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做事!看什麼看!」寬敞的軍營中傳來嚴厲的呵斥聲,一位看起來不過年紀十五六歲的少年忍不住再看了那黑色是身影一樣,低著頭離開了。
春的陽光懶洋洋的撒在地上,原本不是很乾淨也向來沒規矩的死囚營今天變得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路過這個大家來往都要路過的院子,甚至連腳步聲都刻意放慢,生怕驚擾了院子裡面的那位魔鬼之後而遭到殺身之禍。
這已經是修斯入駐死囚營的第二周了,只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人敢於和他說任何一句話,不是因為刻意排擠,而是單純的恐懼。或者說修斯自己心裡對這裡也有恐懼吧,所以才時刻帶著劍,也就是這個原因,當他例行在院子裡面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練習時,沒人敢接近他二十米之內。
被人孤立這種事情,不管是什麼原因,作為當事人,都是挺苦惱的。
修斯那天是真的氣瘋了,畢竟對於一個男孩來說,差點被強姦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一輩子最不堪回首的回憶了。不過同樣,他也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一段難忘的記憶,表面上弱不禁風的少年,實際上卻是最冷血的儈子手,不論是誰都可以毫不留情的舉起屠刀。
靜靜的握著劍的修斯想盡力的將在自己沉浸到那種平時只有劍的境界中,可是怎麼都不能如願。心亂了,太亂了,無法沉靜下來,空舞了幾下後,修斯放棄了,這種狀態的他不是平時的他。事後想想他自己也很後悔的,當時就算是將那個叫西索的人殺死,之後的那些殺戮就純屬於慘無人道的屠殺,修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那樣,想了想,還是歸結為極怒吧!修斯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的這麼習慣殺人這件事情,聽說一般人殺了人之後都是會有恐懼心理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之類的,但是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好像就是完全習慣了這種事情一樣。
「喂,這是我找到的好東西,你要麼?」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修斯將視線移到發言者的身上,來者是一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有著奧加人常有的紅髮和青瞳,雖然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但是大體上還算是陽光的樣子。他手裡正拿著一個蘋果,這種東西在軍營可不多見,除了乾糧之外,任何奢侈品都是軍官們的專利,更別說死囚營這種地方了。如果能弄到一個蘋果的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給我?」修斯有點不確定的看著他。
「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少年笑嘻嘻的看著他。
「呃,謝謝。」修斯伸手接過蘋果。
「我叫喬治,喬治·布萊克。」名叫喬治的少年爽朗的自我介紹道。
「我叫修斯,修斯·道凡爾。」木訥的修斯老老實實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聽說你一來就砍了兩個伍長,兩個大騎士還有一票子帝國士兵,你很厲害嗎?」喬治好奇的打量著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少年。
「還好吧!」面對這樣的問題,修斯不由得尷尬起來。
「呵呵!看那群平時橫行霸道的狗崽子看到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大概就知道你有多厲害了!」少年老練的打著哈哈,「聽說你也是貴族,所以我來打個招呼,雖然在這個地方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麼,盡力活下去,相互有個照應,呵呵,如果有什麼麻煩就來找我,我在這裡還是有點門路的。」
