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而坐的李雲世,意念正停在丹田處,查看著那裡的情況。丹田內,淡黃色的元靈之丹和器盤,靜靜地懸浮著。
較半個月前,顏色加深了些許,但是離聚元中期還是差得遠。歎了一口氣,李雲世睜開雙眼,自語道:「不知璇兒現在怎麼樣了,修為應該比我高吧。」
李雲世竟是傻傻地笑著,腦海中那紮著兩個小辮子的人影深深地印刻著,她得一言一笑,一舉一動,都令李雲世回味不已。
儘管那時候才十歲的年紀,但如今隨著年歲的增加,李雲世才發現,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早已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每每修煉懈怠之時,想起那遠在天邊的人兒,都會淡然一笑,繼續枯燥無謂地打坐。
愣了半響,李雲世輕歎道:「夜漫長,不思量,十年相處兩茫茫。望遠方,回眸處,燈影搖曳癡人歎。風輕揚,相思淚兩行,月明人斷腸!」
白天,李雲世看到劉冰凝的樣子,忽然聯想到了李璇。想來五年的過去了,她也應該長大了,應該也是漂亮之極吧,圍著她轉的男生也是不少吧!「璇兒,你可還記得我麼」,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呼喚,卻無人可以分享,只得默默地承受。
與李璇分開的五年時間裡,李雲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那是一股莫名的情愫,記掛在心間。如今五年過去了,當初的童真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外表的沉著和內心的睿智,經歷過隱忍和磨難的他,心智之成熟已是超過了原本的年齡。這也令他明白,李璇在他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也讓他更加堅信,只有拚命地修煉,又朝一日,才有再見的機會。
自嘲地笑了笑,李雲世推開房門,朝外走去。就這樣閒庭信步,讓自己的思想處於放空狀態,不知不覺間,竟是來到了清風堡的後山。
此時正值深秋,夜顯得有些微涼。淡淡的薄霧讓山間有些朦朧,瀰漫的水氣清新怡人,彷彿人只要多停留一會,便會迷醉在其中。清風拂過,撩起了少年的長衫,拽著他的衣角,似乎在安慰著他的心,又好像在歡迎他的到來。
「嗯?這麼晚,她怎麼還沒睡?」漫步地李雲世,發現不遠處一道纖瘦的背影,在涼風中顯得有些孤單,婆娑的影子在月輝地撩撥下,搖搖晃晃。
「啊,你怎麼來了!」那眺望的人兒終是發現有人來到她的身邊,才回過神來,驚訝地道。
「劉姑娘,深更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這裡幹嘛,難道有什麼心事?」原來,這深夜佇立的在山頭的人,竟是少女劉冰凝。李雲世走到她的身邊,席地而坐,疑惑地問道。
劉冰凝也坐在李雲世的旁邊,道:「還叫我劉姑娘,現在我們算是朋友了,你就叫我冰凝吧,這樣舒坦些,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怪彆扭的。」
李雲世沒說什麼,朝他微微一笑,表示並不反駁。
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月光勾勒著他清秀的輪廓,有著不一般的氣質。這一刻,劉冰凝竟是看呆了。
雖然李雲世現在只有十五歲,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稚嫩,算不上英俊無比,但卻是清秀非凡,加上無形之中透露出穩重的氣息,倒也有著耐看地一面。
劉冰凝呆了半響,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幸好黑夜之中看不清,否則她怕是會窘態盡顯。見李雲世似乎沒有發現,鬆了一口氣道:「你來這幹嗎?」
「睡不著,便散著步子,走著,走著便來到了這裡。」李雲世望著微亮的星空,簡短地道。
「那你呢?」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看一看,因為那個方向是娘離開的地方。」劉冰凝答道,語氣之中透著一絲絲的傷感。
「不好意思!」李雲世歉聲道。
劉冰凝笑了笑,道:「沒關係,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從小娘就去世了,聽爹說,娘親生下我之後,便撒手而去。我都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子。雖然爹一直對我很好,但是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去想娘的模樣。你說,有娘親的感覺是什麼?」
聞聽劉冰凝的話,李雲世心裡一陣觸動,沒想到這外表活潑的女孩,內心卻有著別人無法察覺的憂傷。
「具體什麼感覺我也說不出,總之很溫暖。」李雲世其實可以說出大概,卻只是簡單地出言道。太多的描述,只會讓眼前的女孩更加傷懷,所以還不如言簡意賅。
「世哥,可以允許我這樣叫你麼?」劉冰凝突兀地道。
李雲世身體微微一顫,那一刻,他彷彿感覺道璇兒就在旁邊。搖了搖頭,讓自己的頭腦恢復清醒,說道:「你應該和我差不多大,這樣的稱呼我可擔當不起,還是直呼我姓名好些。」
「呆子!」劉冰凝暗罵一聲,接著道:「我不管,以後我就這樣叫你了!」
女孩子的心思總比男生早熟一些,雖然劉冰凝只有十五歲,但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此時她無聲地暗示,見李雲世並沒有領會其意,心裡自是有些不爽。
其實,她哪能知道李雲世心裡想些什麼。李雲世不是不明白那隱隱約約的意思,他明白的很,只是他能怎麼辦,他的心裡早已裝滿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哪還有其他人的空位!
