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戰爭,這都夠得上是一邊倒的屠殺了!而且隨著戰爭的繼續,明軍掌控戰場的能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得心應手,殺起韃子來那叫一個不客氣!
一騎更少一騎,就如同飛蛾撲火般,幾千韃子慢慢地消逝殆盡,那幾百步的窄窄官道上堆滿了韃子的屍體,層層疊疊的,血肉腦漿混為泥濘,看著觸目驚心!
這些韃子也真夠悍勇不畏死的,為了掩護黃台吉逃生,完全不顧惜自己的性命,明知衝上去是死路一條,可還是嘶吼著往前衝,滿臉的怒睜之色。
「韃子還真夠狠的,沖的比咱們打的還興奮!」
大頭有些心悸地搖了搖腦袋,心想要是自己手中沒有這燧發槍了,估計就憑自己手中的這幾千人很難收拾這些如著了魔障一般的韃子。
其實道理很簡單,人一旦被逼入了絕境的話,不是選擇放棄掙扎繳械投降就是選擇徹底的爆發。而往往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的能量是最為刺激與猛烈的,反正是破罐子破摔,遲早都是死路一條,這樣還不如拚死一搏,就算是失敗了,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明軍就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激起了韃子這麼強烈的反抗,甚至於代善死了都是不管不顧,一門心思地就朝著明軍衝去。好在明軍勝在早有準備以及有犀利的火器上面,要不然這勝負還真很難說呢!
明軍的屠殺仍舊在進行著,隨著明軍的不斷靠近,韃子已是不能衝上來了,而且幾乎只剩下了圍在代善屍體旁的那一群親兵護衛了。
幾個韃子親兵眼看著自己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很快的就要輪到他們了,只是他們早就抱定了必死之心,遂倒沒有多麼的恐懼。他們輕輕地替代善擦拭去腦袋上的血漬,整理好衣裳,然後把代善的屍體靠放在一旁,相視一看,繼而同時抽出刀來向前面的明軍疾衝而去
清理完代善的阻兵之後,黃台吉早就率領著餘眾逃離了此地,明軍雙條腿的跑不過黃台吉的騎兵,遂也就無奈地任由黃台吉北去了。
回過頭來,大頭率領著數千明軍又往薊州城直奔而去,在即將要到薊州城下的時候,堪堪遇上了薊州總兵劉大成正率領著數千原薊州守軍囤聚於此,大頭遂上前去招呼道:「劉總兵來的正是時候,現如今韃子據占堅城,末將於薊州城的城防不甚熟悉,還請大人詳說一番,下官好尋機把薊州城給奪回來。」
劉大成見大頭後面的新軍旌甲鮮明,氣勢不凡,隱隱間還有一股殺伐之氣,心中遂存了幾分敬意,回道:「陳小將軍英雄年少,真是我大明之福啊!呵呵,看來老夫是老了咯,以後啊,這大明可是要靠你們這些娃娃來支撐了。」
大頭沒想到這劉大成不關心薊州城,反倒跟自己客套起來了,但劉大成年長官高,大頭只得笑笑回道:「大人說笑了,大人守護薊州多年,保京城泰安,就算是現在也仍舊是鐵骨錚錚一副,若是上陣殺敵去,末將看無人是您的敵手!」
在軍中任職久了,難免要上下打點關係,大頭現在也學會了一身的官場客套話,所以這幾句話下來,說得劉大成是雄姿英發,彷彿是年輕了十數歲,渾身充滿了勁,那股子興奮樣看起來就想要上陣開葷祭刀了。
劉大成抖抖雙肩,得意地揚了揚眉頭道:「陳小將軍真是老夫的知己良友啊,說到老夫的心坎裡面去了。你不知道,以前好多人都說老夫老了,不能上陣殺敵了,哼,那是他們不瞭解老夫,若要是真的上到戰場上去,不是老夫在這裡吹,沒幾個人是老夫的對手!」
這人老了就是愛聽奉承的話,好回憶起當年的英雄氣概,見劉大成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大頭無奈地暗自笑了笑,客套歸客套,但這軍情也是不能耽擱的,遂正色道:「大人英雄不減當年,是吾等的學習的好榜樣呢!只是這韃子前軍仍舊是盤踞在薊州城內,我們還是先去奪了回來的好,免得誤了軍機!」
劉大成這才從往事的英雄追思當中回過神來,有些訕訕地笑了笑,剛想回話,馬上又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差點給忘記了,遂拍了一下腦袋,從袖兜當中拿出一件信紙,收起了臉上的得意之色,沉聲道:「皇上有令,命吾等不得強行攻城,一切但憑聖意乾坤裁斷!」
大頭的目光瞧向了劉大成手中的信紙,不解道:「不得強行攻城?那怎麼辦,如果韃子據守堅城不退,難道我們也要這麼跟他們耗下去嗎?」
劉大成搖搖頭道:「陳小將軍不要急,老夫想皇上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做臣子的只需執行好皇上的裁斷即可。而且皇上也不是沒措施,喏,皇上要我們把這封信給射到城裡去,說那韃子看了之後自會棄城而去,將薊州城還給我們。」
大頭聽得愕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道:「看了這封信就會把薊州還給我們,信中寫的是什麼啊,能成嗎?」
說著,這傢伙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拿那信紙,有些劉大成見狀忙收手回身,有些不快道:「陳小將軍不得無禮,皇上天命難測,這信中的內容豈是你我所能竊看的?吾等但管聽命吩咐就是了,其他的,不在你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大頭趕緊縮回手來,低下頭去一臉尷尬地回道:「大人教訓的是,末將心急孟浪了,差點冒犯了皇上聖裁!」
劉大成見大頭態度誠懇,遂又展顏笑道:「陳小將軍年輕氣盛,迫切地想要建功立業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是皇上天命如此,還是忍忍的好。況且如今皇上聖明如斯,就此次擊潰建奴主力來看,用雄才大略來說也不為過。老夫看啊,這以後多的是建功的機會,小將軍忠勇雙全,是不會被埋沒的。」
大頭此刻哪還敢再亂來,只是不住地點頭,回應著劉大成的訓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