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神阿爾菲洛倫茲。按照貝蒂的說法就是那個拯救了世界的偉大神明,和露西亞她們一樣,實際上修斯在此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神的名字。
由於偷竊了其他人的記憶,修斯很快從這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中找出了他們要追捕自己的原因:這個神明已經失落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神明失落,簡而言之就是死了。
一個死掉的神明的力量再次在一個人類身上出現,作為神教機關的聖堂教會自然要把自己這個異類抓回去研究研究。至於研究的對象,那就是時間之力,在他們行動的計劃中特別交代了要注意對方有沒有能夠干涉時間的力量。對此,修斯表示嗤之以鼻,如果自己真的有那種可以使時空倒流的力量的話,還至於被這群傢伙追的到處跑麼?停滯時間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想像的逆天力量,何況倒流。
轉念之間,修斯又回憶起了之前在奧加的校場上抓住神槍的那個時候。那時候確實感覺自己身體中的什麼東西頓了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他也不清楚。
可是如果,如果真的能控制時間之力的話,就是扭轉時空也要救活芙羅拉她們。修斯默默的握著自己的拳頭,腦海中閃過那曾經的倩影。
他此刻站在貝爾薩斯最大的布拉德布魯克教堂屋頂的某一個不起眼的陰影處。情緒有點抑鬱的他有點走神的望著天空,天上的雲很白,白得像是那年母親墓碑旁的花。只不過現在那個母親『活過來』了,陪自己去掃墓的那個人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袖子上還粘著血污的少年眼神中露出幽冷的殺意,攥緊袖子中的匕首:「即使再殘酷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教堂中到處都是穿著神侍裝的神侍們,高高的倒掛在教堂走廊屋頂上,修斯小心的觀察著這些頗為正直嚴肅神之代行者。實際上作為奧加的貴族修斯是知道著這樣一個少數人才知道的內幕的:聖堂教會算是這個大陸上的第三個國家。這個龐大的國家雖然沒有領地,卻有著約百億的信徒,還有這強悍的聖堂騎士和代行者。奧加皇室是極力抵制神權的,所以愛德華貴為奧加皇室卻沒有像克勞迪婭那樣的教名,或者說,不願意有承認受神的恩澤吧!即使是這樣子,還是有很多的貴族因為各種的原因投向了教會的懷抱,包括當年奧加的六大神眷家族。
這也就是修斯為什麼沒有按照以往的習慣直截了當的殺進去。這裡說是龍潭虎穴也毫不為過,在連復活這種事情都做得到的聖堂教會裡,憑他一個小小的魔劍士,進去也許還打不過對方一個看門的。
這時候,修斯發現了自己一直在等的目標:一個看起來身材跟他差不多的少年神侍從走廊走過去。
嗯,就是他了。棲身於陰影之中的修斯攀著房梁跟蹤著那個少年神侍。
跟著他一直來到了一件禮拜堂裡,少年神侍停下向那個站在十字架下背對著自己的人行了一禮。
「安德烈神侍。」那個少年神侍如此說道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修斯就感覺到針氈般的惡意,不過他沒有立刻逃走,因為直覺告訴他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背對著他和少年神侍的年輕人轉過身來,慢悠悠的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利爾神侍。只不過我請的人是您,還有其他人。真言·愚者庭院。」
隨著那個年輕神侍的話,整個禮拜堂在一陣扭曲中又變回原樣,似乎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修斯知道他已經把這裡困住了。還好他並不怕他設下什麼封鎖的術式,次元斬並不怕那種東西。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被對方察覺了,修斯很乾脆的從屋頂上落了下來。按理說這些事情他誰都沒有說過,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來的,即使為了這一肚子的疑惑,修斯也不打算繼續躲下去。
看到修斯忽然出現,被跟蹤的少年神侍露出驚慌的神色。修斯沒有興趣觀察他的表情,而是直接將目光落在了這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神侍身上。就平心而論這位神侍還算是個耐看的傢伙,稀有的金色頭髮卻沒有一點打卷,有種紳士的風度。只不過對方以一種讓修斯非常不舒服的,胸有成竹的笑容看著他,略高出修斯的個頭讓他生出仰視別人的厭惡感。
沒有等修斯開口,對方首先自報家門:「你好,修斯先生,我叫安德烈·奧頓,是一個神侍。」
