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師與生
陳珞覺得很有必要給小米上一堂洗腦課，不然她總是會覺得虧欠著他什麼，以後打交道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所以陳珞的臉一直板著，以一種小米以前從來沒聽過的嚴肅語氣道：「小米，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很多事情不需要我說太多也能明白，但是現看來，是我想錯了。」
話語之的威懾力實是太強了，嚇的小米一愣一愣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了。
陳珞看她這樣子又是有些於心不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是僱主的關係，所以說起來，我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這是對商人的定義，你知道的？」
小米迷迷糊糊的點頭，陳珞接著道：「所以說，我買這些書，其實並不是感情投資，而是看你自身的價值上，對你的商業投資，因為我相信，我能夠你身上收穫十倍倍甚至是千萬倍於這些書的價值。」
小米還是怕怕：「我這麼值錢。」
陳珞解釋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來說，就說你現管理的這兩傢俱店，你覺得怎麼樣？」
弱弱的，小米道：「很賺錢。」女人對賺錢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所以對日收入一兩千的一傢俱店，已經覺得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這其的純利潤，幾乎算的上是普通人家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陳珞笑著搖了搖頭：「不，這樣的店子，並不賺錢。」
「不賺錢？」小米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
陳珞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不賺錢，這樣的店子，只是產業鏈低端的一個利潤來源罷了，擴展來看，你就會現，其實這是一個死力氣活，一點技術性都沒有。」
小米雖然已經聽陳珞做過假設，這段時間還看了不少書的，但是理論應用到實際的能力還是不足，不解的道：「我不是很懂。」
陳珞就伸手拍了拍手裡的幾本書：「這就是給你買書的目的了。」
小米的臉又紅了，感覺自己實是太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陳珞的預期。
後面的話，陳珞也沒多說了，他知道小米是個聰明的女人，很多事情自然能自己去理解，雖然不可避免會磕磕碰碰的，但是人都是這麼成長起來的，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過了兩天，就是考學生填學校志願的時間了。
陳珞專門去了學校一趟，自己的志願上填上雲山市一。
其實這麼做已經沒有必要，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考成績公佈，考狀元曝光之後，陳珞家裡的電話幾乎成了狀元專線了，一天到晚電話響個不停，到晚上一二點鐘都還不能消停。
不止是雲山市，省城星城那邊也對陳珞提出過邀請，這其就有星城一，二，以及實力強悍的八，其的各種優惠條件讓人目瞪口呆，讓曹冬梅和陳嘉華心動不已，但是考慮到利弊，陳珞都拒絕了。
相比較起來，雲山市一這樣的地方性的名校，實是很不顯眼，好市一也提出高三年全免學雜費，並且獎勵一萬的現金，才讓曹冬梅和陳嘉華心裡稍稍舒服不少。
自然，這也都只是小小的插曲而已，陳珞知道，以後很多事情都無法避免，因為現成績才剛出來的緣故，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等到錄取通知書真的放的時候，他絕對會收通知書收到手軟。
畢竟，能夠招攬到考狀元，就是提高了學校的知名，稍稍加以宣傳，對於來年的招生什麼的都有著極大的好處，和那些好處相比較起來，所謂的學雜費全免，所謂的現金獎勵，都只是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了。
這其還有一部分電話是廣告商打來的，廣告無處不，關於健腦益智方面的東西那是絡繹不絕，條件只需要陳珞站攝像機前說一兩句話，然後就幾萬的廣告費到手。
曹冬梅倒是很心動，但是陳嘉華這次和陳珞站同一條線上了，覺得不能拿自己沒吃過的東西坑人，萬一吃出什麼毛病來，誰也付不起責任。
陳珞這時填好了通知書，稍稍鬆了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畫下一個句號了。
初三年，真正值得回味的只有半年，但是僅僅是半年，也需要陳珞用一生來回味了。
班主任江這段時間可謂是長足了臉面，這次考，班上七分以上的就有四個，算是破了星光學的記錄了，提升優秀教師指日可待。