「呃,謝謝。」修斯不太習慣這種市儈的親熱方式,表情有些僵硬。
「哎呀,謝什麼,這種地方,能多個朋友就多個朋友!那麼先我走了!」說完,少年就留下了一個颯爽的背影。
「朋友。」黑髮的少年眨眨眼,沒有說什麼。
這就是修斯和喬治的第一次對話,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將會因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少年而被重寫。
春所帶來的是生命的是生命的氣息,萬物復甦、大地回春。
但是,對於奧爾森的將軍們來說,春天,就代表著戰爭的再一次開始。
奧加和帕爾薩的戰爭已經持續了近六十年了。
從每一年的開春到秋末,雙方都會不停的發生摩擦,且時不時會有正面的會戰,不過,決戰性質的戰爭一直沒有出現,雙方都在避開對方的犄角,想要給其軟肋致命一擊,但,很明顯,這種意圖不會這麼容易就得逞。說到犄角和軟肋,要從奧加和帕爾薩的軍事理念說起。
奧加最強的便是重裝。盛產各種礦石和龍獸的奧加擁有著豐富的資源,以至於奧加在軍事裝備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有著帕爾薩沒法比擬的優勢,同時,還有一支完全由貴族組成的薔薇騎士團,號稱史上最強騎士團。僅僅八百人的騎士團,卻擁有可以匹敵萬人的戰鬥力,這是帕爾薩如何都比不上的。但是過於優良的裝備卻照成了軍事理念上的過於保守,雖然奧加的帝龍軍團有信心擊敗任何敵人,但是這個幾乎無敵的軍團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一次敗北的,一旦敗北,大量的裝備流失會照成難以估量的損失,甚至直接威脅到帝國的統治。
而帕爾薩則是另一種方針,善於馴獸的帕爾薩人有著大量的龍獸騎士,雖然在正面戰力上無法和奧加的軍團硬碰硬,但是強大的機動力足矣彌補一切缺點。只要帝龍軍團敢離開帝都,帕爾薩的天空魔導團就敢千里奔襲帝都,直接將奧加皇帝斬首。以至於在即使正面戰力不敵的情況下,無所不在的騷擾和游擊戰術,也能將奧加壓制在要塞中不敢出來,這就是帕爾薩引以為傲的龍騎戰術,隨意的撩著奧加皇帝的龍鬚還讓他不敢發難。不過自然,在奧加人眼裡這狡猾的帕爾薩人就像是個煩人的猴子,於是帕爾薩猴子和帕爾薩的猴子戰術就成了另外一種別稱。
雖然佔有優勢,帕爾薩想要打下來奧加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這不僅僅是因為奧加的強大,也和帕爾薩的吏治有關係。雖然宣佈為帝制,但是把持大權的,卻是各個城邦的城主,也就是說,帕爾薩的實質上是一個城邦制的國家,所謂的帕爾薩皇帝不是過是個虛銜,只是代表了帕爾薩民族這個存在。在實權上,不論是千龍崖還是天空城,只要跺一跺腳,帕爾薩皇帝都要低下他高貴的頭顱。缺少軸心的帕爾薩很難把全部力量放在戰爭上面:千龍崖的龍騎士們是很喜歡攻城掠地,只是他們數量也決定了他們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天空城的魔導師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宅在自己的魔法塔裡面搞各種稀奇古怪的研究,自從五十年前他們將他們所在的城區漂浮起來之後,即使是天空城的市民也很少能見到這群平時瘋瘋癲癲的傢伙了。
只是,這樣的平衡遲早是要被打破的,不提那些那邊懶懶散散卻心懷野望的精靈們,一直被壓迫的矮人們也在等待這兩個人類大國決出勝負的時候。就像是兩百年前的三族聯盟一樣,現在的大陸迫切需要一個統一的力量來對抗虎視眈眈的魔族。龍槍要塞的年年告急和聖堂教會透露出修復趕不上消耗的消息,證明封魔結界已經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結界的另一邊,魔界之王奎德布加爾正在瘋狂的衝擊著結界,力量較弱的魔族也陸陸續續的出現在了龍槍要塞下。教會給出的時間是二十年,最多二十年,結界就將被打破,那時候如果還沒準備好,等待的就是無盡的災禍甚至滅亡。
於是,奧加這邊,十年前就在組織所謂的帝國之矛,也就是在可以依靠帝龍軍團守護帝都的同時,打造出一直可以橫掃帕爾薩的精英軍隊出來。但是至今為止,除了帝龍軍團的帝龍鎧之外,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龍騎將那鋒利的龍槍,以至於這支帝國之矛歷經數十次失敗和兩次重組之後,儼然已經成為了帝國之恥,雖然皇室還在不遺餘力的給它更換血液,只是這支已經士氣低迷的軍隊很明顯已經不可能成為帝國皇帝所期待的戰力了。
