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警局事件(2)
高牆外,杜得輝正兀自面無表情的低頭深思。
旁邊一隊員上前道:「隊長,坐標已經標定好了,您命令一下,保證一發中的!」
「對方還是沒回話嗎?」杜得輝沉聲問道。
「沒有,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大隊長不在這裡?再說大隊長他也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被幾個警察抓住的呀。」那隊員的聲音顯的小心翼翼。
杜得輝搖了搖頭,略顯疲憊道:「你還不瞭解咱們大隊長?他把我們spo的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怎麼可能容許自己被幾個警察銬起來打?當時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若真的如那些學生所說,大隊長是通過正規手續被逮捕的,那麼在警局的拘留期限應該不會超過48小時。所以按照正規手續,現在他定是被轉移進了這個雲陽市唯一的看守所。他們拒不交人,看來只有我們自己動手營救了。」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杜得輝已轉為一臉鄭重的表情,道:「今天命令一下達,對面所有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戰場上面對敵人我們是絕不會有任何仁慈的,過後這件事必定會是件彌天大禍,到時參於的人恐怕誰也逃不脫懲罰。這次救人行動畢竟只是我個人的意願,如果你們有誰不願意參加的可以現在提出來,我絕不強求。」
幾個隊員有些惱羞成怒,一個隊員站出來道:「隊長,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要說我們這些人哪個的性命沒被大隊長救過?以前我們六隊的人總是因實力差被其他中隊歧視,不是大隊長我們能有這兩年的風光?你看我們誰像是忘恩負義的孬種?今天就算把命搭進去我們也要把大隊長救出來!」
杜得輝把目光轉向其他人,那些隊員全都神色堅定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杜得輝雙目微閉,輕輕歎息一聲,抬頭時目光中已射出冰冷寒厲的光芒。右手高高舉起,朗聲道:「我命令——各自就位!清除火力點!」
隨著他右臂用力揮下,「咚」!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炮彈發出撕破空氣的尖鳴,重重地砸在了看守所地?望台上。「轟!」一聲悶響,大地也在為之微微顫抖,?望台在被炮彈擊中的同時,化為一堆四散紛飛的磚石,瀰漫的硝煙混合著塵土升騰起足有二十米高。煙塵散去後,原本?望台的位置只剩下一堆兩米多高的廢墟,孤零零的鋼鐵橋架斜斜的掛在大樓的側面,宛如巨人折斷的手臂。
兩個spo隊員用了二十秒鐘在看守所的鋼鐵大門上粘滿了定向爆破用的c4塑膠炸藥。
所有人靜靜的站在大門二十米開外,又一聲驚天巨響後,三十公分厚的鋼鐵大門被爆炸的氣浪撕裂扭曲,形似一團被胡亂揉在一起的破舊抹布,足足飛出了三十米遠,重重的撞擊在看守所內的高樓上,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兩層樓高的恐怖大窟窿,如同大樓的一個龐然巨口,顯露出一絲擇人而噬的醜陋猙獰。
杜得輝帶著眾人迅速進入了看守所內,一路上只遇到零星的抵抗。幾乎所有的獄警都被這兩次爆炸嚇破了膽,爭相逃入大樓內。偶爾有從樓上窗戶射下的子彈,準頭卻欠佳的很,而這些開槍的人沒人能有第二次機會。只要暴露,spo隊員手中的槍會讓子彈在第一時間鑽入他們的頭顱。約麼三四次後,就再沒了一個敢開槍的警察。
進入大樓後,一路都是繳槍投降的警察。那些文刀隊的小混混已經被這震撼血腥的場景刺激的快要發瘋了,一個個雙目血紅,手中的步槍子彈早就被無目的宣洩一空,卻還死死的扣著扳機到處掃射,發出喀嚓喀嚓的火錘空擊聲。直到被幾個隊員一人踢了一腳,這才清醒過來。不過接下來就有人因看到粘在自己腳上的腦漿,而軟倒在地劇烈的嘔吐。
杜得輝搖了搖頭,帶著幾個還能勉強拿住槍的小混混繼續向內走去。
十多分鐘後,幾隊分散的人已經全部聚集到了看守所大樓中央的大廳,同時帶來的還有一群數量不菲的俘虜。也難怪這些獄警倒霉,看守所的設計本就大門一個出口,四周則全是高壓電網密佈的高牆,當杜得輝等人從正門攻入後,這些人還真就如甕中之鱉,哪也逃不了。
