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辟辟啪啪的敲打著營帳,帕爾薩軍帳中特別安靜的氣氛也漸漸變得煩躁起來。
蘇希拉德爾納·聖·薩巴赫,這位年輕的龍騎將靜靜的坐在最上方的主帥椅上,一頁頁翻看著案上的傷亡報告。
「諸君,」少女清亮且略帶沉靜的聲音在最後一頁合上的同時響起,「這次是我的失誤,因為我盲目突襲的原因,不僅僅沒有殺掉庫隆,還照成了克裡斯卿的犧牲和拜厄卿的重傷,父親只賜予我你們四位,卻在第一戰中就損失了兩位。」
「殿下,這不是你的錯,」道爾將軍已經年近六十,但他看上去還保持著中年人旺盛的精力,顫抖著有些花白的鬍子,老將軍站起來,「克裡斯那個混蛋,居然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一個士兵殺掉了,真是千龍崖的恥辱!」
「不要這麼說,老將軍,」年紀大概二十多歲的龍騎將摩爾波多優雅的端起茶來,「克裡斯卿是戰死的,而且沒有事前發現庫隆在死囚營放置的那枚棋子也是我們偵查工作的失誤,況且殿下也證明了那個空間系魔劍士的戰力,在突襲之下,除了殿下之外,大概你我四人都難以倖免。克裡斯卿已經故,就不要再指責他的不是了。」
「摩爾,你還是那麼囉嗦!我也不是指責他,只是他不小心了,拜厄也是,居然想都不想就衝上去,真是白癡。」老將軍有些氣恨也有些頹喪。
「戰果兩位將軍都已經看過了,這次戰鬥雖然我們處於上風但是克裡斯卿和拜厄卿的一死一傷卻讓我們難以再次發動進攻,」年輕的殿下微微歎息,「都是我的錯。」
「殿下不要太自責了,以後的戰鬥還要殿下領導,請盡快平復心緒。」摩爾波多輕輕的說道。
「摩爾波多卿說的是,」殿下深吸了口氣,「既然這樣,我下令,所有將士暫時駐營休息,等待其他城的軍隊來之後再做計議。」
「是,殿下。」
團結的千龍崖軍團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卻沒有想到給了奧加人喘息的時間,如果千龍崖再次攻城的話,奧加必破,但向來是惜兵如命的千龍崖確是沒有膽量再一次承受這樣的損失了。
同樣感受著春天氣息的,還有身在奧爾森要塞中的修斯。
最近這傢伙過得很不錯,以至於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長胖了,只是,唯一沒有改觀的就是悶,沒人說話實在是太悶了。雖然他不喜歡說話,但是至少希望聽聽別人說話的聲音,可惜在這個要塞中不恐懼他的人,大概也就那幾個了。
修斯在這次突襲戰中是一戰成名了,真正的一戰成名了!奧加軍的習慣是張貼一幅士兵殺敵表,來激勵自己士兵向那些強大的同胞看齊,雖然其中有一些難以計量或者誇大的成分在裡面,但都適可而止,頭腦死板的士兵們也沒有去斟酌其中的真偽,上榜的人自是享受其給他帶來的軍功和榮耀,而沒有上榜的也希翼能夠得到那樣的榮譽。
在那群大騎士猶豫再三後,由庫蘭一錘定音,將修斯的名字也報了上去:殺敵共三千一百一十六人,龍騎士四百七十四名,騎士長三十三名,龍騎將一名。這個誇張到讓人目瞪口呆的戰績居然是一個死囚營士兵照成的?