而這次才更換了組成的帝國之矛將士們就打算開春就在奧爾森要塞下先打出自己的第一場勝仗,以回復一下軍隊的士氣,一雪前恥,但,這種事情很明顯他的前人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也失敗了很多次了。
「蘇希拉德爾納殿下,先頭部隊已經到達奧爾森要塞外五十里處,如果再前進就會被奧加人發現。」一位四十來歲,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將軍向著一名大概只有十幾歲的少女低頭匯報。
「知道了,傳令下去,前軍待命,待本隊到達後,明日三時,突襲奧爾森。」
「是,殿下。」對於這樣莽撞的決定,將軍沒有表示任何異議。這只有兩點可能,要麼,是他過於縱容這名殿下,要麼,就是在他看來,奧爾森要塞已經是囊中之物。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暴風雨前的寂靜中,夾雜著有些煩躁的低吼聲。那是帕爾薩騎士坐下龍獸的聲音,也許他們也感覺到了戰鬥來臨前的肅殺。
「殿下,您的坐騎沒有來麼?」中年將軍好奇的發現這位尊貴的殿下並沒有將自己的愛騎帶來,而是只乘騎了一隻普通的狗龍。
「古龍對於其他的龍獸影響太大,不利於這次突襲,所以我沒有叫卡莉過來。」少女一身銀色的騎士鎧,聖青色的眸子平靜的望著遠方那高聳的建築。
「原來殿下的坐騎是古龍種,真不愧是我千龍崖的最年輕的龍騎將。」聽到古龍這兩個字,中年將軍趕忙調低了音調。
「嗯,時間到了,傳令下去,開始行動!」
「是,殿下!」
狗龍是帕爾薩人最常用的一種戰鬥坐騎,它們雖然個頭不大,但是使用兩隻強有力後腿奔跑的狗龍有著很快的地面移動速度和攀爬跳躍能力以及很強的攻擊性。除此之外,狗龍另一個優點就它是是雜食性的,什麼東西都吃,這也就讓帕爾薩人擅長的單軍長途奔襲成為了可能。要說狗龍唯一的缺點就是在冬季,這時候,狗龍需要冬眠的,所以在這時候狗龍是完全沒有戰鬥力。
數千騎的帕爾薩騎兵踏著半人深的蒿草迅速的前進著,月光隱隱約約的照耀著大地,不完全隱沒於雲層中,卻也朦朦朧朧。騎士們壓低了身影,飛快的接近那高大的城牆,上天保佑,不要在越過護城河之前被發現。
「殿下,我們還有三千米左右就到達護城河下了。」
「要求所有人放慢速度,小心不要踩到陷阱了!」
「是!」
原本一字縱隊的騎士們分散開來,驅使著狗龍小心的越過那或明或暗的阻擋物。當左右騎士到達護城河邊的時候,對面的要塞還是靜悄悄的。年輕的殿下一揮手,所有騎士開始渡河,這條寬有二三十米的護城河中,不知道多少帕爾薩人客死他鄉,但是今天,卻被無聲無息的越過了。
到達城牆邊緣後,真正的重頭戲來了,這隻狗龍部隊並不是普通的狗龍部隊,普通的狗龍是無法攀登高達八十餘米的奧爾森要塞的。黑色的狗龍有著比其他同類更長的前肢,原本狗龍的短小前肢只是用來抓住食物的,但是,在臥龍雪山發現的這種狗龍卻有著可以攀登九十度懸崖的本領,在花了一年的時間捕獲和馴化之後,這支突襲奧爾森要塞的部隊就成型了,而一上來便使用這張王牌,就是為了打奧加人一個措手不及。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狗龍鋒利的鉤爪發出的響聲終於驚動了還在打盹的守衛,正當他伸頭去找發出這奇怪聲音的聲源時,忽然,一支劍插進了他的喉嚨。掙扎的守衛想要大聲呼喚,但,很明顯,那支劍已經切斷了大腦對聲帶的支配,他還想無力地掙扎一下,結果,狗龍的血盆大口直接咬下了守衛的腦袋。
啪,年輕的殿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坐騎,「吐掉,不要吃奇怪的東西。」
狗龍無辜的眨了眨眼,還是將嘴裡的紅色圓溜溜的東西吐了出來。
行動比預想的要順利,在沒有驚動奧加人的情況下,騎士們迅速佔領了城頭,崗哨的守衛被一個不留的全部解決掉,根據內應的情報,換崗時間是十五分鐘一次,渡河和爬牆用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最多還有五分鐘,下一班就會出現下一班換崗,到時候無論如何都會被發現的。
「殿下,我們向本陣發射信號吧!」將軍建議到。
略微思量了一下,年輕的殿下望著要塞內的軍營,「克裡斯卿,這裡到對方帥旗那裡十分鐘夠嗎?」
「足夠了,殿下。」將軍明白接下來就是命令了,離開低下頭。
「我命你!等待奧加人察覺時向本陣發射信號。」
「那殿下呢?」
「我去砍下庫隆的腦袋。」
「但是,這太危險了。」
「我會呼喚我的坐騎過來,安心吧!」
