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麼啦,怎麼一身水啊?」一個身穿紅色棉襖的少女從廣場另一邊急急趕了過來。
一張俏生生的臉出現在林西眼中。
安麗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寫滿了焦急,顧不上看四周的情況,只是關切地詢問著自己哥哥怎樣了。
「沒事,我很好。」哈里斯牙關緊咬,任憑牙齒在裡面格格地打架。
林西徑直朝前走去。不是他想故意去和安麗娜套近乎,而是要回去必須經過他們兄妹的身邊。而且,因為主人打了勝仗而心情大好的馬努「汪汪」的幾次叫聲也引起了安麗娜的注意。
「是你啊?」安麗娜莫名其妙地羞紅了臉,眼睛盯著馬努根本不敢和林西的眼睛對視。
和人打交道不熟的林西訕訕回了一句:「嗯,是我。」就再沒有了下文。
「我哥哥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安麗娜原本想問是不是眼前這個同齡人弄得自己哥哥一身狼狽,但轉念一想,趕緊打住了自己的話。
白衣少年的實力如何,她心中很清楚。前幾個月前還被自己哥哥一陣猛揍的他,斷然不會是讓自己哥哥如此狼狽的人。
「哦,我看到了。你哥哥剛剛掉那邊噴泉池中了。」林西手一指,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是是,我剛才閒著沒事,想讓那破噴泉再噴水,沒想到腳一滑,就掉了進去。」面對林西並不高明的謊言,哈里斯硬著頭皮將謊圓好。
安麗娜狐疑地看著兩個彼此有仇恨的人,心道:「這是怎麼了,難道哥哥居然和他和好了嗎?」不過在看到自己哥哥只是濕了衣服並沒受傷,而他也顯得很平靜,於是就不再心存疑問。
「我走了。」很快,林西就打著招呼朝安麗娜說道。
「再見。」安麗娜朱唇輕啟,露出幾顆皓白牙齒,含蓄而優雅地告別。
林西不再看安麗娜,帶著馬努提著一大袋狗糧直直朝前走去。
「這下完了,我這個傻妹妹怕是真被這尊凶神給迷住了,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看著安麗娜側過頭凝視遠去的林西,哈里斯絕望地想到。
「什麼?居然還有人敢打我兒子?哈里斯,跟父親說,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是不是以多欺少了?」一個紫面滿臉絡腮鬍子的光頭中年男人怒不可遏地說道,因為氣憤,光滑的頭皮都因為氣血上湧而變成了紅色。
「不是,父親。他就一個人,年紀比我還要小一些。」哈里斯沒敢坐著,兩隻手交叉低垂著,眼神閃爍。也難怪,自己帶了一幫人出去,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結實修理了一頓,而且這小子前不久根本就不會鬥氣!
「他知道我們埃托家族的名號嗎?居然在大街上就敢動手?」胖光頭正是埃托家族第一代族長,雖然家族歷史很短,但在諾其大街附近還是有些名號的。
「知道。」哈里斯沒敢把更詳細的情況告訴自己的父親,若是被火爆脾氣的父親知道,自己又免不了一頓嚴厲呵斥。
「他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他家住哪兒?」埃托半瞇著眼問道。
哈里斯當著埃托的面搖搖頭。
「混賬!」埃托大手一拍,「砰」的一聲巨響,紅木茶桌差點散架,饒是這樣,擺在桌上的一杯茶水也被這一震,濺起了半米高。
哈里斯脖子不禁往胸膛中縮了縮,頭埋得更低了。而立於門口的凱文幾人更是噤若寒蟬。
見自己似乎嚇著了兒子,埃托語氣轉平緩,道:「剛才不是衝你發火,不過哈里斯,下次和別人起衝突時,眼睛放亮一些,耳朵放尖一點,心中也要多個心眼,敗了是一回事,但總不能被人打了還摸不著頭腦吧?」
哈里斯連忙做出了一副受教的模樣。
「奶奶的,還真有不長眼的小子騎在我埃托家族頭上了,簡直無法無天!哈里斯,以後再碰上這小子,記住派人通知我,我倒要看看是哪戶人家的好兒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非讓他付出畢生難忘的代價!」埃托惡狠狠說道,眼神中充斥著一股戾氣。
「父親,你和哥哥在爭論什麼啊,動靜這麼大?」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埃托急忙收斂起凶樣,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溫柔地說道:「是安麗娜啊,沒事,我跟你哥哥閒聊而已。」
還是那套火紅色棉襖的安麗娜似一隻快樂的小鳥蹦蹦跳跳進了房間,放下那個裝有一隻綠色虎皮鸚鵡的鳥籠後,撒嬌般抱住了自己的父親。
「真的沒事?」安麗娜大眼睛直直盯著埃托。
終究是不願在自己疼愛的女兒面前說謊,埃托實話實說道:「剛才是為了一個不長眼的小子生氣。」
「誰啊?」安麗娜狐疑地望了望自己的哥哥。已經把自己哥哥落水和白衣少年聯繫在了一起。一想到那白衣少年,安麗娜俊臉上不禁一陣火熱。
哈里斯心中道了一句不妙,若是被安麗娜知道那白衣小子現在這麼強悍,居然連自己也不是他對手,那只怕安麗娜會更對那小子好奇。好奇害死人啊,眼前嬌弱弱的妹妹還不被那凶神給拐跑?
「懶得說,一個根本不入流的小子而已。」埃托鼻孔重重哼了一下,不屑一顧地說道。
安麗娜美目中憂愁隱隱出現,抿緊嘴唇後,安麗娜不發一言,竟是在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有她自己在,就一定不會讓自己父親胡來,任意殘害那白衣少年的。
回到家的林西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引起了惡霸埃托的極度不滿,更不曾想到,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美麗女孩會為自己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