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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血戰山陵鎮 第190章 靈丹歸屬(五) 文 / 牧牛

    第190章靈丹歸屬(五)

    「妹夫!」燕北飛輕聲叫了他,待到徐元興扭過頭去,這位燕家的先天武者頓時聚氣成線,傳音道,「雖然已經清楚了『龍象般若掌』的陰勁,但正如嚴老匹夫所說,除非能將他逼到你如今的位置,否則,只怕還是勝不了他。你可有什麼打算麼?」

    徐元興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燕北飛不明所以,但見眾人都看向了自己,也不好明著再問,只好把話都嚥回到了肚子裡。

    徐元興雖然一直在侃侃而談,間或又諷刺嚴放幾句,但他的注意力,仍是有一半停留在自己的身體上。

    強行催谷「三倍氣血流速」的代價的確不小,但他這具被「丹術」心法日日錘煉的身體,卻仍是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

    此時,他的力量已經恢復了七成,只要不強行催谷,身體完全能夠負擔「兩倍氣血流速」所帶來的副作用。

    而嚴放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徐元興正在拖延時間。

    「剛剛那種怪力,應該是瞬間的爆發力,不可能持久,而且就算他的身體鍛煉得無比強韌,也不可能多次承受這種負擔。」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再不遲疑,當下跨出一步,冷冷地喝道:「小子,休息夠了嗎?若是夠了,我們繼續!」

    「我隨時都可以繼續。」徐元興好整以暇地一笑,用手掰了掰脖子,隨意地說道,「我只是擔心你年紀大了,體力上吃不消而已,既然你沒問題,那就繼續吧!」

    說完,他上前兩步,站定,兩腿微微分開,雙手負在背後,對如臨大敵的嚴放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若後退一步,便算我輸!免得今天的比鬥傳出去,讓別人以為我這人不尊老愛幼,欺負一個老人。」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而且,還是無比狂傲的挑釁!

    殿內再次響起一片嘈雜聲。

    退一步,便算輸?好大的口氣!

    嚴放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偏偏又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怕徐元興就在等他那句話。

    「等你輸了,我看你是不是還能狂的起來!」嚴放此刻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於徐元興剛剛的怪力,他的確是忌憚非常,但他又怕這是徐元興拖延時間的計謀,雖然心中忐忑,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強上了,「一時的勝敗不算勝敗,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因為懼怕徐元興那可怕的爆發力,嚴放的這次搶攻,變得有些畏首畏尾,深怕一不小心,就讓這小子找到了可趁之機,將自己轟出大殿去。

    然而,這一次,徐元興似乎當真是鐵了心,面對嚴放的搶攻,竟然熟視無睹,不閃不避,直到那蘊含暗勁的掌力眼看就要拍在他胸口上的時候,他負在背後的雙手,才突然一動。

    不動則已,動如脫兔。

    徐元興的雙手瞬間就絞在嚴放右手的手腕處,嚴放心頭一驚,生怕徐元興趁機調轉方位,當下就想撤出手來。

    然而,他的右手才一縮,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徐元興的雙手,此刻就如同是一汪泥潭一樣,充斥著一股無形的拉力和吸力,自己的右手,就如同陷進泥潭的人一樣,雖有無窮力氣,卻偏偏使不上來,更擺脫不了這個泥潭的束縛。

    嚴放頓時驚得額頭直冒冷汗,他死命地想抽回自己的右手,甚至放棄了左手原來暗藏的後招,但他的右手,就如同是墜入泥潭的失足者一樣,怎麼都無法抽身而退。

    兩側席位上坐著的眾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意料之外的一幕。

    從兩人這一次的交鋒開始,徐元興整個人的戰鬥風格就像是完全變了一樣,變得陰柔綿長,與之前的至剛至猛正好是兩個南轅北轍的極端。

    他們眼睜睜看著嚴放竭盡所能地想要擺脫徐元興的貼身,但此時的徐元興,就比狗皮膏藥還要難扯,任憑嚴放如何出招,都無法擺脫緊貼在他衣衫附近的徐元興。

    而他的右手,由始至終,都在徐元興的雙手糾纏之下,根本沒有發力的可能。他的左手雖然起初還能給徐元興造成點困擾,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連他的左手也陷了進來。

    此刻,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只要拿一柄鋒利的兵刃,完全可以在嚴放的目光注視中,一下捅死這位先天八重修為的太宰!

    這是什麼武技?

    這些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司馬無為。

    顯然,他們都把這令人匪夷所思的新武技,當成是司馬無為傳授給徐元興的本事。

    「這就是無塵提過的『太極』?!」司馬無為絲毫不理會這些人熱切的目光,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樽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這才脖子一揚,將酒水一口嚥下,「可惜,可惜啊!我現在相信,他那位師父,應該是道門中的一位天才人物,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來得及改變這小子的體質,就一命嗚呼了……」

    「什麼『太極』?什麼師父?」胡不為對徐元興一點也不瞭解,頓時疑惑地看向了司馬無為。

    司馬無為伸手點了點徐元興,說道:「他現在用的武技,就叫『太極』,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以柔克剛到了極點』的武技。至於師父,就是這小子的授業恩師,我問過他,不過他說他師父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那他師父的道號呢?」胡不為問道。

    「不知道,這小子說他師父從來沒說自己姓甚名誰,道號是什麼,他一直管這人叫『老爺子』。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們道門還沒衰敗之前,別的不多,就是天才和怪胎特別多,就算現在衰敗了,怪胎也不少。」

    胡不為鄙視道:「你這老東西是在暗示你自己嗎?」

    司馬無為聳聳肩說:「我可沒這個意思,快看,勝負已分!這小子,果然了得,沒有讓老道我失望啊!」

    胡不為循聲看去,只見司馬無為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徐元興的臉色突然間就像喝醉酒一樣,一下子就漲紅了,然後糾纏著嚴放的手毫無先兆的猛然發力,扣住了他手腕上的脈門。

    嚴放頓時大驚失色,本能地就想爆發真元,可是,丹田處才稍稍一動,頓時感到真元像是凝滯了一般,竟然根本不聽他使喚。

    「武技比鬥,禁止動用內息,看來你們明月樓的人,老是喜歡犯規啊。」司馬無為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樽,喝了口酒道,「有我老道在,這規則是這麼容易被破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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