不過士兵們也是有所察覺的:滿地的斷頭屍;被切得一塊塊的狗龍屍體;還有在他們撤退的時候,帕爾薩軍陣中響起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慘叫聲,都能讓人回憶起幾周前那個站在校場上驚異而又恐怖的血色身影。魔劍修斯,魔鬼一樣的劍士。大家平時都這麼傳說著。
大部分的強者都是不願意顯露出自己的強悍的,要麼低調,要麼化名。強大會讓其他人本能的產生一種隔閡感,就好像同為貓科動物,老虎和貓很難玩到一起去,強大會讓人感到孤獨,這並不是小說裡才有的設定,而是真正存在的,如果說你只是比同等級的人強一點,那麼他們會和你交友,挑戰你,甚至敬佩你,但是如果讓他們感覺你完全是一個怪物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將你排斥,畏懼你,甚至憎恨你。本來,這就是人類根性。
三周後,近衛營的士兵漸漸多起來了,有許多穿著深藍色軍裝的近衛營士兵在練劍的修斯面前走來走去,但是就是沒有人上來搭話或者指責,不論修斯站的地方有多麼的明顯或者多麼的不合適。
於是,又過了三個周,當帝國援軍黑鴉軍團終於到達的時候,帝國之矛的士兵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對於修斯來說,這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無聊的三周罷了。
大概由於帝國之矛的倒霉和廢材吧!即使擁有帝國鐵壁庫隆這樣的將軍都不能避免他們急劇上升的傷亡,於是在黑鴉軍團到達的同時,帝國之矛的主帥也被撤換了,可惜的是,這個帝國之恥,雖然有著豐厚的待遇,但是每一任主帥都遭到死亡或者撤職的命運也使得沒有人再去敢接庫隆的位置。
所以庫隆暫定為副軍團長,代理軍團長、帝國之矛主帥。
無聊的將這張完全和白紙一樣的諭令丟掉一邊,庫隆躺在自己的太師椅上面翻看著最近軍隊的整備情況,以及和黑鴉軍團的協防調和狀況相關的情報。
帝國有著四個附屬公國,除了薩普魯斯因為常年處於戰爭邊疆,加上有著大量平原牧場的原因,只有零散的幾個師團外,每個公國都有一個強大的軍團。基洛公國的黑鴉、聖保羅公國的聖騎、加爾布公國的龍鷹,加上帝國的帝龍軍團就是建立起帝國統治的強大戰爭機器。只是從名字都可以聽出來,這群傢伙都是缺乏攻擊性的廢材,和帕爾薩人的龍騎軍完全不能比。
嘛,也許說廢材有些過分了,但事實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讓奧加人被帕爾薩的猴子壓著打了幾十年。
黑鴉軍團這次帶來了五個師團,總共十萬的兵力,加上帝國之矛殘餘的一個半師團多一點的戰鬥力,也就是十五萬人左右。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下一步要怎麼走呢?
根據線報,那邊的帕爾薩人還在集結中,如果現在出擊可能會打帕爾薩人一個措手不及,只是,試問,誰敢去呢?
高大的奧加主帥帳中,黑鴉軍團副軍團長,這次黑鴉軍團援軍的主帥亞克洛夫瞇著眼睛,看著庫隆,兩人面對面坐著,不一發言。這兩位大佬都不說話,那麼底下人又怎麼敢動嘴呢?
「亞克洛夫將軍,如果你想出擊的話,就讓你的軍隊出擊,我的士兵還在養傷中,不可能去當做試探帕爾薩人的石子。」庫隆面色鐵青,對面這個傢伙在軍校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善謀的傢伙,只是他總是把他這方面的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這讓他非常的噁心。
「將戰力不足的隊伍拋出去做試探,這不是兵法的基本嗎?你那群殘兵敗將,即使正面戰鬥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反正傷亡過度皇帝陛下就會再次為帝國之矛增添軍力,可以祛除雜質,還能獲得更多的戰機,這不是兩全齊美嗎?」
「如果用你的人命來換兩全齊美的方法我也樂意!」庫隆咬牙切齒的瞪著亞克洛夫。
「那是陛下的軍隊,可不是你的軍隊哦,庫隆·羅爾羅斯副·軍團長!」兩人平級那就是說庫隆無法在軍級上壓制他,而他的軍隊又屬於多數部隊,按照帝國慣例,庫隆必須服從亞克洛夫。
「混蛋!我的士兵也是人命啊!」
「打仗如果沒有犧牲人命的覺悟,我想您還是不要做將軍了,帝國鐵壁閣下!」亞克洛夫犀利的言辭引起下方一陣騷動的竊笑聲,很明顯,他是在諷刺庫隆沒種。
「好吧,如果你在見到千龍崖龍騎將的槍尖時還能保持這個笑容的話,我庫隆就卸甲歸田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我們走!」光的一聲將椅子踹開,庫隆轉身走出軍帳,跟隨在其後的庫蘭瞪了亞克洛夫一眼,跟著出去了。
「哼哼,不過兩個羅爾羅斯家的末裔,微不足道的分家,居然敢在這裡跟我叫囂,傳令下去,讓帝國之矛全軍出動,衝擊帕爾薩軍。」
「那我們不在後支援嗎?」
「觀察戰鬥,伺機出動。」亞克洛夫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輝,不過並沒有被其他人察覺到其中的寒意。
