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簡直是胡鬧!」端坐在房間內的李天微怒道。
這一聲直喝得李雲世和黑巖打了個哆嗦,不敢作聲。李雲世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氣,發起怒來不是一般的可怕。
而旁坐的吳岳卻是不支聲,只是樂呵呵的笑著。他太瞭解李天了,這樣的方式只不過是嚇唬兩個少年而已,好叫他們以後不要冒然行事。
其實,李天心裡倒是樂開了花,這次事情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一件往事,當年他做的恐怕比李雲世還瘋狂一些。見兒子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做父親哪能不高興,更不用說是大鬧顏府了!要是李雲世知道自己父親心中所想,怕是會徹底暈倒!
……
片刻後,吳岳開口道:「這事情也怪不他們倆,是那顏府之人欺人在先。年輕人嘛,衝動點情有可原。倒是那無塵宮的人怎會在這裡,雖說他們雄踞大陸北方,離此地不遠,但顯然已在顏府潛伏已久,倒是令老夫想不通了!」
「難道,您老察覺到什麼了?」李天詢問道。
「那倒沒有,只知道他們在尋找著什麼東西,怕是不怎麼簡單!」
「哦?竟有此事!」
「唉,大陸這些年越來越不平靜了,到處暗流湧動,恐怕會有一場大風波啊!」吳岳歎氣道。
「算了,老夫孑然一身,也管不了那麼多,逍遙自在就行!」吳岳接著道:「世兒,如今你已達到聚元階層,就隨我去一趟飄渺峰吧!」
李雲世正思考著無塵四老所尋之物,是否是自己回家路上,偶然得到的東西之際。就被吳岳打斷了思緒,只得上前,躬身拜了拜,說道:「師傅,徒兒想自己一個人前往,也算是一種歷練吧,好檢驗一下自己的修為,不知師傅允否?」
吳岳一愣,著實沒想到李雲世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他眼中堅定地眼神,點頭道:「多多磨練一番總是好的,但記住,必須要在三年之內返回浩渺峰,到時候你還要在成人儀式上,接受家族的傳承。」
「謝師傅,世兒謹記在心!」
隨即,吳岳轉頭道:「大塊頭,你過來!」
黑巖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前輩你確定?」
「叫你過來就過來,哪那麼多廢話!」
黑巖不明所以,只得帶著疑問走到吳岳跟前,恭敬地道:「前輩!」
吳岳也不說話,突然揮手一掌拍在黑巖的胸膛上,只聽「啪」的一聲,黑巖立時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就在吳岳一掌擊實之時,黑巖的身體竟是突兀的爆發出一層金色的光芒,然後一閃而沒。
「我靠,前輩你出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一個不好,會死人的!」黑巖鬱悶地從地上爬起。他當然不會以為吳岳會殺他,只是被這莫名其妙的一掌,打得雲裡霧裡。
只聽吳岳道:「果然如我所料!」
「師傅,怎麼了?」李雲世也發現了端倪,剛才黑巖身上爆發出來的金光,正是四年前,小樹林那一戰,救下黑巖的金光。
「他的體質比較特殊,具體是不是那傳說中的體質,我還要將他帶回去確認一下,若真的是,就不好辦了,到時候他怕是會引起紛亂,更有可能被心生歹意的人扼殺!」吳岳不確定地道。
「這麼恐怖,怪不得我的身體如此強悍,一夜都不知疲憊的!」黑巖恍然大悟地道。
「呸,你現在爽吧,老夫保準你以後想哭都哭不出來!」
「哎呀,那不是天妒英才啊!」黑巖一臉無辜道。
看著黑巖那樣子,李雲世笑罵道:「大哥,我看你別英年早逝就好了。還是聽師傅說吧,少插嘴!」
「無妨,無妨,他這性子倒像極了他的體質。」吳岳擺擺手,接著道:「黑巖,你就隨老夫去一趟浩渺峰吧。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到了那裡,老夫還要再仔細確認一番。」
「不行,不行!」黑巖連忙道。
「哦?你哪裡不行了?」吳岳揶揄道。
「我靠,沒想到老弟的師傅比我還油滑,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心裡想著,黑巖解釋道:「晚輩不是那個意思。晚輩只是想兩兄弟一起去遊歷,闖蕩天下!」
「闖蕩個屁,老夫估摸著,要不了兩三年,你的體質定會被別人發現,那時候,一個不好,你就得一命嗚呼了。」吳岳沒好氣地道。
李雲世不解地道:「師傅,大哥他的體質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哼,這小子,真不曉得怎麼生出來的……」
「當然是從娘胎裡生出來的……」黑巖理所當然的道,彷彿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閉嘴!」吳岳和李雲世同時喝止道,彷彿黑巖做錯了什麼大事似的。令得黑巖只好捂著嘴,滿帶著哀求的眼神,那神態像是將要被人強姦的樣。
吳岳無奈地一笑,接著道:「這小子的體質若是真如我想像那般,那將是轟動整個修元界的大事。這麼說吧,按照正常的發展,他可以在十年之內達到拓域的頂峰。但如果其他門派圖謀不軌,想要將他扼殺在搖籃裡的話,就得有他受的了。所以,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怎麼樣,大塊頭,若是還想多爽幾年的話,就隨我一道回去吧!」吳岳再次勸說道。