當杜得輝隨手斃了一個回答問題不乾脆的獄警後,所有俘虜的回答都迅速而且利落起來。良久得不到確切消息的杜得輝顯得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
猛然間似是下了什麼決心,杜得輝命那些獄警全脫的只剩短衣短褲,然後命人用他們的手銬把這些人都銬在了一起。接著下達了放出看守所內所有犯人的命令。
這一命令由那些文刀隊的小混混們執行並沒什麼問題,一來他們人數眾多,可以節省時間,二來,現在看守所內也沒什麼有能力的獄警。因為剛才稍微有點膽量的值班獄警都因接受他們所長的廣播動員來對抗「恐怖分子」而被杜得輝一眾關押在了這個大廳裡。
不一會兒,一大堆穿著號服的准犯人(看守所裡都是沒被法院定罪的嫌疑犯)亂哄哄的通過大廳走了出去,一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甚至有人拍著胸部說出去後一定要跟著文刀會混。這個文刀會太厲害了,老大被抓,連看守所都能平了。而一些偷眼瞧著這些人的獄警則為自己的智慧太低而悔恨萬分,剛才要是聰明一點點,找身犯人衣服換上,現在不就自由了?也不用在這裡面對這群惡魔般的恐怖分子擔驚受怕,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把小命丟到這裡。
「還沒找到人嗎?」杜得輝看了看手錶的時間,低沉著聲音問道。
回來的人都搖搖頭。
「再仔細搜一遍,如果還沒有結果就撤退。」杜得輝冷冷的下達了命令。
通往看守所方向的一條街道上,三輛警車響著淒厲的警笛聲,正飛馳而行。
突然一團火光在轟鳴聲中爆出,最前面的那輛警車被爆炸的氣浪掀的翻飛到五六米高的半空,然後重重落下,狠狠砸在了剎車不及的第二輛警車上。空氣略微一凝滯,半秒後,轟隆一聲巨響,兩輛警車同時被紅色的爆炸火光所吞沒。
離警車前方約三十米遠近的地方站著兩個穿著花襯衣的年輕人正對著熊熊烈火中的警車指指點點。
一個留著偏分頭的傢伙語帶諷刺道:「咦?我看錯了嗎?我們六中隊有雷王稱號的人也有引爆地雷時機搞錯的時候?剛剛是誰說要我看最精彩的沖天炮的?怎麼現在變成觔斗雲了?」
一個留著平頭,長相木衲的傢伙漲紅著臉道:「我平常炸的坦克、裝甲車哪有這輛汽車跑的快?判斷失常有什麼好奇怪的?」
偏分頭嘻笑著道:「沒那本事就別吹牛呀?剛剛是誰說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阻截警察的任務的?」
雷王臉憋的通紅,拳頭也攥的緊緊的,似乎要生氣。
那偏分頭話鋒突然一轉,語帶恭維道:「不過雷王不愧為雷王,連出錯也能做到一炮雙響,實在是我們基地內地雷使用技術的第一人呀!」眼見雷王神色稍霽,那偏分頭方才接著笑道,「下面是不是該我表演了?」
最後一輛警車裡的警察正在慌亂的通過對講機向總部報告傷亡情況,並請求支援。
突然透過警車的前擋風玻璃,他看到前方三十米處路中央站了一個穿著花襯衫,留著偏分頭,流利流氣的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此刻正微微露出和煦的笑容,看著車裡的自己,彷彿是一個認識自己多年的老朋友。
接著那個偏分頭把右手比成一個手槍,放在嘴唇上輕吻了吻,對著車裡的自己瞄了瞄。然後側轉身,屈膝微蹲,右手握拳放於腦後,左臂斜斜向前張開,做了個標準的投擲鉛球前的預備動作。
警察心中突地一個哆嗦,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接著他便看到那個偏分頭旋身,甩手,投擲……一個黑色的球狀物在空中劃出一個非常優美的弧線,以一種優雅的姿態越過了兩人之間三十多米的距離。接著便聽到「匡當」一聲,那黑色物什夾雜著擋風玻璃的碎片落在了車內。在這一刻,警察終於看清了黑色事物是什麼,一顆圓圓的步兵用單兵手雷。接著他便看到一團耀眼的火光,再接下去,他便永遠不需要看什麼了……
那偏分頭神色張揚,揮舞著胳膊似乎在為自己精準的投擲喝彩,雷王則在一邊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突然,兩人俱是神色一變,幾乎是瞬間便如彈簧般從原地彈射而起,在地上幾個翻滾後,縮入了路邊的一個建築的死角。而在剛才,一排子彈幾乎是追著他們屁股打在瀝青道路上,濺起四散紛飛的黑色碎瀝青片。而且此時子彈並沒有停歇,一直在他們頭頂處的水泥台位置掃射。
子彈是從天空中射下來的,此時兩人上方的半空中正停著一架警用直升機。這架直升機雖然簡陋的幾乎如同只有骨架,但直升機上卻架著一挺班用機槍,此時這挺機槍正在噴射著憤怒的火舌,向下傾瀉著他所有的能量。
一會兒功夫,偏分頭和雷王就被濺起的水泥灰染的土頭土臉。偏分頭一邊極力下壓著腦袋,一邊高聲叫罵著:「操你媽大炮!你他媽還不出手?想害死老子嗎?」