「呦,好久不見了。」正在練劍的修斯發現突然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將視線移到聲音的來源,發現是那天那個抱頭躲在帥旗底下的將軍,不過修斯進入近衛營沒有多久就知道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國鐵壁庫隆將軍,雖然和想像中有不小的差距,不過,帝國鐵壁就是帝國鐵壁,那種大人物的深度不是自己能揣測的,何況修斯最不擅長的就是這些了。
「將軍閣下。」修斯連忙停下來行禮。
「不用那麼拘謹,雖然沒有軍銜,但你也算是我的軍團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庫隆似乎有點疲憊,拍了拍修斯的肩膀後,來到校場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來。
「我?數一數二?」對於庫隆的話,修斯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照庫蘭的話來說,你現在的戰鬥力大概相當於半個師團,你覺得我的軍團中有幾個師團?」看著一臉呆愣的修斯,庫隆莞爾一笑。、
「庫蘭上校,是那位女武神嗎?」修斯想起那天在戰場上渾身白光閃耀的女武神。
「嗯,她是我妹妹。」庫隆點點頭。
「那麼,您的全名就是庫隆·馮·羅爾羅斯了嗎?」才知道帝國鐵壁居然是羅爾羅斯家的人,一開始不認為這個家族的人怎麼樣的修斯也突然覺得神眷家族確實很厲害。
「沒有『馮』哦!教名是只有嫡系才有,我只是個分家而已。」庫隆懶洋洋的解釋道。
「這樣啊,那也很厲害了。」修斯歪著頭,似乎在理清其中的關係。
「沒有那麼厲害了,」庫隆笑了笑,「也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
「凡人啊!大家都是凡人。」對於這個解釋修斯不以為然。
「對,沒錯,大家都是凡人,呵呵」庫隆再次被他逗笑了,「凡人就是需要人幫忙的,所以我來請你幫個忙。」
「我?」修斯再一次陷入莫名之中,帝國將軍能找自己幫什麼忙?
「嗯,你,也只有你能做到。」忽然慘淡一笑,庫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非常的不雅。
「將軍的命令我一定完成。」修斯立刻行禮,表明自己的決心。
「說了不用那麼拘謹,算了,和你說也是白說,任務很簡單:保護庫蘭上校,一切情況依照她的人身安全為最優先,即使這違反了她本人的意志。」
「呃……」修斯被噎住了,要自己去保護女武神,這種事情可能嗎?「庫蘭上校需要人保護嗎?」
「需要的,再怎麼說她也是女孩子嘛!」想到自己的妹妹,庫隆會心的笑了,「雖然她遲遲找不到男朋友,天天跟著我屁股後面混來混去,沒事給我找點麻煩,還經常去找人打架,但是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妹妹啊,不過都快三十了還沒有找到男朋友這真是讓我不放心呢,如果在這次重組的時間內找到個不錯的男朋友的好了,我就省心多了,也省得愛路亞天天跟在後面吃飛醋,說我妹控妹控的……」
「呃……」看著突然陷入自我世界的庫隆,修斯不知道應該怎麼附和他。
「……呃,抱歉,我不注意,」碎碎念半天的庫隆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被他晾在一邊了,這才回過神來,「總之,庫隆的安全就拜託你了,我會把你編入她的直屬中去,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堅決完成任務!」修斯啪的一聲立正,一絲不苟的回應道。
「哦,對了,不要把這個任務告訴庫蘭上校,我可不想被她說是妹控。」庫隆眨眨眼,半開玩笑的說道。
「啊!是!我知道了!」事關將軍的名聲,修斯回答的特別認真。
「那麼就拜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拍拍修斯的肩膀,庫隆轉身離開。
「將軍慢走!」修斯再次立正行禮,整個人站得筆直。
「呵呵。」庫隆微笑著搖頭,渡步離開校場。
「你怎麼跑我這裡來了?」看到這個大木頭站在自己面前,庫蘭挑了挑眉毛,用她修長手指捏著這份調動命令書。
「是……上……上級命令。」不擅長說謊的修斯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庫蘭紅色的眸子盯著修斯的臉,漂亮的眼睛裡面寫滿了『你很可疑』這四個字,她的臉距離修斯只有十公分,這讓修斯背後滿是冷汗,心中拚命祈禱不要被發現了。「算了!反正多你一個也無所謂,」大概也是沒有信心能夠撬開著塊木頭的嘴巴,庫蘭果斷放棄了,揮了揮手上的紙,「以後你就是我的近衛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隨便行動,如果有人來找場子就報上我的名字,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別急,先等我來了再說,聽到沒有!」
「是!長官!」暗自慶幸矇混過去的修斯立刻回答道。
「嗯!」庫蘭滿意的點點頭,「今天我們要去找回巴斯汀的場子,你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十五分鐘後到這裡集合!」
