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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浩宇鼎 第十章 三長老(下) 文 / 清念木魚

    卻說,李雲世血殺域一經施展,便是漫天血光,如綾羅綢緞般,覆蓋整片空間。而無相的「域」卻在那一刻,紛紛消散,這一打擊,對於一個拓域強者來說,無疑是沉重的。

    人都是如此,往往喜歡聽讚美之詞,卻不喜批評之言,即便表面裝作不在乎,但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疙瘩。同樣,當人最得意某件事情之時,卻正是這件事情上給了他當頭一棒,這就好比恰逢冬日,一個正在洗熱水澡的人忽然被一桶冷水從頭至尾衝下,這般感覺,堪稱生不如死!

    因此,無相滿心以為,只要將自身「域」施展出來,加之無塵宮第一秘法《塵煙無邊》三倍增幅,定然會將那天才青年一舉制住。然而,上天往往不隨人願,當他正處歡喜之中時,卻是沒料到青年居然會騰起道道血芒,竟然將「域」之手段破解,當真算得上被人打一頓,還說不出理來。

    無相連連後退,口中喃喃有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似乎內心的震撼已是將他心思全數打亂,饒是他活了百餘載,看透世事,也不禁驚駭莫名。一個再鎮定的人,當被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傷害後,身心都會短暫淪陷,就好比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欺騙一樣,那種感覺不是輕而易舉能走出來的。

    李雲世並非憐憫之人,對於自己的敵人,從未心存善念,在這個以實力為尊,弱肉強食的大陸,倘若心慈手軟,隨時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些年的經歷,已是讓他看透這一點。是以,當無相受打擊之後,他便是看準這一點,道:「無相,想不到吧,今日看你又如何殺得了我!」

    對面的無相根本沒聽到李雲世所言,嘴唇依舊囁嚅著,那後退的身子竟是隱隱有些發顫。

    看著已不太清醒的無相,李雲世心中大喜,料定這無塵宮三長老已是黔驢技窮,再看他那連番動作,短暫時間內,根本就無法恢復過來。

    感受著體內通元之氣的快速流逝,「天罡力變」與血殺域同時使用,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終究有點吃不消,即便是有著《浩渺七元》的輔助,斷然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因此,他當即也不猶豫,欺身便是朝無相飛去,想要一舉將無相殲滅。

    通過秘法提升至拓域初期,加之踏雪無痕靴,已是令得李雲世速度如閃電一般,只看到空中一道閃紫光閃過,便是不見他人影。

    變弱的血光如絲帶般,快速向無相奔馳而去,彷如一張血網,竟是留不得半點退路,已是將他各個方位封死。而李雲世的身形,轉眼便是來到他跟前。

    「去死吧!」李雲世暴喝,手中長戟夾著力劈天地之力,轟然砸下,一條條如紫龍飛騰的光芒驟然浮現,平添幾分霸氣,那狂野氣息更是令得空間絲絲碎裂,可見,這一招,他並未留手。

    然而,就在這一刻,李雲世長戟已是高高舉起,去勢已落之際,一股莫名的危險感登時襲遍全身。突然而來的感覺,令得他心頭一震,一直以來,這感覺就沒騙過他,定是有什麼被他忽略了。可是,此時的天罡輪迴戟早已蓄勢劈下,想要收回來根本不可能,就算強行收回,對自身也有著莫大損傷。

    猛一咬牙,這般情形下,已是顧不得許多,勝利在握的他,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感覺,強行將天罡輪迴戟劈落,手中力道更是加大幾分,那速度之快,只看見道道戟影從空而落,帶著長長的紫色光尾。

    陡然,那原本陷入呆滯中的無相,身上竟是衝起一道土黃色光芒,氣勢豁然上漲,將一身長袍鼓得「嗤嗤」作響。先前低迷之態,儘是散去,彷彿復活一般,而實力更甚以前。

    「糟糕!」眼前突然充斥黃光,李雲世心頭一跳,卻一時想不起來是何物竟會有這般能耐。手中長戟已是臨近無相頭頂,卻被那黃芒夾著氣流硬生生衝將開來。

    心頭不妙,危機時刻,李雲世已然顧不得攻擊,本能反應,將空出來的一隻手橫在胸前,同時身形忽然定住,停止前傾,長戟也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拖了回來。

    然而,這一切終究是太慢,只見那無相雙眼猛然睜開,精光暴閃,一拳已是向李雲世擊出。也幸好李雲世反應夠快,利用身體借勢,那拳頭才打在手掌之上,否則這一擊下來,不死也得重傷。

    「砰!」一聲悶響,雖然李雲世做出應對,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一下,給打得倒飛而出。