「是,殿下!」
「第一、第二大隊,跟我來!」說完,黑色的疾影從牆頭躍下,接著,數百騎士紛紛跟隨他們的殿下殺向奧加人的大本營。
光!當一發極炎直接轟開內堡的大門時,奧加人終於意識到敵襲了,慌亂準備的軍隊完全不像樣子,很輕易的被龍騎隊衝散了。
金髮的少女揮舞著黃金色的劍,快速的砍殺阻擋在去路上的士兵,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將奧加的『帝國鐵壁』庫隆·馮·羅爾羅斯斬於馬下,如果不將此人殺死,即使奪下奧爾森要塞也算是虧本了。根據情報的指示,突襲隊飛快的突破了奧加人零星的抵抗,到達了元帥帳下。
只是,想要斬下庫隆的首級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身為智將的庫隆本身的戰力也許並不怎麼樣,但是羅爾羅斯家的人,在這近六十年的戰爭中死亡數是零,原本這個神眷家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能小看的,況且,還有羅爾羅斯家最有名的女武神。
彭!龐大的魔力直接撕開了軍帳,閃耀的白色刺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但是少女並沒有退卻,她沒有在意面前這個銀髮熾目的女子,而是尋找其他人。
「你們在找庫隆?」面對上百位精銳騎士,那名女子毫無懼色,反而笑了起來,「那隻狐狸因為察覺到你們過於頻繁的諜報活動所以已經走掉了哦!」
少女並沒有相信她的話,不過軍帳裡面除了她確實沒有其他人,但這並不是她放棄的理由,舉起黃金色的劍,飛躍而下,毫不客氣的向女子攻過去。
「呵呵,看到我主動打過來的帕爾薩猴子,你還是第一個!」女子的笑容更燦爛了,她手中的劍發出強烈的白光,強烈到根本看不見劍的樣子和形狀,白色的光劍毫不畏懼的解下了金色的劍,「居然沒有被切開,你的劍也不是普通的劍嘛,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廢話太多了。」少女反手一劃,劍劃出一個奇異的規矩切到了女子持劍的右手,只是,剛剛且過,一陣白光立刻就填上了那傷口,連一絲血都沒有濺出來。這就是女武神變身,光元素無時無刻不在修復強化著女武神的身體,恐怖的回復力,甚至連體力和魔力都一併恢復,簡直就是無敵的人形戰車。
「沒用的!」女子揮舞著光劍,毫不在意的向少女斬去,只是少女並沒有躲閃或者格擋,而是跳出了光劍的攻擊範圍。
「你已經到達傳奇了,為什麼不釋放領域直接殺掉我,」少女使用的並不是疑問句,「因為這裡有你一旦張開領域就會誤殺的人。」光!少女左手一揮,指尖劃出一道風刃,砍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好吧!騎士小姐,漂亮的應對!」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從櫃子裡爬出來,「看來帕爾薩也出了了不得的人了。」
「我拖住女武神,殺了庫隆!」少女大喝一聲,衝向那強大的敵人。
「你真的以為你能拖住我!」女子怒了,白色的光劍瞬間伸長,連同少女和她的騎士,一同納入斬擊範圍。
「神意!」少女毫不示弱,黃金色的劍閃耀著無畏的光芒,直接撞上光劍,瞬間,狂暴的魔力碰撞形成龐大的風壓,不僅僅是那個中年男子,就連少女身後的騎士都被吹飛出去。
「半神武裝?」是了,女武神變身本身就是半神狀態,能夠和女武神對抗的劍,至少也是半神武裝。
「你說呢!」接下了女武神斬擊的少女得勢不饒人,黃金劍劃著流暢的線條,飛出一道金色的斬擊。
見到這黃金色的魔力,女武神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色,「神靈屬性!」
紅色代表火,藍色代表水,青色代表風,黃色代表土,白色代表光,黑色代表暗,這是大陸上盡人皆知的事情,但是,矢量屬性是無色,魔屬性是紫色,神靈屬性是金黃色,自然屬性是綠色這種事情卻是只有部分人才知道的。可以直接將人類的魔力轉化成神力的武器,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半神武裝了,「是禁武嗎!混蛋!」
禁武,字面上的意思,被視為禁忌的武裝,實際上禁武只是半神武裝的一個分類,只是,禁武帶有過分強大,或者說過分極端的屬性,才導致了被視為禁武。最有名的就是弒神槍-朗基努斯,據說甚至是一個普通士兵,拿著這把槍都能將神靈殺死,以至於被教會永久封印。事實上只要觸摸到神靈這一敏感詞的武器基本上都被視為禁武,但很明顯,這種規定擋不住人們對力量的追求。
