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需知道我是如何識得你,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那便是你就是那金鉤鷹王,是也不是?」李雲世微笑道。
其實,先前他還只是猜測,不敢確定那男子身份,只是看那男子的形態有點像書上所描述的那般,因此,剛才乃試探性之言,豈料那男子竟是承認了,倒叫他有點意外。當年他從《千羽大陸》那本書上瞭解了許多關於元獸的事情,更對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元獸都多少有些涉獵,是以,才會在第一時間猜測出來。
卻聽那男子道:「你倒是有些眼光,竟然識得本王,那也好,省得本王多費些口舌。」看了看對面青年,金鉤鷹王又傲氣道:「既然你已知本王身份,就該明白本王手段,若不想受些皮肉之苦,就乖乖束。」
李雲世既知道男子的本體是何物,當然瞭解金鉤鷹王的特點是什麼,更知曉它的攻擊手段如何。然而,即便如此,李雲世就會退縮麼,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更何況就算不知道此男子是何種元獸,李雲世也不會懼之。但聽他道:「鷹王當真好雅興,那九天之下不去翱翔,卻跑到這地方來作甚,莫不是真有什麼東西值得鷹王放棄美好生活,而來這幽谷之底受罪不成?」
這番非答反問之言,簡直氣煞鷹王,要知道,像金鉤鷹王這等高階元獸,無一不是千羽大陸元獸界高高在上的存在,雖不是頂尖的王者,但也至少是一方人物。可此刻,卻被一人類如此忽略,怎叫鷹王不怒,況且人類與元獸之間本身便有不能融合的代溝,這般一來,鷹王自然恨意連連,但聽他怒聲道:「哼,臭小子,你管倒是挺寬的嘛,居然連本王的私事也想打聽一下,須知要想管閒事,得看命夠不夠長,不要到最後命都沒了,還想管一些不相干的事。」
李雲世拱了拱手,道:「鷹王既不肯說,又何必動怒,想必這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聞言,男子眼中寒光一閃,厲聲道:「小子,你當真是不想活了,本以為心情好饒你一命,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本王了。」
「呵,你且來就是,我又何曾懼哉!」李雲世笑道。見金鉤鷹王發怒,他也不急於攻擊,在他看來,戰鬥不是最好的結果,心想:「這鷹王如此維護血羽烏王,其中定有蹊蹺,但不知是什麼,居然能夠引得它甘心下這幽谷。」頓了頓,心中又暗自踱步:「總感覺這周圍並非那般簡單,似乎黑暗之中有這無盡的秘密,中有那麼一雙眼中在盯著這裡。」
這般想著,卻又聽到那男子暴喝道:「你小子倒是十足膽量,看你斯斯文文的,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莫要以為有些本事就可以自吹自擂。要不是聽烏王說出你的厲害,連本王都要被你這外表所蒙蔽。不過,即便如此,就算你已經踏足拓域階層,也同樣不是本王對手。」言罷,鷹王便是欺身上前,怒聲道:「受死吧!」
此時的李雲世,在來谷底之前,就已經運用《隱息決》將自身氣息收斂,目的是為了不要過早暴露目標。而這一刻,金鉤鷹王自然無法看出李雲世修為身前,才怒意騰騰,更以為是那青年小看於他,二話沒說,便已攻擊上去。
瞧得鷹王攻來,李雲世眼中冷芒劃過,因為他明顯看到,金鉤鷹王攻來之時,那血羽烏王眼神中的戲謔,好似在看待小丑一般,似乎那金鉤鷹王只是一顆棋子而已,雖然這眼神一閃而過,微不可察,但卻恰巧被李雲世發覺。
李雲世這才明白,原來這鷹王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貪婪美色不說,還自高自大,傲氣沖天,根本不將一切放在眼裡,卻不知已然被血羽烏王利用,當作棋子一樣擺佈,還一個勁的標榜自身實力,當真可笑。李雲世暗道:「這血羽烏王果然不是什麼善類,更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單憑她這魅惑之術,就足以令得那些男子為其做牛做馬。可笑這些男子還以為烏王是怕了他,一味地顯示自己強悍,殊不知,這嬌媚女子乃故意為之罷了。」
李雲世心念急轉,已是將血羽烏王的手段猜出個大概,對這女子更是提防些許,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冷不伶仃使些手段的女子才最是可怕。思緒轉動間,那金鉤鷹王已然攻了過來。
「哼!」李雲世閃身後退,避開鷹王第一手攻擊,同時身子急向旁掠去。雖然他看不起金鉤鷹王,但對方好歹是拓域中期元獸,須得小心謹慎點才行。
但看金鉤鷹王全身青黑光芒騰起,手掌在空中迅速變換,不一會,竟是變成爪狀,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兩隻手爪如同金鉤,閃著金色光芒,與之通體的青黑格格不入,怪異之極。
瞧得這番情景,李雲世並未驚訝,因為他早知道,這是金鉤鷹王的手段,那雙爪似金鉤,便是其得名之處。是以,當鷹王一上來就使出拿手招數之時,李雲世卻怡然不懼,冷喝道:「鷹王,可別費心機,你那『域』對我沒用。」
見鷹王青黑交替之光騰起,李雲世便知道對方打得什麼算盤。可惜這金鉤鷹王太妄自尊大,以為僅憑「域」之手段,便能將對方震住,或許,在鷹王看來,對手只不過是拓域初期的修元者而已,不足道哉。
李雲世自然知道,血羽烏王定不會與金鉤鷹王說道,以她的心機,巴不得鷹王就此死去,她便好實行目的。李雲世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不多說,既然這鷹王不曉得思考,也怨不得他。
陡然,紫芒與血光重疊,從李雲世身上騰空而起,這一刻,「域」之能力和血殺域施展出來。一時間,整個黑暗空間都為之動盪,強悍的氣息頓時襲遍當場,猶如山崩地裂之勢,幽深的谷底彷彿陷入狂風呼嘯中,到處是金戈鐵馬,鬼哭狼嚎之聲。如今的李雲世,以拓域階層的實力施展血殺域,其威力已然上了個台階,不是以前所能比擬的。
那金鉤鷹王哪料到眼前這青年竟又如此手段,不但不懼自己施展的「域「,更是原原本本將攻擊手段還回來,且威力還大上許多。這一幕,直叫鷹王呆滯,硬是反應不過來,為何面前如此年輕的修元者,居然有這般通天手段,竟是令得他一時沒有還手之力。那血光與紫芒籠罩過來之際,他竟不能動彈,同時感到頭頂一陣眩暈,差點沒從空中跌落下來。
但金鉤鷹王好歹也是拓域中期的元獸,儘管一不小心之下吃了暗虧,但豈是那麼容易落敗。他見青年手段怪異,也不與之硬抗,同時暴喝一聲,手掌金黃色光芒騰起,宛如金印一般,瞬間撕開黑暗空間,竟是將那血光和紫芒震退,可見,這一招他也是竭盡全力,而此時他,也不復先前那般輕蔑,反而謹慎起來,因為他知道,眼前青年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李雲世瞧得鷹王能抵抗住血殺域,也不覺奇怪,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有這般結果,若不然,他剛才早就攻將上去,又何須等到這刻,他也猜得出鷹王絕對有所隱藏,遂冷聲道:「鷹王,想不到你那金鉤還真有兩下子,竟如此輕易就能破除的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