「是……是!」修斯不明白到達要怎麼找場子,只是答不答應他都要去。
巴斯汀,全名巴斯汀·咫·納爾特。納爾特家族是奧加的六個神眷家族之一,受到火焰神的眷顧,可以達到最強之炎的境界,不過巴斯汀和庫蘭一樣,都只是每個軍團配備的最強戰力,也只是納爾特家族其中的一員,所以他現在擁有的也只是蒼之炎罷了,要達到最強的白熾之焰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只是對於神眷家族的人或者說覺醒了神眷之力的人就是這樣,能夠讓他們認同的就只有對方而已,其他的人很難跟跟這群人接觸,他們也很難認同普通人。
所以,當兩個擁有神眷之力的人碰到一起的話,難免要打上一架什麼的。
而神眷家族基本上是不會通婚的,一旦通婚,生下來的孩子要麼無法覺醒神眷之力,要麼覺醒就會在兩種神力的對抗下死亡,沒有第三種結果。
因此,庫蘭和巴斯汀的爭鋒相對應該可以理解為例行事項,基本上神眷家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碰上都會來上那麼一兩場。
大概是因為幫不上忙吧!庫蘭並沒有帶除了修斯之外的近衛去,而對面,也就是只有一個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年青男子。
「怎麼了,終於捨棄神眷之力的尊嚴去找幫手了?」灼紅色頭髮男子譏諷道。
「你不找是因為找不到幫手吧!木頭給他點顏色看看!」庫蘭毫無愧色的叫囂道。
「木、木、木、木頭?」修斯面對這個新稱號一片啞然。
「說的就是你!上啊!」
「哦,哦。」木頭就木頭吧!修斯自暴自棄的想著。往前邁了三步,少年恭敬的行了個禮,「修斯·道凡爾,請大人賜教。」
「呵?沒想到這個瘋女人的手下還有這麼規矩的人,」巴斯汀勾起嘴角,「可惜我不喜歡這種人呢!」
順著陡然下降的語調,蒼藍色的火焰如同一顆彗星般撞過來,不過這速度對於修斯來說並沒有什麼,微微一晃,修斯就直接偏移到了十幾步之外的地方。
「是縮地術?不過能被那個女人帶來不會就這點本事吧!」看到這個臭名遠揚,又百試百靈的魔法,巴斯汀不想陷入持久戰,直接挑釁道。
「就是,快給他看看你的本事!」庫蘭高興的揮著拳頭。
「我有和神眷之人戰鬥的經驗,如果大人執意的話,那麼我就獻醜了。」少年微微出了一口氣,右手握在自己的劍柄上,呼氣息呼出,再次的兩人突然感覺空間裡面什麼東西波動了一下。噗,巴斯汀的右肩被切開了一個口子,隨之飄出的還是那鮮紅的血液,雖然他已經根據戰鬥經驗做出了避讓。
「這是!」巴斯汀再也不敢托大,距離十步左右,居然都能發出自己無法躲閃的攻擊,這是什麼怪招!
火焰神覺醒!巴斯汀立刻就開始釋放魔力,對於任何神眷之人的解放,都要有一秒的經過,在戰鬥中,通過距離來延遲一秒這種事情還是辦得到的,就是人將肌肉放鬆再繃緊都要半秒的時間,但,巴斯汀或者說其他的神眷之人都沒想過這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一腳踢在巴斯汀的肚子上,這次不是劍,而是腳,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對於本體延長和縮短空間修斯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在巴斯汀的肚子上。
不可一世的巴斯汀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跌了個狗吃屎,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的庫蘭幾乎看到了巨大的貫穿力通過巴斯汀的肚子後在身後形成的環形氣波。
「失禮了。」修斯那一腳踹的非常結實,就算強如巴斯汀這樣的人也被踹的連慘叫都叫不出來,而將對方踹得蜷縮在地上的修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即便是對方還在地上翻滾。
「你……這…………混………………蛋!」咬著牙,巴斯汀也就說出這幾個字,普通人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基本上都會直接痛暈過去,巴斯汀還能咬著牙說話,已經說明他的身體素質很強了。
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庫蘭發現自己正在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知是下意識的情景帶入還是覺得那一下看起來就很痛。
「啊……贏了,居然就這麼贏了!」庫蘭驚呼道。
原來你根本沒有想過我會贏啊!修斯一陣無語。
「那麼,既然你輸了,把我的佩劍還給我!」庫蘭走上前蹲下身子,單手抓著巴斯汀的衣領把他提起來。
「……老……處……女,沒……門……」在巴斯汀說出這五個字之後……就沒有之後了,因為場面過於血腥,打碼省略一千字。
終於,庫蘭還是要回了自己的佩劍,對於修斯,她連半個謝字都沒說,就打發他去站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