對此,修斯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見到修斯這個反應,安德烈得意,或者說肆意的笑了,用一種飽含著成功和優越感的語氣這麼說道:「我想你大概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會跟蹤利爾神侍來這裡,因果之力很美妙,不是嗎?」
修斯其實並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過他依舊是沒有開口,繼續等他說下去。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見到了你的那一劍時就非常非常的開心。你知道嗎,你是我見到過的,除了我之外第二個可以直接使用時空系的人,而且你涉及的是我不太瞭解的時空修正形式。」以一種非常愉悅的聲音解說著,安德烈緩緩的合上自己手上的書,「我猜你那一劍應該是直接切斷了被攻擊者身體連接的因果,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景象,而我則是將那種結果直接掩蓋了,才將他們全部都復活。當然,別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能到這裡來,就是從那個小女孩那裡得到了你一定會來救她的果,然後將這個果挪到了我這裡,所以我才在這裡見到了你,你覺得我的術式相比你的是不是更完美呢?」
「千代在哪裡?」如此長的一段獨白就這麼被修斯無視掉了,他冷冰冰的看著安德烈,沒有一點想要和他商討學術的意思。
「哦不,放鬆點。」安德烈攤手,表示自己什麼武器都沒有帶,「我只難得遇見自己的同類,想和你聊一聊而已,聖堂的命令我很少遵守,因為神的力量是無系的,而我和你都是是時空系的,當我知道了你這件事情之後,就想方設法的加入了這個任務,你知道我要見你一面花了多少心思嗎?老弟,我沒有惡意的。」
可惜修斯一向對於這種花言巧語的免疫力很強:「千代在哪裡?」
「啊,好吧,好吧!不就是一個小女孩,難道現在的人都喜歡幼女嗎?」安德烈很無奈,他樣子看上去有點暴躁,「我本來期待你能察覺到她的存在的,真言·羔羊。」
隨著他順口一句話,虎千代就憑空出現在了修斯的面前,她看上去安然無恙,只是眼神中沒有一絲神光。「我封住了她的感知能力,她現在就是被千刀萬剮也感覺不到。不過,這是一個考題,試著用你的力量解開它給我看看。」
說實話,修斯根本就聽不懂這句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因為一開始他的話這麼多,情報自然越多越好,修斯就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可是對方這種奇怪的手法他確實是不知道的。上前伸手在千代的眼前揮了揮,小丫頭果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修斯又伸手摸了下她的頸部,脈搏還在。
這傢伙究竟什麼意思?修斯一邊想一邊瞄著那個叫做安德烈的神侍,對方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要怎麼做。
根本就不知道術式在什麼地方,即使使用次元斬自己也是解不開的,那麼就用最直接的辦法吧!想到這裡,修斯猛然發招,將匕首射向安德烈。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十步不到,安德烈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修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追上的匕首,並且將它頂在了安德烈的喉嚨上:「幫她解開。」
「什麼嘛,原來你什麼都不會啊!」被刀子頂著喉嚨的安德烈一點也不緊張。相反,他露出了非常失望的樣子,「難道那群膿包弄錯了?我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修斯沒有回話,只是將刀子往他的脖子上推了連一點,立刻,鮮血順著刀刃留下來。
即使這樣,安德烈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這把刀殺不死我的,因為我把它能夠殺死我的所有結果都掩蓋掉了。」
說實話修斯一點都沒有辦法理解這個瘋子的邏輯,但是現在要救千代必須靠他,「想死嗎?」
「哼。」安德烈帶著失望表情發出一聲冷哼,「愚人。」
砰!剛才還切進了安德烈脖子一點的刀刃突然崩斷了,修斯嚇了一跳,瞬間移開,可是安德烈依舊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他慢悠悠的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上面哪還有什麼傷口,剛才被劃破的血好像完全是修斯的錯覺,「愚人是沒有辦法理解我的力量的,既然弄錯了,那你就去死吧!」
這一刻,神侍的眼中不再有人的顏色,連冷酷都沒有的無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神靈的雕像:「真言·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