是以,李雲世只能抱之一笑,起身道:「冰凝,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待劉冰凝回答,轉身便快速地離開了。
看著李雲世匆匆離去的背影,劉冰凝捂嘴輕笑:「膽小鬼,還怕我吃了你啊!」
夜晚的清風帶著少女的笑意瀰漫,莫名的情愫蕩漾。那波動的月輝,是少女心裡的漣漪,還是少年奔跑的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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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露白,燦爛的金輝灑在了清風堡的各個角落,給這山巔之上宏偉的建築蒙上一層金黃。白雲空飄,千載悠悠,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此刻,李雲世和黑巖正跟著劉燁來到了訓練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李雲世貪婪地享受著廣闊之地的清新,愜意而安然。
劉燁笑道:「兩位小兄弟,昨夜可睡的安好?」
「勞劉叔牽掛了,一夜香夢!」李雲世笑著應聲道。
黑巖也不沉默,大笑道:「哈哈,好,好的不得了。這還是第一次睡過這麼安穩的覺。」
「呵呵,那可甚好,如此,我也就無需擔心了。」劉燁幾步走到訓練場的中央,正色道:「雲世,黑巖小兄弟,你們可知修元之人丹田內的器盤有何作用。」
兩人知道正事來了,收起笑臉。只聽黑巖迷糊地道:「器盤不就是蘊養靈元器的麼?」李雲世也是點點頭,表示贊同黑巖的觀點。
「不錯,器盤確實是用來鍛造靈元器的。相信你們應該知道,靈元器分九品,也有殺器和護器之分,這個我就不多講。現在你們將自身的靈元器釋放出來,讓我看看。」
見劉燁似乎還有什麼沒說,兩人不明所以,只好將自身的靈元器通通招出。靈元器一出,訓練場上,通元之氣流動瞬間加快,空間一陣陣波動。饒是李雲世和黑巖努力壓制,但天罡輪迴戟和黑紋斧原有的霸道之氣,終究是掩飾不了。
「九品靈元器!這……」哪怕劉燁如此修為的人,看到兩把極品靈元器,也是驚呼出聲。要知道,就算是他,器盤內最高品質的才不過六品靈元器,這還是他幾十年來,不斷滋養得來的。此刻,見到眼前兩名少年,同時擁有兩把九品殺器,這如何不讓他感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劉燁轉眼便鎮定下來,兩眼清明,絲毫沒有貪戀之色。只聽他道:「奇才啊,奇才!」
李雲世見劉燁並沒有在靈元器上多做停留,對於他的認識有高了幾分,能在至寶面前,而不為所動,這劉燁也不枉為一方人物。
「前輩,何處此言?」李雲世不解道。
看著兩人疑惑的神情,知道兩人並不知曉是怎麼回事,歎了一口氣道:「唉,你們有所不知,修元之人要煉化靈元器的品質,是絕對不能搞與自身修為的,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若是強行煉製,便會爆體而亡。而你二人才聚元初期的修為,竟是煉化了九品靈元器,連我都想不通,你們為什麼能安然無恙!」
聽了這話,李雲世和黑巖心裡一驚,想起自己當時在那碧湖之底的洞天,煉化靈元器的情景。一陣後怕,他二人煉化之時,不正是差點命喪當場麼。
說起來,也是運氣使然。李雲世的天罡輪迴戟出自《天罡指法》,可謂得到了天罡老人的傳承,而黑巖的黑紋斧則是黑魂留下來的。兩人都與原本的九品殺器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可以說一脈相承,因此,才險之又險地煉化成功。若是他二人煉化的是其他的高階靈元器,那結局怕只有和劉燁所得那樣,丹田爆炸而死。
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僥倖。只聽李雲世感激地道:「劉叔,多謝教誨。」
劉燁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也不問你如何煉製成功了。現在我就與你們講講靈元器的一個不為人知的使用之法——元器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