在屬性上,神靈屬性代表的是裁決和同化,也就是說,光元素碰到神力,會被直接同化掉,從而使得女武神的回復力毫無用處,甚至像劇毒一樣侵蝕進去。
當然,女武神自然也不是白叫的,躲開了神力的斬擊後,她毫不示弱的將魔力完全解放,反正庫隆那個傢伙已經不知道被吹到什麼地方去了,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她才不想因為那個傢伙束手束腳的反倒被幹掉。完全解放的女武神長髮無風自動,飄散起來,白色的光點星星點點的散落在髮絲上,少女明白,那是魔力實質化的表現,雖然神靈屬性對於光屬性有著克制作用,但是很明顯,這有一個質和量的問題。一滴染料,也許可以瞬間染紅一杯水,但是卻不能直接染紅一塊冰,況且,魔力實質化很明顯沒有水結冰這麼簡單。
黃金色的魔力毫無保留的放出,很明顯,這次是完全旗鼓相當的對手,沒有任何留手的餘裕。
就在這邊打的天昏地暗的時候,奧爾森要塞門口吊橋的巨大鎖鏈也被斬斷了,無數的龍騎兵湧入城中,開始了無差別的屠殺,因為這個要塞中,除了戰友,只有敵人。
而死囚營這邊早就亂成一團,因為距離城門最近的關係,才闖進城中,騎著狗龍的騎士像割草一樣大片大片收割著死囚營士兵的生命,而後方的正規部隊正快速的集結著,原本,死囚營就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這也算是他們死的值了。
可惜,死囚營的人並不這麼想。
「快跑!敵人衝進要塞了!」喬治一腳踹開修斯的房門,因為太過於恐怖的關係,修斯是一個人住一間營房的。
「敵人?帕爾薩人嗎?」作為一個貴族,對於帕爾薩人是有著本能上的反感的。
「是的,快跑,那邊正規軍也擋不住,這個要塞估計要丟了!」
「不行,奧爾森要塞絕對不能丟。」說著,修斯抓起劍就要衝出去。
「你瘋了,你再厲害,對方可是軍隊啊!你能殺一個,你能殺一千個嗎!」喬治一把抓住他的手。
「能殺一個是一個。」修斯淡淡的回答。
「可是你的手在抖啊!」
「……」修斯沒有敢說,他顫抖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長長的吸了口氣,壓下自己莫名亢奮的情緒,修斯點點頭,「那我們快跑吧!」
只是很明顯,想要跑掉是不容易的。剛剛出了營房沒多遠,正面就有三匹騎著狗龍的騎士打著火把飛馳過來,「這邊!」喬治轉身往左邊跑去,修斯愣了一下,還是放下了將面前士兵大卸八塊的念頭,向喬治逃跑的方向追過去。
「狗龍的嗅覺很靈敏,我們快跑,希望他們半途去追其他人。」喬治看起來很清瘦,但體力卻不差,跑起來健步如飛。
「如果追來我就殺了他們。」修斯補上這句,實際上他現在有種渴望,就是回過頭去把追兵全部殺掉。
「這幾個我們應該能解決掉。」喬治並沒聽出修斯話語中透露出的殺意,頭也不回的應和。
也許是死囚營的人死的沒有幾個了,原本只有兩三騎的追兵變得越來越多,即使熟悉要塞內複雜地形的喬治躲避起來也變得相當麻煩。
「這裡還有,殺了他們!」
「切,這邊!」喬治繞過一個拐彎,率先往下一個巷口跑去。
「等一下……」就在修斯剛剛追上去的時候,他看到喬治被一個騎著龍的騎士用槍指著,而那頭龍,修斯很熟悉,迅光龍,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掉的龍。
「剛才就注意了,這兩隻老鼠特別能跑,不過就是能跑也到時候了。」那個騎士掛著諷刺的笑容,這麼說道「死吧!」龍槍直接刺出,眼看喬治就要被戳一個對通。修斯想要拔劍,卻感覺似乎要來不及了。
快,給我再快點!迫切希望救下喬治的修斯就差沒有嘶吼了,也許是真的太迫切希望了吧!剎那間,修斯感覺時間好像停止了,然後,他一步就跨到了喬治身邊,伸手把他拉了回來。
騎士一槍刺空了,茫然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有剛才發生了移動的喬治忽然開始嘔吐起來。
修斯驚愕的看著喬治,呃,剛才,我跨越空間了嗎?雖然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但是答案是明顯的,修斯並沒有移動,卻將喬治拉回來了。雖然還不是自己跨越了空間,但是自己的一部分卻直接穿越了空間,將某些東西拿了過來。
「呃?你做了什麼?」那個騎士這麼問道。
「噗,」長劍瞬間將迅光龍身上那個身影切成兩段,答案什麼的對於他已經不重要了,喬治看到修斯突然對自己笑了,「這種東西,殺掉就好了嗎!」接著,修斯在原地直接消失了。
喬治全身一陣顫抖,那是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