「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江道。
對於優秀的學生，老師都會多多少少偏倚一些，這也算是感情投資了。
陳珞笑了笑道：「不用陪徐老師了？」
一提起徐老師，江就老臉一紅，想起那次天台上野合被現狀捉姦的事情來，乾笑道：「早就斷掉了。」
陳珞道：「老師真乃大丈夫也。」
江一時也聽不出這話是誇還是貶，笑的乾巴巴的，一張臉都跟苦瓜似的。他現總算是深刻理解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今後這輩子這個學生面前，只怕都沒辦法抬起頭來做人了。
陳珞也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不好，笑著拍了拍江的肩膀，離開教室，江跟他的後面，兩個人一起來到操場的一個角落。
坐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不少前來填志願的考生走來走去，有的意氣風，有的愁眉苦臉，有的則是一臉的漠然，千人千態，個人的感受自是不同。
師生二人一人一根煙點燃，愜意的抽著，偶爾有學生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就要瞪大幾分，江的刻板全校都是出了名的，對學生又是出了名的嚴厲，幾乎可以和教導主任劉元相媲美了，可是誰能想到，他居然和一個學生一起抽煙，還有滋有味的，這個世界都瘋狂了。
這一幕，絕對成為同屆大部分學生腦海裡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記憶。
江倒是沒什麼尷尬的，因為他從劉元那裡有聽說陳珞和老校長一起抽煙的事情，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學生雖然年紀還小，但是行事乖張，不走尋常路，不能用常理揣之，多多親近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帶來好處什麼的，也樂意陪著一起瘋狂一把。
「這個志願，不改變了？」江問道。
「不變了。」
江有些疑惑：「星城畢竟是大都市，那裡的條件可能會好一點，為什麼不考慮？」
陳珞笑道：「我喜歡這裡。」
「你父母也沒意見？」江問道。
「他們希望我慎重，好好考慮，其實這是開始的結果，也是後的結果。」
太過少年老成的學生，總是給江這個做老師的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聽著陳珞說這些話，江也不知道該怎麼插嘴，過了一會才道：「我的意思是，讀書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現讀完初，只是開了個頭，以後還有高，大學，甚至有條件的話，研究生博士什麼的也可以讀讀，所以，打好根基很重要。不是我故意說喪氣的話，雲山市一雖然雲山市名氣很大，但是全省範圍內，還真的排不上號，慎重考慮擇校的事情，真的很有必要。」
陳珞還是搖頭：「謝謝老師的好意。」
明顯是散漫的態，都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江氣結，鬱悶的抽了一口煙，陳珞又道：「老師總會有一些難以忘記的，一直牽掛內心深處的人。」
愣了一下，江道：「有的。」說完之後又覺得怪怪的，老師和學生之間談這些，太不像話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偏過頭來，陳珞問的很認真。
「時而甜蜜，時而痛苦，時而彷徨，時而無助……畢竟，既然是一直牽掛心裡的，那就意味著，永遠的失去了那個人或者永遠得不到那個人。」畢竟是教語的，江的說話水平還真是不錯。
陳珞笑笑：「那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會抓住嗎？還是，重蹈覆轍？」
這個問題，江不敢隨便回答，想了一會才道：「我想，我應該會努力抓住，然後再繼續朝自己的目標努力奮鬥。」
「如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那麼，好是不要讓自己後悔。」江認真的道。
「呵呵，我知道了，謝謝老師。」少年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會意的微笑，好似某個一直困擾著他的癥結終於想通了一般，江本來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沒開口，陳珞就站起身，一邊走一邊擺手道：「老師，我看你年紀真的不小了，真該找個媳婦了。」說著，大笑著跑開了。
江看著他的背影，大罵道：「臭小子，居然連老師也敢消遣。」一邊說著，一邊卻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江伸手摸了摸自己鬍子邋遢的臉，自嘲道：「真的老了嗎？很有魅力的大叔好不好，媳婦什麼的，都是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