    腦海一陣眩暈,那飄臨在頭頂的幻天玉璧終是支持不住,回到李雲世腦海中。周圍血芒登時消失,那血腥之氣也是悄然消散。相對於拓域強者而言,幻天玉璧所產生的迷亂作用,效果要弱得多,畢竟,拓域強者可是形成了自身「域」,是以,那無相才沒有被迷惑心志。

    且說,李雲世被無相一拳轟出,立時感覺體內氣血翻滾,已是噴出鮮血。擦了擦嘴角血跡,李雲世眼中冷芒閃動,毅然起身,道:「無長老,好手段,好計謀!」

    此時,無相早已恢復常態,臉上露著殘酷的笑容,只聽他道:「不得不說,你確實有驕傲的資本,竟然能使得老夫陷入短暫呆滯,還能將老夫凝結而成的『域』震碎,當真有幾分本事。」

    見無相答非所問,李雲世冷聲道:「無相,你少假惺惺,莫不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那道土黃色光芒,恐怕是你無塵宮第一至寶,亂塵珠的效用吧,若不是這樣,你早已命喪我手。」

    「不錯,如你所說,正是亂塵珠。那又如何,就算你知道,也依舊改變不了被殺之命。若不是你那詭異的血光,令得老夫差點迷失心志,老夫也不會使用亂塵珠來對付,怪也得怪你太優秀,竟能將老夫逼到這般地步。留你在,必將對我無塵宮是莫大危害!」無相並未因為李雲世猜出亂塵珠而驚訝,反而雲淡風輕地道。

    李雲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道:「你也莫要作態,如果我所料不差,剛才若是沒有亂塵珠暗中作用,你也不可能這般快就從打擊中醒轉過來。說什麼自己意志堅定,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看來,無塵宮果然都是些欺世盜名的鼠輩,難怪臭名昭著。」

    「哼,那又怎樣,即使你再聰明,也難逃一死。你莫不以為自己能夠抵擋亂塵珠,別做夢了。老夫也不怕告訴你,就算是拓域後期強者,面對一個普通無塵宮弟子使用亂塵珠,也得掂量掂量。更何況,在老夫手裡,亂塵珠的威力也得加大幾倍,你還是乖乖束,說不得,念在你天資的份上,還得讓你少些痛苦。」無相對於李雲世所言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更不急於出手,顯然,有亂塵珠在手,他感覺已是勝券在握。

    「敢情你還費這般心思,不過,不到最後,勝負之數還難料。倒是,我有一事不明,你這亂塵珠是從何而來?」李雲世心念忽轉,立時發現不對,按理說,當日在千年孤島時,那些無塵宮青年弟子,已是在生之門內死去,而亂塵珠恰好也在他們身上,必然遺失才對,怎會又回到這老者手中,當真怪異之極。暗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些秘密不成!」

    無相聞言,眼神突然一凜,厲聲道:「難道我無塵宮那些失散弟子,也是你所害!」

    李雲世攤了攤手,淡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已是跟無塵宮走上敵對局面,也不在乎這一兩件事,而看那無相的樣子,已是認定是自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又何須多辯,反倒生了沒趣。

    果然,無相恨聲道:「你夠狠,說不得今日非殺你不可!」

    一個門派的最在乎的,往往不是有多少絕世強者,反而是那些新鮮血液,那些驚才艷艷的年輕弟子,只有保存這些弟子,才能使得門派長久,源遠流長。而李雲世所言,正中無相內心深處,對於一個從小就在無塵宮長大的人來說,門派觀念自然十分看重,無塵宮便是他的根,如果這顆根散失一些養分,豈能叫人不怒。

    「慢來,慢來,要殺我也不急於一刻,反正你有亂塵珠在手。倒是我好生好奇,那亂塵珠你是如何得來的?」李雲世隱隱感覺,似乎抓住了一些什麼,但又模糊的很,所以才會突然和氣地與無相道。

    「枉你是聖地出身,竟然連這也不知道。你應當知曉,五大聖地都有一樣至寶,且都是來五大清界之物。是以,這些至寶遠勝於大陸任何靈元器。而關鍵在於,這些至寶都有自身意識,只要受到召喚,無論何處,都能自動回來。」無相似乎也不願隱藏,對於一個將死之人,知道得多知道得少都是一樣。

    「你的意思是,無塵宮中有一樣東西,可以召喚亂塵珠?」李雲世歸根究底,想要問個清楚。

    豈知,無相竟是臉色一變,喝聲道:「小子,你未免太在意些了吧。老夫也不耐煩了,看招!」

    李雲世冷笑,心中已是有了一番猜測。見無相攻來,倒也不怕,與之對將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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