要武遠成功上位,手裡有了實權,強壓安玖一頭,那就沒問題了。
武朵朵這個晚上沒回家去睡了,酒店開的房間,臨睡前還跑到陳珞的房間裡看了好一會電視,直到弄的陳珞哈欠連天,困乏連連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陳珞哪裡會不知道小丫頭的心思,是故意捆綁著不讓他去找李婉然呢,不過陳珞本也沒去找李婉然的打算,要不是照顧到董冉和武朵朵的話,他今天上午就該回雲山市了,拖到明天下去,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好事情展順利,第二天下午終於回到了雲山市,這天就是十二月三十號了,元旦節即,去海的行程,也是要安排了。
陳珞跑去和韓淑芸見了一面,定了明天上午出的時間,然後有馬不停蹄的去和袁洪見面。
事情很多,但是都掌控的範圍內,這種忙碌的感覺陳珞很喜歡。
袁洪就安同方的情況說了說,張長的恐嚇之下,安同方現幾乎是變成驚弓之鳥,要不是有警察這邊一直看著,估計都要跑路。
陳珞笑道:「張長那邊做的還不錯啊,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袁洪道:「我們這是要一棍子將安同方打死了。」
「他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就早結束,別他身上浪費時間。」
袁洪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張長那邊,血性未失,你還是注意一點好。」
從這一起事情來看,張長出手的力和狠,都是極為令人心顫的,即便是袁洪一輩子都是和這些人打交道,也是覺得張長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沾上比較好。
陳珞笑了笑:「我有分寸。」
原本,就沒打算將張長熬成一隻兔子,而是要他保留狼的凶狠,這樣子,張長才能成為他手裡一把殺人的刀,是的,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兔子。
晚上,陳珞和張長街邊的小館子裡吃燒烤,喝啤酒,只有兩個人。
張長一口氣喝了一瓶啤酒,才看著陳珞道:「我當初真的是看錯你了。」
陳珞笑道:「很多人都這樣子。」
「所以他們終都付出了代價。」
陳珞道:「這要看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張長冷笑道:「我自知是一個壞人,惡人,但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這一點,陳珞從未自我標榜我。
張長沒想到陳珞身上還有這樣的流氓性行,微微一愣,道:「我現知道,你對我採取的一連串的手段的目的是什麼了,但是,你出的起價格嗎?」
「你開價。」陳珞道。
張長伸出兩根手指,道:「每個月必須這個數。」然後解釋道:「自從我栽了之後,下面的兄弟也就解散了,現這樣的情況,我不想連累他們,只能單干,但是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必須保障我自己的親人過的好。」
陳珞微笑著,伸出四根手指,「我覺得這個數比較好。」
張長道:「四千塊錢一個月?這麼多。」
陳珞笑著搖頭:「不,我一年給你四十萬。」
張長嘩的一聲站了起來,身後的凳子翻倒地上,他瞪大眼睛,看著陳珞,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你這不是要我替你做事,你這是要我的命。」
「四十萬,本來就是買你的命。」陳珞瞇著眼睛道。
張長始終還是沒辦法將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語和陳珞的年齡結合起來,他看著陳珞,怔怔走神了好一會,搬起凳子重坐下,狠狠的灌酒,狠狠的吃肉,這才道:「為什麼?四十萬,你可以做很多事情,要我的命,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陳珞道:「我認為你值這個價格。」
張長道:「值不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可能會沒命。」
陳珞笑了笑:「所以,這個就要看你的膽氣和手段了。」
張長還是忍不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保護我,保護我的家人,誓死保護……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強敵,我的家人遇到了危險,就算是死,你也必須死我的前面。」陳珞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道。
張長這個時候反而不那麼戰戰兢兢了,道:「就是這個?」
陳珞吁了口氣,感覺自己有點激動了,他緩緩道:「就是這個,不過這個,也是壞的打算。」
關於溫少那頭潛伏暗的凶殘之狼,目前階段,主動攻擊是不現實的,只能被動防禦,雖說現他身邊的保護盾不少,但是一旦溫少撕破了臉皮的話,官場上的力量就會受到牽制,那個時候,能保護他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需要一把尖刀,而張長,剛好合適。
陳珞有查過張長的資料,知道他的本性並不壞,只是被現實所逼,才會一步一步的走錯,但是不管他怎麼走,對家人,對朋友,他始終都是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做到底,撞破南牆也不回頭。
陳珞需要這樣的一個幫手,需要這樣的一匹凶狼,他並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人,只有不斷的壯大自己和強化周邊的力量,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陳珞說的直接,張長聽進去了,臉色略略變幻,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輕而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拿去。」
陳珞道:「謝謝。」
張長喝著酒,無比的苦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個晚上,陳珞和張長喝了很多酒,回到家都快十二點鐘了,醉醺醺的,曹冬梅居然還沒睡,看到他回來就拉著他去洗手間,將門關上讓他洗澡。
陳珞苦笑,知道自己家的時間是越來越短的,父母方面,並不是對此抱怨,而是心疼他,擔心他的安危,所以這些事情對別人來說是麻煩,但是對陳珞來說,卻是享受。
陳珞洗了澡出來,現客廳的空調很暖和,曹冬梅煮了一碗醒酒湯給他,然後就嘮叨起來。
兒子家的時間短,明天又要去海,連元旦節都不能家裡過,做父母的要說不抱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曹冬梅畢竟也算開明,對兒子的私生活和事業,只要不是太過分,就不會輕易干擾,畢竟說起來,兒子的年齡雖然不算大,但是這個家,都是兒子一個人支撐著。
自己家的情況,曹冬梅自己自然是清楚的,一開始開具店的時候,每一次去銀行存錢,每一次看到存折本上那個增長的數目,曹冬梅都會樂呵的晚上睡不著。
但是現呢,隨著存折本上的數字急劇往上增,那個數字,對她來說,已經沒多少吸引力了。賺錢,目前已經成了一件毫無懸念的事情,不能刺激到她的神經了。
雖然按照陳珞的說法,那五萬,是給她們的養老的錢,但是這些錢,真的不重要了,她主要關心的是兒子的身體,擔心兒子太過勞累,不能好好休息和吃飯。
而且這又是三天兩頭亂跑的,人影都看不到,兒行千里母擔憂,怎麼可能不擔心。
陳珞喝著醒酒湯,和母親說著好話,那邊,陳嘉華披了睡衣走出房間,對曹冬梅道:「話怎麼這麼多,還不去睡覺。」
曹冬梅道:「要睡自己睡,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啊。」
陳嘉華道:「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曹冬梅瞪眼:「你懂,我看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嘉華道:「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去睡覺了,很晚了,兒子明天還要坐火車呢。」
曹冬梅一邊喋喋不休,一邊卻是站了起來往臥室走,陳珞看著父母,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心裡溫暖。
前世的遺憾,今生如夢似幻一般的生活,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正一點一點的,改變身邊的人,將來所能改變的,還會有多。
但是對陳珞而言,再沒什麼事情,比一個完整而溫暖的家讓人來的有成就感了。家是港灣,也是他這一輩子所有努力的動力以及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