黑巖看了看李雲世,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鄭重地道:「前輩,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晚輩曾經許諾,兄弟二人同闖天下,笑傲群雄,睥睨大陸。因此,若是李雲世不與您同往,晚輩必是要與他一起的!」
吳岳眼中一道不可察覺的讚賞,隨即大笑道:「哈哈,罷了罷了。年輕人就是敢拚啊!要是老夫再年輕個幾十歲,定要與你們一起瀟灑去!」
李雲世走到黑巖面前,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好兄弟,生死同命,禍福相依!」
「哎喲,老弟你輕點!剛才那一掌還沒好呢……」
「哈哈!」
「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道,這一刻,兩兄弟感情渲染了整個房間,那無言地交流便是一種決定,一種融入人心的情感!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老夫也不便多少。但是,世兒,你不要忘記,三年之期的時限,無論是你的傳承,還是黑巖的體質,到時都要解決,不然一切悔之晚矣!」吳岳正色道。
「徒兒謹遵師命!」
「晚輩謹記在心!」李雲世和黑巖同時躬身應道。
吳岳又叮囑了一番,才放下心來。然後手一招,一本功法便出現在他的手中,只聽他道:「世兒,你既已聚元成功,這本功法也該是給你的時候,記得好好修煉便是!」
李雲世接過功法,但見古樸的書頁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浩渺七元。
「師傅,這是?」
「這本功法,乃是浩渺峰的無上心法,非浩渺峰族內弟子不能習之。先收起來吧,以後慢慢琢磨!」
這時,一直不作聲的李天道:「吳老,這似乎不妥吧,要是那些長老知道了……」
吳岳微微一笑,李天隨即恍然,道:「那就勞煩吳老您,待我謝謝他老人家,就說小天遲早會回去的!」
「如此甚好!」原來,吳老竟是傳音與李天,顯然有些話,還不想讓李雲世和黑巖聽到。
半響後,黑巖噘著嘴,厚著臉皮道:「前輩,您似乎忘了我吧,好歹晚輩也算你半個徒弟,這見面禮總不可能少吧!」
吳岳一愕,隨即大笑:「哈哈,你小子到是一點也不害臊,有趣,有趣!」
「哈哈,見你小子人品還不錯,就送你一本老夫當年遊歷大陸得到的功法吧,名叫《破天七式》,與世兒的《浩渺七元》不同,這本功法乃是戰鬥技巧之類,配合武器使用,效果更佳。倘若你修煉有成,確有破天之威。現在看起來,倒還蠻適合你!」吳岳笑著取出了功法,扔給黑巖。
「我靠,這麼猛,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嘿嘿,謝前輩!」黑巖趕忙將其收進間元戒,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似的。
吳岳看著眼前站立的兩人,點點頭,滿是欣慰,揮手道:「千羽大陸,凶險之地無數,奸詐之人不少,一切量力而行,切不可妄自尊大,切記!紫淵城在大陸的北方,你們只要往西去,便能到達浩渺峰。好吧,回去休息吧,你二人也累了,明日再趕路吧!」
「徒兒(晚輩)告退!」李雲世和黑巖兩人恭敬地道。有笑地離開了房間。
……
「唉!」吳岳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歎聲道。
「怎麼,吳老,是捨不得,還是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李天笑道。
「呵呵,都有吧!」
這時,李天出聲問道:「吳老,我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問,我為何沒有將黑巖是什麼體質告訴他們,對吧!」吳岳似乎看透了李天心中所想,接著笑道:「此事,現在還不宜讓他二人知道,一方面是怕助長他們的驕傲之氣,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謹慎起見,到了那時候,他們自然會知曉。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紫淵城,竟然會出現擁有這樣體質的人,怕是那些老不死費盡心思,都不可能查得到吧,哈哈!」
「不過,我倒發現,世兒的體質一點也不比黑巖差,反而猶有勝之,這一點,倒是讓我看不透!」吳岳疑惑道。
「嗯,我也察覺到了,但就是想不出到底屬於哪一類,或許不屬於那其中的任何一種!不過現在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您也不用太操心了!」
「擔心倒不擔心,只是世兒若是不屬於那幾類的任何一種,那會是什麼呢……」
吳老疑惑的聲音迴盪著整個房間,似乎在自問,又好像在向著蒼天詢問,又或是在感歎,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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